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搞錯了……”話一出口丁嫻也發覺其中的不妥,肖恒看了她一眼,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重新喊,“你們給我放開那姑娘!”
聽見是個嬌滴滴的聲音,那三個男人停下侵犯的動作回頭看。
待看清是個漂亮的姑娘和一個成年男子時,三人相互使了眼色站起來。
除了中間是個瘦弱的小個子,旁邊兩個壯漢無論身材、個頭還是肌肉都比肖恒要壯得多。
“喲,哪兒來的嬌滴滴的小姑娘趕著來讓哥哥們照顧呀~”看見丁嫻比地上的姑娘還要漂亮,瘦子心花怒放,邊舔著嘴角邊調戲。
“就你?還想照顧我?”丁嫻先挑眉後慈悲為懷的看著他搖頭。
“哎喲,還是個又嗆又辣的,”瘦子扭頭朝身邊的壯漢尤為放肆的大笑,“老子就喜歡這樣的!今個兒真是撞大運了,俏姑娘自己往我懷裡撞呀,兄弟們,待會兒等哥爽完了就賞給你們。”
“謝謝老大!”
說完三人是一起囂張的笑,全然不把肖恒放在眼裡。
“就怕你們沒有這個福分呢。”丁嫻也不腦,反而對著他們甜甜一笑。
就在他們說話間,躺地上的姑娘趕緊坐起身抱著被扯壞的衣衫遮擋自己縮在一旁,看見是個漂亮的姑娘和一個俊朗的男子來救自己,一時間也忘記了哭泣,轉而替他們擔心起來,尤其是那姑娘,真怕她會淪落得跟自己一樣慘遭欺負。
“廢話少說,趕緊的吧,你姑奶奶我還要趕路的。”
被個姑娘這麼一嗆,那三人自覺沒有麵子。
“嘿,居然還碰上一個趕著被上的,兄弟們,咱們可不能辜負人家姑娘一片心意不是?”瘦子嘴上逞著威風,用眼神示意兩個跟班去解決肖恒,自己則搓著雙手色眯眯的朝丁嫻走去。
肖恒用眼神兒示意那兩個壯漢到一旁去打,臨走前對丁嫻不放心的叮囑:“……待會兒彆弄出人命。”
丁嫻咧嘴一笑:“曉得,我你還不放心?”
肖恒麵色微妙,心道還真就不放心。
這一瘦二壯是附近鎮上出了名的惡霸,瘦子仗著自己有錢,收買了兩個壯的離譜的漢子做自己的跟班和打手,平日裡就沒少在鎮上惹是生非調戲良家婦女,就算有人報官,這人也能用銀子收買官老爺,放出來後直接找到報官的人家報複,把人揍一頓都算輕的,最過分的一次是直接把人家的屋子一把火燒了個徹底,從那以後鎮上的人見了他們幾乎都是能躲就避,從來不敢招惹他們。
儘管那兩跟班壯的跟牛似的,但其實就是空有一身蠻力,看著嚇人罷了,嚇唬老百姓還成,遇上肖恒,不得跟沙包一樣隻有被打的份。
丁文川看準時機抱著衣服跑到那姑娘身邊,體貼的給她披上,還不忘安慰她:“姐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壞人打跑的。”
姑娘被嚇得眼淚都不會流了,她顫抖著問:“你們是……”話沒問完就被一陣痛呼聲打斷。
尋著聲音看去,就見那兩個壯漢被肖恒一手一個的摔出去,聽著那兩人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和求饒聲,那姑娘瞪大了雙眼,隻覺得不可思議。
隨即,她望著肖恒的雙眸明顯閃爍著崇拜甚至是愛慕的光芒。
丁文川一看就暗叫不妥,這姐姐怕是想要以身相許來報答肖大哥了,不行不行,肖大哥可是他家姐姐的。
情急之下丁文川居然無師自通的長了個心眼,他故意說:“救你的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姐夫。”
聽見肖恒已為人夫,姑娘竟覺得自己的心比被那混蛋欺辱時還疼。
這邊肖恒是速戰速決,回頭看去,丁嫻那邊也差不多了。
精蟲上腦的瘦子一邊朝丁嫻走去一邊舔著嘴角哄:“好妹妹乖乖的站著等哥哥來疼你呀。”
“你來呀。”
丁嫻甜甜一笑,還主動朝他伸出手。
瘦子一看自覺有戲,心裡一陣飄飄然,估摸著這姑娘就喜歡他這樣的,喜滋滋的伸手過去反被那雙纖纖玉手一抓,還沒來得及感受那細膩肌膚的觸感,整個人就突然騰空而起,後背狠狠砸在地上,緊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的疼。
丁嫻給了瘦子一個過肩摔,抬腳就往人家的命根子招呼,看見地上的人蜷著身子哀嚎,這似曾相識的場麵非但沒有令她心慈手軟,還加重力道去踢那人的後背。這次她也吸取了教訓,不用手,改用腳上功夫。
“喜歡欺辱姑娘是不是?就問你姑奶奶我疼不疼你?”丁嫻邊踢邊問,“老娘踢你那是給你麵子知道不知道?就你這小身板還想當□□犯?還能不能要點臉啦?”
“你家……姐姐真厲害……”那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眼看瘦子又是哭又是求饒的,確實有些慘不忍睹,肖恒走過去把丁嫻拉住。
丁嫻也見好就收,彎下腰凶巴巴的問他:“還敢不敢再作惡多端啦?”
“不敢了不敢了!女俠饒命!”瘦子抱著腦袋,眼淚糊了一臉。
肖恒一手拎著一個壯漢的衣領把人丟在一起,丁嫻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三人跪在麵前給人家姑娘道歉認錯。
“林姑娘我們錯了,請你原諒我們,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饒命啊!”三人爭先恐後的表達懺悔,恨不得撲上去抱著人家林姑娘的腳求饒。
那林姑娘哪裡見過這場麵,被嚇得直搖頭又擺手。
“哦,原來還是認識的?”丁嫻拉長聲線,視線意味深長的掃過他們三人的臉。
“同、同個鎮上的。”瘦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說漏嘴了。
丁嫻摸著下巴沉吟:“這樣可不行,萬一你們過段時間找機會打擊報複咋辦?要不還是直接把你們做了吧?”說著她朝四周張望,好似真的有在認真考慮,“這一片雜草叢生的,要掩埋三具屍體那不是隨隨便便的事?”
“殺、殺人犯法啊!”瘦子被嚇得臉都白了。
“把你們埋完我就走,誰知道是我做的?”
“饒命啊姑娘饒命啊!”這三人就是欺善怕惡的主,最初還想用銀子買命,口還沒得開就聽見丁嫻這麼說,被嚇得直磕頭,痛哭流涕,“咱們保證絕對不會去找林姑娘一家的麻煩,以後咱們看見林姑娘絕對繞道走!”
“林姑娘你說呢?”丁嫻問。
林茜兒早就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瓜葛,眼看已經有人幫她出氣自然不敢再要求什麼。
丁嫻又讓三人發了毒誓才讓他們趕緊滾蛋,免得她改變主意。
“謝謝林姑娘!謝謝女俠饒命!”得到特赦的三人立馬轉身連滾帶爬的跑走,一秒都不敢耽擱。
丁嫻眯著雙眸看他們狼狽逃跑的身影暗道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啊,瞧他們逃跑的速度快的,隻怪自己還是人美心善呐。
“謝謝,謝謝你們出手相救。”林茜兒對丁嫻肖恒彎腰道謝,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又委屈的直掉淚。
丁嫻可見不得美人兒的眼淚,與肖恒商量著先把這位林姑娘送回家再說。
肖恒在前麵趕馬車,林茜兒與丁家姐弟坐在馬車裡緩緩道來整件事情的始末。
林茜兒的爹在鎮上開了一家醫館,她早年喪母,與爹爹相依為命。
因為爹爹是大夫的關係,她從小熟讀醫術,平日裡幫著抓藥煎藥,父女二人也算安穩的過著日子。
隻恨那三個畜生總在鎮上作惡欺人,隻要看見漂亮的姑娘總要占點便宜,平日裡他們是不敢在鎮上對她出手的,一來她很少出門,二來她爹的醫術在鎮上還算有點聲望,他們也不敢太得罪,不想這次竟趁她出來采藥堵個正著,就發生了丁嫻他們看見的難堪一幕。
說著林茜兒又不由得低泣起來。
丁嫻越聽越惱火,林茜兒的遭遇讓她想到自己這具身體的原身,一模一樣的,都被禽獸欺負過,難道漂亮的姑娘都逃不過被畜生欺辱的命運?
“媽的!”丁嫻忍不住黑臉咒罵,“老娘下手輕了,就不該手下留情的。”
林茜兒抓著丁嫻的手真誠感激:“丁姑娘彆這樣說,今日能被你與肖大哥相救是我林茜兒的福氣,若不然我怕是……”話沒說完她又哭了起來。
丁家姐弟都不是會安慰人的家夥,隻好安靜的看她哭。
好一會兒後林茜兒擦乾眼淚垂眸小聲問:“剛剛聽你弟弟稱呼肖大哥為姐夫,所以你們是……”
丁文川一聽直想拍大腿,心想壞了,他還沒跟姐姐通氣呢,急得他使勁的給丁嫻使眼色,就怕丁嫻自己說漏嘴。
聽林茜兒問的話,又看見丁文川就要抽筋的眼睛和逐漸扭曲的小臉,丁嫻細細一品,樂了。
有道是古人誠我不欺。
想來被救下的姑娘也不是瞎的,若救命恩人是個醜的,那就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若是遇上帥的,那必須得以身相許才能表達自己最真誠的謝意。
看這林姑娘嬌羞的小姿態,丁嫻敢斷言這姑娘的一顆芳心怕是已經飛到了肖恒的身上,也對,被欺辱的時候被肖恒這樣的男子所救,又有哪個姑娘不想以身相許?
可是不對呀,出手救人的不是她丁嫻嗎?這林姑娘就算是要以身相許也應該許給她不是?
沒聽見丁嫻回答,林茜兒滿懷希望的抬頭看,丁嫻就等著她看自己,也不答話,隻是笑得十分甜蜜的點頭。
“可……我聽見你也是叫他肖大哥的。”林茜兒不死心的說。
“畢竟是私奔呀,又是新婚的,一時間還不習慣就沒有改口。”丁嫻故作嬌羞的睜眼說瞎話,“肖大哥也是同意的。”
這個實錘令林茜兒慘白了小臉,她失魂落魄的垂首不語。
丁文川咧嘴一笑對丁嫻豎起大拇指,他們姐弟就是有默契,丁嫻抬手作勢要賞他一拳。
馬車本就不隔音,裡麵說的話肖恒都能聽見,他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真頭痛。
馬車緩緩停在林氏醫館的後門,這時候的林茜兒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又是那個知書達理又嬌滴滴的姑娘。
丁文川率先撩起布簾跳下車,就在丁嫻要下車的時候,不曉得肖恒哪根筋搭錯線,竟然伸手搭在她的腰間把人半扶半抱的弄下車,這反常的舉動令丁嫻忍不住抿嘴偷笑,背著林茜兒故意對他一陣擠眉弄眼的無聲調侃,肖恒沒有搭理,麵不改色的退到一旁。
這就讓想要下馬車的林茜兒感到萬分尷尬,她本以為肖恒也會給她搭把手,哪想人家壓根就沒這打算。
麵對肖恒反常的毫無紳士的風度,丁嫻心裡門兒清得很,不就是擔心人家小姑娘思慮過多,一不小心就自作多情,罷了罷了,紳士由她來做,便笑著伸手讓林茜兒搭著跳下馬車。
林父聽見女兒回來趕緊出來看,看見他們一行人剛想問,林茜兒就讓大家先進屋。
見狀林父提前閉診,把門關好後一行人在前廳落座。
林茜兒剛要說話就先委屈的哭起來,還是丁嫻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林父聽完氣得渾身發抖,抄起凳子就想去找那三人拚命,還是肖恒攔著,丁嫻好是一番勸說才作罷,心疼的抱著哭得傷心的女兒朝他們道謝。
“老夫對你們真是感激不儘,不然我這女兒,唉。”林父眼眶通紅,說著就想下跪拜謝。
丁嫻可受不了這個,趕緊把人扶住:“彆彆彆,我們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總歸人沒事就好。”
看看天色,肖恒原本打算繼續趕路,林父聽說他們要去京城,當下指點了一條近路,竟比肖恒原本要走的路線近了半天不止,加上丁文川大病初愈也不宜連軸轉的奔波,最後在林家父女的強烈挽留下決定借宿一晚。
住!當然住!必須住!
丁嫻摸著下巴,愣是有一種今晚會有好戲看的強烈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