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甲快得讓人自閉 看來安歌考上京大……(1 / 1)

“說,阿顏到底在哪?”宋含最害怕問出這句話,又不得不問,結局可能已經寫好了,可是他不信,他不敢信,明明已經是第二次,為什麼還是抓不住她!

安歌感覺到脖子一陣劇痛,她知道再不說話就得被眼前這位大哥把大動脈給剌了,那屬實是死得有點難看。

“我沒有易容。”安歌驢唇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

宋含不信,除了雙胞胎,什麼人能長得如此相像,他伸手去抓安歌的臉,把安歌的臉上下左右摸了個遍,也沒有摸出不屬於這張臉的一部分。

安歌的火頂到腦門,她表示非常不爽,這和帥不帥沒關係,這是典型的性騷擾。

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

安歌一把抓住宋含的手,然後慢慢把劍往外推,神態凜然,一字一頓地說:“你若是再不鬆開,就永遠彆想再看到安卿顏。”

宋含一怔,這是什麼操作,從剛才到現在,這個女人完全不是個正常人。

未等他說話,安夫人的聲音響起,擲地有聲。

“你們這些細作,到底把我家卿顏怎麼了?那天你醒來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兒,你們是如何偷梁換柱,李代桃僵的?說!”

安歌恍然,本來以為是綠枝和觀葉出賣了她,沒想到一開始就露餡了,果然是情報頭子,不服氣都不行。

見安歌不語,安丞相怒道:“如果我家卿顏有什麼事兒,你也彆想活著走出安府。”

此時的安歌,看著三人,又無奈又委屈,她也是受害者呀,咋沒人為她出頭呢,要是江老大她們在就好了,怎麼也得跟他們大乾一場。

如此孤立無援,她還是第一次,既然至此,不如和盤托出,沒準還能爭得一線生機。

這麼一想,安歌瞬間輕鬆了,她收回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心的汗,淡定地說:“把劍收回去,我們可以談談。”

宋含神色一凜,並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安夫人冷笑說:“祭北,她跑不了的,這丞相府裡外三層暗衛,天羅地網,她插翅難飛。我倒要看看,她們耍的什麼把戲,可以大變活人。”

安歌心想,您老人家趕緊看看,整明白了,好給我送回去。

宋含收劍入鞘,卻死死盯著安歌。

安歌抹了把脖子,轉了轉腦袋,看著三人說:

“我並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安卿顏在哪裡我也不知,我醒來時就在這兒,如果可能,安卿顏應該在我本來存在的地方。你們與其在這裡恐嚇我,不如大家坐下來,交換一下有效信息。”

宋含被她泰然自若的樣子驚到了,這副臨危不懼的模樣是她,卻又不是她。

安夫人冷哼一聲:“你也配跟我們談條件。”

安歌笑了笑:“丞相夫人坐擁天下情報網,想必昨日已經查過了,我猜應該是沒有結果,不然不至於來逼問我,畢竟這是下下策。”

安夫人眯起眼睛,安歌苦笑,真是行差踏錯,便身首異處啊,到底是誰非要穿越,跟鬨著玩似的。

安丞相走下來,拍了拍安歌的肩膀,說:“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不如你先說說你的,我們再往下談。”

安歌心裡嗬嗬:老狐狸。不過誰先說不重要,她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安歌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走到座位旁,選了個自認為不那麼狼狽的姿勢坐好,然後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三人齊齊怔住,似是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而明明每一個字他們都聽懂了。

宋含第一個反應過來,揪著安歌的領子吼道:“她在哪?”

許多年以後,安歌想起往事,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一幕,男人眼中的憤怒,委屈,不甘,遺憾,絕望,摻雜在一起,像一個溺水的人,以為終於靠岸,卻原是曇花一現,海市蜃樓,隻能在冰冷黑暗中慢慢下沉,手徒勞地伸著,等待著期望中的那隻手出現。

安歌猛咳兩聲,隻能歪頭,擠出一句:“我不知道。”

安丞相拉開宋含,緊盯著安歌道:“什麼叫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安歌扯了扯衣領說:“就是字麵意思,我叫安歌,出生在二十一世紀,在我們的曆史中沒有昭國、辰國,我的世界和這裡應該算是平行時空。”

“我醒來就在這裡了,這是我的身體,一個人不能憑空消失,這不符合質量守恒定律,如果我猜的沒錯,安卿顏應該在我的世界,因為某種機緣,我們互換了位置。”

“我並不想留在這裡,我的世界有我愛的人,我必須回去。”

安歌突突了一大串,三人看著她,沒有說話,似是在消化和思考,安歌心裡冷笑:你們想要答案,我就給你們答案,隻是能不能承受,是你們的事。

安歌早就想好了,要是暴露,直接實話實說,隻要人不蠢,就能在她的話語中,抽絲剝繭,了解個中玄機,她也能撿回一條命,而活著就有回去的機會。

突然安夫人笑起來,拍著手說:“現在的細作已經這麼會編故事了嗎,本座倒是不知。”

說著一把飛刃直衝安歌麵門,安歌並不懼怕,她賭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找回安卿顏的價值。

但是她也怕自己沒這麼幸運,遂閉上眼,隻有一個心思:阿彌陀佛,希望我死了之後,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

等了一會,沒有痛的感覺,安歌知道自己賭對了,她睜開眼,對上六隻水靈靈的大眼睛,餘光瞄見飛刃夾在宋含手裡。

“為什麼不殺我?趕緊殺了我呀。”安歌催促道,先來一招激將法,其實內心慌死了。

宋含看她一眼,沉聲道:“伯母,她沒有說謊。”

安丞相和安夫人對視一眼,之後看向安歌,沉聲問道:“你的國家在哪裡,什麼是平行世界,怎麼才能讓你們換回來?”

安歌歎口氣:“第一個問題,我的國家在亞洲東部;第二個問題,平行世界就是不同宇宙,存在著相同的人和物,有一樣的曆史,但是時間流速可能不同;第三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我也想回去。”

三人明顯沒聽懂,宋含率先開口:“如果阿顏在你的世界,會有危險嗎?”

安歌笑起來:“不會,而且就我目前對安大小姐的了解,她會過得非常好。”

“為什麼?”安丞相一臉疑惑。

“因為我們不是君主製,社會環境比較寬鬆,我的姐妹們會對她很好,如果她像我一樣和盤托出,她們一定會想辦法送她回來。”安歌頓了頓,“安大小姐擁有了人最可貴的東西——自由。”安歌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安夫人垂下眼眸,她知道,那是卿顏一直想要的,卻是一生都不能得到的。

安丞相不可置信地看著安歌,他心中一直遺憾,如果女兒是男子,就能一展抱負,不用拘於這閨房之間。

聽到安卿顏可能沒事,宋含神色也緩和了一些,他問道:“為什麼是你換過來的?”

安歌繼續歎氣:“我倒黴唄。”

安夫人斜了她一眼,她立馬正色道:“我聽綠枝說,安大小姐是七天前被卷進湖裡的,七日前我丟了一塊在寺廟求的石頭,我覺得這兩者之間,可能有什麼聯係。”

“這就是你今日要前往鏡湖的原因?”安夫人淡淡道。

安歌尷尬地撓撓臉,綠枝這個大嘴巴。

“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麼陣法,開啟了兩個世界的通道,如果找到開啟的方法,我們就可以換回來了。當然,我們可以一起去。”安歌趕緊狗腿子似的提議。

“不急,那塊石頭有什麼特彆嗎?”安丞相問。

安歌把伽藍寺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安夫人眼中精光一閃,似是有了眉目,安歌稍稍安心,不用死了。

宋含思索了一下說:“伯父伯母,祭北有話說。”

安丞相點頭,安夫人著綠枝送安歌回房,安歌乖乖跟著走了,她知道現在隻有兩個結果,一種是他們相信她,讓她繼續扮演安卿顏,各取所需,等著正主回歸;另一種是依然相信她,但是將她囚禁,等著正主回歸。

不怕!不用死就是勝利。

宋含看著安歌的背影,沉默憂鬱,眼中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

安歌跟著綠枝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壺就往嘴裡倒,好家夥,這一頓輸出,可給她累壞了,主要是不同頻溝通太耗人。

“綠枝姐姐,是不是你跟夫人說我要去鏡湖啊?”她趴在桌子上看著綠枝。

綠枝不看她,隻是站在一側,安歌知道,這是在監視她,她起身,朝著床走過去,脫鞋躺上去,和衣睡了,可累死老子了。

反正在他們商量出結果之前,她依舊占著丞相獨女的身份,先睡為敬,沒準起來又是一場硬仗。

說回前廳,宋含坐在右手邊,對著丞相夫婦說:“祭北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安丞相柔聲說:“儘管直言,祭北,這裡就是你的家,無論你與卿顏成親與否。”安夫人點頭。

宋含應了一聲說:“伯父,這個女子的話不能不信,亦不可全信,平行世界之說屬怪談奇聞,尚需證實,但是鏡湖需立刻走一趟,一探究竟。”

安丞相點頭:“確實,而且卿顏為何這個時候去鏡湖,還需仔細問問綠枝那幾個丫頭。”

安夫人不語,她知道這個女兒也在暗中查探十年前那樁舊案,就是不知她查到何處,心想此事還是先擱下,看看情況再說吧。

宋含想了一下繼續說:“這個叫安歌的,伯父和伯母想怎麼處置?”

安丞相皺了皺眉,似是有難言之隱。

安夫人歎口氣說:“還是我來說吧,祭北,如果證實這名女子是友非敵,我們希望她還是以卿顏的身份活著,我們必須把她留在身邊,等著有朝一日,把卿顏換回來。”

宋含點頭。

安夫人頓了頓,繼續說:“但是我們會找個由頭,奏明陛下,取消你二人的婚約,這個你大可放心。”

宋含搖頭:“伯母,我要說的正是這點,此事隻有我們三人知曉,此女子必須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阿顏自小在丞相府長大,難免有所疏漏,不如嫁到平西將軍府,我可以看著她。”

安夫人略一思索說:“你可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宋含一笑,如春日暖陽:“請伯父伯母靜候佳音。”

安丞相起身來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孩子。”

宋含搖頭說:“祭北不苦,伯父放心,刀山火海,碧落黃泉,祭北定會帶回阿顏。”

“好!” 安丞相眼中有淚光。

“戌時鏡湖邊見。”

“嗯。”丞相夫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