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他幾聲可是都沒有反應,她試了試他的額頭發現更燙,這時她才隱約發覺他的臉色不太對。
可是剛才她都發現。
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受了傷還把衣服給她了,他的身體扛不住了。
他就是嘴硬。
她連忙將衣衫脫了下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沈恙感覺到一股暖意襲來隱約的看見一張小臉上滿是焦急的喊他,他想說話可是卻又陷入了一陣昏迷。
等他再次醒來時是被凍醒的,他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他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靠在牆上睡著了的人,眉頭蹙起,整個人都瑟縮著,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
他伸手想將它撫平,可剛伸手還沒觸碰到她就見她睫毛微顫瞬速睜開了眼睛,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沈意蕪剛睜開眼就看到一陣白光,太刺眼,在一道白光中她看到了沈恙正在看著他。
她激動道,“哥哥你醒了啊。”
隻聽一道暗啞地聲音輕輕答道,“嗯。”
沈意蕪的動作就引起覺到腿部一陣抽痛,臉色都變了,沈恙反應了過來,他躺在她的腿上一晚上,壓麻了。
他也差不多能猜出昨天是什麼情況了。
他連忙起身,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模樣沒有說話,等著她這一陣抽痛過去。
看她表情緩和了一些,按壓著她的腿。
沈意蕪本來閉著眼睛等痛感過去,卻在過去的下一秒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按摩,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一睜眼就看見低頭認真地給她按摩的沈恙,側臉在晨光中顯得有些柔和,和他睡著的模樣很像。
沒有犀利的目光和防備。
她的耳朵微熱,但並沒有出言阻止,因為這樣真得挺舒服的,昨天壓的太久了。她昨天想稍稍動一下,但一想到腿上躺著的人立馬停止了動作,卻不想就這樣睡著了。
待好了些後,沈意蕪立馬出言阻止,沈恙發覺她好了很多立即停了手。
沈恙忽然一動不動,眼裡思索著什麼。
她有些疑惑想要出聲詢問,卻見他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她立即噤聲。
豎起耳朵聽著,可是卻什麼也沒聽見,如是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可就在霎那間眼裡的疑惑變成了欣喜。
她聽到有人在叫她。
“公主——”
“公主——”
由遠到近,聲音越來越清晰,她很開心,可是卻沒發現旁邊的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沒想到他們來得還挺快。
而在不遠處的木之看著找過來的護衛,他看向了不遠處的大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少主要自己掉進陷阱裡,明明他都看出來了。
看著護衛將洞裡的兩個人拉起來後,他看著那位臟兮兮地公主殿下不由地冷笑,難道是為了她?
不可能吧。
就在他還想再仔細看的時候,突然一記眼刀飛了過來,他定眼一看就是沈恙冷颼颼地看了過來。
他連忙閃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恙看著已經消失了的身影,那眼神好像在說他怎麼在這。
其實木之昨天本來是想走的,但他已經仔細查看過了宮外,排查了叛徒藏在宮外的最後一絲可能性。
他沒事可做了,就想保護沈恙的安全,父親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保護好他的安全,誰想會這樣。
終於獲救的沈意蕪簡直是重獲新生,她走近沈恙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還是有一點燙,連忙道,“趕緊走去找太醫看看。”
沈恙見她擔心的目光出言道,“沒什麼事。”
沈意蕪想你腿還傷著呢,怎麼會沒事,下一秒帶頭的士兵立馬道,“讓公主受驚,請公主恕罪。”
這時她才發現這幾個人正是她昨天讓去找沈恙的人,看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肯定是找了一晚上。
她覺得很抱歉,都是她害了他們。
“父皇是不是發現我不見了,你們有沒有事?”
幾人麵如土色沒有說話,但她猜到了。她不見了他們肯定會受懲罰的,而他們本不必如此。
“你們找到我就是戴罪立功了,我會和父皇說的,彆擔心。”
說完幾人立馬跪地道,“多謝公主。”他們當然知道公主任性才導致他們找不到她,可任性的主子多的是,他們隻能默默承擔所有罪責。
沈意蕪的一句話讓他們覺得昨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皇上本來是想罰他們的,但他們在公主失蹤前一直都在她身邊,可以說要想找到公主他們是最合適的人選。
如是他們便需要戴罪立功,看到公主的那一刻都鬆了一口氣。
“快起來吧。”
沈意蕪摸了摸頭上的發簪發現隻有兩個,摸了摸耳朵發現也沒有,思索了會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
交給了領頭之人,“這些就當請兄弟們喝酒了。”
幾人見她如此頓時感覺到惶恐連連拒絕,但在沈意蕪的盛情之下還是收下了。
一人將沈恙背起,幾人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回走。
不知走了多久,沈恙感覺剛才一直在和他說話的人不見了,他示意眾人停下,這才發現沈意蕪朝著右邊一棵樹走了過去。
幾人疑惑不解,便跟著走了過去。
就見她在樹底下蹲下身,沈意蕪看著蜷縮在樹根旁的小狗將它抱了起來,她轉身看向眾人,“這裡竟然還有一隻小狗,但是好像受了傷。”
沈恙的目光看向沈意蕪懷中的小狗,腿部的毛發染著紅色。她抱起它的時候發出了嗚咽的聲音,好像是感覺到不安,但實在動彈不了隻能任由沈意蕪抱起它。
沈意蕪看了看懷裡的小狗,它不怎麼動彈,看來受傷不輕。
又看了看沈恙,臉色有些奇怪,好像發現了什麼事情,然後眾人就看見她突然抬眸笑道,“哥哥,它和你好像啊。”
有人不解出聲,“哪裡像?”
旁邊的人立馬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那人也立馬意識到他沒有資格說話。
但沈意蕪倒沒有意識到什麼,接話道,“它的腿受傷了,哥哥的腿也受傷了,不是很像嗎?”
隨後立馬道,“走吧,帶他們兩個去找太醫。”
看著走在前方的沈意蕪幾人才恍然大悟,好像是的,有人看了看沈恙,發現他一直盯著前方的身影。
喃喃道,“是挺像的。”
沈意蕪走在最前方,眼睛卻緊盯著手腕上的玉鐲,剛才她發現好感度又提高了,所以才笑了。
沈恙看著前方的人,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過,他剛才看見她看向了手腕然後突然笑了,但不明白手腕上有什麼東西,他明明什麼都沒看到。
沈意蕪剛回來營地就發現每個人都很奇怪,誠惶誠恐的,而她回來也沒人注意到她。她回來應該有人第一時間過來找她啊,現在她好像是個透明人。
管不了那麼多,沈意蕪帶著人去找太醫,打開營帳卻發現空無一人,這裡是專門給太醫準備的,現在卻是空空如也。
人沒了,藥材也沒了。
她意識到了什麼奪門而出,身後幾人不知道她在看什麼,隻知道她左看右看,一把抓住旁邊路過的太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一直低著頭都沒發現沈意蕪,看見她連忙行禮,沈意蕪一把攔住了她,又重複了一遍。
那人才有些猶豫道,“六皇子從馬上摔了下來。”
“太醫都去看六皇子了。”
“是的,奴才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沈意蕪順勢鬆了手,雖然那個太監隻是說沈徽從馬上摔了下來,但太醫都去了很明顯不對勁,看來傷得很重。
有人問道,“公主,我們現在去哪?”
剛才那些話他們也聽到了,都去看六皇子了,誰會來看一個不受寵的五皇子,更何況還是受了重傷的六皇子。
去不去都一樣吧。
沈恙也明白便道,“放我下來吧。”
那人有些猶豫,就在他要放下沈恙的時候聽見沈意蕪道,“走。”
幾人跟著她來到了一處營帳前,離剛才有些距離。
就見營帳裡的人進進出出,每個人都帶著害怕的神情,而營帳外沒有幾個人。
沈意蕪眼尖一眼就看到外麵有個人是太醫院的,身後的人也看到了,連忙上前將太醫請了過來。
她不認識這個太醫,但無所謂,能治病就行。
太醫姓白,剛入太醫院不久,這次跟著過來以為不會有什麼大事,可是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他資曆尚淺,根本處理不了這種事。
他本來在裡麵幫忙,但後來他幫不上還顯得多餘就出來了。
他也不敢離開,生怕到時候有人會來找他。但出來後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能在外麵等候,手都止不住的抖。
他什麼都幫不上,簡直就是個廢物。
看到有人來找他,說是為皇子治病,他不假思索就來了,因為他需要給自己找點事乾。
當看到是霧華公主和沈恙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在旁邊的營帳為沈恙處理傷口。
他看到沈恙腿上的傷口,傷口雖然很深,但沒有傷到骨頭,沒什麼大事。
“公主放心,五皇子沒事,隻是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又一想到沈徽腿上的傷時,想道,躺在裡麵的人是五皇子就好了。六皇子是要做太子的,腿要是廢了可就和皇位絕緣了。
不說皇上要大發雷霆,就連柳家都要發瘋,六皇子醒來更是要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