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程知敘拉開車門，將那束花放在沈蔓懷裡，讓她乖乖坐好，俯身給她係好安全帶才回到駕駛座位。
沈蔓拍了張照，抱著花有些愛不釋手。
很漂亮…
真的有花，他沒騙她。
耳根有些發燙，沈蔓連忙把臉轉向另一邊，令自己不去看他。
一天沒吃東西，她好餓，心裡想著，她的廚藝還拿不出手，總不能點外賣吧，隻好去外麵吃了，上次跟陳序他們吃飯的那家餐廳味道還行。
沈蔓偷偷瞥了一眼他說：“程知敘，我有些餓了，咱們去‘紅園夢’吧，那裡的菜還不錯。”
“嗯，都聽你的。”
程知敘打開地圖，搜了一下，離這兒不遠，餘光看了一眼身邊人，少女靜靜地坐在那裡，小臉帶著慌亂，整個左耳變得通紅。
好可愛，蔓蔓每次害羞或者不知所措，就會這樣，可能她連自己都不知道…
沈蔓盯著窗外，後知後覺想起小希說的驚喜，不會是…
好你個程知敘！
她瞪了眼開車的男人：“程知敘，你老實交代，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是不是回了京市……”
她感覺她有好多問題。
見他不吱聲，她依舊不依不饒：“程知敘！你在想什麼？你居然不理我？你是不是想找什麼借口逃避…”
此刻程知敘好像聽不到任何聲音，看她小嘴一張一合，隻想給她堵上，想親…
回過神來，程知敘無奈地笑了：“蔓蔓，咱們先去吃飯，然後你待會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好嗎？”
沈蔓冷哼，又把頭轉一邊。
這什麼態度！
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程知敘剛那語氣怎麼感覺跟哄小孩一樣……
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餐廳。
林毅突然開口： “序哥，那是不是課代表？”
他本來盯著門口發呆，就看見穿著校服的沈蔓和一個男子一前一後進來了。
陳序抬頭望去，神色微征，是沈蔓，不知道那名男子說了什麼，引得她捂著嘴笑。
很快兩人就落座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沈蔓坐的位置和他是相同的一方，陳序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看著那名男子動作親昵地捏著沈蔓的臉，她也不躲。
朋友？哥哥？還是戀人？
這頓飯吃的陳序有些五味雜陳。
他總是想起她剛剛的笑，不同於以往的，是愛嗎，她喜歡那個人嗎？
……
等菜上齊了，沈蔓才開口：“這回可以說了吧！”
她臉上的小表情有些勾人，少女一副你不老實交代，我就要你好看的樣子，看得她心癢癢的。
程知敘眉眼溫和：“蔓蔓，沒跟你打招呼我就走了，是我的錯，我給你發消息發不出去……”
聽著有些委屈，是她躲他，還拉黑他。
這倒也不是你的錯。
沈蔓輕咳一聲，不自然地玩弄手上的戒指，不敢看他。
程知敘夾了一塊蝦仁放她碗裡，緩緩說道： “你說想我，我很高興，總覺得說什麼話都不如見一麵管用。”
接著他又說：“下次可不可以拉黑我前告知我一聲，我其實很擔心，問阿野他們也不說，你彆生氣了好嗎？我來給你賠禮道歉，你怎麼罰我罵我都行，就是彆突然消失……”
沈蔓沒說話。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心跳快地不正常，像要爆炸。
我天，程知敘他、他他說的話怎麼這麼讓人誤解。
他是不是彆人奪舍了？
沈蔓掐了把大腿，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半晌，她故作淡定地開口：“值得嗎？”
“蔓蔓，你開心我就值得。”
你開心的話，什麼都是值得的。
哇哦，太會了吧，程知敘！
這一刻，她承認程知敘有點帥，他肯定是在用美男計，對，一定是這樣！
沈蔓緊張地握緊筷子，又不說話了。
程知敘擔心他再說下去會把人嚇跑，揉了揉她的頭，把額前的碎發彆在她耳後，“快吃吧，菜涼啦。”
然後很貼心地給她倒了杯溫水…
未來還長，他有耐心。
蔓蔓還小，有些事不能說的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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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程知敘開車到她公寓，把車停好，兩人在樓下散步。
沈蔓在前，他在後，兩人的影子會重疊在一起。
“程知敘，你，談戀愛了嗎？”
程知敘愣住，有些不解：“蔓蔓，你怎麼會這麼問？”
還不是你今天跟換了個人似的，說話一套一套的，她都快扛不住了。
她追問： “所以，沒有女朋友吧？”
程知敘答：“沒有！”還沒有成為女朋友……
沈蔓鬆了口氣，又問“你回來呆多久？”
其實這個問題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不知怎的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程知敘想了一下說： “明天下午走。”
“這麼快嗎？”
沈蔓停了下來，低頭努力掩飾內心的不舍，今晚她跌宕起伏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上一下，好不痛快。
他點了點頭，答案不可否認，她懂了，程知敘大抵真的是來見她一麵的。
有些開心又有點難過。
程知敘能感覺到她的失落，儘量把事情往輕了說：“蔓蔓，那邊的課還有一年……”
所以，等等我再等等我，很快，他就可以陪在她身邊了。
沈蔓思考了一下，又問道：“程知敘，你怎麼不問我？”
從見麵到現在大多時候，都是她在問，他回，可關於她的事，他一句沒問。
是不在乎嗎？
“蔓蔓，你不說我就不問，你隻要知道，我會一直陪著你，隻要你想…”他頓了一下，看著地上交錯的身影，壓下想抱她的想法，啞聲繼續說“我會永遠在你身後。”
“……”
沈蔓張了張嘴，沒開口。
永遠嗎？
可……
她沒回，他也不追問，像是說好的一樣。
最後逛累了，她拉著程知敘上了樓…
沈蔓從鞋櫃裡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遞給他，然後提著蛋糕去了廚房。
程知敘進屋後，就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這個地方，房子裝修地很簡潔，倒是跟她之前的房子格局很像…
沈蔓像是知道一樣，主動說這是她租的房子，離學校近，還是新房，房東人還不錯，本來是要賣的，然後見她一個小姑娘，又是外地的，就租給她了……
晚飯吃的很飽，蛋糕吃不下了，沈蔓將它放在冰箱裡，又想起昨天發的那條朋友圈。
有人會在意她說的每一句話。
她隻說過一次，覺得它們家的蛋糕味道不錯，他就會每次去接她回家的時候都買給她，這次也不例外。
笑著關上冰箱門，又去廚房洗了杯子。
等她端著水回來，就看見程知敘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模樣有些疲憊。
她沒忍心打擾，就在一旁默默望著他。
是有幾分姿色的！
不過又擔心他等會在這睡著會不舒服，把杯子放下，放輕腳步上前準備叫他去臥室睡。
她剛過去就被他單臂環住腰，人沒站穩，跌進他胸膛，跨坐在他身上。
“彆動，讓我抱一會兒。”程知敘摟著她，將頭埋在她肩上，呼吸也落在她頸窩，有些發癢。
不知是誰的心跳在加速，在寂靜的夜裡分外明顯。
“程知敘”沈蔓低換了一聲。
沒人應。
程知敘抱著沈蔓，疲倦的閉了眼，好像睡著了。
她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烏青。
從今晚的談話中，她大概能猜到，那天掛了電話，他就計劃要回來，長時間的飛機本身就累，還開了這麼久車，吃完飯還陪她走了半個多小時。
他怎麼這麼傻…
這個笨蛋！
不知想到什麼，她拿出了手機，打開相機自拍模式，就這個姿勢拍了一張照片。
看著相冊裡的照片，他們貼的很近，倒像是一對情侶。
情侶？No No No，她在想什麼！還真是色令人昏。
不過她覺得今天的程知敘格外好看，嗅著他身上的白茶味，沈蔓嘴角微微浮起幾分笑意。
嘖，還真當她三歲小孩什麼都不懂啊……
她已經十七歲了好嗎！
摸著他的臉頰，心裡暗道，程知敘，你也等等我，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等我好好想想…
……
在少女入懷的那一刻，程知敘就醒了。
他沒敢睜眼，感受少女的指尖落在他眉眼，鼻梁，臉上各處，她慢慢撫過，滾燙，生了幾分燥熱，呼吸也加重。
沒過多久，沈蔓睡著了，等懷裡的人呼吸徹底平穩，他才敢動，就這個姿態抱著熟睡的人走向臥室。
她在他懷裡到處蹭，瘋狂點火。
程知敘快忍住了，把人輕放下來，剛碰到熟悉的床，沈蔓整個人快要黏上麵了，往中間拱了拱，還不忘把被子往身上卷。
真是可愛，程知敘想。
他坐在床邊，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那樣哄她睡覺，但可能碰到受傷的地方了。
“唔”少女的嗚咽聲，徹底激起他下腹一團火，程知敘深吸一口氣，看著睡熟的人兒，努力壓製妄念，指腹輕輕摩擦她的唇，又落下，最後在少女額間落下輕輕一吻，低聲說了句晚安，給她重新蓋好被子，關上門，去了另一個房間。
這晚，程知敘的夢裡多了個人，她跟小貓似的黏著他，纏人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