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1 / 1)

“早些啟程吧,回家再逛。”

“好,回京在陪你。”

胤禛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積壓數日的折子必須在這幾日全部批閱完。

他來不及休息幾日,新的折子很快又會呈上來。

回京之後,他就需日日上朝聽政,參與朝政瑣事,愈發忙碌。

簡瑤拿出方才買來的軟尺湊近夫君:“張開手臂,我丈量一下尺頭。”

胤禛放下毛筆,含笑張開雙臂,卻在她專心丈量肩寬之時,伸手將她緊緊環抱入懷。

“彆鬨,還沒量好。”簡瑤仰頭,咬住他的喉結。

感覺到他倏然渾身繃緊,她才後知後覺糟了,她咬到不該咬的地方了。

他的喉結不是不能親,隻是不能隨便親,隻能在閨房親,否則,她就會觸發難以招架的後果。

此刻她隻淺淺吻了一下,他竟然麵露薄紅,麵無表情緊抿著唇,壓抑著,卻忍不住輕喘出聲。

她正不知所措,卻被他按住後腦勺,將她的唇壓在他的喉結上摩挲。

“瑤兒,爺想要你。”

“彆彆彆,馬車裡呢,彆讓人聽見了笑話你。”

“無妨,他們聽不見。”胤禛素來清冽的聲音染著沙沙的欲。

隨手拿起桌案上做工精巧的銅鈴鐺,一長兩短的搖晃出聲。

坐在馬車前頭的蘇培盛初聽到這陌生的搖鈴聲還愣了許久,最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讓關緊馬車門窗的意思。

爺的馬車並非是尋常的馬車,隔音效果極佳,隻要關好馬車門窗,裡頭的聲音就一絲都漏不出來。

當馬車內變得昏暗之後,簡瑤整準備推開的纏繞,可他卻喘息著為她寬衣解帶。

“你..你快些出去..”

簡瑤扭腰推他,可壓根推不動,最後隻能半推半就的從了他。

在馬車裡歡好的感覺充滿了緊張的禁忌感,簡瑤雙腿纏在他精壯的窄腰上,咬住他的肩膀不敢出聲。

可情濃之時,卻仍是控製不住溢出聲來。

她又羞又急,想開口勸他,卻被早就失控的男人吻住嘴唇。

一番酣暢淋漓之後,馬車窗被打開,車內歡愛氣息久未散儘。

簡瑤鬢發微亂,媚眼如絲,再抬眸看始作俑者,仍是溫文爾雅,俊極雅極,不染凡塵。

她氣惱,抬腳輕蹭他那,被男人摩挲腳腕,感到他又開始蠢蠢欲動,她頓時沒出息的縮回腳掌。

她穿戴整齊,理好雲鬢之後,又開始替他丈量身型,他吃飽喝足之後,倒是挺配合。

吃過午膳之後,簡瑤見夫君又在埋頭處理政務,於是取出針線簍子,開始為他縫製春衫。

她縫一會兒,就抬眸看向忙碌的夫君,複又低頭繼續縫製衣衫。

她才低頭縫衣,胤禛恰好抬眸看她,忍不住嘴角噙起溫煦笑意。

簡瑤縫好一隻袖子後,就從針線簍子裡取出她買的畫本子,準備看看畫本子樂嗬樂嗬。

她將最喜歡的那本和尚愛情畫本子拿在手裡,興衝衝翻開第一頁。

“......”

她抬眸偷瞄一眼應真,心虛的從針線簍子拿去一本繡譜攤開,遮擋住手裡這本羞人的畫本子。

古代人還真是看著保守,實則奔放,沒想到男女之間還能這樣..

從前她也許會這些春宮圖嗤之以鼻,但如今已婚,知曉了情愛,自然好奇,想多學些花樣增加夫妻間床笫之歡的樂趣。

她斜躺在軟墊上用書遮擋臉龐偷看,越看越覺得口乾舌燥,最後麵紅耳赤。

殊不知,從她開始躺在下看書那一瞬,胤禛就停筆托腮,看她將繡譜都拿反了,倒著看書還看的專心致誌。

此時馬車緩緩停下,蘇培盛在窗子外頭提醒:“到驛站了。”

簡瑤正看的津津有味在興頭上,倏然被蘇培盛這一嗓子嚇得坐起身來。

她手忙腳亂合上書,心虛的把書塞進針線簍子底下,還用布料蓋嚴實,這才抬眸看向應真。

見他還在伏案處理公務,簡瑤湊上去在他唇上輕啄:“到驛站了,歇會再看。”

“你先下去,爺還有兩份就處理好了。”

簡瑤點頭,他處理公務的時候不喜歡旁人呱噪,即便她現在上他的妻,也不能恃寵而驕鬨騰他。

男人都喜歡有分寸感的女人。

她率先下馬車,與蘇培盛一道去收拾房間。

應真有潔癖,驛站裡的房間都需打掃擦拭三四遍,還需點熏香,被褥鋪蓋都需換新的,甚至茶盞銅盆他都自帶。

她記得之前當女囚之時,被押差老陳安排伺候應真,她還需提前沐浴熏香換上新衣服,她垂著腦袋隻是遠遠對桌子說了句伺候公子用膳,他竟一整桌菜不吃,讓她重新做一份。

被蘇培盛提醒後,她才知道世間竟有這般苛刻之人,布菜之後不準說話,尤其不準對著桌子上的菜肴說話,他覺得臟。

男人若不愛你,才會用原則來搪塞你,若愛你,則毫無原則可言,會不斷為心愛之人破例。

他如今與她親嘴兒,行夫妻之事倒是不嫌棄了,哼!

待簡氏離開馬車之後,胤禛凝眉,將堆疊在針線簍子上的布料移開,又將被她埋在一堆針線下的繡譜取出。

果然,女子都喜歡看一些纏綿悱惻的畫本子,胤禛好奇她喜歡什麼樣式的畫本子,於是含笑打開那本名曰《燈草和尚》的畫本子。

“......”

即便是海納百川的紫禁城文淵閣藏書樓裡,也不曾有此等淫.書。

她還真是大膽,胤禛一個男子都看的耳尖泛紅。

他如今已經是嘗過情愛滋味的男人,又莫名覺得彆有情趣,於是抿唇認真翻閱,觀摩、學習..愈發亂了心神,心醉神迷..

晚膳之時,簡瑤坐在應真懷中用膳,晌午在馬車裡被他折騰太狠,整個人懶懶的不想動。

胤禛自知今日對她著實多孟浪,累著她了,於是溫聲細語哄著她,為她吃下半碗燕窩粥。

吃過晚膳之後,趁著應真不在,簡瑤趕忙讓人準備熱水洗腳。

對她來說,每日清洗這雙三寸金蓮簡直就是萬箭穿心的酷刑。

纏足女子洗腳流程繁瑣,還需準備許多工具。

此時她將準備好的輕石、小剪刀、裹腳布、礬粉、裹布、香粉放在小凳子上,就褪去襪子開始洗腳。

即便不再使用裹腳布束縛,這雙腳也永遠不會恢複健康,加上這雙腳太過於驚悚,她還是用裹腳布遮羞了。

甚至在歡好就寢之時,她都不敢將病足展露在應真麵前,她怕應真看見這雙病足會覺得惡心。

畢竟他是滿人子弟,沒有把玩蓮足的病態嗜好。

蘿襪褪去,簡瑤緊張的緊咬牙關,緩緩解開裹腳布,隨著裹腳布鬆開,血液順滑衝入腳掌,針紮似的綿密劇痛無孔不入。

她疼的窒息,隨著裹腳布鬆開,一雙畸形的蓮足展露在眼前。

她忍淚把雙腳放進熱水裡浸泡。

隻是前期的準備步驟,就讓她疼的麵色煞白,真正的痛苦還沒開始。

待雙腳肌膚被泡軟之後,她咬牙掰開被折斷的畸形腳趾,仔細清理縫隙,並忍痛用剪刀開始修剪趾甲,纏足之人因腳趾被折斷,壓在腳掌下,腳趾甲時常會戳肉裡,行走時劇痛難忍,就像行走在刀尖似的,被戳的鮮血淋漓。

簡瑤並非是個脆弱矯情之人,可每回洗腳都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此時她邊使勁掰開折斷的腳趾清洗,邊疼的落淚,全然不知房門被打開。

胤禛推門入內,竟聽到屏風後傳來啜泣聲。

他驚的拔步繞到屏風後,卻見簡氏在邊哭邊洗腳。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蓮足,甚至在歡好之時,她都不肯脫去蘿襪。

漢女有漢女的矜持,胤禛尊重枕邊人,故而並未強迫她裸足。

隻是不知為何,他看到那雙病態的蓮足,卻並未覺得好看,反而心口悶窒,莫名覺得難過。

鬼使神差,他折腰奪過她手裡攥得發抖的小剪子。

“啊!你快出去,轉過去,求你了。”簡瑤滿眼錯愕,嚇得伸手去推他,他肯定看見她的病足了,他肯定看到。

他此時板著臉表情凝重,該是嫌棄的。

簡瑤垂下腦袋,不知所措,悶悶道:“彆嫌棄我,可好?”

他這般追求極端完美之人,眼裡容不得任何瑕疵,甚至吃的糕點都必須大小一致,不得有一絲缺角。

他看到她這雙腳又是那般不苟言笑的表情,分明是在嫌棄她。

她正忐忑,倏然聽到一聲冷哼。

簡瑤絕望閉眼,就知道他會嫌棄,就在此時,她的左腳忽然被抓住。

她嚇得睜眼,竟看見應真竟然用手掌托住她的蓮足,正低頭專心致誌替她剪指甲。

“彆..”簡瑤大驚失色抽回蓮足,卻被他攥緊。

“瑤兒,你纏足很疼,對嗎?爺不喜歡纏足,你今後不必再纏。”

怎麼可能不疼?漢女為取悅男子,自幼需纏足,她的腳呈現畸形的狀態,就像筍尖,紮得他心間莫名酸澀。

聽到這句話,簡瑤愕然睜大眼睛,停下了掙紮。

這是第一次有人問她纏足是不是很疼。

此刻應真眸中蘊著心疼,全然並沒有欣喜若狂和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