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裡喘著粗氣,想要打破在他看來不自在的氣氛,有些後怕的說道:“剛剛你沒回神,差點就打到秋詞姐了。淩淩哥看你還中著招,先你一步打開了箱子,這才把箱人解決掉。”
將話說完,程千裡有些脫力,坐到了床上。聽到這話的阮瀾燭心裡突然有些酸澀,他熾熱的呼吸灑在淩久時頸間的皮膚上,引起一陣顫栗。
“淩淩,就算我中了招,你也不能打開箱子。萬一沒有用呢?你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麼辦!”阮瀾燭抬起頭,還喘著粗氣,卻掩飾不了他的後怕與憤怒。
而淩久時麵色訕訕,為自己辯解道:“我那是確定箱人解決了才開的,而且這不是沒事嗎?”抬起手,淩久時拍了拍阮瀾燭的後背想要安撫他。
誰知聽見這話的阮瀾燭更憤怒了,雙手鉗住淩久時的肩膀,忍不住爆了粗口,“你確定個p啊!你把我當牧嶼嗎?”
被無辜中傷的程千裡,指了指自己想說什麼,被一臉無奈的程一榭捂住了嘴。
淩久時歎了一口氣,“那如果是我中招了,你不會這樣做嗎?”他當然會,阮瀾燭的嘴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祝盟,你問我,如果我出事了你怎麼辦。可你想過,如果你出事了我該怎麼辦嗎?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如果沒有你,這門能不能出,我無所謂!”
在遇到阮瀾燭前,他一直是被放棄的那一個。父母離異,他們都組成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心愛的孩子。高大威…吳琦也有自己的生活。
直到雪村的相遇,阮瀾燭一點點又強硬的闖入他的世界,從此他的心才有了寄托。如果阮瀾燭折在門裡,那剩下的生活,他又能有什麼盼頭呢?
得到後又失去,何其殘忍。
阮瀾燭猛地抱住淩久時,指尖因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淩久時的心意,那顆心臟開始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
“淩淩…淩淩……”明明想要說些什麼,阮瀾燭卻隻能重複著喊淩久時的名字,感受著淩久時的體溫,阮瀾燭隻覺得像醉了酒一樣,暈乎乎的。
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程一榭和程千裡感覺自己變成了發光體,悄悄地走了出去。程千裡想去對麵,正要敲門,卻被程一榭拉住了手。
程千裡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的跟著哥哥走了。而顧驚秋和陳非房間內,也不沒比他們原本的房間好待到哪裡去。
回到房間後,顧驚秋就準備睡了。這點小傷她根本沒放在心上,這原本也就是看著可怕點,等明天起來就會好的差不多。
等顧驚秋想抽回手,才發現陳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顧驚秋的骨架不算小,但被陳非握在手裡,卻顯得有點瘦弱了。
手臂上已經有了一些淤青,可見沒有理智的阮瀾燭力氣有多大。陳非輕輕地摁了一處淤青,刺激的顧驚秋嘶了一聲。
“都這樣了還不準備上藥嗎?”陳非又對著傷處吹了吹,有些心疼。顧驚秋看到陳非的表情卻隻覺得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心疼她?不能吧,進門之前還防著她呢。
沒有讀心術的陳非不知道顧驚秋的想法,轉身從自己包裡拿出一瓶噴霧。這是他在一扇門裡得到的,每扇門裡能用的量有限,用完就沒了,直到下一扇門才會補充。
冰涼的藥夜噴灑在傷處,酸爽的感覺讓顧驚秋下意識的想把手抽出來。陳非仿佛預料到一般,一個恰好的力道攥住了她。
“彆亂動。”
因為要上藥,陳非坐在床邊的箱子上。好近,顧驚秋想著,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的睫毛。他的眼睛也很漂亮,形狀好看,眼神也很吸引人。
等等,眼睛?回過神的顧驚秋才發現他們對視了好久,有些羞澀的將手抽了回來。“不早了,快睡吧。”
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陳非笑了一下,“好,晚安。”
“晚安。”顧驚秋躺在床上,背對著陳非,偷偷揉了下耳朵,真是的,聲音怪好聽呢。不多時,顧驚秋的呼吸均勻起來。
陳非這時才轉過身,定定的看了以後顧驚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低聲的補上了之前未說完的話,“祝小秋今晚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