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巔峰期(1 / 1)

“謝謝你,”楊安思說道,“我叫楊安思,是母親收養的女兒,而母親同樣是被楊家主所收養的孩子。外祖父和母親都是心地善良之人,隻是眼神不佳,看錯了人!”她憤怒地喊道。

唐挽晴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楊安思繼續說道:“我已經和哥哥說了,讓他想辦法毒死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但他卻一直猶豫不決,不肯動手。我這次出門,就是為了尋找毒藥。等我回來,定會毒死那個畜牲,還想讓那對母子進楊家的大門,楊家姓楊,可不姓傅!”

她越說越激動,直接跳上了床,抓住楊安明的衣領,瘋狂地搖晃著他的頭。

“彆暈了,給我起來!要不是你一直拖拖拉拉,我早就毒死他了!”說著,她拿出一個玉瓶,就要往楊安明嘴裡塞。

“這是我在黑市上買的,能毒死元嬰期修士的毒藥,你再不醒,我就真喂你嘴裡了!”

唐挽晴見狀急忙上前阻止,心中暗自驚歎:這也太彪了吧!

楊安明緩緩睜開了雙眼,他能清晰地聽見外界的聲響,卻無力掙脫束縛。當他聽到妹妹楊安思的聲音時,他拚儘全力掙紮,終於從沉睡中蘇醒。他懷疑,要是不醒,她真的會毒死他。

楊安思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地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會毒死你?”

楊安明眉頭緊鎖,看了她一眼,卻未置一詞。

楊安思的嘴唇瞬間癟了下去,淚水奪眶而出。見狀,楊安明陡然愣住,手忙腳亂地抬手去為她擦拭淚水。而楊安思則再也抑製不住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怎麼可能毒死你?但你怎能獨自躺在這裡,留我一人去麵對這一切?我甚至都沒能見外祖父最後一麵,我好恨!你一直猶豫不決,不肯了斷那個男人,我好恨啊!”

楊安明此刻虛弱無力,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挽晴。唐挽晴同樣束手無策,她猛地抱住楊安思,輕聲細語地安慰道:“沒事的,你哥哥需要休息,我可以陪著你。”

楊安思依偎在唐挽晴的肩頭,默默哭泣了一會兒,仿佛終於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她漸漸止住了淚水,掙紮著坐直了身子。唐挽晴見狀,本欲抽回手臂,卻被楊安思緊緊握住。

楊安思拚力睜開已經紅腫的雙眼,先是轉頭望向自己的哥哥楊安明,隨後又看向正緊緊抱著自己的唐挽晴。

她乖巧的站了起來,輕輕後退了幾步,眨巴著眼睛,對著楊安明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便猛地轉身跑了出去。

楊安明自然洞悉了小女孩的心思,他輕輕按住自己的頭,淡淡說道:“彆管她。”

而唐挽晴則是完全不懂,隻是覺得小女孩的情緒怎麼一陣一陣的。

楊安明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後,唐挽晴便退了出去。

此時,楊安思正站在門外,她紅腫的雙眼拚儘全力地睜開,緊緊盯著唐挽晴。

唐挽晴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緩緩走過去,輕輕挽起楊安思的胳膊,用柔和而略帶氣虛的聲音說道:“說好了會陪你的。”

她的聲音輕柔細膩,宛如春風拂麵,加之她那雙溫和的眉眼,讓人僅是看著、聽著,便仿佛沉醉於甜蜜的蜜罐之中。

楊安思感受著唐挽晴挽著自己胳膊的手臂綿軟無力,發絲間隱約散發著一縷藕荷的清香。這香氣與冷冽的寒風交織在一起,使得她眼中的冬日雪景都仿佛變成了甜蜜的白砂糖。

“唐姐姐,你真好!”楊安思的嘴角微微下垂,用十分可憐的眼神望著唐挽晴。唐挽晴望著眼前的少女,隻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愛,整個人委屈得不行。

她輕輕拍了拍楊安思的手,恰在此時,楊安明從內室走出,麵色蒼白如紙,神情恍惚不定,但他深知不能讓妹妹獨自承受這些。

三人一同步入禮堂,隻見廳內眾人皆身著白孝,一片肅穆。仆人迅速為三人取來孝服,唐挽晴毫不猶豫地穿上,畢竟她與楊小柳也算有過一段交情。

望著唐挽晴身上的白孝,楊安明的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此時,風懷月一身白衣,靜靜地站在禮堂深處,目光落在唐挽晴身上,微微蹙起了眉頭。

察覺到風懷月未著孝服,且神色凝重地盯著自己,唐挽晴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風懷月的父母抓住了那些人,緩步走來。他們同樣身著白衣,顯得莊重而威嚴。唐挽晴見狀,略顯尷尬地向後退了幾步。楊安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安慰道:“彆怕,這兩位長輩都是極好相處的人。”

風懷月隨後走來,抓住了唐挽晴的另一隻手臂,對楊安思說道:“安思,你和你哥哥一起去聽聽吧。”他以一種兄長的口吻,略帶命令地吩咐著楊安思。

楊安思輕輕哼了一聲,心中暗自嘀咕,怎麼都喜歡對她說教,兩個乾哥哥都愛管著她,真是煩死了。儘管心中煩悶,但看到風家主人與她夫君正與哥哥低聲交談,她還是乖乖地跟了過去。

風懷月拉著唐挽晴迅速穿過仆從與侍衛,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輕輕扯下她身上的白孝服,責備中帶著幾分不解:“你怎可穿上這隻有楊家人才能穿的孝服?莫非,你心悅楊安明?”

唐挽晴聞言,神色一怔,隨即蹙眉搖頭,語氣中帶著歉意:“我不清楚這其中的規矩,真的抱歉,我並無他意。”

風懷月見狀,默默將自己的白色披風解下,輕輕披在她的肩頭:“我們穿白色便好。”話畢,他心中暗驚,自己怎就順口說出了“我們”二字。

唐挽晴對此並無異樣,隻是溫順地點了點頭,輕聲應和。

兩人步入廳內,周圍的仆從與侍衛皆注意到,唐挽晴身上的披風正是風懷月之前所穿。他們心中暗自揣測,卻不敢妄加議論。

風家的其他子弟則在一旁竊竊私語,言語間不乏對兩人的關係進行無端猜測。

唐挽晴聽到這些閒言碎語,眉頭緊鎖,心中暗惱:這些人胡說什麼!什麼叫我和風懷月有一腿,再亂嚼舌根,小心我一腳把你們踢飛!抽象,這些人不亂說會死啊!

她猛地抬起頭,回轉身來,想要反駁,卻在刹那間瞧見年知寒被侍衛攔在了門外。

他高舉著令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與堅決:“我持有楊公子賜予的令牌,為何不能進入?”

侍衛麵露難色,勸阻道:“此處的情形頗為特殊,還望您能夠理解。”

唐挽晴刹那間忘卻了先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她快步走至門口,緊緊抱住了年知寒的手臂,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弟弟!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年知寒望著她身上那件略顯寬大的白色披風,眉頭微微蹙起。他輕聲嗯了一聲,隨即問道:“姐姐,我已至築基巔峰之境,你這些沒事吧,此處究竟發生了何事?”

唐挽晴拉著他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將這三日內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地告訴了他,唯獨省略了她與楊小柳相識的這一段。

畢竟,她看上去雖如妙齡女子,實則比楊家的老家主還要年長幾百歲,這說出來不就露餡了。

年知寒滿心憂慮,他用靈力細細地探查了一遍唐挽晴的身體,焦急地問道:“姐姐,你說你用身體撞開了一個修士?這裡難道已經沒有其他人在了嗎?你為何要如此冒險呢?”他的聲音中既有責備也有焦急,但語氣卻溫柔至極,低沉而無奈。

唐挽晴輕輕擺了擺手,微笑道:“真的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多虧了楊公子給的丹藥,這三天來,我都覺得神清氣爽,氣息順暢了許多,胸口也不再壓抑。他幫了我這麼多,能救下他,我真的覺得自己做得很好。”

年知寒的眼神微微閃爍,原來她之前一直在默默忍受著不適,卻從未吐露過半句。

唐挽晴並未察覺到年知寒心中的波瀾,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為能救人一命而感到洋洋自得。

將披風歸還給風懷月後,唐挽晴與年知寒一同回到了那個院落。院落裡恰好有兩間臥室,兩人便各自選擇了一間入住。

唐挽晴有些驚訝於年知寒的歸來速度,按照常理,即便是金丹期的他,也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返回宗門。然而,他卻如此迅速地回來了。

她不放心地運用靈力探查了一番,確認年知寒已經成功洗髓,五靈根已經融合成了天靈根。天靈根的靈力霸道而洶湧,她不敢再靠近,生怕被發現。

唐挽晴躺在床上,思緒紛飛,得知楊安明與安思還需守夜的消息後,她不禁為二人深感惋惜。

他們心中定是悲痛萬分,雖然小柳修為隻有元嬰巔峰,但活了千年之久已是難得,可親人的驟然離世,又怎能不令人心生哀傷?就如同師父那般,她每每念及,便忍不住想要落淚。

這次難得係統17沒有開口嘲諷,而是安靜至極。

院子的次臥中,年知寒正靜心打坐修煉,往後福禍難測,他想為姐姐鋪一條平坦的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