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1 / 1)

唐挽晴心頭湧起一股暖流,眼角微微泛紅,長久未曾與外界接觸的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緊緊捂住披風,儘力揚起眉毛,擠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關姨,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買床了,您好好休息吧。”

說著,她將手中的發簪輕輕放在關姨手中,繼續說道:“關姨,這簪子我先放在您這兒,明天等我賺到靈石,立刻給您送來。我從不占家人的便宜。”話音未落,她不等關姨推辭,便拉著年知寒的手匆匆離去。

她在心裡感歎:“我唯一的簪子,你彆怕,等我攢夠靈石就來贖你!”

係統17:“跟有病一樣。”

年知寒望著她略顯散亂的發絲,目光柔和又自責,兩人跑遠後才放慢腳步。唐挽晴環顧四周,對這裡並不熟悉,顯得有些迷茫,她不好意思地看向年知寒,說道:“你來帶路吧,我們去靈器店買床。”

年知寒摘下自己的發帶,因為發帶材質粗糙,他毫不費力地將其撕成兩半。他迅速地將自己的頭發簡單綁好。他拿著另一半發帶看向唐挽晴,唐挽晴會心一笑,轉過身去。年知寒手法熟練地為她編了一個麻花辮,最後用剩餘的發帶打了個結。

“你還會編麻花辮呢!”唐挽晴驚訝地說道。

年知寒微微一笑,回答道:“小時候,母親常在我麵前編辮子,我偷偷學會了,本想給母親編的,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唐挽晴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心中湧起一絲心疼。她努力勾起嘴角,說道:“你是自學的嗎?”

年知寒點了點頭。唐挽晴拍了拍他的肩膀,豎起大拇指,稱讚道:“你真厲害!”

年知寒輕笑一聲,眼神中帶著些許無奈,低聲說道:“這有什麼厲害的。”他無奈地看著唐挽晴,兩人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走到了靈器店。

站在店門口,唐挽晴不禁暗自佩服自己,覺得自己真是太會安慰人了,因為年知寒一路上都顯得很開心。

唐挽晴在靈器店內精心挑選了兩張床,她驚喜地發現這裡的床價格親民,僅需一顆中品靈石便能購得。儘管這些床隻是普通的木製床,但能滿足休息的需求便已足夠。

就在這時,一個木製的機械手悄然出現在她的眼前。一個男人的聲音嘶啞卻帶著溫和:“需要我為你介紹一下嗎?”唐挽晴抬頭望向男人,目光又落在他那獨特的木製手上。男人誤以為自己的模樣嚇到了她,連忙尷尬地收回手,麵露歉意。

然而,唐挽晴卻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驚歎道:“哇塞,大叔,你的手臂好帥啊!”男人一時被她的話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嘴角微微上揚,用木製手撓了撓頭。

其實,唐挽晴通過感知男人靈力的流轉,已經大致了解了這木製手臂靈器的精妙構造,其內部的精致程度令她暗暗稱奇。雖然她自己並非器修,但在這座小城裡能遇到如此高水平的器修大師,還是讓她感到十分驚訝。

她在想要是能造個注入靈力就能自動做事的機器人不知道有多爽!

係統17:“……一千多歲的人,那一千多歲都是閉著眼睛活的嗎?”

唐挽晴輕哼一聲:“好女不跟係統鬥。”

男人見狀,笑著問道:“小姑娘,你們是來買什麼的?我可以給你們打折。本來這個時間我都要關門了,今天因為談了一單大生意才拖晚了時間。”

唐挽晴笑著指了指麵前縮小的床:“我們打算買這兩張床。大叔,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白萬清,你可以叫我白叔。”白萬清看著笑容滿麵的唐挽晴,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這床雖然縮小了,但搬起來還是有些重量的。你叫什麼名字啊?”在白萬清眼中,唐挽晴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親切。

“我叫唐挽晴,他是我弟弟年知寒。”唐挽晴回答道,“我們的靈石隻夠買這兩張床,不過沒關係,我有儲物袋可以裝回去。”其實,對於她來說,這縮小的床重量不過相當於一把鐵劍,搬起來輕而易舉,但她不能崩人設。

白叔微微頷首,指向不遠處那張僅巴掌大小的靈器床,說道:“那張床,我給你們打個折。”

唐挽晴瞥了一眼價格,輕聲細語道:“白叔,這床我買,但我不想占您便宜。我寫張欠條給您,日後一定歸還。我們住在當陽城,不會賴賬的。”

兩人推辭了許久,最終白叔拗不過她,無奈地拿出筆墨。唐挽晴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年知寒在一旁看著,不禁啞然失笑。唐挽晴察覺到年知寒的靠近,以為他在嘲笑自己,臉頰微紅,氣餒道:“我寫字不好看,弟弟,還是你來寫吧。”

年知寒接過筆,繼續將借條寫完,輕聲安慰道:“能看懂就好,姐姐寫得挺不錯的。”

唐挽晴眨了眨眼,嘴角上揚,笑道:“你說得太對了!”她興奮地拍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一旁的白叔看著唐挽晴的模樣,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覺得她既可愛又有趣。

年知寒聽見打響指的聲音,微微一愣。唐挽晴拿起靈器床,見年知寒還在發呆,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說道:“弟弟,想什麼呢!已經很晚了,咱們還要買被褥呢。”

年知寒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回握住她的手,輕聲答道:“好。”

唐挽晴在識海笑道:“看到沒,人際關係,我是隨便拿捏,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啊~”

係統17:“有誰能告訴我係統怎麼屏蔽宿主嗎?”

“不是你,綁了我,還要屏蔽我,你是人啊!哦,你確實不是人。”

係統17:“……”

兩人買了被褥,一路上嬉笑磨蹭到深夜才回了家,他們所居住的木屋共有兩層,非但沒有雜亂無章與汙穢不堪,反而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隻是,整個屋內顯得有些空曠,幾乎空無一物。

唐挽晴原本已做好麵對狹小破舊房間的準備,卻意外發現這裡感覺不錯。想到年知寒那一身洗到發白的衣裳,她不難推測,即便餓暈在街頭,他也能保持一身整潔。

她猛然憶起,小說中提到,男主在爹娘健在時,也曾是個備受嗬護的孩子。

唐挽晴笑著奔上二樓,愉悅地說:“這裡的木香真好聞,我去放床,你去把衣服放進櫃子裡吧。”

年知寒上樓後,望著愣住的唐挽晴說:“我先幫你把我以前的床搬出去。”

他原本以為她隻會買一張床,沒想到也為他準備了一張。他在心中暗自決定:必須換份差事,賺取更多靈石,在街區附近買所房子。這裡離街區太遠,他們每天往返要耗費不少時間。

唐挽晴看著低頭搬床的年知寒,微微皺眉。男主從小便睡在一張由原木搭建的床上,墊著稻草,鋪著拚湊的床墊,蓋著同樣拚湊的被子。

年知寒搬完床上來時,唐挽晴已將床安置妥當,鋪床整理被褥,是她用靈力做好的。

她坐在自己的粉色輕紗床上,抬頭望著他說:“弟弟,你以往的冬天也是睡在那張床上嗎?”

年知寒沒想到她會如此詢問,望著她滿是心疼的眼神,他溫和笑道:“沒事的,我會多穿點衣服去睡,不冷。”

唐挽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笑著說:“沒事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她未說出口的是,你會報殺父殺母之仇,從魔教手中拯救修仙界,成為修仙界的第一人。

唐挽晴隨意脫下外衣,坐在床邊,而年知寒則背對著她,坐在窗邊那把孤零零的椅子上,凝視著灑滿天際的皎潔月光。

“時間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去乾活。”唐挽晴微笑著說道。她深知,如是此刻年知寒起身去燒水沐浴,恐怕不知要拖到多晚才能睡。她無需睡眠,但年知寒如今隻是個凡人,他是要睡的。

年知寒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月光之上,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急匆匆地衝了出去。他這副焦急的模樣嚇了唐挽晴一跳,她連忙起身,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見唐挽晴僅穿著一件裡衣,年知寒緊閉雙眼,側過頭去,匆匆留下一句:“沒事,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言罷,他便飛快地跑下了樓。

唐挽晴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裡衣包的這麼嚴實,他這麼緊張乾嘛?

似乎在這個修仙的世界裡,人們對於這些細節的在意程度,與她所來自世界裡的那個古代一樣。

她可不會真的乖乖地在這裡等待。年知寒如此急切,定是有大事發生,她決定跟過去看看。

他可不能有事,因為他不僅是她的好弟弟,更是她晉升大乘境界的絕佳契機。係統為她展示的那些靈草,無一不是助力她修為晉升的珍貴寶物。

唐挽晴自信地沉思片刻後,換上了一襲黑衣,並戴上了那張微笑麵具,她真的很喜愛這個麵具,它既是一種微笑,也是一種警告,實在是太酷了!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年知寒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在街道上疾馳。然而,年知寒的警惕性極高,即便唐挽晴已施展出接近金丹期速度的身法,仍被他隱隱察覺。他驟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張望。唐挽晴見狀,立刻靈力湧動,將自己瞬間甩入旁邊的小巷,從而僥幸躲過一劫。

年知寒警覺地注視著後方,而唐挽晴則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她聽到年知寒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連忙將修為提升至元嬰期,迅速而無聲地跑到另一個轉角,再次有驚無險地避開了他。

年知寒見身後並無異樣,以為是自己過於敏感,便繼續向水仙閣奔去,那裡是白姨經營的成衣店。

唐挽晴見狀,不禁鬆了一口氣,繼續緊隨其後。這一次,她索性將修為提升至化神期,速度之快猶如鬼魅,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飛快地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