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梟攬著明芙蕖的纖腰力道重了又重,看到懷中人顰眉,忍不住發出痛吟時,還是心疼妥協了。
外室就外室吧,正房位置懸空,誰有那個膽子與他爭搶呢?
“夫人,這幾日……”
樓梟急切地想擁有明芙蕖,但不想操之過急,總該讓她有個緩和的時間。
“妾初初和離,情緒不佳,恐怕無法侍候好陛下,夜裡要陪著阿滿,讓她適應以後的日子。”
明芙蕖以為樓梟當即要她侍寢,儘量緩和情緒,將姿態放低,能拖幾日便拖幾日吧!
“是休夫!夫人不願,朕自然不會強迫與你!”
一番對話,二人皆是大動肝火,接下來明芙蕖不願說話,樓梟心中憋悶,時不時用幽怨的眼神望向她,心中鬱鬱也是不敢招惹她了。
“舅舅,你的表情好幽怨,像阿滿吃不到糖,眼巴巴乞求娘親的模樣,不過阿滿已經長大了,再不會做出這種小兒姿態了!”
阿滿讓明芙蕖養的不諳世事,太過天真懵懂,澄澈的大眼睛狐疑地打量著奇怪的二人,手裡拿著糖葫蘆吃得嘴邊還掛著糖霜,明顯還是一副小女孩模樣。
明芙蕖送到嘴邊的茶盅砰的一聲失手砸落到桌子上,乾咳不已。
自阿滿回來後,換了位置一直坐在明芙蕖身旁,此時眉宇間多了幾分笑意,快速拿出一隻繡著芙蕖的手帕欲幫她擦拭水漬。
明芙蕖不顧形象地一把搶過來,胡亂擦了幾下,起身牽著阿滿回家。
樓梟穩坐在原位,眼巴巴等著她想起自己,結果偷偷珍藏的手帕沒了,人也讓某個絕情的女子丟下!
——
明芙蕖帶著阿滿回到芙蕖園,芳嬤嬤和忍冬這兩天留在這邊,早已安排人手打理好一切待夫人和郡主歸來。
“芳嬤嬤,隻把我和阿滿住的正院收拾妥當便好,其他院落無需打理,我們在京城最多待三四個月。”
明芙蕖即便帶著阿滿遊曆四方,總歸一年到頭回芙蕖園過年,如今注定要和樓梟牽扯,事情了結,她們母女所受聖寵會全部歸還,自此再不踏入京城半步。
至於芙蕖園這邊侍候的下人,明芙蕖從相府帶過來的近二十人,宮裡遣來的宮女以及太監無法送回去,她在三天內遣散自己人,最後隻剩十餘人,親信裡忍冬和春夏年紀到了,明芙蕖問過她們的意願將二人許配給明戰七和明戰九。
轉眼三四天已過,明芙蕖冷眼瞧著宮裡的賞賜如流水一樣到了芙蕖園,麵上不動聲色依舊沉穩,心裡卻是慌亂無措。
“夫人,這幾日京城裡不少官員獲罪,大理寺的人忙得不可開交,陛下更是夜不成寐,一心徹查當年鎮國公與世子那場血戰……”
小順子是德公公的乾兒子,聰慧機靈,這幾日時不時向明芙蕖說些朝中動向,話裡話外說儘陛下的好話。
明芙蕖知道這與其是德公公的示意,更不如說是樓梟的意思。她默默聽著,每每知曉害父兄戰死的小人得到報應,儘管隻是幕後真凶的走狗,心裡的痛恨也不由得緩和一些。
與此相反,謝川和新任鎮國公明二爺如熱鍋上的螞蟻,時刻憂心皇帝懸在他們脖頸的大刀落下來。
“賢婿,折損了那麼多人,如今該如何是好啊?芸兒身邊讓重兵把守,她知曉當年之事,若是陛下……”
明二爺和明芙蕖的父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是老鎮國公繼室夫人的兒子,謝川娶明芙蕖是為了拉攏她父兄,獲得兵權為日後清君側獲得助力,誰知明芙蕖的父兄隻忠於陛下,他隻好和明二爺合作。
“嶽父,芸兒可懷著我的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難不成……唉!事到如今,暴君逼迫世家至此,等待我們的隻有坐以待斃,除非拚死一戰整個你死我活……”
謝川一向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掉任何人,他打算除掉明婉芸以絕後患,隻不過不願自己動手罷了。
“對!大局當前,犧牲芸兒一人保明、謝兩族周全,芸兒是個明事理的孩子,她定會理解的!至於兩家聯姻……”
明二爺是個精明人,當即攬下這事,順勢讓人告知夫人帶著另外兩個嫡女來正廳。
“霞兒和冬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和她們長姐芸兒一樣明事理。賢婿如今後院空無一人,她們也好為賢婿分憂,打理後院。”
謝川自持君子風範,與他推辭半天,最終還是帶著明家二女離開。
明二爺擔心夜長夢多,當即派人夜裡潛入皇家寺廟除掉明婉芸這個隱患。
“陛下英明!一切皆在掌控之中!明夫人得知大仇即將得報,定會展顏!”
暗衛頭子進宮稟告完明謝二人的動向,德公公見幾日來暴怒、情緒不佳的陛下總算流露出幾分喜色,心裡明鏡似的,知道今晚明夫人要進宮,奉茶的同時不忘說些討喜的話。
“你親自去迎夫人進宮,莫驚擾了阿滿惹得夫人不滿!”
“喏!”
暮色降臨,德公公掐著時間離宮,樓梟則是沐浴更衣,在芙蕖樓坐立不安地等待明芙蕖的到來。
“明統領,你帶著人守好阿滿的院子,芳嬤嬤、忍冬,阿滿交由你們照顧。”
除了阿滿,其他人或多或少知曉這事,無力改變結局,隻好做好當下事。幾人沉聲領命後,目光不忍地看著明芙蕖由德公公派人接走。
明芙蕖一路沉默,德公公識趣地沒有多話,轎子一路暢通無阻進宮停到芙蕖樓。
訓練有素的宮女沉默跟在明芙蕖身後,她站在門前猶豫良久也不催促。
明芙蕖沐浴後,瞧著宮女送上來的刺眼的大紅色寢衣,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情穿上,如瀑長發隨意用一根簪子挽成髻,清冷如玉的麵頰不施粉黛卻美得驚人。
樓梟繞過屏風而來,灼熱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連開口的聲音也壓得極低,生怕驚擾到她。
“夫人是我此生所見唯一的絕色美人……”
明芙蕖垂眸,任由男人喑啞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粗重帶著穀欠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她想要離樓梟遠一些好得到片刻喘息,不料溫熱的唇一下又一下廝磨著她的耳垂,不由得渾身戰栗。
“夫人莫怕,朕會憐惜你。”
鐵臂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肢,讓她逃無可逃,隻得讓他健碩魁梧的身形籠罩著。
明芙蕖緊閉雙眸,在樓梟的吻落到她唇上猝然睜開。
樓梟憑著本能淺嘗輒止,發現夢中幻想親吻了無數遍的唇遠遠不如此時令他心神震蕩,打算撬開心愛之人貝齒細細描繪時,對上一雙清冷,不帶一絲迷離的眼眸,百般情緒一瞬間讓澆了一盆冰涼的水。
大掌捂著她的眼睛,不願再看,親吻的動作也激烈起來,一如夢中牛嚼牡丹吻得儘興。
激烈纏綿悱惻的吻持續了許久,等樓梟捂著明芙蕖眼睛的大掌移開,看到她似水明眸漸漸融化了那抹清冷,而她呼吸急促,生澀地承受他的吻讓他歡喜不已。
樓梟青筋分明的大掌輕顫著掀開紅色寢衣,緊接著在明芙蕖掙紮與慌亂無措的眼神中埋首,吻肆意向下……
明芙蕖眼神漸漸染上迷離之色,扣著掌心克製呻.吟的衝動,結果讓樓梟發現,強硬地與她十指相扣。
“魚水之歡該享受才是,朕想取悅夫人,夫人莫要壓抑自己。”
明芙蕖怔愣地看著男人狂熱灼人的眸子以及唇邊刺眼的水意,心頭除了羞恥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席卷,不由她捋清思緒,樓梟絲毫不給她喘息的餘地繼續攻城陷地……
豎日,明芙蕖睜開疲憊的眸子,看到蜜色的胸膛,也不訝然,大半個夜裡幾乎沒有闔眼,混混沌沌睡著手腳也不受自己掌控。
樓梟緊緊將她嵌在懷裡,此時酣睡中眉眼都是開懷的,不似往日狠厲殘暴。
三個月,再深的執念也會消了吧?明芙蕖一臉倦容,但此時念著阿滿,更何況她在樓梟懷裡睡不安穩,想著天光大亮,掙開不知睡到何時的懷抱,結果如蜉蝣撼樹,額頭沁出了汗也無法掙脫。
“夫人不累嗎?”
樓梟在她醒來的那一瞬已然清醒,隻不過貪戀難得的溫情不肯鬆手。
“天亮了,妾該回了。”
一室溫情讓明芙蕖冰冷的話打破,樓梟恨得牙癢癢,想不管不顧強迫她留下來,但終究愛意占據上風。
“妾身子弱,下次可否隔些天?”
明芙蕖其實想勸樓梟納妃,他貪戀那事的勁頭讓她驚恐,但知道她的身份,義姐弟關係變質,有些話再也不能說了,說不準那句話不對惹得他暴怒。
樓梟想的是明芙蕖夜夜進宮,就算什麼都不做,他也歡喜,聽見這話心梗了一陣,繃著臉不應答。
“陛下不是說憐惜妾嗎?”
明芙蕖做了好一陣心理建設,擠出一抹笑意,雙臂攀著他的脖頸,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樓梟不顧非議強迫於她,她自然也可以利用他一時歡喜與聖寵換他心軟。
“好,後日春溪山圍獵,夫人帶著阿滿陪朕一起去。”
明芙蕖算準圍獵要大半個月,這麼一拖一個月隻需要侍寢這次了結,發現樓梟識破她的心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夫人不願?那今晚繼續進宮陪朕,至於圍獵也要陪朕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