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的動作毫無章法,她的唇舌在裴起元的脖頸處胡亂地掠過,帶給他一陣陣的癢意。
裴起元沐浴後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裡衣,被明歌這一番動作後裡衣的係帶早就散了,他摟著明歌,生怕她意識不清摔倒在地。
明歌靠在裴起元的肩上,她閉著眼睛,渾身上下滿是醉人的酒氣,裴起元的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味道,酒氣混著少女柔軟的芳香,這讓他臉上的溫度一升再升。
“明姑娘,你是不是醉了?”裴起元混亂的大腦讓他問出了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但他無暇顧及,明歌散亂的發絲拂過他的臉,堵上了他的嘴。
靜謐的空間中,裴起元被明歌壓在身下,他看著新婚妻子迷離的眼神,耳邊是誰的心在狂跳?
“裴起元。”少女的聲音伴隨著酒氣,她眼神一定像是清醒了一般,“我要睡你!”
裴起元迷失在她的眼中,喃喃開口。
“那你要如何睡……”這個詞似乎讓他難以說出口,他換了一個詞,“待我?”
明歌愣住了,她像是從未細想過完成目標所需的步驟,她看著眼前的裴起元,少年如玉的肌膚毫無遮掩地展示在她眼前,他的嘴唇紅潤,一雙眼像是水汽未散朦朧著勾引他。
“我……”明歌猶豫了,她現在的大腦不支持她思考得太深,她定定地看著裴起元的唇瓣,“這個,好像糖葫蘆。”
裴起元還不知她說的是什麼,眼前的光線便被少女壓下來的身影遮住,當唇齒接觸到那一片柔軟時,裴起元的大腦瞬間宕機,他做不出任何反應,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空氣間的溫度似乎上漲到了酷暑時節,兩人之間的距離為負,少女的唇舌在濕潤的空間四處探尋,她從未經曆過這一切,因此格外好奇,而守門的主人像是失去了行動力一般,任她為所欲為。
在探索到一片柔軟的地方時,唇舌在它身邊周圍打轉,它想引起對方與自己互動,裴起元感受到了這一切,他看著肆意妄為的少女,原本的無措漸漸被欲望取代,他們本就是夫妻,今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不是嗎?
裴起元猛地轉身,將身上亂動的妻子翻到在下,兩人的位置互換,氣氛便截然不同,一向溫潤端莊的裴公子露出了少見的一麵,像是野獸露出了尖牙,少年也對眼前的少女有著強烈的占有欲。
他俯下頭,想徹底占有這個擾亂自己心緒的少女,但是下一秒,一隻手直接捏住了他的嘴。
裴起元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這樣的環境下被人捏住唇,甚至看起來像隻鴨子?!
但明歌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隻知道自己吃完了糖葫蘆,要睡了。
“我要睡覺了。”明歌不管不顧地爬出裴起元的臂膀之下,爬到最裡麵的床邊裹上被子,然後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裴起元看她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知冷靜了多久,裴起元終於認命了,罷了,今日她也夠累了。
但看見明歌身上雜亂的嫁衣,他想了想,還是不能這樣就寢,於是少年就心無雜念地將新婚妻子身上的嫁衣剝了下來,留下一層裡衣。
第二日,睡到自然醒的明歌看見隻剩裡衣的自己,懵了。
不是,她衣裳呢?難道她睡裴起元成功了?幸運的是明歌喝完酒後不會斷片她想起來了,不幸的是她喝完酒後不會斷片她羞愧想死。
要是睡成了就算了,可是這乾到一半就停是什麼啊?!不僅沒完成任務還出了那麼大的醜!
“啊——”明歌長嘯一聲,忍不住把頭埋進了被子當中,要是能這樣消失就好了。
但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明姑娘。”那道現在令明歌避之不及的聲音就這樣出現在了房間外,“我進來了。”
“這是早膳。”裴起元端來了早點,還有一碗醒酒茶,“這是醒酒茶,酒後易頭疼喝這個會好些。”
他看起來一點沒有要提昨晚的事的意思,明歌鬆了口氣,“好,我洗漱完再用。”
“今日休沐我在書房,明姑娘若有什麼需要的可來書房找我。”裴起元說著要離開。
“等等!”明歌喊住了他,裴起元不解地回頭。
“我們既已成婚,你還要喊我明姑娘嗎?”明歌有些調笑著看著裴起元,覺得他還是和夢境外一樣好玩,“難道不該叫我夫人嗎?”
裴起元臉色微紅,猶豫著道,“我隻是怕你不喜這個稱呼,又覺得喚你的名字太過嚴肅,便還是喚明姑娘,不過你若是喜歡我喚你夫人便是。”
明歌笑了笑毫不在意,反正也是在夢裡,自己占點便宜怎麼了,“那你就先叫一聲。”
“夫人。”裴起元的聲音如蚊蠅一般。
明歌裝作生氣,“太小聲了聽不見。”
“夫人。”裴起元走近了一些。
“還是聽不見。”明歌閉眼抱胸道。
下一秒,一道陰影逆著光出現在明歌麵前,裴起元將明歌往床頭壓,將明歌困在雙手之間,他低下頭,在明歌的耳邊輕聲道,“夫人,可還滿意?”
微弱的氣息在明歌的耳邊流動,一股癢意讓她紅了臉。
明歌向來是嘴上厲害,當裴起元與她之間的距離遠低於她設定的安全距離後,她所有的放肆都消失了,可偏偏這人就這樣壓在她的身前,身後是床,讓明歌退無可退。
“可,可以了。”這次是明歌的聲音如蚊蠅。
明歌好像聽見裴起遠輕聲笑了一下,但是裴起元後退一步,仍然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看不出來一點捉弄,讓明歌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夫人儘快洗漱,我等會兒再來找夫人。”
送走了這尊大佛,明歌鬆了一口氣,夢境裡不能玩,裴起元是真的會來真的。
“明歌,恭喜你,攻略進度很快呢。”似夢歡樂的聲音在明歌腦中響起,“繼續保持你很快就能回去的。”
明歌想起那個該死的任務就頭痛,“隻要攻略完成就能離開夢境了吧?”
“當然不是,既然是生死虐戀,愛恨交織,有了愛肯定要有恨啊,這隻是你的第一個任務罷了。”似夢聽起來很是期待的樣子,而明歌卻覺得天都要塌了。
這該死的小妖獸,是被人家的話本荼毒成什麼模樣了,喜歡這麼狗血的故事。
“那我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明歌問。
“這個我不能說,要保持神秘感觀眾才有興趣看下去。”
明歌在心裡又咒罵了她一百遍。
收拾洗漱完後,明歌在下人的引導下逛了逛寧陽侯府。
不得不說,塵世的貴族世家百年的積累比他們修仙的看起來是富多了,光後院的園子看起來就花費了大價錢打造。
“夫人,府中下人原先夫人還在時共一百餘人,夫人逝世後侯爺遣散下人便隻留了三十人,這是名冊。”下人遞過名冊,明歌隨手翻了翻覺得無趣便隨手扔在一邊。
她躺在搖椅上,此時日光正好,能在這水亭中休憩一會兒聽聽風也不錯。
"夫人可休息好了?"明歌的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此時的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明歌眼也未抬,“有何事?”
“下午我們需要入宮覲見陛下皇後。”裴起元平淡地說出了這個消息。
明歌的眼皮刷地一下抬了起來,她看向裴起元,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進宮。
“我們的婚約是陛下賜婚,成婚後依禮製應進宮向陛下謝禮。”他解釋道。
明歌不喜束縛,而且聽聞塵世的皇宮規矩特彆多,她要是犯錯了不會被罰吧?明歌想到這終於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似夢,我在夢裡還能用法術嗎?我的手鏈呢?”明歌在腦海中問道。
“故事的設定裡有道士的存在,但是為了融入故事背景,你隻能使用輕微的法術,應該足夠你自保了。”似夢解釋道,“不然你在夢裡大開殺戒故事就進行不下去啦。”
明歌腹誹自己豈會是隨意殺人之人,但麵對裴起元她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問,“能不去嗎?”
裴起元露出一個當然不可能的眼神。
明歌歎了口氣,認命地去房中換上禮服,準備跟裴起元進宮。
在路上,似夢給明歌介紹了裴起元夢中具體的人物背景。
裴起元在夢中是天子交織,自小就被父母認真教導,寧陽侯是陪先帝征戰沙場打下來的爵位,因此裴起元自幼習武,他的母親是世家貴女,兩人結合的孩子必然是文武雙全。
而在十二年前,寧陽侯在與匈奴的對戰中戰死沙場,兩年後,寧陽侯夫人在刺殺中身亡,而刺殺她的人當場服毒自儘,所以什麼都沒查出來。
但似夢告訴明歌,寧陽侯夫婦的死與當今陛下有關,可以說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世上的皇帝最怕的莫過於功高蓋主,這種戲碼屢見不鮮,明歌看向身邊的人,殺死父母的凶手就在自己的身邊,不知道裴起元知不知此事?
看見明歌奇怪的眼神,裴起元對她回以微笑,“怎麼了?”
明歌笑著搖搖頭。
下一秒,馬車停了,皇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