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怒,天神罰,天神降臨天譴於世間(1 / 1)

虐文女帝 南枝棲鳥 4420 字 3個月前

“天神的繼承者?”秦渝清摩挲著手中的茶,她不懷疑樸清河的話, “你是如何知曉的?”

樸清河歎了一口氣,他收起吊兒郎當的狀態:“當初樸家慘遭滅門,而我正好被困在山裡,下山的路上不小心踩空落入懸崖中,你們不知道滔天的洪水瞬間將我吞沒,冰冷的洪水就像是一頭無情的巨獸......”

“長話短說。”秦渝清打斷樸清河的話,她已經能預感到樸清河要從如何逃脫講起。

樸清河冷哼一聲,站起來一邊說一邊往房間內走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人已經在碧洲了。”他拿著一張大殷的地圖走出來,將地圖平鋪在桌麵上,“這處是京城,碧洲最西邊,而京城和碧洲中間貫穿一條流晶河。”

秦渝清自然是不信,樸清河真的順著河流一路到碧洲。

“我是在一處寺廟中醒來,一位聾啞老人在河邊撿到我的,並照顧我。”樸清河接著說道,“我不信人真的可以從京城漂到碧洲,所以我不斷地打聽,才得知距離樸家遇難已經過了十五日。”

“十五日,夠到碧洲了。”秦渝清看著地圖上的兩個點位,樸清河的神情不是作假,他是被誰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送到了碧洲。

“是的,但我完全沒有這十五日的記憶,有人在我昏迷的情況下,將我一路送到了碧洲,然後丟在河邊,恰巧被一位看不清、聽不清的乞丐撿走。”

樸清河皺眉,他沒有任何的頭緒,樸家其實並未的罪過任何人,就連私鑄銅錢一事,他完全不知情。

“等我徹底緩過來,半夜有人將一包裝滿金錠的皮包丟在我麵前,我便知道有人向我發單了。”樸清河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乾癟的皮包,上麵還有一張泛黃的紙條,“殺了天神的繼承者雙生子,這是定金黃金三十兩。”

“買凶殺人。”不用想也知道,這段劇情在原書中也是不存在的,雖然係統一直在強調這裡是原書的世界,但秦渝清還是對這個世界抱有懷疑。

“你能知道發單的人是誰嗎?”秦渝清摸著皮包的質感,是很常見的皮質,縫合線十分粗糙,一看便知道製作這包的人手藝並不精巧。

“不知道。”樸清河想起就算秦渝清再怎麼聰明,在後宮中能觀天下局勢,但有些涉及江湖規矩,她大概是不清楚的,於是解釋道。

“發單人並不會出現在接單人的麵前,他是通過任何的方式來下這一單,還是強製性的下單,接單人是不能夠拒絕的。”

秦渝清點頭,看樣子通過發單人這條線索是廢了,她看向一旁害怕的雙生子,想了下接著問道:“可你還沒有和我解釋,為何你能知道他們是天生的繼承者?”

“彆急嘛公主殿下。”樸清河又恢複他痞痞的樣子,接著說道,“我接單的第二天,碧洲便開始流傳一首怪異的童謠。”

“天神怒,天神罰,天神降臨天譴於世間。”

“神女哭,大巫痛,天神傳承者迷失人間。”

小鹿眼中流轉著金光,她的目光直愣愣地看向遠處,唱出最後一句話:“救世者,逆魂體,登頂九龍位重回故鄉。”

秦渝清的心底咯噔一下,救世者、逆魂者指的是誰?重回故鄉又是什麼意思?但不管是誰,她都會把這個人找出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妨礙她成為女帝,回到現代。

“公主恕罪。”男孩顫抖的聲音和巨響跪地求饒聲,秦渝清轉過頭,滿臉困惑得看著小伍和小鹿。

“怎麼了?你們是給我下毒了還是咋地了?”秦渝清朝春桃擺了擺手,春桃會意立馬走上前扶起這對雙生子在座位上坐下。

“原來這就是神諭。”樸清河嘖嘖稱奇,他轉頭仔細看著秦渝清的神情,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對於阿爾漢雙生子的貪婪,還真是一位不一樣的人。

“看我乾嘛?我臉上有字啊?”秦渝清沒好氣地白眼,她現在感覺亂糟糟的,線索和劇情對不上,還有怪異的係統和怪異的人設。

“沒想到碧洲流傳童謠居然是神諭。”樸清河豪放地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天生的繼承者隻能是雙生子,而在阿爾漢雙生子是極其稀有的,能有資格成為天神的繼承者更是少數。”

“而有一對雙生子更為怪異,他們是一對不知生母、生父是誰,更不知自己從何而來,是被阿爾漢的前任大巫在高山風雪中撿回去的,男孩子被培養成大巫的候選人,而女孩子自小就展現神女的特性。”

“就算如此,不知外貌,又如何能確定?”秦渝清轉動手中的茶杯,如果這對雙生子真是遭遇刺殺後失去記憶,那作為賣主的秦悠然不可能毫不知情。

“女孩麵容清冷,但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烏黑的頭發間藏著幾縷金色的頭發,據說每當女孩帶著神諭啟示,眼中便有金光閃過。”

“而男孩子性格沉悶,頭發是不同於常人的灰黃色,尤其在陽光下,兩者的頭發更為明顯。”

隨著樸清河的話落下,一束眼光撥開雲層的遮蓋,正巧打在這對雙生子的身上。

一開始她並沒有仔細注意,現在看來小伍的發色格外明顯,灰黃色偏灰色的頭發,而他的眼瞳在陽光的照耀下竟然也是灰色。

小鹿水靈靈的眼睛中似有金光在流動,隨風飄逸的頭發間有幾根金發格外的明顯。

樸清河從屋內拿出兩個鬥笠給這對雙生子帶上,他歎氣道:“接到單後我便趕到懸崖處,可惜隻能看到一群人圍在頂上,雙生子則跳崖不見蹤跡,沒想到兜兜轉轉會在六公主殿下的手裡。”

秦渝清搖頭,她看著局促坐在石椅上有些不安的雙生子,他們似乎在害怕再次被丟,或者又送去那種拍賣場。

“我是從秦悠然那邊買下來的。”秦渝清簡單地將發生的事情和猜想和樸清河說明白,想了下補充道,“彆喊公主殿下,聽著怪彆扭的,喊我秦渝清、渝清都行。”

樸清河倒吸一口冷氣,他的腦袋瘋狂地運轉,最終他肯定地說:“能夠確定的是,這對雙生子一開始並不是為你準備的,又或者說這位五公主並不覺得你會參與其中。”

秦渝清點頭,她也有這樣的感覺,那麼那日詩酒大會上,有誰是值得秦悠然做這種局的嗎?

“你說的那位首價資格者,有沒有可能會是秦悠然的對接人?”樸清河詢問道。

“不太可能。”秦渝清想都沒想立馬否決,單說李慕言的性格,一看便不是秦悠然會選擇的合作目標,她的這位五姐姐野心可大了。

“不過,倒也是有那麼幾位人。”雅閣間除了她、宋依柔和秦悠然,還坐著五個人,“但麻煩的是,我並不知道他們誰是誰。”

樸清河泄氣,他看著兩個小雞啄米的雙生子,再看了一眼天色說道:“有一點線索是一點,這對雙生子就放我這裡養著好了,我這裡肯定比皇宮安全,就不多留你了。”

秦渝清點頭,得到樸清河的首肯,她站起來離開院子。

“你為什麼會選擇我?”突然,樸清河手中拿著鍋鏟跑出來對秦渝清喊道。

“那你又為什麼會選擇我這位公主。”秦渝清將問題拋給樸清河,“既然做了選擇,那就不要問為什麼,相信我也是相信你自己。”

樸清河切了一聲,看著秦渝清瀟灑離開的背影,他有一種預感,這位六公主日後怕是會將這個朝代鬨得天翻地覆。

或許,樸家和陸家在她的手中真的能被盤活。

回去的路上,春桃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秦渝清,好奇地問道:“公主,你為何會選擇他啊?”

“因為他是規則之外的人。”秦渝清冷不丁來了一句,她咬了一口搖頭,將冰糖葫蘆遞給春桃問道,“有沒有裡麵是草莓的?”

“草莓?那又是何物?”

秦渝清歎氣,她比劃著給春桃形容道:“是一種水果,個頭不大,色澤紅潤,其中有許多小點,吃起來酸酸甜甜,也有些特彆甜。”

“將這裡麵的換做草莓,會好吃很多。”

春桃似懂非懂地點頭,她默默地記下來,等下次見到主子提一嘴,公主想吃的主子不可能不去弄的。

就在這時,一位女子被兩三個家丁駕著,隨意地丟在路邊,而高處似乎站著的是管家高聲道:“煩請大小姐好好反省一下,這府裡到底是誰做主的。”

說完,這位管家便趾高氣揚地轉身進了門,而路邊的人逐漸多起來,不少人小聲地嘀咕道。

“真是造孽啊,這麼好的一位女娃娃生在這種家庭。”

“從小就這樣,動不動就把女娃娃丟在門外。”

“小聲點,這可是丞相府,講那麼大聲不怕掉腦袋嗎?”

“有啥子可怕,這家的龜兒子禍害了多少囡囡嘍,他們都不怕鬼上門,我怕啥子。”

聽著群眾略帶口音的話,秦渝清走進一看門匾,還真的是氣派的丞相府。

“你們丞相府的門匾會皇宮的還要氣派哦。”秦渝清站在宋依柔身邊,“跪著做什麼,平身。”

宋依柔臉上帶著一絲無可奈何,但更多的是麻木:“多謝公主好意,不用了。”

這時天空中開始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春桃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兩把雨傘,秦渝清接過一把,另一把遞給宋依柔。

可宋依柔拒絕了。

秦渝清深吸一口氣,她對宋依柔是有愛戴愛惜之心,她也知道封建迷信害死人,可真的遇上她更多的是有心無力。

想了一下,秦渝清將雨傘給春桃,撐開另一把站在宋依柔身邊。

不知道站了多久,這雨勢越來越多,而丞相府內傳來了歡聲笑語,也傳來一陣陣的飯菜香味。

宋依柔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她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水,輕柔地雨水落在地麵上,打濕了她和秦渝清的裙擺。

宋依柔突然自嘲地笑出聲,她將手中的雨傘潑在臉上,隨後猛地抬頭看向秦渝清,笑容中帶著絕望,卻又有一絲求生的掙紮。

她說:“六公主殿下,我想賭一把。”

“怎麼突然想賭了?”秦渝清換了一隻手撐傘,她半蹲下來看著兩個人都濕透的裙角,隨後用手指挑起宋依柔的下巴,使其的目光可以直視自己道,“賭什麼?我陪你。”

宋依柔搖頭,白皙的手握住秦渝清的手臂說道:“我想和我自己賭一把。”

“哦?洗耳恭聽。”

“科舉結束,公主如果登上山頂,我將攜帶者供貨商的消息找公主合作。”

“想通了?”秦渝清笑著將手收了回來,把雨傘遞給宋依柔說道,“他們不如我懂你,懂你身為女子才華被埋沒的痛。”

“六公主,敬候佳音。”

“包你滿意。”

春桃撐著傘,主仆二人似乎在玩踩水坑,笑聲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