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遊蕩的程一榭和程千裡顯得有些可憐,半夜的走廊空蕩蕩的,不用背景音樂也能體會到它的陰森。
程千裡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將因害怕而分泌的口水咽了下去,身體不自覺的靠近程一榭。
走廊中突然出現了夏姐的身影,兄弟二人下意識的躲了起來。夏姐謹慎的左右查看了一番,這才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有情況!程千裡和程一榭對視一眼,默契的跟了上去,遠遠的墜在後頭。不多時,夏姐停在一間房門前,她上前幾步輕輕地敲了一下。
程一榭趁她不注意,迅速換到另一邊,這個視角剛好可以看到她對著的房門。房門被打開,走出了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人—孫元洲。
男人摘下了眼鏡,褪去了白日裡的溫和。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掩體,程一榭並不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但隻憑他們半夜三更偷偷見麵就已經拉響了警報。
如來的時候一樣,程一榭和程千裡悄悄的離開。
砰砰砰—敲門聲將陳非吵醒,睜開眼的一瞬間陳非立刻翻身下床。“秋詞,秋詞醒醒。”說完這句,發現顧驚秋根本沒反應後,陳非放棄了叫醒她的舉動,直接將人背在了背上。
比起少女心的公主抱,這種背的方式會更省力些,遇到危險跑的更遠。於是門一拉開,程千裡就看到緊繃的陳非和睡的昏天暗地的顧驚秋。
“那,那個。我和我哥發現了點事……”越說,程千裡的聲音就越低。好像,他們是有點擾民了哈。
還以為是有危險的陳非:……
陳非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將有些歪掉的眼鏡扶正。陳非輕輕地仰起頭,示意程千裡一起到房間裡去。
進門後,就看到淩久時和阮瀾燭黏黏糊糊的坐在下鋪的床上,十指緊扣著,時不時對視一眼。
無視掉試圖塞給自己的狗糧,陳非小心的放下顧驚秋,他也順勢坐在對麵的床上,將人攬在懷裡。
見人都到齊,程千裡將憋了許久的話像豌豆射手吐豌豆一樣說了出來。“…我和我哥就看見那個夏姐敲的是孫元洲的門,他倆白天還裝不熟呢,晚上還偷偷摸摸見麵。我看那個夏姐的眼神,一點都不像是跟孫元洲不熟,所以……我們就危險了!”
“危險!怎麼了?!”觸發關鍵詞的顧驚秋立刻驚醒,幾乎是做出反應的一瞬間,匕首就被以最舒適的姿勢握在手中,刀尖朝外,隨時都可以動手。
誰都沒有料到顧驚秋的反應,身旁的陳非右手摸著顧驚秋的小腦袋,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沒事沒事,我在呢,睡吧。”
放下心的顧驚秋又瞬間癱軟成一團,在他肩膀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沉沉睡去。握住顧驚秋垂下的手,陳非像是捏貓爪一樣捏著她的手心。
察覺到滿室的寂靜,陳非抬起頭,“怎麼了,咱們繼續。”雖然知道以顧驚秋的睡眠質量,他們的聲音可能吵不到她,但眾人還是下意識的隨著陳非放輕聲音。
等商討完,陳非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已經一點半了。
“今天先到這吧,剩下的咱們明天說。”
阮瀾燭話說完,就準備躺在淩久時的床上睡下。淩久時有些臉紅的四處看,又被阮瀾燭抬手將臉掰了回去。
陳非向兄弟倆點點頭,囑咐道:“牧嶼你好好的跟著你哥,自己多小心。”將手穿過顧驚秋腋下,稍微用力就將人抱了起來。
感受著手中的份量,陳非微不可查的皺皺眉,還是太輕了。
給顧驚秋蓋好被子,陳非就坐在床邊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顧驚秋的眉頭皺了起來。陳非猶豫著伸出手,將她的眉心揉開。
周圍很安靜,明明是危險的環境,卻無端的讓陳非放鬆起來。
顧驚秋的臉很小,陳非兩根手指輕輕掐著她的臉頰,臉上的軟肉卻從空隙中跑出來。軟軟的,像是,像是什麼呢?
好像沒有可比擬的東西,良好的觸感讓陳非舍不得放手。等到陳非回過神,顧驚秋臉上已經有了兩抹紅色。
心虛的摸摸鼻子,陳非將櫃子上的小夜燈調暗了些,額頭和顧驚秋的額頭碰了碰,滿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