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生後嫁給女裝大佬,浮青L,女生耽美,連載"> [番外]: 宋儉醒來時,覺得周遭一切都有些不對。 頭天夜裡,他接到線報,冒雪率軍出城追擊細作,回官舍時已近天亮。 原打算索性不睡,直接去軍中練兵,卻忽而額角發脹,渾身高熱起來。 不好急得跳腳:“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用,求郎君歇一歇吧。哪怕隻半日呢?” 他這才回到臥房。眉上染著老舊窗欞上透過的青色天光,將就睡兩個時辰。 不好還搬來火爐,叫他踹了出去。 閉上眼時,瞧見窗外依稀有風雪之色,再睜開眼,"> [番外]: 宋儉醒來時,覺得周遭一切都有些不對。 頭天夜裡,他接到線報,冒雪率軍出城追擊細作,回官舍時已近天亮。 原打算索性不睡,直接去軍中練兵,卻忽而額角發脹,渾身高熱起來。 不好急得跳腳:“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用,求郎君歇一歇吧。哪怕隻半日呢?” 他這才回到臥房。眉上染著老舊窗欞上透過的青色天光,將就睡兩個時辰。 不好還搬來火爐,叫他踹了出去。 閉上眼時,瞧見窗外依稀有風雪之色,再睜開眼,"> [番外]">

前世宋儉魂穿[番外](1 / 1)

宋儉醒來時,覺得周遭一切都有些不對。

頭天夜裡,他接到線報,冒雪率軍出城追擊細作,回官舍時已近天亮。

原打算索性不睡,直接去軍中練兵,卻忽而額角發脹,渾身高熱起來。

不好急得跳腳:“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用,求郎君歇一歇吧。哪怕隻半日呢?”

他這才回到臥房。眉上染著老舊窗欞上透過的青色天光,將就睡兩個時辰。

不好還搬來火爐,叫他踹了出去。

閉上眼時,瞧見窗外依稀有風雪之色,再睜開眼,卻是羅帳輕紗,搖曳似霧。

屋內暖和得他口乾舌燥,幾乎睡不下去。

不好這陽奉陰違的小崽子,還是給他燒了炭火嗎?

宋儉惱怒起身,剛要張口喚人,聲音停留唇間,又硬生生吞回去——

他還是在他房中,卻又不是他的臥房。

入睡之前,這兒是他一貫的清冷簡陋。一榻一幾,薄衾一匹。冷得似住著孤魂野鬼。軍所中的兵們隻怕都過得比他體麵些。

他是刻意為之。

十二歲以前,他已透支光所有窮奢極欲的享受。南昌國的浮光裘、大軫國的神錦衾,天下至寶,源源不斷送入他,或者應該說,“她”的寢宮。

“她”曾以為自己永遠也無法理解,何為不爨井晨凍,無衣床夜寒。

直到淪為喪家之犬。

為著活命,死人留有餘溫的血也能蓋上一蓋。

他不願再耽於享樂。

不好跟了他如許年,從皇宮到長沙國,知他鐵令如山,豈敢公然違令,將他一個好好的屋子,變做噬人骨、埋人命的溫柔塚!

這滿室溫暖如春的熏香,綿軟似雲的床榻,甚至還於雕花窗欞前置了鏡台與奩盒。女子的胭脂水粉淩亂鋪陳,顯是方才用過,不及收拾。

還放了女子登堂入室?

宋儉怒火中燒,一聲斷喝:“不好!”

給老子滾進來。

門外頗為心虛地應了一聲。緊接著腳步聲起。房門打開,入內的卻不是狗膽包天的不好。

女子身著大袖襦裙,言笑晏晏,腳步輕快地踏入臥房。

她看著宋儉:“怎就起了,不多睡會兒?”見他神情有異,蹙眉道,“哪裡來的起床氣,大吼大叫地,不好都叫你嚇壞了。”

語氣親昵中帶著點嗔怪。

仿佛跟他極為熟稔。

宋儉卻是怔在原地,一瞬不瞬看著她。

崔妙璩?

為何會是崔妙璩?!

她不是已嫁給太子蕭帙了嗎?不在京城上洛,卻跑到這天寒地凍的極北之地來做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他沉默不語,崔妙璩也察覺到不對頭。她貼近男子,抬頭去觸他額頭,袖中熏香兜頭罩麵向他襲去。

“燒都退了啊,怎麼人還是呆呆的?”她又摸了摸自己額頭,不解道,“不會燒傻了罷。”

這親密讓他下意識退了半步。

好在動作不大,她並未察覺。

嗓音凝滯,他輕咳了聲,才斟酌著開口:“我發燒了?”

崔妙璩眼風飛他,而後朝門外滿臉惶恐的不好道,“你家郎君果真燒傻了,要不得了。”

不好守在門外等郎君起身,莫名其妙遭了頓吼。不知所為何事,心裡正七上八下,聞言苦著臉道:“夫人,你就莫開玩笑了。不然再叫醫官來看看罷。”

夫人?

宋儉敏銳捕捉到不好的用詞。

他稱呼她,夫人?

即是說,她不光人在北幽,還與他成了婚,所以才是“夫人”。

怎麼可能?!

她分明嫁於蕭帙,是他親眼所見!

已經嫁入皇家的人,怎可能一夜之間再成為他人妻子?這其中究竟有多大的隱情?

抑或,她隻是長得像她罷了?

一時間,他心頭百轉千回。

此間處處透著怪異,不知到底何人所為,又有何目的。

一向謹慎慣了的他,當即決定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當下便盤算好,務必支走這女人,再尋不行套話。

不好是個沒腦子的,可不行的穩重持正卻與他一般無二。對他更是能豁出生命的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任何隱瞞。

他遂裝作難受,往圈椅中一坐,問道:“不行呢?”

崔妙璩同情地看著他:“看來是真的燒得不輕——不行一早去軍所巡視了,還是你叫他去的。不過兩個時辰前的事,這也能忘啦?”

兩個時辰前。

看來他睡得真的不久,可為什麼一切竟天翻地覆了呢?

他還想再說什麼,一個婢女走進來,有些麵熟,他卻叫不出名字。便聽見那女子叫她:“怎麼了?春見。”

春見!

對!

就是春見!

他沒記錯的話,崔妙璩的婢女,確然就叫春見!

與她長相極為相似,連婢女的名字都一樣!

莫非真是她?又或自己執念太深,親自打造出一模一樣的“仿製品”?

他忽而感到無儘的悲哀。

原來自己對她的愛,已到了如此不甘、扭曲的地步嗎?

他竟有些無顏麵對那可憐女子。

卻叫她看出端倪,一張芙蓉麵探到眼前,奇道:“你不是吧?我說笑的,你怎一副要哭的模樣?傳出去丟不丟人啊!堂堂北幽刺史,朝廷四品大員,竟為著夫人兩句笑談便要掉貓尿。宋子謙,你羞是不羞啊!”

竟然連他的小字都知道!

也許、大概、可能,她也沒有那般可憐?

春見見自家娘子將郎君逼得毫無還手之力,無奈道:“那還需要叫醫官嗎?”

“叫。”

“不用。”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崔妙璩盯著他。

宋儉歎氣:“我沒睡夠,有些糊塗。你們都出去,讓我休息片刻即可。”

不行不在,他唯有支開眾人,方能清醒思考前後。

她卻留在房中。

宋儉警惕看著她走到案邊,拿起桌上的信件,銀刀拆封。

“誰的信?”

他問。

崔妙璩展開信紙,順嘴回到:“我阿爹的呀!你醒之前才到,還沒來得及看。”

“信上說了什麼?”

崔妙璩一目十行掃過去,秀氣長眉擰起來:“不是什麼好事。聖上一意孤行,非要營建西京。如今又逢大雪,凍死凍傷役者無數。阿爹……於心不忍。”

她將信紙拋給一旁的他:“你看看吧。”

他接過,卻是徑直去尋信尾落款。

父延字。

腦子裡嗡地一響。

崔妙璩的父親,名為崔延,任職將作監,如今奉令修建西京。

字字句句,都對得上。

荒謬得如同黃粱夢一場。

她竟真的成為他的夫人了!

見他手握信紙,卻是神色凝重,心不在焉,崔妙璩不由擔心道:“又難受了?”

他恍然夢醒,下意識回:“嗯。”

就見她起身,一把奪過信紙:“難受就彆看了,我給你按按穴位,鬆弛鬆弛,再歇上一覺吧。”

兩手分彆按住他的太陽穴,她俯身,於他耳畔嗬氣如蘭。

“我陪你歇息。”

……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開。

宋儉恍惚地想,自己大抵是真的病得不輕。高熱如烈火過境,將他引以為豪的自省與克製焚燒殆儘。

理智寸草不生。

幾乎是由本能牽引著,他攀上那雙停於自己額角的柔夷。崔妙璩亦不抗拒,由他握著,順勢而下,倒進他懷裡。

宋儉將人密密抱個滿懷。

似擁著一件最珍貴、卻又可望而不可即的稀世珍寶。

恨不能將人揉進骨血裡,又害怕用力過重,令她如皂角泡沫、或彩雲琉璃般,輕易地破碎、幻滅了。

宋儉愁腸百結。

他的惶恐與熾烈悉數落進崔妙璩眼中。

心底微微歎氣。她知他向來有許多秘密,痛苦而言不由衷的,叫他一刻也不得放鬆。當下也不管風寒或高熱,仿佛自雲端俯身,憐憫地吻了下去。

直接摧毀宋儉最後一絲理智。

柔軟如花瓣的唇輕輕印上他的。女子馨香的氣息縈繞而來,似多年前他於梅關摘下的那株雪中寒梅。絲絲縷縷,沁入他乾涸枯竭的生命。宋儉全身顫栗,上臂肌肉遽然繃緊。長臂輕舒,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纖細腰肢,反客為主地,將她徹底圈在自己懷中。

突如其來的親吻如同狂風驟雨。饒是崔妙璩已然習慣與他肌/膚相親,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滔天情意。男人像是從未吻過她那般,霸道而毫無章法地瘋狂攫取她的氣息。

起先隻是淺嘗輒止,纏綿唇瓣不去。忽而無師自通,唇舌急促地撬開她的牙關,摧枯拉朽般,吻得她氣息紊亂、呼吸困難。

崔妙璩差點沒被憋死。

昨晚臨時收到密報,道城外出現探子蹤跡。他當時正將人壓在帷幕深處,興頭上忽而被打斷,一張死人臉出了門。

沒儘興的後果就是,過後他得千百倍地討回來。

崔妙璩覺得自己簡直要溺死在這個狂亂無儘的親吻中了。卻忽而感覺他依依不舍地挪開唇瓣,順著她的唇角、脖頸蜿蜒而下。

總算能喘氣了。她下意識往上掙了掙,仰起頸子,想要多吸一些新鮮空氣。

卻感覺那灼人唇瓣驟然離開自己的脖頸,頓了一頓。

胸/口傳來異樣的輕痛。

天殺的這狗男人隔著衣服叼了她一口!!!

……

宋儉吻得沉迷之間,敏銳感覺到懷中女人不耐的異動。

仿佛在掙脫他的桎梏。

也將胸/前的豐潤送到了他嘴邊。

想跑嗎?

他意猶未儘,霎時失去理智,想也不想,一口含了上去。

……

後果就是被老婆尖叫著一掌推開。

“你有病啊!”

崔妙璩吃痛,這下是真的推開他起身。

胸/前隱隱作痛。她簡直匪夷所思。

“你剛長牙麼?見什麼咬什麼!”她毫不客氣地大開嘲諷,“夜裡沒個完也便罷了,青天白日的,你也、你也……”

伶牙俐齒的小女子也有些好意思,麵紅耳赤地,難以為繼。

她三兩步跑到鏡台前的,對鏡照自己的衣裳。嘴裡還在不斷抱怨。

“咬那麼重!彆給我留下什麼印記,回頭還得換衣服。”

黃銅鑒照得總是不夠明晰,崔妙璩疑心是不明顯,左顧右盼,照個沒完,絲毫沒有察覺,身後那人已無聲靠近。

宋儉滿腦子都是那句“夜裡沒個完夜裡沒個完——”

到底是怎麼沒個完法?

他想,是如剛才那般纏綿徹骨的親吻麼?還是更進一步,與她交融一體,不分彼此。

宋儉頭都要炸了。

小腹更是繃緊到難受的地步。

他知道這樣不對。也許他不是她的那個夫君宋儉。那個與她夜夜纏綿,她能放肆笑鬨,恣意親昵的宋儉。

那不是他能企及的一切。

可是他太想要了。

太想要抱住她。想要如最虔誠的教眾般,俯於她腳下,求她恩賜。

想要看到聖潔不染如她,因為自己而意亂情迷,泣不成聲的要他停一停,卻又更動情地迎合他。

他知道自己是個爛人。

他想作惡。

他便真的這樣做了。

感覺到身後那人靠近時,已經來不及了。崔妙璩自後方被人一把攬入懷中,雙手下意識撐住幾案,不及嬌斥出聲,已被他單手撥過下巴,鋪天蓋地地吻了下來。

比方才更霸道更強勢。

她被圈在幾案邊,前方是北地厚厚兩層的窗欞,後麵是不斷進攻的男人。室內火牆燒得正熱,空氣灼燒到近乎稀薄。而她被禁錮於這一方小小天地,又因缺氧而雙腿發軟,隻能近乎祈求地,去依靠身後的男人。

而他不僅僅滿足於親吻。

唇息交換間,握慣長槍短劍的大手順勢而上,撫過頭先被他偷襲的豐潤。停頓。似是等了一瞬,才如獲至寶地揉搓起來。

崔妙璩魂都快被他搓出來了。

她又急又氣,去咬他的舌頭。

“不、不要……”

可這男人狡猾透頂,反過來吸住她的,進一步攻城略地,直吮吸得她眼前發白。

崔妙璩心神大亂,不知什麼時候,外袍已驟然墜地,男人的吻輾轉至香肩、後背,留下密密印記。

她已心神大亂,毫無抵抗之力。是以當他撩開裙擺,自己頓住片霎之時,她甚至忘了可以借機脫身。

反應過來後,男人已顫栗著衝了進來。

自來北地,與他真正有了夫妻之實後,她心知這狗男人是個食髓知味,不知饜足的。外表看上去生人勿近,私下裡實則生冷不忌。

卻是頭一回,白日裡……自後麵……

她臉躁得要滴下血了。

卻因為膚色白皙,又兼情動,肩背泛起淡淡的粉。

那男人愈發興奮了!

崔妙璩被他撞得雙腿發軟,偏生他還要趁亂作惡,握住豐軟肆意揉捏,更是逼得她潰不成軍。

她下意識夾緊了些,試圖趕他出去,卻換來男人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撞得她壓製不住,發出細碎的、似痛苦又似歡愉的泣聲。

腦子裡殘存的一絲清明告訴她,絕不可被外頭之人聽去。

她騰出隻手去捂住嘴,下一刻卻被撞得險些癱在幾案上。手上胡亂一抓,摸到個昨晚宋儉興起,用來縛住她手腕的絲帕。結果半途而廢,起身信手扔在鏡台旁。

她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塞在自己口中。

而後高高揚起天鵝般纖細的頸子,任由自己迎接衝擊。喉頭迸發動情的曼聲,卻又被她悉數咽了回去。

身後宋儉見到此景,隻覺頭皮發麻,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眼見她脖頸越繃越直,內裡也越來越緊,眼角甚至飛散碎珠般的淚花,他福至心靈,強忍住想要交代的衝動,最後一番發力,將二人一起送至雲端。

泄了以後,眼前似有電光火石閃過。

他抱著心愛的女子喘/息不止,恍然發覺自己似乎越來越輕,最後竟飄飄蕩蕩,浮於半空。

他低頭,看見房中的自己仍與她相偎相依,纏綿低語。

悵然若失地閉上雙眼,他告訴自己,該回去了。

她終究不是他的。

……

宋儉睜開眼睛,霜冷寒氣撲麵而來。

他知道自己已然回來。

沒有香閨,沒有家信。

沒有她。

一切不過是場幻夢。漚珠槿豔,不可再得。

他起身,默然執起衣桁上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