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1)

“晟王!你就如此縱容你的側妃,對念妃不敬?”

蕭晟一頭霧水。他還未明白整件事情的原委,隻好跟著陸蘭汐一起跪地求父皇寬恕。

陸蘭汐眸光微微一凝,這事和晟王和她都無關啊。父皇就算是要問責,也該怪罪樾王殿下和陸展顏吧!

等等!

難不成,她設計讓宮女弄濕陸展顏衣裳,讓宮女將念妃舊物給陸展顏換上,被皇帝給發現了?

但是.....不應該啊!陸蘭汐想不明白,隻好耐著性子繼續聽著。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芳華殿內依舊毫無聲響,陸蘭汐才慌了。

難道父皇說的真的是她,那個褻瀆了念妃的舊物是她?

不可能!

陸蘭汐試探著輕輕抬頭,卻見陸展顏依舊神色鎮定的站在蕭樾一側,而跪著的從始至終隻有她和蕭晟兩人。

她臉色瞬間煞白:“父皇恕罪,兒媳並不是故意冒犯,是有人故意陷害兒媳!”

她進宮時,本不是穿著這身衣裳,隻是偶然撞見一個宮女行色匆匆拿著念妃的舊物從她身旁經過,她便想到了這個主意。

今日,她陸展顏竟敢當著晟王的麵羞辱於她,她本想著也要陸展顏在父皇麵前受一受教訓。

可沒想到,她前腳剛瞧見陸展顏被她收買的宮女潑了一身水,後腳她就不小心好像被什麼撞進了水池裡。

好在池塘水不深,她慌張爬了上來,去了同陸展顏相反的換衣處。她瞧著身上這衣服雖說素淨,卻不失優美,一眼就心動了!

陸蘭汐意識到不對勁。

是她!是陸展顏派人將她推到池塘裡的,是陸展顏要陷害她。

陸蘭汐轉瞬將頭抬起:“是姐姐害的我,這衣服一定是姐姐放在換衣處的,兒媳是被人陷害的,求父皇明察!”

“兒媳來拜見父皇母妃時,不慎失足落水,因不想在父皇母妃麵前失禮,所以去了換衣處重新打扮了一番。兒媳身上這件衣服,便是在換衣處換的。”

“胡說,這衣物是念妃是生前最愛,怎會出現在換衣處?”皇上顯然不信陸蘭汐的一麵之詞。

陸蘭汐靈光一閃,於是順著皇帝的話說道:“定是姐姐為了陷害我,所以將念妃的舊物從宮女那換了出來,想要害死我!”

陸蘭汐說的聲淚俱下,仿佛她受了極大的委屈,她猛的磕頭,就盼著陸展顏能立馬被父皇怪罪。

陸展顏此時卻突然笑了:“妹妹如何知,姐姐是從宮女手中將衣裳給換了出來的?”

陸蘭汐:“......”

她不給陸蘭汐開口的機會,繼續道:“妹妹一口咬定是姐姐要陷害你,總需要拿出證據吧,這樣空口無憑,難不成就想要冤枉姐姐嗎?”

陸蘭汐立馬反駁:“當然不是!”

“那是為何,是妹妹親眼瞧見了?”

“對,我就是看見了!”

“那就奇怪了,既然妹妹瞧見了,又明知姐姐會陷害你,那為何還會如此蠢笨,上當受騙,還將這衣裳給穿在了身上?”

此時,陸展顏才將身子麵對陸蘭汐,想要看看她到底還會說出些什麼蠢笨不堪的話來。

“我......單純瞧著這衣服好看,誰知道姐姐你存了這番惡毒的心思!”

陸展顏冷“哼”了一聲:“妹妹既然知道姐姐不待見妹妹,明知姐姐意圖陷害,卻還是將衣物穿在身上。妹妹想要做什麼?“

“是妹妹以為自己成了受害者,就可以陷害姐姐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看見.......”陸蘭汐立馬為自己辯解道。

“哦?沒有?”

“那便更奇怪了。妹妹既沒有瞧見,又為何汙蔑姐姐,難不成是想要姐姐替你背黑鍋?”

“你胡說!!”陸蘭汐有些惱羞成怒。

陸展顏卻不再慣著她繼續汙蔑自己,她轉身衝著皇帝和貴人二人下跪行禮,而後娓娓道來:“父皇,蘭汐所言並非實情!”

“兒媳來芳華殿的路上無故被人潑了一身水,不得已去了換衣處梳洗。當時兒媳就瞧見過這件衣裳,隻是當時兒媳更喜歡身上這件,所以為中蘭汐給兒媳設下的陷阱。”

“誰料,蘭汐見計謀未成,又生出自己穿上念妃娘娘的舊物來陷害兒媳,這種荒唐的念頭。還望父皇和貴妃替兒媳做主!”

“你胡說!”陸展顏忍不住大喊。

她實在沒想到這事竟然被陸展顏將黑的說成白的,明明就是她陷害她,卻裝得自己跟無辜人一樣。

皇帝見二人爭執不下,也不好妄下定論。畢竟這兩人一個是晟王的側妃,一個是樾王的王妃,誰都不能冤枉!

他念頭一起:“將那位負責念妃舊物的宮女尋來!”

陸蘭汐聞言心頭一顫,微微顫動的手指更甚了。

蕭晟將陸蘭汐慌張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他瞧著陸蘭汐滿是焦灼的眼神,心中就莫名心疼,莫不是因為他,蘭汐也不會想著要去設計她的親姐姐,終究還是他對不起她。他不能,也不會再讓蘭汐因她受半點委屈!

他輕輕俯身下跪道:“父皇不必多此一舉了,是兒臣指使蘭汐這樣做的!”

陸展顏:“.......”

蕭晟竟然能為陸蘭汐做到如此,就算冒著會被父皇責怪的風險也要替陸蘭汐背黑鍋?

所以前世的蕭晟和陸蘭汐真的是兩情相悅,是她從中橫叉一腳,拆散了他和陸蘭汐的好姻緣?

.......

皇帝見蕭晟如此坦率,不自覺看向了坐在一旁卻始終一動不動的蕭樾。自己的王妃被人陷害,他竟然毫無反應,就像這一切於他無關一樣。

皇帝不禁感慨,看來這王妃,他還是不太中意,以後得了空隙,還是需要替他再尋個貼己的人才可行。

“想必父皇聽聞過兒臣本要迎娶的是陸家大小姐,但是最後嫁過來的卻是二小姐。兒臣心裡氣不過,所以才指使蘭汐去做了這番錯事。”蕭晟同陸蘭汐同跪在大殿之上,一本正經說道。

“蘭汐從始至終都沒有供出兒臣,兒臣為此感到慶幸,慶幸自己迎娶的是她。”說至此,他側頭看眼一眼陸蘭汐,衝她重重點了點頭,好叫她放心。

“既如此,兒臣也應當有作為男子該有的擔當,敢於承擔著一切!”

“好!”

皇上原本惱怒的心情瞬間變得興奮,沒想到蕭晟竟如此有擔當,他由衷感慨:“說的好,這才是我南蘇國的三殿下才有的樣子!”

“既如此.......”南蘇皇帝思索了片刻,便下令道。

“晟王扣除三月俸祿,閉門思過!至於你的側妃,未做到“相夫”的指責,對這宮中規矩也知之甚少,那便在芳華殿跪上三日,讓她好好瞧瞧這宮中的規矩,好好反思反思作為王爺的側妃,她應儘的本分!”

而此刻,貴妃卻是滿臉愁容。

側妃的過錯,又何必怪罪在晟兒身上,她忙開口:“皇上,晟兒這處罰未免也太重了些,您.......”

“閉嘴!”皇帝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晟王也有此擔當,是你的福分,此事休要再提!”

貴妃本就因素雪絹雲形千水裙一事心中不快。沒想到十年過去了,皇上竟然還認得念妃的舊物?他就如此放不下她,就算做實了念妃出軌的證據,他還是日日念著她,想著她!

這下,她又在皇帝那吃了癟,瞬間怒氣有些上頭,她瞥了眼殿內端坐的蕭樾,頓時有些後悔。

早在十年前,她就該叫人下手再重些,直接將他打死,也不會到了如今,還要出來給她和晟兒添堵!

皇帝一番處置之下,隨後擺了擺手,想要遣散陸展顏幾人。貴妃瞧著皇上起身,轉瞬變了一副麵孔,笑靨如花的陪著皇帝去了偏殿。

唯獨留下陸蘭汐一人,被嬤嬤領著到了芳華殿門口。

蕭晟有心幫她,卻也再無力。

皇帝已然下令,他不能抗旨。他隻好將嬤嬤拉扯至一旁,塞了一個鼓囊的錦囊到嬤嬤手中:“還請嬤嬤這三日多多照料下本王側妃。”

嬤嬤環視了四周兩眼,立馬伸手將錦囊收入,而後喜笑顏開:“晟王放心,老奴必會好好照料側妃娘娘~”

.......

出了宮門,陸展顏攙扶著蕭樾上了馬車。

車子行駛在鬨市之中,微風灌進車窗,不經意間將簾子吹開。

陸展顏順勢向外看去,直到確認馬車遠離皇城,她才緩緩開口:“陸蘭汐身上那衣裳,是王爺的手筆吧?”

蕭樾倚靠在馬車扶攔上,並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

陸展顏卻似乎料定一般,她眼神堅定看著蕭樾:“謝王爺!”

蕭樾聽聞,不由自主冷笑起來:“短短幾日,王妃不知謝了本王多少次?”

“次次都說謝,卻從未見過王妃有任何實際的表示......”蕭樾眼神看向彆處,欲言又止。

陸展顏卻有些意外,問道:“樾王,需要什麼表示?”

“隻要不涉及到陸家,不違背道義,我都可以答應王爺!”

蕭樾似乎來了性質,將身子湊近了些,直直盯著陸展顏:“你說的,絕不反悔?”

馬車的空間本就狹小,蕭樾這一靠近,讓陸展顏的麵色瞬間有些泛紅。

怎麼回事?

她都已經是重來一世的人了,怎麼還是會隨隨便便就被一個行動不便的男人撩的麵紅耳赤?

陸展顏快速彆過臉,將頭探出了車外,急促地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王爺請說,需要我答應您什麼?”

蕭樾彎唇一笑:“不著急,今夜王妃自會知曉!”

陸展顏:“什麼?”

“本王累了!”蕭樾不再重複。他裝作沒聽見一般,順勢朝後倒去。隨後,他那一雙眼閉得死死的靠在了窗簷上頭。

陸展顏看著他一臉淡定神情,心中更是不安。她思索著,難不成樾王爺他還有什麼特殊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