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章 那年初春,煙雨江南,……(1 / 1)

那年初春,煙雨江南,霧靄蒙蒙。相遇的莫名其妙,猶記得當時隻是如往常般去點心鋪子購買新出的零嘴,東西賣的火熱,可與店家的那層關係還是在的。恰巧他也去了同一家,更巧的是那次快趕上微服私訪回京的日期了。早就聽聞隨雨巷裡有家點心鋪做得點心可謂是逝者吃了都得睜個眼豎大拇指。偏不巧,他盯上了新出的梅花釀,隻可惜東西是與新出的點心梅梅酥一起推出不單賣,而剛才那份也是最後一份。他心急如焚的追上那抹玄青色,想出高價收購,少女輕笑著輕掂酒壺的模樣,讓他怔愣了片刻。

“想得到這壺梅花釀是吧?那你要告訴我,為什麼?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

“姑娘可直接定價,聞某不會捷越半分”

“可這酒就是我釀的呀,身為釀酒者,雖說這酒是和梅梅酥綁在一起出售的。但你這隻求酒,不要點心的我還是挺好奇的?如若是很喜愛這酒的話,那我想清楚一下原由為什麼不過分吧可,一上來便談價錢的事,就算這酒不是我釀的,公子也未曾問過我願不願意賣,是覺得小女子無勢無權無眼界與那些眼裡隻有錢的庸脂俗粉……”

“不,姑娘揶揄在下了,在下家中有一好酒的古稀小祖。這不在江南地帶來辦事,錯過了家祖的壽辰,早年間便聽聞這澄江一代最盛行酒產業,趁著這次回家想著平日裡老人的惦記,也想儘一絲綿薄之力。”

“姑娘剛才也言重了些許,讓聞某止步的是這個未定的承諾,如若聞某此時答應了姑娘,不論是家祖還是姑娘,聞某…都有些難以周旋。”

“既是如此,我這壺梅花香自是可以直接給你的。但是小女子還是不想要財,錢財於我而言乃是身外之物,更何況我也不缺。就是有件事…但是你放心,這事不會很麻煩,也不會耽誤你,隻是…………”

“有什麼話姑娘但說無妨,既已承了姑娘的贈酒之恩,也不能讓姑娘白白浪費了這心思。”

“我想…跟著你。”

“??………姑娘這話…開,開不得…玩…玩笑…”

聞鷺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贈酒送人的勾當,一時間耳尖紅得能滴血。怎麼這姑娘一下子就看上自己了是嗎??他遮著紅透了的臉,嘴裡義正言辭的說著

“姑娘家家不能什麼話都說,這要是讓有心人聽了就不好了,姑娘大可放心,聞某今日這話可以當沒聽過,條件可以重新商量,唯獨這汙了姑娘清白的事,聞某不能同意。”

“哎呀,怎麼會是玷汙小女子的清白呢?!既然這樣,我索性也不拐彎抹角啦。我自幼隨家父走南闖北學習釀酒技巧,也在京城呆過一段時間,認識了一位釀酒師,對我的提點不止一星半點,對這位恩師小女子也是許久不見甚是想念,這次隻是想趁著公子回京可否順路捎帶我一程?”

說著說著她便將酒壺往聞鷺也懷裡塞,眼裡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聞鷺也先是盯著酒壺愣了會神,又看了看滿臉都是期待的池棠,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將酒壺又塞回她的手裡,嘴邊掛起一絲淺笑

“姑娘真會說笑,既如此還是算了,聽聞這梅梅酥也不錯,姑娘要是願意割愛讓我一半,這價可隨意定。”

本被拒絕的她心裡也不是滋味,聽到這話更是獅子大開口,要二十金葉子。隻見聞鷺也合起手裡的折扇,撤下腰間彆著的紋著黑鯉的荷包遞到她麵前。

池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後,從籃子裡取出梅梅酥和油紙準備開始分裝,看了看手裡的籃子和酒壺,毫不猶豫的塞給聞鷺也,他也接的很順,兩個人默契的配合著。

直到完事後池棠提著籃子往回走時,聞鷺也用折扇輕拍了她的肩頭一下,又十分詭異的作了揖。

“今日能有幸遇到姑娘,真是有幸呀。”說完便轉身離去,池棠輕皺著眉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終於把心裡的白眼翻了出來。

到池府後,她將籃子和酒放在了一邊

趴在院子的冷硬石桌上,盯著海棠樹發呆,直至一片海棠花瓣落在她的眼前吸引了視線。使她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年她也才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受父親影響也對造酒釀酒之事很好奇,平常也可以釀出個名堂,那時遇到個小藥罐子朋友,是她在京城裡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好友,一直很想嘗嘗她釀的酒,可藥罐子怎麼能喝那東西。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小小一隻池頗有想法,將中藥和酒混在一起。但是對中藥一竅不通,加之補品都是大補,釀成的藥酒讓小藥罐子喝了後差點丟了命,自那之後,小藥罐子便天天躺在床上,之前可能還能下幾次床,但在這之後就沒有下過一次。

對此她也十分自責,那段時間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可小孩愛玩是天生,那天是京城的第一場落雪,她在地上滾了很多小雪球,玩著玩著又想起了什麼,抱起一堆雪就往小藥罐子的房間衝,剛進門就看見許姨在給小藥罐子喂藥,可腳總比腦子快,沒刹住就衝了進去。許婉皺著眉打量著摔在地上的小人,放下碗去撈人。

“都多大了還冒冒失失的?”說著替她輕拍起了衣服上的雪。說得她紅紅的臉蛋更紅了,在許姨麵前她一直以乖巧聽話懂事可愛等等一些詞來裝點自己,如此冒失還是第一次。

在那之後,她在小藥罐子麵前的人設也開始轉變了,變成了知心溫柔大姐姐,褪去了孩子氣多了幾分穩重自持。

對此她隻會說,這不我長大了嘛,怎麼還是冒失小鬼頭呢。隻是在無人知曉的角落,小藥罐子的眼神暗淡了幾分,隨著時間的增長,他能明顯感覺到,小棠姐姐對自己的疏離,明明在不久前兩人還可以睡一張床的。現在卻連手都不可以牽。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自冬天的離去,萬物瞬息之間有了生機。而作為門客,池棠終歸要繼續隨家父漂泊,不能多做停留了。

聽到小池棠要走時的前一天夜裡,小藥罐子強迫著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因為沒有力氣,鞋都沒有來得及穿,手提著燈,沿著廊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走著,他悄悄推開那扇門,吹滅了燈,趴在她的床前看了近一宿。

天蒙蒙亮時,他維持了一夜的動作才有了些許變化,隻是剛到門口時,又想起她快要走了,總得留個什麼東西給她,便將自己戴了很久的長命鎖放在了她梳妝台上。那是自他出生時就帶著的,也有長命百歲護佑之意,也是父母對他最美好的祝福,此時他決定將這份美好贈予她,不求長命百歲,隻求她身體康健,平平安安。隻是也不能隻留自己的,得留個池棠的,想著想著,他邊隨手拿了她梳妝台上的一個小錦盒裝著的發簪,一個普普通通的海棠花木簪,也不是很起眼,路攤上隨處可見的那種,他便以為這簪子對她而已沒什麼,自作主張的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