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1 / 1)

婚期定的匆忙,兩邊都沒有準備。婚禮需要的東西雖說是皇宮包辦。

但送來的東西都是禮部塵封已久用不出去的東西,送來堆一堆在七王府。這些東西送完,禮部的庫房到是乾淨多了。

王府的人卻很重時,此時王府裡的上上下下都忙的前腳不離後腳了。

葉娘要從禮部送的一堆“東西”裡,挑出能用的。小冬安排這打掃修繕布置。全府上下最清閒的就數王府的主人了。

本來蘇文清還想在院裡曬會太陽的,出去一看院裡都快沒下腳的地方了,隻好躲進了書房。

這幾天府裡嘈雜聲不斷,躲在書房裡也清淨不下來,又跑出來溜達溜達了。

幾天沒出院子,這一出來著實驚到了,府裡各處都掛上了紅燈籠,扯上了紅布綢,整個府邸都紅彤彤的,很是熱鬨。

蘇文清到處轉了轉,走在小路上不經意間還能聞到為這場婚禮特意栽的花,飄來的淡淡的香氣。

看這府裡人忙碌這裝飾府邸,嚴陣以待的樣子,突然對自己要娶“媳婦”有了實感。

小冬跟在蘇文清身後“怎麼燈籠還在地上放著呀,還不快掛上去”。

“那邊的紅緞歪了,在往這邊來一點。”

蘇文清難得看到小冬忙碌的樣子,笑出了聲。

“主子,婚事定的急,根本忙不過來”小冬忙的臉頰微紅。

蘇文清笑而不語,繼續逛著。

蘇文清是個反射弧很長的人,自打穿越一來到現在兩年的時間,才一點點接受現在的生活,還不想做太大的改變。

突然的賜婚,讓一個陌生人加入自己的生活,不知道會給之後的生活帶來多大變動,這多多少少都會令蘇文清有點頭大。

而且也不知這場婚事是福是禍。

“小冬覺得,這個司國的皇子怎麼樣?”蘇文清隨口問道。

小冬想到外界傳聞,一時啞然。

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蘇文清對於傳言是不信的,畢竟人們喜歡誇大自己所見所想的東西。

小冬想讓主子寬心寬慰道:“男子嫁了人都要恪守夫德,定會好好服侍主子的。”

小冬也看出了最近自家主子的煩躁,彆看現在在不以為意的閒逛,其實自打領完旨,自家主子話少了很多,飯量也小了很多。

婚禮當天。

天還沒亮就被外麵嘈雜聲給吵醒了,蘇文清已經很久沒這麼早起床了,起來後整個人都是懵的,沒休息好臉色也差了很多,小冬看這自家主子剛養好了一些氣色最近因為婚禮折騰的臉上越來越白了,滿眼的心疼。

葉娘一邊為自家主子綰發一邊叮囑這婚禮事宜。

綰好發把這個鳳金玉瑤插上後,又給蘇文清上了一點腮紅蓋蓋臉上的病色,最後套上那大紅金絲綢裙。

小冬在一旁傻傻的看著裝扮好的蘇文清,好像仙女。主子很少打扮,平常在府裡都是這麼簡單怎麼來。

今日盛裝後的女子,在紅裙的映襯下臉頰也有了血色,看這也不像以前那麼蒼白脆弱了,黛眉輕染,朱唇輕點,宛如月下仙子,美的不真實,好似一說話就驚到飛走了。

葉娘看這自家主子從小受病折磨如今以要成家,隻覺心裡一熱。

蘇文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很陌生,不自在的摸了摸臉,小冬趕緊上前阻止彆摸花了,催促這在家主子趕緊去接親彆誤了時辰。

蘇文清聽著小冬的安排跟著司禮監去宮裡接人,這是蘇文清位數不多的入宮。

第一次進宮是過年期間匆匆去宮裡拜恩,一個時辰都沒待到就趕緊找個身體不適的理由匆匆離開。

蘇文清很不喜歡皇宮,不喜歡那能壓死人的製度,進去後感覺整個人都憋這一口氣,壓的人很不舒服。

沒想到這第二次竟然是去結親。寺禮監帶著蘇文清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越走旁邊的景色很建築越破雜草越來越多,搞得蘇文清很慌,這是要把人拐那去呀。

又走了一段,蘇文清就快忍不住的去問的時候 ,司禮監停住了腳步:“ 七殿下,我們到了”。

前麵這個院子就是?

蘇文清不敢相信的看這眼前這個破敗的院子,院子裡周圍都是雜草枯樹枝,隻有中間一個小路勉強可以走,院子裡就兩間小屋,窗上帖了兩個大紅喜字,顯得整個院子更加詭異起來了。

原本熱熱鬨鬨的接親隊伍,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都陷入了寂靜中,一時都沒了反應,司禮監催促著:“皇女請吧,接完親小人還要回去複旨呢”

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蘇文清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一般成親新郎家都會有人攔路攔門,新人給點碎錢喜果開路才能進去,蘇文清這一路暢通無阻。

走到門前,頓了一下,敲了兩下門,提醒一下屋裡的人,推開那搖搖欲墜的門,走進屋裡,看到屋裡的景色蘇文清整個人都僵住了,入眼一身不合身的紅衣頭穿在一副瘦的跟副骨架似的人身上,紅蓋頭蓋著。人規矩的坐在板凳上。

蘇文清被嚇了一跳,這場麵要不是在白天,而且身後有一群人,蘇文清真以為進了鬼屋了。

蘇文清都懷疑這是一個正常人居住的地方嗎,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的就是眼前的景象吧,屋內還異常的昏暗陰冷。

蘇文清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輕聲道:“我來接你了 ,跟我走吧”

見麵前人沒什麼反應,蘇文清上前,輕輕牽起一旁的紅綢,領著人出去。

整個過程蘇文清動作輕柔的過分,就是唯恐嚇到眼前的人,眼前人倒是聽話的跟著自己。

蘇文清小心翼翼的領著人,回府,拜堂。

整個婚禮冷冷清清的也沒幾個人,也就住在旁邊的一些百姓看看熱鬨,今天的婚事也沒什麼重要的人,來的人也都知道蘇文清身子不好,所以蘇文清也不需要待客,拜完堂後就被直接連同新郎一起送入新房了,進入房內喜郎等這掀了蓋頭領喜錢呢 。

說實話在揭蓋頭之前蘇文清是有點緊張的,有一種拆盲盒既視感。

蘇文清走上前輕輕的挑起蓋頭,也終於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司國皇子,沒傳聞中的那麼誇張。

長相也是溫順,五官分明,鼻正唇薄,但由於太過輕瘦,人有些許的脫相了,硬是靠那出挑的五官把人托的不俗了起來。

司離墨對婚事無感,不過是換個地方活。整場婚事下來像個行屍走肉。

蘇文清看著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郎君。

人自始至終低著頭,那如同琥珀色的眼睛顯得暗淡無光。

蘇文清也有些無奈。

自己兩世加起來都快奔四的人了,娶了一個十六七的小郎君,也算是老牛吃上了嫩草了,還是個未成年,心中一陣失笑。

這小郎君一看就是在宮裡吃不飽穿不暖,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沒關係,既然進了府裡,以後不愁溫飽。

兩人按照喜郎安排喝完交杯酒後,所有人都退下了,小冬也跟著出去了還貼心的把門關上。

蘇文清看這端坐的司南墨一整天下來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讓乾嘛就乾嘛,特彆安靜,沒說過一句話,一度以為他不會說話,半路小聲問了小冬才知道人是正常的。

可能生性不愛說話吧。

兩個人待著安靜的房間裡一時顯得有點尷尬,蘇文清想要打破這份安靜,剛好看到桌子上的點心:“你餓不餓”

也是沒話找話了,就小郎君這身板一看就沒飽過,蘇文清直接走到桌前端這糕點走回來,自顧自的說道 :“忙了一天了,吃點東西墊墊,要是不喜歡我讓人在做彆的” 蘇文清端這盤子看著他。

司離墨對突如其來的問候,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點看了眼點心也不動,蘇文清拿不準他想什麼,自己也有些餓就拿了一個吃著,又拿一個塞到他手裡,示意讓他嘗嘗。

司離墨隻好小口的吃這手上的點心。看這人肯放鬆吃東西了,蘇文清也鬆了下來,倒了杯水,又拿了一些吃的給他。

司離墨吃著東西也在觀察這旁邊的女子,眼前的人圓圓的臉蛋稚氣未脫,說話時黑亮的眸子很是靈動,顯得人些許可愛,倒是比皇宮裡那些人順眼些。

司離墨接過杯子:“ 多謝 ”

蘇文清一天下來第一次聽他說話,聽到聲音像是受到鼓舞,又拿了一些吃的塞給了司離墨,唯恐他吃不飽,看這他吃東西的樣子像及了以前養的貓,剛領來時小心翼翼,吃東西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乖的讓人心疼。

兩人安靜的吃著東西,直到分食完一小碟點心,蘇文清才滿意。

忙了一天蘇文清早就累了。蘇文清讓司離墨先去洗漱,好早點休息。

司離墨眼神微微沉了下去,走進沐室。

司徒墨在浴室裡磨蹭了半晌,摸了摸袖口的藥,才安心走出沐室門。

世上的女子隻貪圖享樂,享樂後的後果都要男子承擔,司離墨不想有孩子。手裡的藥很烈不僅可以避孕,還能得到讓同房者身子越來越弱。

世人都知道七殿下身子弱,今日洞房花燭,萬一七皇女太過激動傷了元氣昏迷不醒,或者直接升天了都是有可能的,也不會惹人懷疑。

洗漱好,開門出去,司離墨愣了一下。

隻看見蘇文清抱著被褥走向側榻。

這是做何?

看樣子白天都是偽裝這和氣,其實心裡也是嫌棄自己異國棄子的身份。

本以為七皇女跟皇宮的那些人不一樣,看樣子都是一丘之貉。

分床睡也好,那就剩的麻煩。

摸了摸袖子裡的藥粉,為了這藥也是花了好些功夫才搞到,倒是可惜了這藥,今日是排不上用場了。

司離墨低著頭,挪步到側塌前。

蘇文清看這即將鋪好的床,指了指床:“你睡床”

“我身體不好,睡在一起怕過了病氣給你,我睡側榻。”

蘇文清隻是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睡的身邊多個人根本睡不著,隻好找個理由搬旁邊睡。

司離墨看了看床鋪,拿過蘇文清手裡的被褥“殿下去床上睡,我睡側塌就好”

蘇文清想要拒絕,但看到司離墨擋在側塌前,大有一副不同意我就一直站著的架勢,隻好讓出位置。

“早些收拾好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入宮”

司離墨輕聲回應了一聲後,之後再無交談。

不一會床榻那邊就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司離墨心裡一陣錯愕,這皇女還真是心大,這就睡著了。

今天的活動量已經達到了蘇文清的極限,收拾好躺在床上。

本以為今天屋裡多一個人自己需要適應一會才能睡著,沒成想,沒過多久,人就昏睡了過去。

伴著微弱的呼吸聲,司離墨也跟著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