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葫蘆頭 擁立群主 幾個人……(1 / 1)

銘門歪傳 寒塘瘦石 3691 字 11個月前

幾個人隨著野鶴閒雲來到裡麵的套間,那裡是專門享受茶藝的地方。屋中央擺放著古樸的紅木茶桌、茶椅,頭頂上方還掛著兩盞圓形燈籠。螃蟹夫人和棉花糖坐在茶桌的東邊,渾不吝和禿瓢老四坐在茶桌的西邊,葫蘆頭和老壇子坐在茶桌的南邊,薔薇姑娘陪著野鶴閒雲坐在茶桌的北麵。然後由薔薇姑娘把在座的幾個人,一一向野鶴閒雲做了介紹。大家欣賞著主人的茶道,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禿瓢老四嘿嘿地笑著:“喝茶的道道太麻煩了,哪有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來得痛快!”

野鶴閒雲說道:“有這樣一句精辟的名言,‘茶類隱,酒類俠’。茶與酒是人生的兩種境界。茶之美在於清淡,令人回味綿長,心態恬靜,超然脫俗。酒之美在於濃烈,令人熱血沸騰,豪放不羈,拍案而起。無論是茶還是酒,因人而異,各不相同。高雅的喝出高雅,粗俗的喝出粗俗。壇子老弟,今天沒有給你上酒,口中一定很乏味吧!”

老壇子說:“你真把我當成老酒壇子啦!這茶過五味,也該言歸正傳了吧?”

野鶴閒雲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壇子,銘門銀座的消息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牽個毛驢不上套,養個娃娃不會笑。”

葫蘆頭說:“老先生,您那首打油詩我也看了,‘拚湊百萬去買房,也無檁木也無梁,有朝一日房塌了,哭爹的哭爹,罵娘的罵娘’。當下銘門銀座的情況,確實就是這麼個樣子。購房人用一輩子的血汗錢買了房子,眼看著變成爛尾樓,能不哭爹罵娘嗎?”

棉花糖說:“我記得清清楚楚,20XX年11月,銘門銀座火熱開盤。那麼多官方媒體用吊人胃口的廣告語,向老百姓展示銘門銀座的優越性。本市和外地的購房人,擠破了售樓處的門檻。樓盤銷售在同行業中首屈一指,連連奪冠。我可是驗明了政府出具的‘五證’之後,依照政府的相關規定,辦理了網簽、購房合同、房屋預告登記,繳納了全部房款,以及相關的稅金和城市建設費。這一切都是在政府的監管之下進行的,怎麼能說不蓋就不蓋了呢?”

野鶴閒雲說:“感同身受啊!我也是買了一套銘門銀座的房子,如今像買股票一樣給套住了。”

薔薇姑娘吃驚地問:“老師!您怎麼也失手了呢?”

野鶴閒雲嗬嗬地笑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裡能料到趙驢子的報應會來得這麼快。我寫得那首打油詩,是因為聽了一個有關趙驢子的故事,有感而發。”說著,端起紫砂壺給每人的杯裡都斟上茶水,“趙驢子為擴充銘門銀座建築容積率,隨意更改項目建築結構的設計,反複勒令樁基施工隊進場補充施工。趙驢子的作法,引起了承攬地基施工公司的不滿,並且提出了質疑。認為‘經規劃審定的樓間距,變得越來越窄,消防通道被擠占,會造成重大的安全隱患’。這一下,可惹惱了趙驢子。他不但揚言要扣減對方數千萬元的施工款,還要把該地基公司的負責人關進大牢。你們可不要以為趙驢子隻是說說而已。這個家夥在沽州城之所以能夠建立一個龐大的‘房產帝國’,是因為有一個令人咋舌的關係網,想整誰就整誰。果不其然,沽州公安機關成立了專案組,對該公司的負責人立案偵查。並以涉嫌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進行網上追逃。”

棉花糖說:“聽老先生一說,我心裡突突地直跳,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禿瓢老四說:“我你媽後脊梁骨直冒涼氣兒!”

葫蘆頭說:“都說沽州城是個沒有新聞的城市,一旦出了新聞,就讓你心驚肉跳。人家提個意見,就網上追逃,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野鶴閒雲說:“這個故事,可不是我杜撰的。網上追逃,就發生在20XX年3月18日。它暴露出了三個問題。一、趙驢子在建造銘門銀座的項目中,有嚴重的違規行為;二、對於趙驢子的胡作非為,政府有關部門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三、趙驢子的保護傘非同一般,他們官商勾結,搞權錢交易。”

薔薇姑娘說:“聽說那個幕後黑手,就是‘白天當公安局長,晚上當董事長’的豹爺。”

棉花糖有些擔心地說:“可不敢說,萬一……”

渾不吝說:“我你媽不管他黑手不黑手,隻關心咱的那套房子。老先生,你的學問大,給大家指個道兒吧!”

野鶴閒雲說道:“不敢當!不敢當!銘門銀座維權,跟學問大小沒關係。我建議請薔薇姑娘主筆,替大家寫個訴求遞給政府有關部門。”

薔薇姑娘說:“我怎麼擔當得起呀!”

野鶴閒雲說:“年輕人嘛,腦袋瓜靈活,新名詞兒也多。不像我這老朽,寫出的東西跟八股文似的,趕不上趟兒啦!”

葫蘆頭說:“薔薇妹子,你就依了老先生吧!”

薔薇姑娘說:“好吧,我應了。不過,我隻負責起草,最後由老師修改、潤色、定稿。”

野鶴閒雲笑了:“沒那麼複雜吧?寫訴求又不是考狀元,隻要把問題說清楚就行了。你的文筆我是知道的,完全可以勝任。”

棉花糖說:“我還有個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禿瓢老四慫恿著:“說嘛!說嘛!”

棉花糖說:“我建議咱們建個要房□□群,請老先生當群主。”

野鶴閒雲連連搖手:“不行不行!我對互聯網一知半解,這不是硬趕鴨子上架嘛!”

渾不吝說:“那就還麻煩薔薇姑娘吧!”

薔薇姑娘說:“又來了!叫我當群主,那是閻王爺做生意----鬼都不上門。你就不能找個老成一點兒的?”

老壇子說:“我看葫蘆頭挺老成,咱們就選他當群主吧!”

棉花糖說:“對著哩!讓葫蘆頭當群主,我堅決支持!”

禿瓢老四說:“你眼裡就隻有葫蘆頭。”

螃蟹夫人說:“又醋上啦!叫你當,你乾得了嗎?”

野鶴閒雲捋了捋胡須:“班級需要班長,部落需要酋長,□□群也需要有個群主來管理日常事務。群主擁有最高權限,掌管著群內生殺予奪的權力。除了對加入群的人員進行嚴格的過濾,保證高級群的質量,還要照顧到每一個成員,不要讓他們感到被忽略或者遭遇尷尬。”

棉花糖說:“葫蘆頭沒問題,他都能做到。”

禿瓢老四剛要張嘴說話,被棉花糖瞪了一眼,便把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葫蘆頭說:“棉花糖,你彆攔著,叫他說!叫他說!”

禿瓢老四說:“沒張開嘴就遭白眼兒,我還說嘛!不就一個破群主嘛,又不是聚義廳的虎皮交椅,給我都不稀罕坐。我也彆掃老幾位的興,既然都投你葫蘆頭的票,我也隨吧!”

渾不吝忽然擺擺手:“慢!慢!我你媽有個顧慮,說給大家聽聽。泡泡小姐已經建了一個□□群,叫做《維權大本營》。當下,她是維權大咖,公認的領袖,手下有哼哈二將、四大金剛,八大羅漢。那天去房管局遊行請願,就是泡泡小姐一手策劃、組織的。假如咱們再建個群,會不會在購房業主中造成誤會,以為咱們成心要跟《維權大本營》爭風頭?”

野鶴閒雲說:“也不儘然。所謂的‘維權領袖’一說,我是不讚成的。銘門銀座維權是大家的事,不存在誰依附於誰的問題。每一個購房業主,都可以申訴自己的維權主張,這是法律賦予的權力,不需要彆人來包辦代替。建立□□群,同樣也是這麼個道理,那是大家的權力和自由,誰也不能壟斷。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棉花糖說:“老先生說得滿有道理,我支持!泡泡建《維權大本營》,還擋了彆人建群啦?葫蘆頭,你彆扭扭捏捏的,就應了吧!”

禿瓢老四拍著大巴掌:“好!好!我堅決支持棉花糖!老幾位,就照棉花糖說的辦吧!”

薔薇姑娘說:“我也沒得說,一百個支持!”

葫蘆頭見大家都傾向讓他當群主,拍拍腦袋也就認了:“好吧,我就濫竽充數吧!群建起來之後,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管理員,沒問題吧?”

野鶴閒雲衝葫蘆頭拱了拱手:“恕老朽不能從命!我雖居鬨市,卻自命世外之人。每日撫琴作畫,樂在其間。一心追求靈性的清淨,崇尚簡單的生活。得之泰然,失之坦然,爭其必然,順其自然。凡此總總,一切隨緣。況且,老朽年事已高,做不來互聯網。你叫我當管理員,充其量也就是個擺設。不過,我畢竟也是銘門銀座的購房人。大家都在維權,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坐享其成。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群成員,還是理所應當的。”

老壇子說:“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想我這麼個糟老頭子,連手機都玩不明白,還去鼓搗他娘的□□群,不累趴了才怪。不過,我跟野老可不一樣。他是參加□□群,不當管理員。我是不當管理員,也不參加□□群。但是有維權活動,隻要我爬得動,保證不落下。”

薔薇姑娘說:“君子不強人所難,就依了二老吧!”

葫蘆頭說:“是,恭敬不如從命。我對互聯網也是個二把刀,還指望薔薇姑娘和棉花糖多多指教。”

薔薇姑娘說:“這沒得說!但凡我能幫上忙的,決不推脫。”

棉花糖說:“應啦!應啦!”

葫蘆頭說:“謝謝二位!謝謝二位!不過,我也有個聲明,我一旦不能勝任群主職務,要允許我轉讓。大家要是同意,就請呱唧呱唧吧!”

頓時,屋裡響起了一片掌聲。大家又經過充分醞釀,將這個□□群命名為“銘門之夢”。然而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幾天的工天,《銘門之夢》就壯大到幾百號人。群友們積極踴躍地發帖子,把個聊天群搞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