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殺(1 / 1)

唐挽晴注視著那隻正酣睡的化神期巨牙白熊,它蜷縮在幽深的山洞之中,龐大的身軀將散落一地的人骨碾壓得粉碎。不僅如此,那些骨頭中還包括了與它同族的遺骸,顯然,它是通過吞噬同類完成了最後的晉升,步入了化神之境。

麵對這隻初入化神期的小家夥,唐挽晴並未將其放在眼中。她輕輕拔出回溯劍,一道淩厲的劍氣瞬間化作水龍,破空而出。白熊猛然驚醒,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然而,水龍卻靈活地分散開來,巧妙地避開了它的怒吼,直接從張開的巨口中刺入,將白熊龐大的身軀一分為二。

唐挽晴動手剝起皮來,她采用的方法極為利落,直接將獵物一分為二,這樣能確保留下的皮張最為完好,無論是正麵還是背麵,都能保持其完整性。

隨後,她將切割好的肉塊與剝好的皮小心翼翼地放入儲物袋中。這個粉色的儲物袋,與她那支銀荷粉紗發簪以及回溯劍,皆是師父留給她的遺物,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她也隻有這些東西。

她手握妖丹,原路返回,果然見林業蘭正等候在那裡。

兩人相視而立,唐挽晴隨即取出妖丹。林業蘭仔細審視一番後,笑著點了點頭,並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遞給她。

唐挽晴輕輕打開袋子,瞬間瞪大了雙眼——她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靈力結晶。

袋中滿滿當當全是上品靈石,這些靈石品質卓越,體積小巧,猶如小拇指甲般薄而精致。相比之下,下品靈石體積龐大,極不方便攜帶;中品靈石體型不大,可表麵粗糙;而上品靈石,小巧又精美通體鏡麵閃光。

唐挽晴竭力克製內心的激動,以手勢緩緩寫道:“這是不是太多了?”

“前輩,這袋中不僅有購買妖丹的靈石,還包含了您為當陽城除去危險妖獸的獎賞,以及作為朋友的一點心意。”林業蘭言辭懇切,不卑不亢,唐挽晴聞言點頭,欣然收下,並將妖丹遞回她手中。

“前輩可是要回當陽城?”林業蘭輕聲問道。

唐挽晴微微頷首,林業蘭笑逐顏開:“那我們同行可好?”

麵具下的唐挽晴滿心歡喜的點了點頭,有了這些靈石,她和知寒弟弟就能換一處更好的居所,改善夥食,還能為他購置些禦寒的靈器。

“前輩是初來乍到當陽城嗎?”林業蘭好奇地追問。

唐挽晴再次點頭,兩人身後的侍衛為她們隔開人群,林業蘭隨她步入肉店。唐挽晴將肉遞給老板,卻見林大小姐在一旁賠笑,老板一絲不苟地將靈石遞給唐挽晴,數目竟比約定的要多。

唐挽晴心中疑惑,比劃詢問:“老板,你是不是給多了?”

老板連忙擺手,急切地說:“不不不,都是這個價,沒多的。”

唐挽晴點頭,收下靈石。一旁的林業蘭見狀,眉頭微蹙,但見唐挽晴並無異議,便未出聲責備。

唐挽晴收了靈石,轉身欲走,林業蘭緊隨其後。

“前輩如何稱呼?”林業蘭問道。

唐挽晴以手書一“金”字,這是她師父的姓氏。

“金前輩,您打算在當陽城長住嗎?”林業蘭又問。

唐挽晴搖頭,林業蘭不禁有些遺憾,若她能長留此地,還可引薦父親與她相識。

“感謝金前輩與我這位晚輩暢談,如今已到主街區,就此彆過,有緣再會。”林業蘭舉止謙卑而不失大方,且劍法出眾,實乃劍修的好苗子。

唐挽晴與她拱手作彆,將獸皮也賣出了一筆靈石,尋一小巷,更衣後匆匆趕往另一條街,欲為年知寒選購些美食。

路過年知寒打工的茶館時,隻見裡麵亂作一團,外麵則圍滿了看熱鬨的人群。唐挽晴心生好奇,費力擠了進去,隻見茶館老板寫給白姨的情書漫天飛舞。原來,茶館老板在被白姨拒絕後,竟勾結與白姨有競爭關係的成衣店顧老板,一同策劃抹黑她的陰謀。

侍衛們攔在人群外,滿臉嫌惡地看著被摁在地上的茶館老板,而顧老板的屍體則靜靜地躺在地上。

“我真的沒殺他,那毒不是我下的!”茶館老板紅眼辯解道。

年知寒也在現場,他衣著單薄,臉色蒼白,眼圈微紅。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對為首的侍衛長說道:“我親眼看見老板招呼顧老板過來喝茶,然後偷偷在茶裡放了東西,還說什麼要你勒索我的話。後來,顧老板就死了,我就知道這些。”

這時,一個侍衛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對侍衛長說:“我們找到了勒索的紙條。”

侍衛長聞言,立即將顧老板押了下去。顧老板惡狠狠地盯著年知寒,大聲喊道:“你個小乞丐,要不是我看你可憐收留你,你早死了!你現在反過來誣陷我,我根本沒看到那張紙條,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冤枉啊!都是那個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你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年知寒委屈又可憐地說道:“老板,說話要講證據。你什麼證據都沒有,我與你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害你?隻是我看見了一切,不說出來,心裡實在難受。”

唐挽晴望向年知寒,招手示意道:“弟弟,你這是怎麼了?”眾人的目光隨之聚焦過來。見到唐挽晴,年知寒連忙快步走來。唐挽晴麵露焦急之色,心中暗自嘀咕,這劇情發展得可不對勁啊,茶館老板怎麼會被抓了呢?

“姐姐,你的發簪落在家裡了。”年知寒邊說邊將一支銀荷粉紗發簪輕輕插在唐挽晴的發間。唐挽晴捂著胸口,一臉驚恐,聲音顫抖輕柔地問道:“怎麼了,弟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年知寒目光轉向侍衛長,說道:“我姐姐身體不好,我先帶她離開,她留在這裡會害怕的。”侍衛長瞥了一眼旁邊顧老板的屍體,微微頷首。年知寒扶著唐挽晴正欲離去,侍衛長卻突然叫住了他。

年知寒的身體微微一僵,但轉瞬即逝,他自然地轉過頭,問道:“侍衛長,還有什麼事嗎?”

“這是你提供線索的獎勵。”侍衛長說著,將一個小袋子遞給一旁的侍衛,侍衛又將袋子轉交給年知寒。年知寒接過袋子,拱手道:“這是當陽城子民應儘的責任。”

侍衛長點頭示意,擺手讓兩人離開。年知寒垂下眼眸,其中閃爍著寒意與譏笑,扶著唐挽晴緩緩離去。

唐挽晴還有些懵然,年知寒簡要地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和她預想的大致相同,不過是兩條惡狗相爭,誰死了都不足為惜。白姨總算洗清了冤屈,但那些根深蒂固的標簽卻難以抹去,但至少現在可以堂堂正正地與人交流了。

唐挽晴嘴角輕揚,笑道:“我不是讓你在家安心休息嗎?”

年知寒微微一笑,回答道:“昨晚白姨家不慎失火,我去幫忙時,她把簪子歸還給了我。今早起來,我覺得自己精神尚可,想著去茶館做工能多賺些錢,便閒不住還是去了。”

唐挽晴聞言拿他沒辦法,歎氣點了點頭,忽地注意到年知寒袖口處有一點墨跡。

“這是什麼?”她指著他的袖口問道。年知寒嘴角微翹,輕鬆答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能是什麼時候不小心沾上的墨漬吧。”

唐挽晴笑靨如花,對年知寒說道:“小寒,我找到了一份差事,賺了不少靈石呢。”

“哦?是什麼差事?”年知寒好奇地笑著問。

“嗯……就是刺繡的活兒。”她心裡暗自思量,總不能說自己第一天刺繡就賺了這麼多靈石吧,還是先不說,以後找機會再解釋吧。

年知寒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關切地說:“這差事挺不錯的,但姐姐你可要注意身體哦。”

唐挽晴笑著點頭應允,隨即說道:“午飯時間都過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年知寒點頭讚同,提議道:“這次我們去大飯店好好吃一頓吧,剛才提供線索獎勵了不少靈石。”唐挽晴聞言,興奮地點了點頭。兩人手牽手走在街上,這時,一雙不友善的眼睛從旁掠過。

兩人用餐完畢後,一同踏上歸途。唐挽晴心情愉悅,蹦蹦跳跳地前行,在昏黃夕陽下,她的腳步歡快地踩踏著年知寒被拉長的影子。

“知寒,你看,我把你的影子踩住了!”她興奮地喊道。

“哎呀,動不了了,饒了我吧。”年知寒笑著回應。

唐挽晴嘻嘻一笑,說:“好吧,這次就放過你。”她輕巧地抬起腳,年知寒趁機向前邁了幾步。然而,唐挽晴又迅速踩住了他的影子,笑道:“哈哈,又踩住了,知寒,你太慢了哦。”

年知寒站在原地,笑容滿麵地說:“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唐挽晴輕輕抬腳,說道:“好吧。”就在她抬腳的一刹那,年知寒猛地向前奔去。唐挽晴輕呼一聲:“你偷襲啊!”

夕陽下,兩人一前一後地奔跑著,都沒有認真。

唐挽晴為了保持人設,跑得並不快;而年知寒則時刻留意著與唐挽晴之間的距離。跑了一段時間後,他故意放慢腳步,讓唐挽晴再次踩住了他的影子。

突然,年知寒緊皺眉頭,吐出一口鮮血。唐挽晴見狀,瞪大了眼睛,急忙跑過去將他扶起。

年知寒的眼神變得恍惚,最終無力地倒在了唐挽晴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