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篝火舞會(1 / 1)

唐挽晴緊緊拉著年知寒的手,滿心歡喜,原來幫助他人能帶來如此純粹的快樂。

燈火隨風飄向遠方,兩人循著風與燈火,來到了街角的一家酒館。

“秋收喝什麼酒,自然該飲千裡香!”店裡男人朗聲笑道。

酒館內,眾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唐挽晴拉著年知寒,選購了兩壇香氣四溢的千裡香。

腰間的萬劍宗令牌讓店家對二人另眼相看,特意為他們安排了一個二樓靠窗的絕佳位置。

或許也是因為他們認出了年知寒——天啟大陸唯一的天靈根修士,外界普遍認為他是最具成仙潛質的人。

唐挽晴嘴角微揚,心中暗想,或許他真能成仙,但率先踏上仙途的,必定是她。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隨即又拿起壇子斟滿。

年知寒欲加勸阻,唐挽晴卻不給他絲毫機會,直接將酒杯抵在他的唇邊。

千裡香是花酒,香氣撲鼻,甜而不膩,入口後唇齒留香。

“知寒,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唐挽晴已有些醉意,趴在桌上,用手指輕輕挑起年知寒的手指,指甲在他的指腹上輕輕晃動,顯得格外悠閒。

“你喝多了。”年知寒臉上泛起紅暈,兩人已喝了兩壇酒,都有些暈頭轉向,但年知寒尚能保持一絲清醒。

“我沒醉,不信我們來玩石頭剪刀布,輸的人要聽從贏的人的安排。”唐挽晴紅著眼眶,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年知寒。

“好吧。”年知寒無奈一笑,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寵溺。

“石頭剪刀布。”

年知寒出了石頭,唐挽晴出了布。

“我就知道你會出這個。”唐挽晴毫不掩飾地大笑,用自己的布將年知寒的石頭緊緊包住。

年知寒也笑了,他不懂什麼是愛,但他喜歡出石頭,因為唐挽晴有這個小習慣。

“我輸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年知寒無奈地攤了攤手,因為飲酒過多,喉嚨有些乾澀,他輕咳了兩聲。

唐挽晴猛地湊近他,“彆咳,我不喜歡,我不要你咳。”身為要走劇情的龍傲天男主怎能體弱多病。

她靠得很近,年知寒瞬間僵住,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他不敢呼吸,咳嗽也隨之停止。

見他不咳了,唐挽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們去跳舞吧,我剛才看到一群人在跳舞,我們去追他們。”

說完,她拉著年知寒結了酒錢,快步追了出去。

那是一群獵戶子女在歡聚,眾人載歌載舞,歡聲笑語不斷。

篝火之上,烤著他們剛捕捉到的獵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唐挽晴快步上前,將手中的靈石毅然決然地塞到了為首的女子手中,滿懷期待地希望能與眾人一同起舞。

眾人圍繞著熊熊燃燒的篝火,唐挽晴察覺到了年知寒的羞澀與猶豫,於是她主動牽起他的手,帶著他一同學習著周圍人那歡快的舞步。

旋轉、抬手、靠近、遠離、擺手、搖頭……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生命的活力與熱情。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真摯的笑容,那悠揚的歌聲與琴聲仿佛成為了流動的生命,在夜空中回蕩。

這一刻,深深地烙印在了年知寒的心中,成為了他此生難以忘懷的記憶。

他知道,如果沒有唐挽晴,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經曆。

兩人忘卻了食物,隻是儘情地擁抱著、舞蹈著,有時甚至已經不再是舞蹈,而隻是隨心所欲地配合著對方的每一個動作。

有人端來了烤得香噴噴的兔子肉,年知寒聞到了一股辛辣的氣息,這氣息刺激著他的嗓子,讓他不禁咳嗽起來。

對麵的唐挽晴見狀,眉頭緊蹙,最終,她以唇封緘,堵住了年知寒的咳嗽聲。

一旁拿著兔子肉的人見狀歡呼一聲,紛紛後退,眾人的氣氛更加熱烈。

在這裡,沒有人認識年知寒和唐挽晴,他們相擁著,不顧一切地輕吻著彼此。

年知寒的眼神有些恍惚,但他卻無法控製自己嘴角的笑容。

兩人的吻並不深,那份千裡香的甜味依舊在唇齒間縈繞,讓他們都沉醉其中。

“哈哈哈哈哈,都說了不準咳嗽。”唐挽晴大笑著調侃道,年知寒則捂著臉,將額頭靠在她的肩頭,無奈地笑著。

到底誰才是那個不清醒的人呢?他已經分不清了。

兩人最終隨意擇了一間客棧,安然入眠。

天邊初露曙光,唐挽晴扶著額頭緩緩醒來。

昨夜的記憶變得模糊,她隻覺身心俱疲,仿佛經曆了諸多事情,身體一直在動著、搖晃著,具體細節已無從憶起,唯有飲酒的場景依稀可見。

兩人一同探望過關姨後,便返回宗門。

而白媛媛則決定多住些時日,直至假期最後一天再行離去。

唐挽晴心中疑惑重重,不明所以。

年知寒望向她的眼神充滿了異樣,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避著她,也不再如往常般與她暢談。

難道,他已察覺到了什麼?

回想起那晚的醉酒,究竟發生了何事?

唐挽晴心中一陣慌亂,她開始竭力回想,然而直至回到宗門,依舊一無所獲。

罷了,暫且放下這些紛擾的思緒吧,她感到無比疲憊。

還是先睡一覺,待醒來後再慢慢思索吧。

宗門之內,弟子寥寥,大多數都已歸家探望親人去了。

唐挽晴度過了一段頗為寧靜的日子,不是修煉,便是睡覺,或是看話本子。

她曾詢問過年知寒為何近來不理她,年知寒則解釋說自己一直在忙於修煉。

得知是因為修煉的緣故,唐挽晴立刻連連點頭,深表讚同,畢竟即將到來的漁村之戰不容小覷,確實需要加倍努力修煉。

立冬之日,宗門內再次熱鬨起來,所有弟子都返回了。

最先衝到唐挽晴院落的是白媛媛和楊安思,兩人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聽說她們在雲舟上就相遇了,還一路爭吵不休。

初雪時,劍修們正在廣場上練舞,符修們則在書院內聽課。

器修們聚集在鍛煉室觀摩學習,而禦獸修的弟子們正琢磨著如何聯手偷取妖獸的蛋。

丹修們則忙著滅火,因為新來的弟子又將煉丹爐給燒炸了。

萬劍宗,一個禦獸和丹修實力相對較弱的宗門。

“下雪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屋內的弟子們紛紛探頭向外張望。

唐挽晴聞聲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披上毛領披風,撐起傘,向廣場走去,她想那裡的雪景定是分外迷人。

“姐姐!”年知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回過頭,抓住他的手問道:“怎麼了?”

年知寒輕輕推開她的手,將一個暖枕遞到她的手中,“師父找我,我先走了。”

“嗯嗯。”唐挽晴點頭,揮手告彆。

“唐姐姐!”

“小楊!”

兩人激動地握住手,楊安思興奮地說:“走走走,唐姐姐,風哥院子裡有梅花,我們一起去看看開沒開。”

“梅花?好啊,看完梅花我們再去廣場上看雪。”

“好好好!”

“為什麼不叫我!”白媛媛站在不遠處,雙手叉腰,身著一襲紫色衣裳,臉上寫滿了不悅。

“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楊安思疑惑地問道。

白媛媛撐著傘,快步走來,目光銳利地看向楊安思,挑眉說道:“難道隻允許你們器修逃課,我們劍修就不行?我們都跑去看雪了。”

楊安思聳了聳肩,嘻嘻笑道:“彭羨去找你了,還給你帶了禮物哦。嘿嘿嘿。”

她的話語中透著一絲不懷好意。

白媛媛不禁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唐挽晴輕輕扯了扯楊安思的衣袖,低聲問道:“什麼東西?”楊安思噗嗤一笑,湊近她耳邊,小聲說道:“反正挺尷尬的。”

“白姐!”彭羨氣喘籲籲地跑來,“你怎麼在這兒啊?我還跑到廣場去找你了,結果沒找到。我給你帶了個新玩意兒,可好玩了。”

白媛媛見狀,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周圍路過的弟子眾多,她感覺事情不妙,但為時已晚。

彭羨打開一個小盒子,轉動按鈕,白媛媛此刻隻想逃離。

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盒子裡傳出,正是彭羨的聲音在念一首情詩。

感情至深至切。

情詩念完,彭羨的眼神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緊緊盯著白媛媛,等待她的反應。

唐挽晴強忍著笑意,而楊安思則直接笑出了聲,周圍原本呆滯的路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白媛媛緊握雙拳,猛地按下盒子的蓋子,彭羨的手被夾住,疼得嗷嗷直叫。

最終,白媛媛拖著彭羨離開了現場。

楊安思看著唐挽晴,得意地笑道:“是我教他做的,哈哈哈哈哈。怎麼樣唐姐姐,我是不是很有天賦?”

唐挽晴扶額苦笑,果然這種神經兮兮的東西隻有她能想得出來。

“你哥呢?”唐挽晴問道。

“我哥被留堂了,”楊安思回答道,“他每次上課都忍不住打瞌睡,甚至在煉鐵時都站著睡著了。”

唐挽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眨了眨眼。

“你哥哥每天晚上都不睡覺,究竟在做什麼呢?”唐挽晴好奇地問道。

楊安思環顧四周,然後湊近唐挽晴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哥在寫話本子。”

“什麼?!”唐挽晴驚訝地喊道。

“而且,”楊安思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女讀者揚言要找到他,砍他呢。”

“為什麼?”唐挽晴不解地問道。

“因為他把那個女讀者最喜歡的角色莫名其妙地寫死了。”楊安思解釋道。

唐挽晴驚訝地捂住嘴巴,繼續追問道:“你哥哥的筆名叫什麼?”

“困公子。”楊安思回答道。

唐挽晴聞言,又是一驚,因為她也看過不少困公子的話本子,隻是她看書向來不拘一格,並未特彆在意。

“什麼困公子?”林業蘭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周圍的弟子聞言紛紛跑開。楊安思驚叫一聲:“林師姐!”

林業蘭微微一笑,表情柔和。

楊安思則是一臉苦相,雙手合一,祈求道:“林師姐,彆記我好不好?”

唐挽晴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逃課的都要被記了,畢竟林業蘭是出了名的公正無私。

“我剛才聽到你們在說困公子,你要是知道困公子是誰的話,我就不記你了。”林業蘭用筆頭輕輕點了點楊安思的鼻子。

楊安思垂下頭,立刻說出了自己哥哥的名字。

唐挽晴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心想:不愧是多年的兄妹,和親的沒區彆了。

林業蘭微微一笑,沒說話,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小楊,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唐挽晴說道。

楊安思拉著唐挽晴的手道:“管他的,我哥的命運都交代出去了,我們好好去玩,不然不就浪費了嘛!”

“嗯。”唐挽晴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