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司徒嫣拿起床頭放著的茶杯,擦著小翅的耳邊砸向了後方的門板。
碎片混著茶葉和水有一半都濺在了小翅的身側,也就是運氣好,不然肯定要紮到肉裡的。
“等我好了再說!”
“是……是……”
在房子和後牆夾縫裡偷偷煎藥的小翅萬分後悔,究竟為什麼自己要撿這麼一個人回家。
昨晚散值回住處的路上,他路過陰暗的月暈軒的時候被躺在地上幾近昏迷的女人一把抓住腳腕。
她求他救命。
小翅立刻就察覺出這個女人不對勁,很可能就是從燕國逃出來的司徒嫣,他假裝答應,想著帶回去之後假借取藥來個甕中捉鱉。
實在沒想到是,當場就被喂了毒藥,司徒嫣說她們現在是同生共死,若是她死了,解藥也就不會有了。
他也想過問問薑太醫,可這個司徒嫣是穿越女,用的毒真不一定能解開,就算研製出了解藥,時間也來不及了。
隻能是先熬到吃下解藥的那一天,再見招拆招了。
在小翅沒日沒夜的細心照料下,司徒嫣沒幾天就能隨意下床走動了,此時此刻她最恨的人不外乎是那個趙子鴞,在燕國時竟然臨時反水沒做接應,狠狠坑了她一把,不然也不能受這麼重的傷。
經過這幾天的同床共枕,她還真的對身旁這個乖巧的淺翅有了一些彆樣的想法。
“你淨身了嗎?”司徒嫣把裡側正抱著枕頭睡著的小翅搖晃醒。
小翅實在是怕對方對自己做什麼,連忙答道:“淨了,淨的特彆乾淨。”
“你把枕頭放開,我檢查一下。”
“你……你不能這樣!”
“看一看又不會死!趕緊的,我要看!”
小翅真的要被司徒嫣嚇死了,躲又無處可躲,被迫的被她給看光光了。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不是沒淨身嗎,騙我做什麼?”
小翅提上褲子,跪坐在床榻上,強裝鎮定,實則已然崩潰道:“你到底要乾什麼?”
“跟我吧,我不比那個姒琢差。她除了給你月錢還能給你什麼?跟了我你以後可比那趙子鶯地位還高。”
“你無恥!天下是王上的,絕不是你這種人能夠覬覦的!”
“噓!你還想不想要解藥了?”司徒嫣的手在小翅的手腕處反複摩擦:“乖,睡一覺吧,睡一覺就給你解藥,我也該離開了。”
小翅搖了搖頭,執意要離開。
司徒嫣見他不吃軟的,對著後勁一掌拍暈,小翅再醒來時正是司徒嫣單方麵的情到濃時,而他則是被對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銀色圓柱徹底擁有。
說不崩潰肯定是假的,但這個時候肯定不適合反抗,他隻能強行配合,好歹到了最後是真的把解藥給他了。
咽下解藥後的小翅在床榻上大口喘著氣。
而那始作俑者換了身小翅的衣服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雖然身子殘破,疼痛不已,小翅還是強撐著下床,把司徒嫣逃走的消息傳遞給了姒琢,剛說完便暈倒在地。
姒琢和淺瑟都嚇了一跳,淺瑟連忙將弟弟抱去了太醫院,姒琢本來是沒打算去的,因為擔心,還是跟著去了,並且加強了王宮內外的戒嚴。
大半夜被吵醒的薑姐姐吩咐她們把人抱到床上,她稍微一檢查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顯然是因為房事導致的暈厥,在此之前可能還被喂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不過薑辛彌並沒有把這些事情告知淺瑟,而是單獨跟姒琢說了。
姒琢的意思是暫時最好彆讓淺瑟知曉,她最近因為霧兒回宮的事情本就鬨心,再加上這一樁事情,怕是整個人都要碎掉。
姒琢離開後,察覺出自己被有所隱瞞的特地又找到了薑辛彌。
“薑太醫,我弟弟他究竟怎麼了,拜托您如實說。”
“姒琢不讓我說。”
淺瑟遺憾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不管怎麼問薑辛彌都不會告知了。
“那……我能求您另外一件事嗎?我到底怎麼才能放下長公子?現在的我連螢惑宮都不敢路過,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守護不好王上了。”
“你這是心病,我治不了,明天去一趟忘憶寺吧,你姐弟兩個最近都有些不順遂,去祈祈福吧。
“忘憶寺?”
翌日出宮之時淺瑟向路人問了路,趕往了這個鮮有人知的小寺廟,雖說地處深山,甚是偏遠,來往香客竟然絡繹不絕,上山的路上她一直都能看到有人下來。
“薑太醫推薦的這個地方看來還真是不錯的,不然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來來往往呢?”
說到這裡,淺瑟忍不住跑著去到了寺廟裡麵。
這裡不同於香火更為鼎盛的尼姑庵,四周的建築更為古樸,誦經聲也聽得更加真切。
因為是第一次來,淺瑟花了些時間才找到自己要拜的那尊菩薩。
大殿前的小師傅為她用柳條沾水掃去了身上的塵埃。
可是虔誠的拜了菩薩後也不能解她心中困惑,她忍不住問起小師傅:“您說,我該怎麼辦為好?”
“施主可是為情所困?”小師父微微笑道平靜的問。
“正是……”
小師傅將自己手腕間纏繞的佛珠摘下,遞給了她。
“你我前世有緣,便將佛珠贈與你,一旦煩了心,念珠即可。”
“謝謝小師傅。”淺瑟也不敢多問有緣之事,隻能是接下道謝。
不知是不是錯覺,有了這串佛珠,下山時的心境竟然也和上山時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