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林序南一怔,想再感受一二,那濕熱軟滑的事物便縮回去不動了。
秦物華看他一副呆愣模樣,擦了擦嘴角,笑彎了腰,拍拍他的小臂道:“學會了沒?”
曖昧的氣息流動,入目滿眼皆是喜慶的紅,劈裡啪啦的燭火照在秦物華嬌俏的臉上,她笑得花枝亂顫,燭火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好似在附和主人的笑容。
林序南看得有些癡,手下力道忘記控製,本來靠在秦物華腰上的手陷進她的皮肉中。
秦物華眉頭一皺,想也沒想一巴掌打上林序南的左臉,“這是我的腰,不是麵團,彆用這麼大力。”
林序南被這毫不掩飾力道的一巴掌扇得偏過臉去,他毫不在意,正過臉道:“還沒有。”
“什麼?”
等到秦物華被握著手撲上來的時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林序南說的是他還沒有學會接吻伸舌頭。
嘴被堵住了,手腕與手腕相貼,恍惚間,秦物華似乎都能感受到林序南有力的脈搏,昭示著他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她眼睜睜看著蠟燭一滴一滴留下眼淚,呼吸變得越來越熱,緊握的雙手被放下,變作男人兩隻粗糙的手靠在秦物華的後腰,珍惜地舔吮她的唇瓣,忍不住探出舌尖在口腔掃視。
秦物華感覺自己的兩瓣嘴唇都快被林序南吞進肚子裡嘗乾淨了。
尚且還在忍受範圍內,可如果不製止,怕不是要親一晚上,秦物華瞧著少了一小半的蠟燭,抬手摸了摸林序南耳上的紅痣,抵著的唇瓣沒有分開,林序南的舌頭還在口中興風作浪,纏著她的舌頭不放開。
她先是輕輕咬了下林序南的舌頭,趁著分開的刹那輕聲說:“彆親了。”
林序南一臉委屈,還是乖乖退了出來。
從武之人尋常鍛煉,呼吸比尋常人更加駕輕就熟。
因此兩人分開時,秦物華先捂著胸口喘了會氣,她本是垂著頭避開林序南熾熱的目光,誰曾想林序南先是大馬金刀坐著,後來兩條腿漸漸並起來,最後竟然難得翹起二郎腿。
秦物華麵上紅霞未褪,瞪了林序南一眼。
“你快去洗漱,再拿床被子來。”
林序南坐立難安,屁股底下安了釘子一樣風風火火出去了。
秦物華摘下身上的首飾,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勾起一抹笑。
“傻大個。”
等到秦物華收拾完自己,一身涼氣的林序南終於進來了,抱著被子褥子轉身用腳關上門,也不用秦物華多說,自覺在隔間地上鋪好。
“我應該在這睡是吧?”
秦物華挑眉,“很有自覺嗎,阿大。”
“對,你這幾天就先在那睡,過了這段時間就可以回去了。”
林序南很有良家婦男的自覺,半點不想剛才叼著姑娘的嘴不放的登徒子。
他鋪好被褥,把屏風搬到兩人中間,等秦物華脫鞋上床躺好才吹滅燭火到地上躺好。
“好夢。”
林序南渾身不自在,手指關節碰了碰唇,燙熱的唇瓣提醒著他,方才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好夢。”
*
一大清早,秦物華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悶在被子裡說了句,“不要吵了。”
尾音拉長,帶著沒睡醒的懶。
林序南穿衣服的動作更小,穿好輕輕推門,關好門,滿麵喜色。
秦東流一臉不爽,對著林序南揮揮手,“林序南,麻煩過來下。”
“秦唯江找你。”
自從秦物華把早餐攤子撤了,梁州城的食客開始還有點不習慣,後來七八個相似味道,菜單雷同的早餐攤子起來,眾人這才意識到秦物華隻是把做早食的手藝分給了她招收的學徒們。
再加上先前秦物華帶著幾個姑娘在早食攤子上做工混了個眼熟,她的食客知道這是從秦物華手裡傳出來的手藝,也不難接受了。
秦唯江看完手中的心,丟進火中燒乾淨。
林序南推門而入,坐到書房的凳子上。
秦唯江一曬,拱手問好,“林將軍,當真是春風得意。”
“裘神醫治好您的腦袋,但您似乎沒有遵守當初的約定呢。”
林序南反問道:“我可不知道我違反了什麼約定,我們當初定下的是一起守護物華,不是旁的。”
死鴨子嘴硬。秦唯江麵無表情想著,在林序南對麵坐下,“我阿姊中的蠱毒是不是與沈白浪有關?”
“他沒死。”
林序南倒是沒想到秦唯江還有這本事,什麼線索都不知道,單憑不經意間露出的字眼就窺伺到事件的全局。
秦唯江似乎也不想聽到林序南的回答,自顧自說著,“裘神醫說,我阿姊的蠱毒隻有三年的時間,這就是你說的‘保護’?”
林序南啞口無言,說保護的是他,沒保護得當的也是他,甚至於引蛇出洞的也是。
“我與裘神醫詳細談過,他說我阿姊的藥中缺少一味藥材,盛國沒有,要到西域去尋,你與王滿等人想出章程了沒有。”
“我還……”
秦唯江撂下茶杯,“林序南!我阿姊不求富貴加身,救得人不知凡幾,不多你一個,不少你一個,我們一家當時餓得快死了,可她還是要救你,你是這麼報答她的?”
秦唯江與秦物華的身影重合,果真是姐弟,發起火來的怒容也一模一樣。
林序南道:“我手底下的人已經出發西域了,每月向我彙報,一找到我便會啟程,親自去找。”
秦唯江怒火稍歇,儘管知道事情並非全部是林序南之手,還是忍不住遷怒他。
還有罪魁禍首——金蟬脫殼的沈白浪。
不愧當過沈家家主,這一手計謀玩得真是出神入化,先是借沈大夫的身份接觸到酷似白景春的蓉姐兒,心起歹意,一步一步靠近陶婉母子,察覺到秦物華與林序南關係匪淺,擔心計劃失誤,假借替身試探林序南是否真的在乎秦物華。
若是順利用控製住秦物華,便以此要挾陶婉母子,如此一來蓉姐兒便儘在掌握,若是沒能控製住秦物華,便下蠱試探,讓秦物華無路可退,林序南也有了掣肘。
他還能借此整頓梁州城中不服管教的勢力,簡直一石多鳥。
全盤計劃中,受到傷害的隻有替身和秦物華兩個人而已。
秦唯江不喜歡這個‘而已’,他不想再成為棋子,想成為掀翻棋局的人。
京城之行,恐怕不得不去了,不僅要去,還要緊趕慢趕,趕在沈碧雲還沒有察覺之時前去。
“林將軍,我阿姊暫且拜托你照看了。”
秦唯江再度彎腰拱手。
林序南扶起尚未成年的秦唯江道:“放心去京城闖吧。”
*
秦物華後知後覺意識到,方才她說吵得時候,房中的林序南應該實在起床,昨天忙了一晚上,她著實困頓,忍不住多睡了一個時辰。
在床上窩了一會,秦物華砸吧砸吧嘴。
想吃燒賣了。
秦物華想著腦海裡的蛋黃燒賣燒賣、香菇臘腸燒賣、菠菜蝦仁燒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說做就做,秦物華利落穿好衣裳到廚房翻找食材。
香菇、木耳泡水,蛋黃切半蒸熟,香蔥切碎,豬肉剁成肉糜,分成兩份,一部分和香蔥碎混合,一部分和香菇木耳碎混合。
鍋中熱油,把兩份肉餡下鍋炒到微微變色,加入少量醬油調味。
糯米上鍋蒸熟混合醬油和少量香醋提味。
把拌勻的糯米和兩份肉餡混合,放到一邊。
肉餡基本調好了,秦物華把澄粉和澱粉混合,倒入熱水攪拌均勻,放涼後倒入等量澱粉上手和勻,分成一個一個小劑子,用擀麵杖擀平。
勺子舀一勺餡放到皮中間,手輕輕一攏,捏成漂亮的荷花邊,用虎口收邊捏緊,保證不會破皮。
秦物華做到一半想起還有切好的蛋黃在鍋中蒸著,從鍋中端出來,餡料中間放一半鹹蛋黃,收口放到籠屜上。
等所有餡料都包好了,秦物華抹把臉上的汗,招呼林序南,“阿大,你去生火,咱們中午吃燒賣。”
“來了。”
林序南抓緊生火,添柴進灶。
皮薄餡大的燒賣趁著熱氣騰騰的時候最是好吃,秦物華用濕布端起籠屜兩邊的扶手直接挪到桌上。
秦唯江和秦東流早就拿好碗筷和鹹菜在桌上等著。
“阿姊,好香啊。”秦東流手上拿著筷子,瞅著冒肉餡的燒賣道。
秦物華放下濕布,接過林序南遞過來的乾淨手帕擦了擦手,點一點秦東流的鼻尖,“小饞貓,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還不是阿姊做得好吃嗎。”
秦物華坐在主位上,夾起一個燒賣到碟子裡,“好啦,吃吧,我做得多,敞開了吃。”
她想到什麼,把嘴裡的燒賣咽下去,“對了,陶阿姊怎麼不來吃,大中午的,蓉姐兒也該餓了。”
秦唯江為她夾去一筷子蘿卜鹹菜,“她帶著蓉姐兒出門散心了,阿姊放心吧,有人跟著呢。”
秦東流看狀況不對,又夾了一個燒賣,夾開一看,“呀,裡麵還有蛋黃呢。”
秦物華被秦東流的表情逗笑,“是啊,想多加點東西進去,鹹蛋黃正合適,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