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息後,唐挽晴與她的三位同伴被五位長老及掌門團團圍住。
鶴清子站在唐挽晴麵前,低聲提醒她:“既然下了賭注,就絕不能輸。”
唐挽晴抬眼直視著他,表麵上眼神沉穩如海,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實際上,她隻是在發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鶴清子的話讓她感到困惑不解,隻好輕輕點了點頭作為回答,裝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孟長老激動地將女兒擁入懷中,“讓那些輕視你的人看看他們有多麼愚蠢吧!”
這句話讓唐挽晴恍然大悟——原來母親早已知曉一切,正因如此才會放手讓她去嘗試、去成長,並默默給予支持。
想到這裡,唐挽晴心中翻湧,不想母親難過,她必須讓所有質疑聲都煙消雲散!
隨後,孟長老遞給她一把通體泛著淡青色光芒的寶劍——青木。
這是一柄中品靈劍,雖不如彭願手中的朝陽劍那般鋒利無匹,但其輕盈靈動的特性卻與後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當青木觸碰到唐挽晴掌心時,十分順從的接受了,回溯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內心的決心,沒有產生任何抵觸情緒。
“足夠了。”唐挽晴在識海中輕聲自語道。
緊接著,四人吞下數十顆丹藥以恢複體力和精神,然後再次踏上了決鬥台。
青月宗,丹修聖地,然而這屆親傳弟子卻彆具一格,兩人劍修與一人丹修的組合打破了傳統。
為首的大弟子月萬法,擁有單木靈根的元嬰初期修為,是親傳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三人之一。
除親傳弟子外的其他兩位成員,一個是擅長持續性爆發傷害的丹修,另一個則是精通符咒之術的符修。
月萬法手持碧玉令牌,如同彈弓般迅猛起步,直衝向落扶搖。
顯然,他們已經對對手做了充分研究。年知寒揮劍擋住攻勢,唐挽晴挑眉一笑,不愧是男主角,在金丹巔峰期便能強壓元嬰初期的對手。
天穹劍發出清脆的劍鳴聲,與此同時,另一名劍修弟子雪落斬也側身衝刺而來。
蒼子賦及時出劍抵擋住了他的攻擊。
突然間,從後方飛來一個藥瓶,正在給大師兄增強力量的落扶搖瞪大了眼睛——那是丹修親傳千許投擲過來的毒瓶,眼看就要砸在她的臉上。
唐挽晴迅速反應,用劍鞘支撐地麵,奮力一躍而起,手中的青木劍精準地將毒藥瓶擊回原處。
千許眉頭微皺,但隨即露出一絲微笑。隻見另外兩位丹修和符修正在為戰鬥的青月宗親傳提供增益丹藥的支持。
這種局麵持續下去隻會消耗殆儘,必須尋找新的突破點。
唐挽晴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對手,手中的青木劍柄散發出奇異的綠光靈力。
在水靈力的滋養下,木質劍刃顯得愈發飽滿而有力。
被擊回的藥瓶撞碎在地上,對方神情凝重,再次發起猛烈攻勢。
唐挽晴迅速前移,為年知寒開辟道路。
儘管千許投擲出的藥瓶精準無比,但唐挽晴的劍更快,每一次跳躍都完美避開攻擊,吸引了月萬法目光。
月萬法不慣著,直接對著唐挽晴出手砍去。
“年知寒!”隨著呼喊聲,月萬法的長劍已至唐挽晴麵門。
然而,她輕盈躍起,讓年知寒得以從其下方穿過,衝向敵人。
月萬法被這突然的轉變驚到,力量一半被反彈回來時,讓他也不得不閃身避讓。
與此同時,千許拋出更多藥瓶,符修則施展符紙攻擊,試圖阻止唐挽晴保護年知寒完成那決定性的一劍。
“能做到嗎?”唐挽晴與年知寒對視一眼,後者用力握住對方手腕並猛然轉動。
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體內潛藏的力量瞬間爆發,將那反彈的力量同化吸收,化作一股如同海上狂風般的巨大靈力波動,揮出劍氣,衝向敵人。
“當然可以!”聽到肯定的回答後,唐挽晴毫無保留地將自己背後交給了信任之人。
正當她逼近兩名丹修及符修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唐師姐小心!雪落斬正對你不利!”
麵對來自前後夾攻的局麵——前方是密集的符咒與藥瓶,後方則是致命的劍氣——就在危機關頭,一股溫暖而又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隻見蒼子賦擲出了他手中的幽冥劍,緊接著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緊跟而至,擋下了致命一擊。
此刻,幽火熊熊燃燒,人與劍仿佛融為一體般不可分割。
他竟然在此刻領悟了幽冥劍的劍意。
唐挽晴迅速解決兩名非親傳弟子後,巧妙地避開了另一名親傳丹修的攻擊。
年知寒以強大的力量震開月萬法,劍氣四溢,千許緊急拉住大師姐,助她躲避這致命一擊。
見落扶搖孤立無援,年知寒大聲警告:“落扶搖,小心!”
千許的藥瓶與雪落斬的劍法突變,直指落扶搖。
由於距離過遠,唐挽晴無法及時援助,隻能加速行動,同時警惕對麵的丹修。
如果落扶搖倒下,剩下的三個劍修將難以對抗敵人,必須設法控製局麵。
作為雙修者的年知寒尚有一線生機,但麵對元嬰初期的月萬法,誰能打正麵呢?
唐挽晴迅速思考對策,年知寒再次衝擊月萬法,唐挽晴緊隨其後,全力將靈力注入年知寒體內,寄希望於這一擊必中。
一張上品木束符飛來,是血混墨的作品!
月萬法試圖後跳閃避,卻被藤蔓纏繞住。
落扶搖喘息著,終於完成了符咒,她的符筆已炸毛,中間出現裂紋。
普通的中品符咒難以困住元嬰修士,她決定冒險一試。
月萬法被擊落下台,局勢明朗。
唐挽晴驚訝地回頭,想看看落扶搖是如何避開那一劍和毒藥的。
隻見蒼子賦擋下雪落斬,地麵留下一道幽火痕跡。
他應是瞬間投擲幽冥劍,瞬移至落扶搖前,因此地上留下快速移動的痕跡。
“想傷害我要守護的人,就得先過我這一關!”蒼子賦的眼神銳利如刀。
如同地府的收割者,周身纏繞著幽火,癲狂屠戮。
唐挽晴微微皺眉,她顯然低估了他的能力。
落扶搖的唇角沾染著咬破指尖滲出的血珠,她的雙眸熠熠生輝,一掃往日的憂鬱與溫柔,展現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光芒。
唐挽晴疾步上前,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而落扶搖也回以同樣溫暖的懷抱,在她耳畔輕語:“挽晴師姐,強大過後,昔日的陰影便可化作笑談。”
唐挽晴重重地點了點頭,笑容滿麵地說:“慶祝你的新生!”落扶搖也隨之堅定地回應了一聲。
年知寒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台下對他的呼喚聲此起彼伏,但他的心已不再為這些喧囂所動。
他早已明白那些並肩作戰的摯友遠比外界的認可更加珍貴。
楊安思的目光從台上的蒼子賦身上移開,他正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著她,呆瓜……
轉而看向不遠處的唐挽晴,她感到無比欣慰——原來唐姐姐比想象中更為堅強。
事實上,每次刻意搞怪逗唐姐姐,都是出於她的保護,生怕外界的聲音會傷到唐姐姐。
她認為隻要快樂常伴左右,憂愁便無處可侵。
但是現在看來,唐姐姐從來被那些聲音影響過。
風懷月坐在楊安思身旁,微笑著注視著落扶搖那難得一見的喜悅。
看到她如此開心,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當落扶搖注意到他時,兩人默契地做了一個隻有彼此才能理解的動作:食指和中指並攏,在空中輕輕搖晃。
這是他們曾經設計過最帥氣卻不太實用的符咒施放姿勢,雖然早已被棄用,但每次提及總能引發一陣歡笑,因為這動作甩符根本不準,極其呆。
落扶搖與唐挽晴肩互相搭肩,相視一笑。
此時,蒼子賦試圖靠近年知寒,後者並未拒絕,而是主動搭上了他的肩膀。
蒼子賦興奮地叫了起來,年知寒則皺了皺眉頭。
蒼子賦迅速捂住嘴巴,回搭在年知寒肩膀上,用食指指向天空。
今日萬劍宗,全勝!
還剩兩場比賽。
言歡麵色蒼白,緊咬牙關坐在那裡,拳頭攥得指節發白。
穀離側頭凝視著她,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
初祁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年知寒身上,沉默不語。
“言歡,如果輸了,我願意為你挖出靈根。”穀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言歡快要窒息,她猛地甩開他的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不用你!你這個卑賤的私生子!你應該去死!太惡心了,我真的受不了!”
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而混亂,捂著自己的腦袋,踉蹌著跑了出去。
周圍的人都沉浸在比賽的激動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失敗者的痛苦離去。
隻有唐挽晴察覺到了這一切,合體期的敏銳聽覺讓她清晰地聽到了兩人間激烈的對話。
然而,初祁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年知寒,仿佛入魔一般。
台下,青月宗的三位親傳弟子無奈地望向唐挽晴,千許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敬佩。
感受到他們的眼神,唐挽晴回以一笑,卻見月萬法挑眉示意,似乎對她那出其不意、狠辣無比的戰鬥技巧感到驚歎。
三人不約而同地摸了摸頭,苦笑著搖頭。
掌門師父慈愛地撫摸著他們的頭頂,給予安慰與理解。
唯有古掌門麵色陰沉,顯得格外不悅。
就在這時,藍掌門輕笑一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還以為玄天宗又要落敗了呢。”
他話鋒一轉,“聽說古掌門的大弟子是您的私生子,而小弟子則是親生女兒?這年齡上的差距……真是耐人尋味啊。再加上夫人突然離世……”
古掌門淡然開口:“藍掌門,不要亂說。這些不過是無稽之談,他人玩笑之言,切勿當真。”
藍掌門輕撫白須,笑道:“諸位不妨猜猜,為何言歡這小姑娘要改姓隨母呢?哈哈,不聊了不聊了!”
言下之意,讓在場眾人心中泛起波瀾。
鶴清子神色複雜,藍掌門私下暗示過他,自己宗門弟子受傷與古掌門有關,可他沒有證據。
他握緊拳憤然離去,彆讓他查出來,不然他一定一分一毫的討回來。
此刻,唐挽晴內心卻隱隱不安起來。雖然按照今天的表現來看,接下來兩場比賽難度差不多,勝算極大,但她總覺得有一種不安感——一種莫名的預感縈繞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