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鬥貪官 證據在手 棉花……(1 / 1)

銘門歪傳 寒塘瘦石 3354 字 11個月前

棉花糖和薔薇姑娘正在準備晚飯,兩人照著《西餐做法大全》,像模像樣地古搗出了幾道菜----黑椒牛扒,香炸豬排,土豆沙拉,新奧爾良雞腿肉披薩,奶油蘑菇雞茸湯,外加一瓶尊尼獲加威士忌。這是薔薇姑娘為了犒勞娘炮兒,一時心血來潮琢磨出的點子。薔薇姑娘早已跟娘炮兒約定好了,見過冰白罌粟之後,來她這裡吃晚餐。眼瞅著天都擦黑了,娘炮兒竟遲遲沒有來。薔薇姑娘嘴上不說,心裡卻在著急。她生怕娘炮兒一不小心,暴露了接近冰白罌粟的真實目的。那樣一來,她精心策劃的方略,就前功儘棄了。

這時候,手機的音樂彩鈴響了。薔薇姑娘抓起來一看,是喜三郎打來的。薔薇姑娘隨便搪塞了幾句,便把手機掛了。誰想那頭兒不死心,又把電話打了過來。薔薇姑娘沒好氣地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任憑彩鈴一個勁地響,也不去理會。這些日子,她老是受到喜三郎的電話騷擾。要不是因為那家夥還有利用價值,早就把他拉進黑名單了。

棉花糖問:“誰這麼討厭?”

薔薇姑娘說:“還能有誰?喜三郎唄!”

棉花糖開玩笑地說:“你不接電話,他不會找上門兒來吧?”

薔薇姑娘說:“他可得知道我住哪兒呀!”

棉花糖說:“仗著他爹的虎威,還怕查不出你來?”

薔薇姑娘一撇嘴:“就憑一個網名?”

棉花糖笑了:“還蒙著呢!網警憑著大數據,早把你查了個溜兒夠。”

薔薇姑娘說:“你以為警察叔叔都是虎家的奴才,趕著巴結狗崽子呀!”

說話間,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棉花糖掩口而笑:“瞧吧,說來就來了!”說著,走過去拉開了房門,隻見娘炮兒手裡捧著一束鮮花,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你怎麼才來?一桌子飯,就等著你啦!”

娘炮兒麵露歉意地傻笑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裡人生地不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一家鮮花店,耽擱了一些時間。那裡沒有薔薇,隻好用玫瑰代替了。”

棉花糖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彆是來求婚的吧!”

娘炮兒的臉一下子通紅:“彆……彆……彆開這種玩笑!”

棉花糖說:“那你捧著花來乾嗎?”

娘炮兒說:“來你們這兒坐客,我總不能空著手呀!買點心吧,太落套;買水果吧,也太俗氣。琢磨來琢磨去,還是送鮮花比較時髦。嘿嘿……”

薔薇姑娘走過來一把將娘炮兒拽進屋:“快進屋吧,這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三個人落座之後,點著蠟燭的晚餐也就開始了。這一頓西餐,吃得娘炮兒好似去了一趟歐羅巴。他老聽人講,世界上數中國飯最好吃,沒想到西餐也這麼誘惑人。隻是那刀叉用起來不太順手。席間,娘炮兒那張嘴可真沒閒著,除了吃就是說。他把如何給泡泡打電話,如何攻克溫泉彆墅,又如何繳獲了珠寶鈔票,講得繪聲繪色。當他把在溫泉彆墅偷拍的照片亮給兩位女士看的時候,臉上禁不住充滿了炫耀之色。

棉花糖看罷那些照片,禁不住憤慨地說道:“這就是口口聲聲以慈悲為懷的彌勒大叔嗎?這就是高喊為人民服務的共產黨大乾部嗎?他腐敗到這般地步,還能把銘門銀座公平公正地處理好嗎?還能把銘門銀座還給我們嗎?”

娘炮兒歎了一口氣:“你們還不知道吧?他已經把銘門銀座偷偷出賣給天馬集團啦!”

薔薇姑娘的眼睛倏地瞪圓了:“這話怎麼說,你拿到證據啦?”

娘炮兒說:“都在手機裡了。”

薔薇姑娘說:“你可真沉得住氣呀,還不趕快拷進電惱裡去!”

說著,薔薇姑娘打開了電腦,娘炮兒便把拍下的那份協議書,拷進了文件夾。棉花糖也湊了過來,目不交睫地注視著打開的文件。那是一份市建委銘門銀座處置工作組與天馬集團簽署的協議書。協議上明確規定,由於惠津房地產開發公司涉嫌刑事犯罪,已無力繼續進行銘門銀座的項目建設。為了最大限度減少購房人的經濟損失,經有關領導同誌協調,天馬集團決定大力協助建委完成“退房退款”方案。市處置工作組授權天馬集團,以銘門銀座項目的土地和在建工程,向銀行貸款30個億,作為清退購房業主的資金。銘門銀座項目的權屬,歸天馬集團所有。

薔薇姑娘氣憤地一拍桌子:“明明是巧取豪奪,卻冠冕堂皇地說什麼為了減輕購房業主的經濟損失。當初頒發房產預告登記,就是怕開發商一房兩賣。如今開發商沒敢那麼做,倒被建委把我們的房子給賣了。這不是明目張膽地違法嗎?彌勒大叔推行的‘退房退款’方案,就是想抹掉銘門銀座這個大禍害,達到‘毀屍滅證’的目的。想不到天馬集團也趁火打劫。竟然拿著咱們買下的銘門銀座,去銀行貨款。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娘炮兒說:“天馬集團這不是犯傻嗎?”

棉花糖說:“他才不傻!彌勒大叔不給天馬集團好處,他天馬集團會幫這個忙?”

薔薇姑娘說:“沒錯兒,沒有油水的事兒,傻子才肯乾。這會兒啊,天馬集團就等著彌勒大叔給他騰籠換鳥了。”

娘炮兒說:“哼,咱們死硬頂著就是不退,夠他們崴的!”

棉花糖說:“對著哩!那份協議書是顆重磅炸彈,咱們可得好好利用啊!”

薔薇姑娘說:“說不定這會兒,冰白罌粟醒過神來,後悔不該讓娘炮兒拍下那份協議書。這要是捅到群裡去,還不得炸了窩兒。尤其拍下的那些鈔票珠寶彆墅,直搗彌勒大叔的命門。在當今反腐的高壓態勢下,那可是鐵證。”

娘炮兒說:“放心吧!好不容易抓到手的把柄,我不會叫它飛啦!”

薔薇姑娘說:“由著我的性子,恨不能立馬把那份協議書貼到群裡去,讓銘門銀座的購房業主,都看一看彌勒大叔是個什麼嘴臉。可那樣一來,娘炮兒就成了□□重點啦!你們想啊,儘管那份協議書是違法的,但它畢竟是建委的文件。用非法手段拍下它,扣你個竊取國家秘密罪,一點沒商量。彌勒大叔一旦動用手中的權力,那也是很恐怖的。”

娘炮兒說:“我才不怕!瞞著咱們簽的違法協議,算哪門子國家機秘?隻要能為大家要來房子,重點就重點唄!那些照片是我拍的,想躲也躲不掉。反正我是鐵了心的,橫豎這麼一堆子骨頭,豁著去啦!”

薔薇姑娘讚許地點了點頭,說:“嗯,有股子血性男兒的骨氣。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帽子就叫他扣吧,罪名可不由他說了算。銘門銀座的房子,咱們有合同、有□□、有房產預告登記,手續一應齊全。建委把銘門銀座項目轉讓給天馬集團,他有天大的理由,也得叫咱們購房人知道。因為咱們是銘門銀座的債權人,土地使用權轉讓,購房業主在法律上有知情權。我們堅持按合同要房子,實際上也是在捍衛黨的政策,捍衛國家法律。”

說著,薔薇姑娘端過來一杯散發著濃鬱香氣的咖啡,遞給了娘炮兒。娘炮兒從薔薇姑娘的眼神兒裡,似乎看到了隱含在靜默不語中的勉勵與期待。就在一刹那間,娘炮兒觸碰到了薔薇姑娘纖細的手指,不覺怦然心動,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兒。

薔薇姑娘慢慢地啜飲著又甜又苦的咖啡:“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說來你們聽聽,看看可行不可行。當前,反腐是頭等大事。像彌勒大叔這樣的大老虎,咱們有責任向紀委揭發他。但是虎爺把沽州城弄得鐵桶似的,我擔心去市紀委沒將貪官告倒,反而把自己折了進去。”

棉花糖說:“那就去省紀委。”

薔薇姑娘點點頭:“我也是這麼個主意。今晚我就把娘炮兒拍下的照片刻成光盤,再寫一份舉報材料。這一兩天就去省城,免得夜長夢多。你們說,這樣做好不好?”

娘炮兒說:“好,就這麼做!”

棉花糖說:“我也同意。不過,是不是跟葫蘆頭打個招呼?”

薔薇姑娘說:“他是咱們的群主,當然不能瞞著他了。明天上午,咱們就去他家。”

三個人商定好之後,又說了一會兒閒話,娘炮兒就告彆了兩位姐姐。走出那條幽長的青石板小巷,娘炮兒的肩頭忽然有一種沉甸甸的負重感。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有那麼一天,他會去做一件很嚴肅、很有意義的大事情,不禁使他感到了自己肩負的使命和責任。尤其是能夠跟薔薇姐姐那樣的女孩子一塊去做,他除了感到無尚的光榮,還覺得十分的溫馨與幸福。不過,娘炮兒的心扉深處,也有無法啟齒的悲哀,那就是向省紀委舉報的對象,恰恰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不管他對自己的母親犯有多大的罪過,畢竟是給了自己生命的人。當被舉報的父親鋃鐺入獄之時,自己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