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有一個好爸爸,如何能讓你青眼有加,你為了能得到畢業直接引薦去京大附屬醫院的機會,兩年籌謀布局,的確是個能人。不過比起愛彆人,你更愛的是自己。”
吳羽一臉氣憤,被人當麵拆穿的氣憤,被人一眼看破的氣憤,忍了兩年就為了那一刻,如今辛苦皆付東流,還被這個沒有腦子的安歌識破,真是麵子裡子全丟了,不能就這麼簡簡單單把他甩下。
吳羽心中憤恨,麵上卻不顯,聲音軟了下來。
“安歌,我不知道這兩天發生了什麼,讓你這樣誤會我,我從沒有想過依靠你父親,我一直的夢想就是進入京大第一中心醫院,這個你是知道的,你彆這樣輕易否定我們的感情......”
吳羽還沒說完,安卿顏直接打斷:“分手!現在立刻馬上!以你的心思和手段,有足夠的能力去爭取你想要的東西,如果把精力放在通過女人上位這種事上,對不起,你會輸的一敗塗地。”
吳羽聽完,臉直接黑了,一把撕破往日和善的麵具,對著安卿顏怒吼道:“安歌,你等著瞧,耍我,你也彆想好過。”
說完拍桌子就走了,隻留下一雙雙眼睛對著安歌和姐妹三人行注目禮。
江知舟看著吳羽走出大門,對著安卿顏說:“卿顏啊!你也太直接了,我以為你會很委婉呢。”
安卿顏一攤手:“你們這兒不就是需要簡單直接嘛。”
李小漫同意地點點頭:“是這個理兒。”
沈星星此時坐立不安的,一臉興奮,然後捅咕坐在旁邊的李小漫,小聲嘀咕。
“漫漫,快看,是黎書,黎書!”
李小漫沒反應過來,隻是本能的循聲望去,黎書就坐在她們對麵的位置,瞬間尬住了。
這沈老二真是一天都不讓人省心,四目相對的瞬間,李小漫隻能尷尬的抬手說hi,怎麼說也和李盛在一個社團,裝不認識不太好。
安卿顏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然後衝著黎書微笑行了點頭禮,然後對著三人說:“你們認識?”
江知舟和李小漫瘋狂搖頭,沈星星卻在一旁自豪地點頭:“我認識他,”然後嘻嘻一笑,“但他不認識我。”
安卿顏隻想翻白眼,還想著是熟人呢,早知道不打招呼了,這姐妹真坑啊。
江知舟拉著安卿顏起身,走吧,回宿舍。
當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此地不宜久留,看吳羽的樣子不會善罷甘休,還得回去從長計議。
黎書看著幾人走出大門,修長的手指點著桌麵,嘴角微微上翹。
“安歌,卿顏?有意思。”
這邊安卿顏一波人打得火熱,安歌卻在梳妝鏡前瘋狂打噴嚏。
觀葉見狀趕緊拿來鬥篷給安歌披上,急切地說:“小姐,這風寒怎麼還沒好?您讓我們出去給您辦事兒的功夫,就落了水,幸好您醒過來了,不然婢子可怎麼活啊?”
安歌無語地看著觀葉,心想這古代的丫鬟咋都這麼愛哭,現在應該哭的是她才對吧。
安歌看著鏡中的觀葉,疑惑道:“我讓你們去辦什麼事兒了?”
觀葉心疼地看著安歌,給安歌看的心裡發虛。
昨天睡前安歌特意叫綠枝把她的情況和觀葉說了,她倆都是貼身丫鬟,不好隱瞞,而且為了以後便宜行事,她們也必須知曉。若因此真有什麼紕漏,也是她無法改變的,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觀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小聲說道:“小姐讓婢子去祥雲閣買一些辰國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紅鵲則被派去辰國追捕什麼人了。”
安歌聽這幾句話,腦瓜子嗡嗡響,所有細胞都死了一遍。
好家夥!怎麼還有個紅鵲,這大小姐到底有幾個丫鬟啊?而且還有這麼個大坑在等著她呢,咱就不能好好當個大家閨秀嗎?安歌真的想哭了。
“那你知道我為何讓你們去嗎?這個辰國是我們的敵國?”安歌認命地問。
觀葉一臉真切:“小姐,您是真不記得了,這些事平時都是紅鵲在負責,我就偶爾跑個腿,知道得不多,之前聽你們談話,好像跟禁衛軍統領衛衡有關。”
安歌再死一遍腦細胞,要是能活著回去,必須寫本小說,定能名揚四海!
“行吧,也隻能這樣了,等紅鵲回來自有分曉。”比起這些沒頭沒尾的事,先解決眼前的平西大將軍更要緊一些。
“哦!對了,對了!回頭記得把現狀再跟紅鵲講一遍。”安歌心虛地說,“話說還有誰在外麵辦事兒嗎?”
“沒有了,小姐。您的貼身婢女也就奴婢三人。”
“沒有侍衛嗎?武功高強的那種?”
“小姐,紅鵲一個人就能打倒三個大漢,咱可用不到。”觀葉說到這自信且驕傲。
安歌豎起大拇哥,表示欽佩,想著能打倒三個大漢,定是金剛芭比無疑了。
不得不說,觀葉束發果然有一手,簡單大方,束發前安歌表示不喜歡戴太多頭飾,不喜歡盤頭,觀葉就給安歌編了一對蝴蝶發髻在兩邊,顯得安歌俏皮可愛,雖然她已經二十二了,但是安卿顏人家隻有十六歲啊,花季少女該裝就裝。
安歌來到前廳,一眼就與宋含對上,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安歌卻從裡麵看出了一絲悲傷的味道,她表示很不理解。
“爹、娘好。大將軍好。”安歌微微躬身行禮。
看著三人點頭微笑,安歌長噓一口氣,幸好昨天讓綠枝教了她一些禮儀,不然今天指定要折在這裡。
“你身子還沒全好,快坐吧。”安丞相指了指座位說。
安歌總感覺今日氣氛有些不對,安夫人昨天這樣緊張閨女,今日不但沒有說話,還一直看著她,直看得她冒冷汗。
“阿顏最喜歡吃醉仙樓的桂花酥了,我早晨特意去買了來,你嘗嘗?”宋含指著安歌桌前的精致糕點,語氣生疏。
安歌笑著拿起一塊:“謝謝大將軍。”之後慢慢放到嘴裡,儘量保持小口咀嚼吞咽,想想大家閨秀也不好乾啊。
不過這桂花酥怎麼一點桂花味兒都沒有,這古人的手藝也不行啊,怪不得帶著廚藝穿越的都那麼厲害。
在這瞎想的安歌並沒有注意到,廳上三人的眼神變化,就聽到宋含語氣比起剛才更加生硬了些。
“阿顏,今日天色晴好,我們去花園走走吧!”
安歌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卻是不能再像昨天一樣,不給人家麵了,隻能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春色無邊,回廊悠長,兩人在前麵慢慢走著,安丞相和夫人以及奴仆在後麵遠遠跟著。
宋含不說話,安歌更不會說的,就這樣一路無話到了涼亭。
四下無人,宋含突然把安歌逼到亭子一角的廊柱上,雙指尖夾著一把鋒利刀刃,頂著安歌的下巴,傾身在安歌耳邊狠狠說道:
“你是誰,安卿顏在哪?府上可還有跟你一樣的細作?”
安歌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這樣威脅,她能感覺到刀刃的冰涼,稍有不慎下一秒就會刺穿她的喉嚨。
她不敢呼吸,這種窒息感,簡直可怕,此時此刻她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快說!”宋含聲音狠厲,指尖一轉,安歌感覺一陣刺痛,刃尖冒出血來,一點不給安歌反應的時間。
遠處的人看不到他們的動作和表情,隻覺得二人離得如此近,應是在說什麼悄悄話。
“我死,安卿顏也彆想活。”安歌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事已至此,那就豁出去了。
“你找死!”
宋含剛要動手,就聽到安夫人的聲音:“祭北,先放開她。”
宋含不情願地一把將安歌摔在地上,安歌劫後餘生地大口喘著粗氣。
安丞相扶著安夫人說道:“祭北,我們去書房說,我已遣了人去前廳準備午膳。”
然後看向地上的安歌,聲音冷了十八度:“若我兒有事,必叫你生不如死。”
安歌無語望天,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
隻聽宋含說了一句去書房,安丞相攜夫人疾步向書房走去,卻見安歌在地上不動彈,宋含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快走。”
安歌眼中含淚,嗓子又有些沙啞,破罐子破摔道:“我腿軟動不了了,你們想轍給我抬過去吧。”
有啥話不能在這說,還得折騰去書房,古人的謹慎程度也是優秀。
宋含眼神陰鷙地看著安歌,還沒說什麼,就聽安歌說道:“你不用這樣看我,我沒必要騙你,能自己走誰讓人抬,我又不是殘廢。”
宋含不想在這跟她浪費時間,一把抓住安歌的腰帶甩到肩上,像扛麻袋一樣把她扛去了書房,驚得安歌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了。
進了書房,宋含一把將安歌扔在地上,安歌脖子處的血才乾,又挨了一個大屁墩,感覺人要廢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一道白光,脖頸處一片冰涼,這位仁兄又“善良的”將長劍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安歌:我謝謝你八輩祖宗,我的脖子是哪得罪你們了,就不能換個地嗎,你們古人是不是都這麼死心眼!
安歌抬頭看了宋含一眼,那眼睛依舊深不見底,再看主座上那對夫婦,均是一臉陰沉,恨不能掐死她。
安歌心裡大罵:這穿越都尼瑪瞎寫,掉馬甲不是分分鐘的事,天要亡我,老子做鬼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那個賣石頭的大爺。
見安歌還是不說話,宋含冷笑一聲:“現在你可以說說你到底是誰,易容成阿顏的模樣有什麼目的了?”
安歌繼續不說話,看著當前的形勢,思考到底是坦白從寬呢,還是死不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