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你騙我,為什麼?憑什麼?”
趙子鶯用幾近破碎的眼神緊盯著姒琢,明明自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表達過討厭那個梓青竹了,為什麼總是這樣?
他剛才不是故意把桃子丟出去的,是因為他那一瞬間的心裡控製不住的難受,他不得不脫手。
麵對趙子鶯的質問,姒琢沒有直麵回答,而是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桃子,遞給了門口的小翅,囑咐了幾句後關緊房門,坐回到男人的身旁想去牽他的手。
“寡人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趙子鶯厭惡的一把甩開她,崩潰的站起身來,步步後退,直到膝窩磕到床榻邊退無可退。
“你完全可以實話實說,偏偏選擇了我最討厭的一種方式,做戲做全套也可以,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回來啊,不至於被我聞到故意惡心我。”
姒琢垂下眸子站起身,步步緊逼,因為沒有直視,壓迫感和威脅感十足,完全不像是解釋:“子鶯,你聽寡人解釋,帶薑姐姐去給他看病這件事是寡人衝動考慮不周,但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
趙子鶯為了躲她跌坐到了榻上:“我為什麼要聽你解釋,你既然那麼在意那個梓青竹,一開始你就讓他給你生孩子好了,你招惹我做什麼?我還以為你真是非我一人不可呢,不然我乾嘛要答應你?我寧願被你流放到死!”
“子鶯……”
“彆這麼叫我!你把我趙子鶯當什麼人?是你舍不得那個梓青竹生孩子疼你才找的我吧?!”
眼見趙子鶯說的越來越過分,為了穩住他,姒琢隻能單手捂住他的嘴,將他徹底推倒。
徒覺渾身無力的趙子鶯被粗暴的扯開領口,姒琢啃咬似的親吻著他側邊的脖頸,留下數枚明顯到不行的齒痕和紅痕。
因為姒琢知道她的子鶯不喜歡她這樣,有了衣服遮不住的痕跡也就不會想著跑出去了。
如此近距離的聞著姒琢身上的味道,趙子鶯胃裡一陣陣犯惡心,一口咬上她捂在自己唇上的手:“你放開我!放開我……都說了放開!”
因為疼痛姒琢指尖戰栗的捧住他的臉,發絲隨之散落絲絲撫過他因為情緒激動而漲紅的耳畔:“子鶯,寡人愛的人是你,隻有你,彆再說讓寡人傷心的話了,我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寡人答應你不會再見他好不好?”
“那你就解釋清楚,我要的是解釋,不是口頭上的承諾,我一個沒名分的樂師哪裡管得了堂堂王上。”
趙子鶯的眼神堅定到姒琢忍不住去躲。
“寡人沒辦法解釋清楚,說了你隻會更生氣,聽話,寡人是真的怕你因為激動失去我們的孩子……”
“果然,你就是喜歡他,你倆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他親你了?牽手了?不會還抱在一起了吧,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趙子鶯!”
“生氣了?被我說破了對吧?我告訴你這孩子我不可能留,你跟他生去吧!”
趙子鶯用力推開了根本不敢再對他動手的姒琢,整理好衣服下了榻,他不管不顧的想去太醫院喝落胎藥,奈何門被小翅在外麵鎖了起來,怎麼都弄不開。
他因為不能如願的惱羞成怒,不屑的側頭看向姒琢,在沒找到證據的情況下提前戳破:“實話告訴你吧姒琢,那個梓青竹根本就是裝的,他比誰都聰明,滿腦子都是計謀。”
姒琢並不相信這句話,她認定子鶯是因為氣極了在胡說,乾脆坐到榻邊,略微嚴肅道:“他身上被虐待的傷疤做不了假,你不能因為厭煩他就這麼想,他已經夠可憐了,你們是一類人,為什麼不能共情,不能和平相處呢?”
趙子鶯無語至極,大步朝著姒琢走去,跨坐到她的懷裡,胳膊環上她的脖頸:“喜歡嗎?”
“喜……喜歡,你做什麼寡人都喜歡。”姒琢如實道。
趙子鶯主動湊近,幾乎是差一點就要親上:“要是梓青竹這樣呢?”
姒琢搖頭:“寡人不會和他這樣。”
“哈哈哈哈,那是因為他還沒這樣做,現在隻是賣賣可憐,求個懷抱,過幾天就不一定要怎麼樣了。”
“子鶯,彆再管他了,反正……反正孩子生下後我們就分開了,這是你同意了的。”姒琢當然不可能這麼做,為了能讓對方冷靜下來,故意這樣說著。
趙子鶯沒想到姒琢為了狡辯竟然會這麼回答他:“對,我是這麼答應的,但我是一個太子,我是個男尊國的男人,你現在讓我和另一個男人來爭寵,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我受不了這種侮辱。”
他從懷抱中掙脫,牆上掛著的劍又一次被抽出來,他把劍遞到了姒琢的手裡:“動手吧,一屍兩命,正好黃泉路上我還能有個伴。”
一直低著頭的姒琢眼淚滴滴下落,砸在地板上,倒影著兩人的單薄身影。
“寡人知道你委屈,如果寡人現在對梓青竹不管不顧,他一個啞巴肯定要被欺負死,那寡人同母上有什麼區彆,父親就是因為母上的冷落,連小小的太監都要對他呼來喝去,最終自我了結。”
“你的意思是他比我可憐,行,我明白了,現在我就自我了結,這樣就夠可憐了對吧。”
趙子鶯主動搶劍,姒琢當然不能讓他如願,把劍丟到一邊,扯下自己的腰帶反手將他手腕綁了起來,怎麼都掙脫不開。
被迫坐回榻上的趙子鶯依舊是不服氣的:“你把梓青竹叫來,當麵對質他究竟是不是裝的!我就是看不得你誤會我,你要是覺得我比不上他你就弄死我,或者把我丟去流放地跟家人團聚,吃沙子吃雪我都認,要不是你看上我這張臉我本就該承受這一切!”
姒琢知道如今也隻能把人叫過來,隻要這個事情不弄清楚一天,趙子鶯就不會好過一天。
“小翅,快把人叫來!”
“諾!小的這就去請!”小翅隔門答道。
因為是姒琢派去叫的,梓青竹來的很快,隻是當他看見那帶鎖的房門的時候才意識到了好像不太對,他想跑,院門卻也被小翅鎖了起來。
也就是說,今天的事情他不得不去麵對了。
姒琢從裡麵推開窗子,對著外麵的梓青竹招了招手:“不太方便你進來,麻煩過來好好談一談。”
在看到姒琢身後神情陰鬱的男人後,梓青竹一臉驚恐的躲到桃樹後,比劃起手勢:【怕,青竹怕他】
趙子鶯在看到的瞬間翻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眼。
察覺到了的姒琢一陣頭疼,乾脆跳出窗子,站在了距離兩人相對居中的位置。
沒想到趙子鶯不按常理出牌,也跳了出來,姒琢怕嚇到他也不敢阻攔,這下梓青竹無處可躲,不得不麵對起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