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贏(1 / 1)

吳王妃一溜煙地就跑了,薑同雲根本都沒來得及喊她。

眼見她走遠,薑同雲無奈地轉向剩下來的兩位選手:“你們還比嗎?”

謝含昭看了看她未來的五嫂:“……比吧。這一人一條的,也沒法分勝負啊。”

鐘家姑娘點了點頭:“繼續比吧。橫豎坐著也沒事乾,不如釣魚打發時間。”

“就是。”謝含昭點了點頭,“看她們打牌還不如釣魚好玩!”

“那行。”薑同雲道:“你們繼續釣吧,我在這裡陪著你們。”

於是兩人又開始專心投入到手中魚竿上。

許是謝含昭之前打的窩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因為人少了競爭也變小了,魚情很快就好了起來。兩人都開始接二連三地上魚。

看著她倆此起彼伏地提竿,薑同雲也有些手癢起來。

她在岸邊坐下,隨手拿起被吳王妃扔下的魚竿:“我不跟你們比,就隨便釣一會兒。”

“好好好,薑姐姐快來。”謝含昭單手持竿,騰出一隻手來朝她招手,“咱倆坐近一些!”

“咱倆挨這麼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魚都吸引走嗎?”薑同雲笑著打趣道。

“才不會呢。薑姐姐隻會帶更多的魚過來!”

“哈,原來是想用我作弊!”薑同雲聞言,戳了戳謝含昭的腦門,“我可是裁判,你快收起那些小心思!”

“嘿嘿。”謝含昭捂著腦門吐了吐舌頭。

為了表示自己的公平,薑同雲把位置挪到了謝含昭和鐘家姑娘中間:“快專心釣魚吧,剛剛鐘姑娘又釣上來一條了。”

“哦哦!”謝含昭連忙轉過頭去,專心致誌地盯起湖麵來。

時間剩餘不多,薑同雲也懶得再搞什麼打窩。

她隨手掛了條蚯蚓在魚鉤上,輕巧地往湖麵一拋。

魚鉤一入水,周圍就冒起了許多小泡泡。

沒幾分鐘,薑同雲就拉上了第一條魚。

鐘家姑娘訝異地看向她:“齊王妃還真是……”

“所以我才不要跟薑姐姐比的嘛。”謝含昭探出頭去同她說話,“我都懷疑薑姐姐是什麼貓仙轉世,釣起魚來是一抓一個準。”

薑同雲笑了:“你怎麼不說我是蚯蚓成精,特彆吸引這些魚呢。”

謝含昭扮了個鬼臉:“那多難聽啊,還是貓咪好!”

她還想再說兩句,就見薑同雲的魚漂又沉了下去。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薑同雲又上了一條魚!

眼看薑同雲的成績已經超過了自己,謝含昭連忙坐正身子:“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專心釣魚了!”

看小姑娘真的閉口不言,薑同雲和鐘家姑娘相視一笑,也各自投入到手中的魚竿上去了。

等太子妃回來的時候,比賽剛好結束。

見隻剩她們三人站在湖邊,太子妃隨口問了一句:“吳王妃呢?”

“三嫂說坐不住,一早就跑去看大姐姐她們打牌了。”

“吳王妃性情跳脫,要她這麼一直坐著,還真是有些為難她了。”太子妃笑著打趣了一下吳王妃,走到三人身邊去看,“喲,誰這麼厲害,釣上來這麼多!”

就見地上擺著的三隻魚簍裡,有一隻都快被四處撲騰的錦鯉裝滿了。而且這隻魚簍裡的魚個頭都不小,裡麵甚至還有兩三條罕見的金色錦鯉。

太子妃看向對麵三人,正在猜測,就聽薑同雲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這是我的。我看她倆釣,一時手癢,就也跟著釣了一會兒。”

“是呢。”謝含昭點頭為她作證,“薑姐姐攏共就釣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比我們提前收手了。”

“怪道含昭不讓齊王妃參賽呢。”太子妃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薑同雲釣魚地本事,不由嘖嘖稱奇,“這要是讓你來比,還有我們什麼事啊。”

薑同雲撓了撓臉頰:“我也就擅長這個了。說好的我做裁判,不參加比賽。這簍子魚就彆稱了,直接放回去吧。”

說著,她雙手提起魚簍,走到湖邊將一簍子的魚全部倒回了水裡。

“那咱們來看看剩下兩個的。”太子妃早就退場了,根本也沒比,這會兒心態就也好得很,幫著薑同雲一起做起了裁判。

兩邊分彆數完魚的數量,又過了一遍稱,最後發現鐘家姑娘比謝含昭多釣上來一條,但謝含昭的魚比鐘家姑娘略重一點。

太子妃笑著拍了拍手:“既然這樣,那就算你倆並列第一吧。橫豎我備的獎品有多,你倆一人一樣剛剛好。”

說著,她朝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們把獎品端上來。

很快,五名侍女端著五隻大托盤過來了。

薑同雲掃了一眼,托盤裡零零總總地擺了有十來樣。既有金銀首飾,也有絲帕香囊,還有兩樣有趣的小玩意。

這位太子妃還真是一個妥帖至極的人。雖然說著是比賽,其實早就給每個人都備了獎品,誰也沒落下。

“趁她們還在打牌,你倆先自己挑一樣喜歡的吧。”

既然太子妃都這麼說了,謝含昭就高高興興地跑上前去了。

等她挑完,鐘家姑娘才不緊不慢地上前,在邊上的托盤裡拿走了一張絲帕。

太子妃又朝薑同雲招了招手:“齊王妃也來拿一樣吧,就當是你今日做裁判的酬勞。”

薑同雲想了想,取走了一對做工精致的小泥人。

她剛把泥人拿到手上,那邊的大公主四人也走了過來。

“你們分什麼好東西,怎麼也不叫我們?”二公主遠遠地就提出了疑問。

太子妃好脾氣地笑道:“都有都有。我正打算讓人去叫你們呢,現在你們過來了,就自己來挑吧。”

說著,她示意侍女們將托盤端了過去。

幾人圍著托盤,各自挑選了一番。

選完東西,時辰也差不多了。太子妃便宣布散宴,眾人邊聊天邊往園子外頭走去。

太子妃帶著鐘家姑娘走在最前頭,剛才的打牌四人組略落後她倆一些,薑同雲則被謝含昭拉著走在了最後麵。

小姑娘看了看身後遠遠綴著的各府侍女們,扯了扯薑同雲的袖子:“薑姐姐!”

薑同雲略微俯身:“怎麼了?”

“你今天看了,覺得我這個未來的五嫂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薑同雲一時有些猶豫。

她回憶起鐘姑娘行酒令和釣魚時的表現,思考了一番才回答道:“看著是個沉靜守禮的姑娘。”

謝含昭點了點頭:“我也挺喜歡她的。”

“母後要我和大嫂觀察一下,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小姑娘小聲說道,“今日接觸下來,我覺得她人還挺好的。”

“就是可惜了,要嫁給謝懷晟那種家夥。”

聽到謝含昭這話,薑同雲腦中不由地浮現起鐘家姑娘那個一閃即逝的無奈表情。

確實可惜了。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揉了揉謝含昭的發頂,轉移了這個話題:“你今年也滿十三歲了,陛下應該也快要給你冊封了。”

謝含昭大人似的歎了口氣:“我倒是想再晚一些。母後近來精神不濟。事多傷神,我冊封的事拖一拖,她就能多歇一歇。”

想到謝懷雵上回提議自己進宮去探望一下皇後娘娘的事,薑同雲便問道:“皇後娘娘近來可有空閒?我打算過兩日入宮探望她一下。”

謝含昭驚喜地抬起頭來:“真的嗎?母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過最近宮裡的事情確實不少……這樣吧,我回宮後先跟母後提一下這事,讓她來安排時間,如何?”

薑同雲笑著點了點頭:“好。”

兩人剛把事情敲定,就聽前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嬉笑聲。

薑同雲抬頭望去,卻見前麵的三位公主和吳王妃一起扭過頭來,正表情戲謔地盯著自己瞧。

她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嗎?”

四人隻看著她笑,沒人替她解答疑問。

還是最前頭的太子妃打發了侍女來找薑同雲,順便替她解了惑:“齊王妃,齊王殿下親自來接您了。現在就在外頭等著呢。”

這下,連謝含昭都忍不住笑了:“懷雵哥哥這是怕薑姐姐走丟了嗎?”

薑同雲一時有些臉紅:這個人怎麼回事啊!

大公主四人已經開始調笑薑同雲了。

“新婚的小夫妻就是不一樣。這才分開多久啊,就親自跑過來接人了!”率先開火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二公主。

“出來赴個宴的時間都忍不了。我看齊王以後乾脆買根繩,把他家王妃栓褲腰帶上得了。”講話這麼直白的,定然就是吳王妃了。

喝多了酒的四公主茫然發問:“栓了繩子,他倆以後不就不能分開了嗎?”

大公主便接著她這醉話道:“分不開才好呢!”

四個女人頓時笑作一團。

薑同雲被她們說得又羞又惱,正準備不顧禮節先跑路算了,前頭的太子妃溫溫柔柔地替她解了圍:“齊王剛剛病愈,齊王妃快些出去吧,彆讓他等久了。”

薑同雲紅著臉點了點頭。簡單跟太子妃還有謝含昭道過彆後,就小跑著出了門。

園子門口果然多挺了一輛標著齊王府徽記的馬車。

馬車旁早就擺好了腳蹬,薑同雲爬上馬車,掀開了簾子。

謝懷雵正安然自若地坐在裡麵。

“你怎麼過來了?”

聽出她語氣裡有些抱怨,謝懷雵解釋道:“我下午出門辦事,看時辰差不多,就順道過來接你回去。”

薑同雲嗔了他一眼:“你這一順道,可讓人把我笑話死了。吳王妃還讓你買根繩子把我栓身上呢。”

“這倒是個好提議。”

見他還敢讚同,薑同雲把挑來的小泥人往他懷裡一丟,又在他腿上錘了一下。

謝懷雵一手接住泥人,一手握住她的拳頭,笑著改口道:“好好好,是我錯了。”

“既然夫人不願意被拴著,那也可以把我拴在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