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型選手(1 / 1)

楊安思望著年知寒那張白皙的笑臉,心中暗自腹誹:“這張臉倒是生得白淨,心卻黑得很。剛才還故意挑釁我,現在又裝出一副笑臉,長得這麼好看有什麼用?我看就是個繡花枕頭,外表光鮮,內裡草包,還整天黏著姐姐,況且還是認的姐姐,真是厚顏無恥……”她在心底一陣狂轟濫炸。

見楊安思遲遲沒有回應,唐挽晴轉過頭看向年知寒,隻見他擺出一副若是不讓他去也沒關係的委屈姿態。唐挽晴於是回頭對楊安思說道:“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天這麼冷……”

楊安思急忙故作輕鬆地說道:“沒關係的,大家一起去吧。看完元寶後,還可以去那邊的暖室賞花,聽說那裡培育的小玉蘭花都已經開花了。”原本她是想給哥哥和唐姐姐弄一個獨處的空間的,真是煩死了。

唐挽晴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興奮:暖室!這個世界竟然還有暖室,真是太豪華了吧!她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處處都透著新鮮和好玩。

五人抵達虎籠前,一隻體型龐大的銀虎輕蔑地掃視了他們一眼。

唐挽晴微微張嘴,在識海吐槽:“這是元寶?”

若她觀察無誤,這應是一隻處於元嬰中期階段的銀虎,她不禁好奇,究竟是如何將這等妖獸用一個普通鐵籠穩穩地囚禁於此。

她驚訝地眨了眨眼,視線轉向一旁,隻見各式各樣的妖獸屍體懸掛著。此時,楊安思單手拎起一隻白羊的羊角,毫不費力地將羊屍擲入籠中。

唐挽晴注視著挽起袖子、顯得異常彪悍的楊安思,瞪大了眼睛。楊安思全然未借助靈力,僅憑一身驚人的蠻力。

真是好功夫!唐挽晴心中暗讚。她不禁感慨:誰懂啊?當初我修煉體術時,若有這等力氣,也不必承受諸多磨難。麵對這種天賦型選手,自己隻配端茶。

銀虎張開巨口,咬住白羊,開始撕扯起來,其龐大的身軀紋絲不動,渾身肥肉顫動。唐挽晴嘴角微扯,心中暗自不平:這種養尊處優的日子,恐怕是誰都願意過的吧!

楊安思拎來一隻小蛇,輕輕放在唐挽晴的眼前,解釋道這是銀虎口糧中最輕的一個讓她來喂。

唐挽晴猛地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心中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她對這種滑膩膩的生物有著本能的厭惡,隻覺得一陣惡心。

楊安明見狀,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楊安思的後脖頸上,眉頭緊鎖道:“自己去喂!”隨後,他略帶歉意地望向唐挽晴,楊安思也察覺到自己剛才好像嚇到唐姐姐了,便沒說什麼,將氣都撒在那些妖獸屍體上。

年知寒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楊安思徒手抓起妖獸的屍體,用力一擲,將其遠遠甩出,不多時架子上的妖獸屍體很快被她全部扔完。

一旁的風懷月則顯得頗為淡定,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真懷疑,你養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楊安明淡然回應:“我一直沒把她當人看……”話未說完,楊安思便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笑吟吟地說:“給你點顏色,你還真上臉了。”

唐挽晴在一旁看著這場鬨劇,捂嘴偷笑,她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如此有趣。剛認識時,她還覺得他們挺能裝的。

楊安思注意到唐挽晴直勾勾的眼神,便收回手,微笑著對楊安明說:“老哥,唐姐姐在這兒呢,我不動手,怕嚇到她。等唐姐姐不在,你就給我等著吧!”她笑得燦爛,還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楊安明掐著楊安思的臉,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我真打不過你嗎?我都開始修煉了,你還以為能贏我嗎?”

楊安思也不甘示弱,扯住楊安明的頭發,用膝蓋頂住他的肚子,同樣咬牙切齒地回應:“小時候贏不了,長大了也不行!”說著,她另一隻手還扯住楊安明的嘴角,讓他無法反駁。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互不相讓。

唐挽晴在心中不禁由衷地感歎:少女,神力,要知道,楊安明好歹也是築基期的修士,卻愣是沒能掰過她。

唐挽晴忍不住捂嘴輕笑,她真的快要憋不住了,笑意在她臉上蕩漾開來,臉頰都微微泛紅。但她深知直接笑出聲不太禮貌,於是急忙轉移注意力,側頭看向一旁的年知寒。

沒想到年知寒和她一樣,也在極力憋著笑,臉上緊繃著,眼神中卻滿是笑意。兩人心照不宣,默契地不再對視,因為她們知道,再對視下去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旁的風懷月依舊麵無表情地轉向唐挽晴,兩人眼神交彙,唐挽晴急忙低下頭去,剛才她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笑出聲來了。

她在心中狂笑不止:“救命啊,風懷月的笑點怎麼這麼高,他到底是怎麼忍住不笑的?看來,楊安思要贏了,我去!”

風懷月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這兩人自從熟了之後就一直打打鬨鬨,他最開始還會擔心她們鬨得太過分,但後來就成了她們打鬨的“計數員”,在他的統計中,唔……楊安明確實沒贏過。

唐挽晴努力皺緊眉頭,卻難忍笑意,楊安明率先認輸,這次鬨劇終於結束了。

唐挽晴懷疑自己再憋,會成為第一個因憋笑而死的人。

眼看著楊安思的拳頭即將擊中楊安明的臉龐,楊安明卻靈活地一個下蹲,成功躲避開來。他頓時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胸口,隨後往後一退,不料竟靠在了某人的腿上。

楊安思瞪大了眼睛,但她的拳頭已無法收回,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風懷月的正臉上。

唐挽晴見狀,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側急忙頭回避,恰巧與年知寒的目光相遇,於是她一把抓住年知寒的披風,掩麵大笑起來。

“抱歉啊,懷月……你千萬彆介意!”楊安思無奈地歎了口氣。

隻見風懷月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皮冊子,一邊寫著一邊念叨:“天啟二重一百零一年,楊安思無故打了我一拳。”隨後,他側頭看了看繼續寫道:“還有年知寒和唐挽晴這對姐弟,竟在一旁肆意嘲笑。”最後,他低頭望了望正仰頭看著自己的楊安明,又補充了一句:“楊安明還壓在了我的腳上,真是重得要命。”

年知寒湊近一看,眼前密密麻麻的記錄讓他不禁愣了愣,隨即回頭,一臉困惑地望向唐挽晴。

這是唐挽晴首次見到男主角露出如此表情——不解中帶著意外,意外中帶著難說,難說中帶著誇張,誇張後麵沒有了。

唐挽晴努力憋著笑,轉而看向一旁的楊安思,期待她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此時,楊安明聽到自己被記錄,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不慎撞到了風懷月的下巴。風懷月的嘴角被牙齒磕破,滲出了一絲血跡,但他依舊麵無表情,繼續著手中的記錄工作。

楊安明無奈地站在一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見狀,楊安思迅速拿出手帕,狠狠地擦去風懷月嘴角的血跡,風懷月不禁痛呼了一聲。

這聲音讓唐挽晴和年知寒同時皺起了眉頭,心想:之前被打一拳、被撞一下,他都沒吭聲,現在隻是被擦了一下就變成這樣,那下手得有多重啊!

楊安思略帶歉意地說:“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力量沒收住,收不回來了。”

接著,她轉向唐挽晴,安慰道:“唐姐姐,彆怕,這隻是風哥哥的記仇本。上麵記的大多是我和我哥的事情,我們被記的次數多了去了,都沒事的。你們這是第一次被記,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風懷月冷冷地開口:“你們真的以為我還回去嗎?”

楊安思和楊安明交換了一個眼神,眉頭緊鎖,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唐挽晴眨巴著眼睛,拉著年知寒的衣服悄悄後退,同時用眼神示意年知寒偷偷瞄一眼記仇本上還記了些什麼。

年知寒伸長脖子,試圖窺視風懷月手中的記仇本。突然,風懷月猛地合上本子,順手一拍,正好打在年知寒的臉上。隨後,他劃掉了剛才記錄年知寒嘲笑他的那一段。

唐挽晴咽了咽口水,心想:這仇報得可真快啊。

一旁的楊安明忽然皺起眉頭,大聲說道:“什麼叫我記得比較多,分明是你吧。”

楊安思毫不示弱,大聲反駁道:“你胡說,明明就是你記得的事情比較多。上次你騙他吃那個酸橘子的時候,我可沒有參與。你還偷偷把酸橘子放在他的飯菜和茶水裡。”

楊安明針鋒相對:“你才胡說,分明就是你。我偷看過他的記仇本,上麵全是你的名字。而且那次也不是我主動告訴他的!那酸橘子明明是你找來的,慫恿我去給風懷月吃。我也是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你明知道他吃不了酸,還在一旁偷笑。”

楊安思繼續反駁:“那你做一次就夠了,後麵為什麼還要把汁水滴在飯裡,擠在茶水裡!”

年知寒和唐挽晴站在一起,隻感覺右邊的溫度驟然降低。兩人心有靈犀地往左移了移。

移動的瞬間,風懷月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斷筆落在地上,一時之間,四周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