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螢惑宮的三間房都空著,姒琢就安排慕容璃一行人住了進去,明日修整一天,後日生辰宴便正式開始了。
慕容梔認床又怕黑,這第一晚就失了眠,推開窗確認慕容璃吹燭火睡下了,便提著蜜餞和酒敲開了蘇流雲的房門。
“這麼晚了,公子不歇息嗎?”蘇流雲打開門時還帶著那白紗鬥笠,把慕容梔嚇的不輕。
“閒聊嘛,告訴你怎麼才能俘獲姒琢的芳心。話說你怎麼大晚上也不摘鬥笠?”
“隨緣吧,不想討好也不想摘。”
“這麼有脾氣乾什麼?得溫溫柔柔才行。”
“哦,那你進來吧,我出去逛逛。”
“蘇流雲!”慕容梔要被他氣死了,真是自討沒趣,乾脆也就回去睡了。
蘇流雲根本就不想來這兒,雙親為了所謂的升官進爵,問都沒問一句直接就把他推了上去。
他氣呼呼的出了院子,剛走了沒幾步,一個身著勁裝的深藍身影從樹上跳下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你是?”
“淺瑟,奉王上之命負責保護幾位。”
“看著就看著,說什麼保護?”
“您若是不亂走,小的又何必盯著呢?”
蘇流雲沒搭理她,自顧自的朝著月亮的方向走,直到走到某處院落淺瑟突然伸手攔住了他:“流雲公子,前麵是王上的寢宮,可能不太方便您從這兒經過。”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又不進去。”蘇流雲撞開他的手,執意向前。
淺瑟聳了聳肩,抱起臂膀一臉玩味的看著蘇流雲從宮門前經過。
果不其然,他在經過的瞬間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響自院中傳來,未經人事的他肯定是羞澀不已的,奈何是自己執意要從這裡經過,隻能咬著牙繼續下去了。
淺瑟怎麼可能攔不住,她就是故意看笑話的,誰讓這個奇怪的男人不聽勸告了。
星雲宮內,這次的趙子鶯不太配合,姒琢麵對麵抱著想去親,臉頰一片紅暈的子鶯竟然扭臉躲開了。
“怎麼生氣了?”姒琢將趙子鶯被汗水浸濕的發絲從額前攏到耳後。
“沒,我哪敢。”
“放心吧,外祖母不在她們奈何不了寡人的,就給寡人吻一下嘛。”姒琢強行吻了好幾下子鶯的側臉。
儘管臉頰癢的不行趙子鶯依舊在解釋著:“那個蘇流雲挺好的,不爭不搶的,反正我很快就要出宮了,你們在一起不是很好?”
“寡人的小醋包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嗯?梓青竹那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彆提他,因為你對他明顯很在意我才生氣的,現在這個你顯然是不喜歡不在意的。”
“要是麵紗下的他驚豔到了寡人呢?”
趙子鶯愣了神:“你答應過我……”
“隻愛子鶯一人。”
話是接上了,可還是把趙子鶯給惹哭了,本來他以為自己是不在意的,可是一旦聯想下去,想到自己離開後姒琢也會和彆人做這些事,他就沒辦法接受,那種難受根本就不是獨自能消化的了的。
因為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姒琢是真心不想趙子鶯悲傷的情緒過多,快速結束了戰鬥,看著人在自己懷中睡下,這才從榻上下來。
她站在床邊,借著月光看著床上的男人,她的子鶯怎麼看怎麼好看,根本挑不出絲毫毛病,除了他真的很容易被騙之外。
“你這樣寡人怎麼敢把你放出去,不說司徒嫣,隨便一個女人就能把你哄騙玩弄到骨頭渣子都不剩。”
許久不見的八哥用喙啄了啄門,姒琢聞聲開門:“怎麼了?”
“淺瑟。”
“淺瑟要見寡人?”
“哈哈。”
“帶路吧。”
“給小米。”
“真是的,怎麼感覺你是霧兒的鳥,隨了他這麼貪吃。”
八哥歪頭表示不理解,落在姒琢掌心吃了一把小米後心滿意足的帶路去到禦花園,亭子站著的是兩個身影。
姒琢眯起眼睛仔細辨認:“帶著鬥笠,是蘇流雲。”
既然他們已經看到她了,她也不可能轉頭就走,硬著頭皮來到亭子裡,坐到了石凳之上。
“因何這麼晚叫寡人來。”
淺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王上……流雲公子他想跟您演場戲,騙過王女她們,待燕國一行人徹底離開,設計他假死就好。”
姒琢用茶杯裡的水逗弄著桌上的八哥,邊用指尖彈水邊回答:“可以啊,可這顯然是一場交易,寡人能獲得什麼呢?”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流雲大著膽子走到姒琢身旁,一把掀開了白紗:“您要我做什麼都成。”
比姒琢先看清相貌的是淺瑟,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蘇流雲竟然和鮫人像中的鮫人相得益彰,完全不是周邊各國的常見長相,梓國人隻是眸色棕紫,他完全就是異域之貌。
發絲和眼眸均是極淺的銀白色,就連睫毛都是幾近透明的,五官立體卻又不突兀,除了沒有魚尾之外,和畫中鮫人並無兩樣。
姒琢確實眼前一亮,不過並不是動情的那種,而是都這個年月了,才發覺父親講的那些故事是真的,這個世間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