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開(1 / 1)

唐挽晴點了點頭,兩人退到門外。風懷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信鴿,這是用於傳訊的靈器,隨後信鴿振翅高飛,漸行漸遠。

“剛才說話的是楊安明的父親傅明,他是入贅到楊家的。他身後的那對母子,是他在楊安明母親去世後找的情人。”風懷月的聲音平靜無波,他稍作停頓後繼續說道:“你先走,還記得回去的路嗎?我要去幫楊安明。”

唐挽晴拉住他的衣角道:“我也去幫忙。”她心中暗自發誓:“楊安明彆怕,我最看不慣這種男人了,看我怎麼幫你暗箱操作決,係統,給我解封一次。”

係統17回應道:“好的,注意解封一次僅有一天時間。”

唐挽晴冷冷地說道:“足夠了。”

風懷月微微皺眉,唐挽晴以為他不喜歡彆人拉他的衣服,便立刻鬆開了手。

風懷月的眼神微微閃爍,他眨了眨眼,對唐挽晴說道:“你回去吧,等會兒可能會發生衝突,你在這裡不安全。”若是楊安明在場,聽到他如此語氣,定會驚愕得目瞪口呆,上躥下跳。

唐挽晴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能幫上忙,你放心,不用管我。”生怕風懷月拒絕,她直接衝進了屋內。

一衝進屋內,唐挽晴便看見傅明將楊安明按在地上,周圍的人都嚇得躲在一旁,元嬰期修士的強大威壓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唐挽晴來不及多想,猛地衝了過去,將傅明撞開。此刻已刻不容緩,再等片刻,楊安明恐怕就要被掐死了。

傅明被猛地撞開,滿臉驚愕,因為他在這個女子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絲靈力。楊安明痛苦地掙紮著起身,雙眼猩紅地盯著傅明,他的父親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他。

傅明再次揮拳打來,唐挽晴張開雙手擋在楊安明麵前。傅明的速度極快,但這次他已無機會近身。

唐挽晴的手指隔空輕輕一點,傅明猛地頓住,一瞬之間,五臟六腑被全部震碎。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環顧四周,剛才有高人用靈力將他的靈力護體瞬間震碎,打斷了他的所有經脈。

他連忙服下丹藥,還好他是器修,□□強硬,這一擊雖不致命,但也算是斷了他日後的修道之路。究竟是誰?下手如此狠辣!

唐挽晴不懂那些大道理,隻信奉三個字:快、準、狠。師父曾告訴她,隻要有實力,就不要嗶嗶賴賴,一定要狠。當然,這不是師父的原話,但她已大致記得意思,反正不差不錯。

楊安明猛地將她拉在身後,目睹這一切的風懷月不可思議地看著唐挽晴,剛才他好像看見她的手動了一下,難道是他看錯了?

此時,門口湧入一大批風家侍衛和楊家侍衛。“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姐姐的兒子!”一道洪亮的女聲傳來。

隻見一個身著紅衣、麵容姣好的女子走了進來,身邊跟著一個笑意盈盈、身著青衣的清秀男子。

風懷月側頭看著兩人,喊道:“父親,母親!”

偏門處的傅明侍衛們已整裝待發,然而傅明卻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原本,他與那女子皆是元嬰中期修為,尚有一戰之力,卻不料半路殺出個高人,重創了他的根基,如今他已無勝算可言。

他身後的女子見狀,心中不滿。她已是金丹巔峰修為,比那女子的夫君高出兩階,為何不打?那些侍衛不過是無用的擺設罷了!

傅明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隨即暈倒在地。女子將兒子托付給身後的侍衛,一邊咒罵一邊扶起傅明,退出了戰場。

風懷月的父母緊追不舍,楊安明卻忘了放開唐挽晴的手,拉著她一同衝進了楊家主的臥室,風懷月緊隨其後。

唐挽晴無奈地看著自己被拉著的手,心中暗自焦急,她想跟過去,將他們豆沙了!

“我要把他們豆沙了!”唐挽晴在心中怒吼。

係統17:“你還是吃點豆沙吧,後麵的事你管不了。”

唐挽晴在心底輕歎一聲,方才她若再添幾分力道,或許就能一舉將那個男人直接打死,沒想到他竟硬生生扛下了那一擊。

楊家主的臥室裡,血腥氣息濃鬱,與各種靈草的獨特味道交織在一起,這股複雜的氣息讓她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師父。

記憶中的院子,那時候總是彌漫著這樣的味道。她曾遍尋所有靈草,耗儘所有靈石,卻終究無法挽回師父的生命。

師父當時大口吐著鮮血,卻平靜地告訴她,命數已儘,自然死去是善終,勸她不要哭泣。然而,她還是撲倒在床上,痛哭失聲。師父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直至咽氣。

此刻,她的眼眶再次泛紅。楊家主半眯著眼臉色蒼白努力堅持著,楊安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緊握著唐挽晴的手。他有些尷尬地鬆開,然後像唐挽晴當初那樣,猛地撲到楊家主的床邊。看見楊家主艱難地伸手,楊安明聲音顫抖,哽咽著說:“外祖父,彆走。”

唐挽晴深吸一口氣,不敢直視這一幕。她曾無數次說過類似的話,卻無力改變什麼。

楊家主虛弱地拍了拍楊安明的手,目光轉向唐挽晴,微微一愣,隨後抬手招呼道:“你是小荷嗎?”

唐挽晴猛地一愣,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床上那個虛弱的人身上。

“我是小柳,你叫我洋辣子。沒想到,你還能來看我,此生也算無憾了。”說完,他的手無力地垂下。

楊安明失聲痛哭,唐挽晴一眼便認出了他,這正是斷水峰山下那個鎮子裡的小乞丐——楊小柳。

昔日,鎮上的孩童都稱他為瘋孩子,甚至編了首兒歌來取笑他:“楊小柳,瘋又癲,爹娘亡,掃把星,就是他!”

村民們紛紛傳言,說是他親手放火燒死了自己的雙親。然而,唐挽晴卻始終覺得楊小柳是無辜的。她常去隔壁那戶人家品嘗桂花糕,從做糕點的姐姐那裡,她了解到了一些關於楊家的內幕。

楊小柳的母親本身就是大小姐,母家沒落,夫家也家道中落,她無法忍受,開始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閒逛,與彆的男人勾三搭四。

而他的父親則因家道中落,染上了酒癮,對兒子不聞不問。

這對父母不僅不照顧孩子,還讓年幼的楊小柳為他們做飯,做完飯後,他還得去田裡幫彆人乾活,一個月到頭,也隻能拿到十幾顆下品靈石作為報酬。

當年侍衛審判楊小柳時,唐挽晴也在場。

他哭著說自己當時太困了,做飯時不小心睡著了,這才引發了火災。然而,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的話,都認為他是因為父母對他不好,才故意縱火的。

聽到這裡,唐挽晴不禁冷笑,她想要出手相助,卻又想起了師父的叮囑:在想要違背眾人意願出手時,先想一想自己是否有對抗眾人的能力。

由於楊小柳尚且年幼,侍衛隻是對他進行了口頭訓誡,然而,鎮上的居民卻因此不敢再與他有所接觸。

審判結束後,唐挽晴跟了上去,見楊小柳靜靜地坐在街頭,便想要幫助他。

但當她靠近時,卻被他張口咬了一口。唐挽晴不禁蹙起眉頭,打趣道:“你是洋辣子嗎?”因為他身著一件黃色的衣裳,上麵沾滿了綠色的草汁,讓唐挽晴想到了自己家鄉的洋辣子。

看著他的衣服不難想象,審判前的那些夜晚,他究竟是在何處度過的。

唐挽晴心疼地將他扶起,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用來購買話本和小吃的靈石,為他購置了一身新衣,又幫他洗了個澡。隨後,她將剩餘的靈石全部贈予了他,並親自送他上了前往其他城鎮的馬車。

如今,看到楊小柳已變得如此強大,成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商戶,唐挽晴的眼眶不禁濕潤了。她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風懷月默默地垂下了眼簾,瞥了一眼唐挽晴,心中頓時明白,原來她是真的把他們當作了朋友。

楊安明突然暈倒在地,唐挽晴迅速上前扶住他,風懷月協助料理了楊家主的後事,而唐挽晴則默默地堅守在楊安明的床邊。

這時,楊安明的表妹出言不遜,帶著幾分刻薄與嘲諷:“他是我表哥,輪不到你在這守,你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狐媚子,竟敢勾引我的表哥!瞧瞧你這一身寒酸的衣裳,簡直就不配踏入楊家的大門。”

麵對表妹的挑釁,唐挽晴不為所動,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堅定,現在跑出來了,剛才縮在那裡,一句話都不敢說。就在表妹即將對她動手之際,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我看誰敢在這裡動手!”

一名明黃色衣裳的嬌俏女子眼眶泛紅,怒氣衝衝地奔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剛才發言的表妹臉頰上,厲聲道:“給我滾出去!”

唐挽晴瞪大了雙眼,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小聲道:“我也要跟著出去嗎?”

“你不用!”得到這明確的答複後,唐挽晴這才安心地重新坐回原位。

她雖不知這女子的身份,但從其敢直接闖入並動手打人的舉動來看,想必地位不低。

“是你撞開傅明,救了我哥哥,對嗎?”女子問道。

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名女子就是楊安明時常提及的那個妹妹。

“嗯。”唐挽晴小心翼翼地回應,心中暗自嘀咕:扇了她,就不能扇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