沈千蕊見蕭瑾銘意味不明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身背對著蕭瑾銘,沈千蕊恨不得將蕭瑾銘千刀萬剮才解氣。
沈千蕊最不喜旁人用這種目光看向她,會讓沈千蕊控製不住發瘋。這種流淌在身心的劣根性時時刻刻折磨著沈千蕊,好似在告訴她你不能這樣做不能聽從天道的安排。
自私在心底無限蔓延,纏繞著沈千蕊的心束縛得她快要窒息。
沈千蕊惡劣的想做都做了,那又能怎麼樣就算是錯的也回不了頭。
蕭瑾銘見沈千蕊吃癟的表情就特彆爽快,蕭瑾銘之前在上京就聽說流光神女從來都是一副麵癱冰塊臉。對誰都是一副你欠我銀兩的態度,要不就是沈千蕊那看草芥的眼神勸退一切想要巴結她的神仙。
蕭瑾銘起初還覺得誇張,直到天道安排他們一同回到七百年前共事。
蕭瑾銘這才知道上京的傳言有時還是傳輕了,這位流光神女不僅事事都要同天道稟報。
還說一不二但凡是天道下達的指令,就和聖旨一般執行力堪稱一絕。上一瞬發布指令,下一瞬就出現在了滄州。
絕不會反抗天道的命令,天道說什麼沈千蕊就做什麼蕭瑾銘都快懷疑天道給他安排了個傀儡在身邊。
這不由讓蕭瑾銘想到,上京曾經有過一個流光神女的傳言,好似就是流光神女是天道安排在上京的“眼”。
顧名思義,凡是觸及天道的任何事情無論好壞,無論輕重都會第一時間被天道知曉,避之不及也躲不過。
似無形中真的有一雙眼睛在時刻提醒這些神仙,彆做無謂的事,彆交談無用的話語。
上京嘴碎的神仙那段時間可謂是特彆惶恐,生怕一不留神說天道的壞話給天道知曉。
那樣就可以成功喜提一張誅仙台體驗卡,主打一個有去無回,物超所值。
起初上京眾神對流光神女,忌憚不已、避如蛇蠍凡是有流光神女前去之地神仙們個個麵色恐懼。
爆發點在於一位文神說出一起大事,那位文神興高采烈像個鬥勝的公雞,在至高點不屑的說自己在紅塵鏡中看到流光神女渡劫時失憶愛上一位劍道修士。
本以為是抓住了把柄,沒成想下一步就是深淵。
這事本身就空穴來風,但是奈何上京很多神仙就是愛聽這些胡話不免在背後嚼舌根。
此事被天道知曉,天道怒火中燒下令將傳事的那位文神打入誅仙台,天道既然已經表態這些神仙也不好再繼續多言。
後幾百年流光神女憑借自身能力,成為上京最受敬佩的神女就連天帝都對其忌憚幾分。
蕭瑾銘手中的劍異常抖動似是想要掙脫,劍鳴聲微弱像是懼怕蕭瑾銘般。蕭瑾銘這才從思緒中抽身,沈千蕊不知何時將結界又修複好。
蕭瑾銘奇怪的看著沈千蕊,蕭瑾銘自作多情的想沈千蕊可能會求他幫個忙把結界修複。沒成想沈千蕊靠自己就修補好了。
……
蕭瑾銘覺得十分尷尬,一瞬無地自容覺得自己有些像跳梁小醜。
蕭瑾銘緊握著手中的劍柄,沈千蕊回眸瞪了蕭瑾銘一眼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蕭瑾銘怎麼會看不出來沈千蕊眼中的嫌棄之色。
蕭瑾銘在這時適當轉移注意惋惜說道:“這把劍的主人是上京的褚曦也是上京的前最強的武神。”
“你惋惜什麼?與你無關的事情尊重因果輪回。”
“蕭瑾銘你若是很閒可以滾回上界。”
沈千蕊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蕭瑾銘覺得沈千蕊毫無同理心,好歹也是神竟然口中能吐出如此涼薄的話語。
“流光神女您不知,這褚曦上神也消失了幾千年了,我有種預感褚曦或許想與我們爭奪這個上古神器。”
沈千蕊嗤笑一聲,這才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和蕭瑾銘對視。沈千蕊又白了蕭瑾銘一眼隨後一把搶過蕭瑾銘手中那個所謂的神劍細細打量了一番。
沒什麼特彆之處,除了劍柄上那曦和二字閃著光之外。外觀就和普通的劍一般,丟在劍堆裡都找不回來的程度。
沈千蕊把劍又還給蕭瑾銘手中,城樓下的百姓顯然是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眼睜睜看到一把劍劈開結界好似看到曙光。
“那……那把劍劈開了外麵的結界!”
“難道是剛剛我們拜了祂,祂感知到了我們的誠心要來救我們了嗎!”
城內百姓不知誰大喊一聲接著眾人開始各種猜測,本是走投無路拜了流光神女像沒成想奇跡竟然降臨。
“是流光神女嗎?”
“是流光神女要救我們嗎?”一位身穿粗布衣的婦人語氣顫抖連續問了兩次似是感覺不可思議,言語中又透露出震驚和可以死裡逃生的慶幸。
就算有結界罩著城內依舊還是冷的很,婦女麵色凍的發白嘴唇青紫顯然一副再凍下去就沒命的模樣。
跪在這的眾人那個不是身穿粗布麻衣,身份尊貴的留在府邸閉門不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先彆管是不是流光神女了,先把神像拿出來擺著我們重新拜。”
“是啊不管是不是流光神女,總之隻要能救我們就行。”
起先一部分農戶還以為毀了滄州城是一句戲言,誰能想到城樓上麵若天仙的女子竟然會使用妖術,還揚言要將他們都殺了。
自從結界出現這才讓滄州城內的人們開始惶恐,不過一切都為時已晚無論如何求饒,這位妖女都不解開結界,昨日一位修士還被這妖女當場誅殺。
婦人聽了男子的話,顫顫巍巍伸出凍僵的手從衣裳裡拿出一個流光神女像。是木頭精心雕刻的,婦女保存的很完好一點灰塵都未沾染。
一看就知道對這個木雕的重視和喜愛。
……
男子見婦女磨磨唧唧的不耐的嘖了聲,一把伸手奪過出口語氣嘲諷:“也不知道在寶貝什麼勁,不就是個破木雕。”
婦女伸回手淚眼婆娑道:“不是破木雕,是我兒親手雕刻的我平時當寶貝供著。你彆弄臟了,聽說流光神女最喜乾淨,我們誠心祭拜流光神女一定會出現的。”
“好好好,一個破木雕瞧給你寶貝的這玩意送我都當柴火燒了。還誠心祭拜要不是這個妖女也不會困在這城內,早知道剛開始就離開。”
婦女哽咽著一句話也吐不出,男子還在不停貶低木雕難看,每貶低一次婦女的頭就低一分。
滄州城外,枯樹被吹的窸窸窣窣響。
雪花不知何時落了景黎滿頭,沈明赫無聲無息出現在景黎身後。將景黎抱在懷裡,景黎感知到周身的暖意一轉頭就對上沈明赫漆黑如墨般的眼眸。
景黎下意識想要推開,沈明赫卻抱的更緊。沈明赫很自然的把下巴放在景黎的肩上,是一個極為親密的姿勢。
“彆動,我就抱一會。”
沈明赫嗓音暗啞,嘴裡呼出的熱氣噴曬在景黎的耳邊。景黎有些不自在,想推開沈明赫卻又被沈明赫製止。
……
“你再動我就要吻你了。”
沈明赫語氣溫和,景黎怔然沈明赫見她這幅模樣覺得十分可愛,沈明赫沉默一瞬說:“騙你的,我怎舍得褻瀆你。”
“你可是我的神,任何人染指你我都會發瘋的。”
景黎想說些什麼但是一張嘴卻吐不出半個字,暖意裹挾著道不明的曖昧,沈明赫低聲道:“這段時間好幾次有人頂著那張臉接近我,不過對視一眼我便知道她們都不是你。”
沈明赫似乎很委屈見景黎沒反應過來又說:“你知道我怎麼認出來的嗎?”
……
“我並不記得與你有關的一切事。”
景黎覺得莫名其妙,搞不懂沈明赫是如何想的,這個故事的走向越來越不對勁甚至可以堪稱亂點鴛鴦。
景黎想她可是堂堂神女怎麼可能會愛上沈明赫,簡直是荒謬至極。
畢竟景黎可是連情絲都沒有,根本不知人間情愛。
景黎猜到城樓上這個青璿不是往昔的青璿了,景黎覺得有人冥冥中操控她的命運。這種感覺及其不舒服就像處於不安全的環境,時刻要提防周圍的一切。
提心吊膽,忐忑不安就是形容現在的景黎。
……
“阿雪,你……”沈明赫還未說完就被景黎打斷:“你怎會知曉我就是流光神女?你如何得知的?”
是個很好的問題,景黎不記得她自報家門過。
沈明赫放開了景黎毫不避諱的看向景黎的眼:“看來你果然忘了,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景黎與沈明赫對視了十幾秒,隨後景黎主動避開視線,麵上波瀾不驚實際心裡亂成一鍋粥。
景黎:“哦……”
靠!失憶前這麼開放的?莫不是誆我。
沈明赫都沒多說什麼,景黎就已經相信了個大半。沈明赫在景黎轉過身的瞬間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就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給景黎的一種幻覺。
景黎之前渡劫的事情很多都已經想不起來了,當下的注意點全在城樓上的青璿,和另一個蕭瑾銘身上。
景黎發現自從自己醒來之後,對沈明赫的態度有種本就應該如此的錯覺。
對沈明赫凶一點他就能當場落淚給你看,景黎見沈明赫流淚心底會沒來由的慌張。
……
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