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1 / 1)

衛靜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醒過來的時候。

發覺身邊端坐著玉璟之,她瞬間一下就精神了起來。可隨之而來的便是無聊和沒勁,左右也是被關在這裡,除了睡覺她找不出一件有興趣的事情。

她木著一張臉,從床上坐起來,仿佛看不到玉璟之一般。

“什麼時候放我出去。”衛靜姝道。

玉璟之聽聞,眼神卻十分堅定,沒有給予她答複。

從衣袖中拿出了兩本話本,放在衛靜姝的床頭。

“若是無聊了,便看些話本。”玉璟之的聲線帶著陰冷。

衛靜姝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目光落在桌上的話本詢問道:“你把林霈竹怎麼了?!”

她在雲清派的時候,忙於修煉,從來沒看過話本。

隻有在桃花鎮的時候,閒來無事,才會看一會兒。

他不會對翠兒和李媽做什麼,眼下看來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林霈竹了。

玉璟之從床邊站起來,緩緩走向衛靜姝的麵前,猶如一條從陰暗角落,鑽出來的毒蛇。

“沒怎麼樣,不耐玩的凡人,隻不過餓了他兩頓,就已經不行了。”玉璟之眸光中閃爍出嫉恨。

那個男人,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麵,來訴說他有多愛阿姝。

衛靜姝頓時心底冒出一股火氣,“玉璟之,你快把他放了!!他是凡人,經不得你餓幾頓。”

她沒有想到,林霈竹竟然會因為她的關係,牽扯如此地步。

“你居然還為他說話,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玉璟之情緒難以抑製。

明明她騙了自己,丟棄了自己。可她卻沒有一絲慚愧的感覺,甚至連態度都對自己有多抗拒。

“這件事情,跟林霈竹沒有任何關係。我如今已經無所謂,你速速放了他。”衛靜姝皺眉,玉璟之的行為她愈發無法理解,怎麼好生生的一個人,竟然如此不講道理。

玉璟之大笑,笑到眼尾發紅,他穿著鬆垮垮的服裝,就這樣一隻腿跪在衛靜姝的麵前。

寬大的衣襟,不知道何時變得鬆鬆垮垮,胸前粉嫩茱萸,藏在衣襟之後隱約浮現。

玉璟之非常清楚,衛靜姝有多喜歡他的容貌,之前在山洞便是。

林霈竹,不就是憑著與他有三分相似,才上位的嗎?

他比那個林霈竹那個賤人俊美多了,他甚至可以跪在阿姝的腳邊,求著阿姝愛自己。

愛這件事情,不就是憑著誰更有手段,誰更拋得下臉麵嗎?

一雙玉骨晶瑩的手掌,輕輕握住衛靜姝的手指,抬起頭一雙紅了眼尾的鳳眸,更是欲望叢生,如同誘人的魅魔。

玉璟之紅著眼眶,臉頰輕輕摩挲著衛靜姝手背,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與不甘:“他有幾分像我?長相有我勾人嗎?肌膚有我的白嗎?他在床上比我持久能乾嗎?”

衛靜姝看到眼前的玉璟之,頓時紅了臉頰,聽到他說出荒誕之言,硬著脖頸轉過頭,聲音裡帶著沙啞,“彆胡說。”

手上的感受到他的臉頰,溫熱細膩的呼吸熱氣,噴在手背上。從皮膚上傳來的戰栗,從肌膚傳到了心底。

衛靜姝的眸子深了深。

玉璟之抬起眸子,眼底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熱切。他站起來,眸子晦暗盯著衛靜姝的唇瓣。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處,房間內的溫度似乎愈發火熱。

玉蘭花的香氣侵襲包圍著衛靜姝,清新淡雅卻意外的有侵占性。

玉璟之緩緩閉上眼睛,輕輕的吻了上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熱切。

衛靜姝清楚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五官,在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她原本固若金湯的心,逐漸開始軟化。

跟隨著玉璟之的深入,兩人的呼吸逐漸急促。

唇齒間交纏,感受到衛靜姝的回應,玉璟之眼睫顫顫,激動的狀態抱起衛靜姝,一掃桌麵上的東西。

將其放置在桌上。

昏暗的燭光下,兩個交頸相吻的人影,糾纏到桌子上,柔軟的大床上。

翌日,衛靜姝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上下,如同被車碾了一遍。

掙紮著睜開雙眼,才發現鎖骨一片青紫,遍布整個胸口。

連手指上,都還遺留著牙齒印子。

依稀記得,昨晚玉璟之叼著她的手指,在她身上留下各種痕跡。

她緩緩起身,發覺身上很乾淨清爽,絲毫沒有事後的黏膩。

許是昨晚,玉璟之為她清理好了。

想到昨晚最後的一幕,衛靜姝還是忍不住紅了臉。瞥到還沉睡在一旁的玉璟之,衛靜姝眸子垂下,轉身穿上了衣裳。

察覺到衛靜姝的動作,玉璟之猛地蘇醒,見到衛靜姝要離開。

迅速起身抱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攬在懷裡。

朦朧的眼神,昭示著他還沒徹底清醒,聲線中的惶恐無法掩飾,“彆走。”

衛靜姝被他整個人都攏入懷中,麵無表情道:“我能往哪裡去。”

聲音冷淡和昨夜相比,相去較遠。

冷冽的語氣化作利劍,刺入玉璟之的胸口。讓他有些恍惚的鬆了鬆手,眼眸閃爍晦暗。

明明昨晚她不是這樣的。她在手臂攀在自己的肩頸上,紅潤唇口,叫喊著對自己的喜歡。

還說好喜歡阿璟。

慌張從眼底逐漸升騰,他連忙起身扯住衛靜姝的手,“昨天是我沒滿足你嗎?可你都昏過去了......”

他明明很用心,生怕她不滿足,又要去找什麼勞什子書生。

衛靜姝的耳根,瞬間紅了個透,低聲斥責,“你在胡說什麼。”

玉璟之輕皺眉頭,一身清冷落寞的淒涼感,聲音帶著喑啞,“這樣不好嗎?你就隻陪著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明明我一個人,就可以讓你很開心。”

衛靜姝轉過身子,正視他,“我也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需要去呼吸新鮮空氣,去沐浴陽光,去與人社交。而不是在這不見天日的密室裡,被你囚禁起來當什麼鬼金絲雀。”

玉璟之掩蓋在衣袖下的手指動了動,眼睫顫顫。

他明白,可他做不到這麼大度。

他本來可以放過她的,當她真的已經死了。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原本已經死去的心臟,瞬間重新充滿活力。

隨之而來的還有妒忌和嫉恨,衝昏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沉默著,不再去看衛靜姝。放她出去,是不可能的。

見玉璟之的態度,衛靜姝便明白了。

她將自己收拾好,端坐前書桌邊,拿著昨日玉璟之帶回來的那兩本話本,認真的看了起來。

再也沒有給玉璟之一個眼神。

兩人昨夜的火熱和荒唐,好似隻是夢罷了。

玉璟之抿著唇角,將自己收拾好,隨之離開。

衛靜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目光垂落在手腕上的細鏈上,眼眸愈發深沉。

這次回來,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玉璟之變了。不僅僅外表更加的成熟,更多的是內心似乎在惶恐著,不安著。

對她過強的占有欲,讓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總之,就是不習慣這樣的玉璟之。

玉璟之踏出密室,就徹底成為了雲清派的玉師祖。

不辭言笑,強大嚴肅,冷冽淡漠的玉玄子。他厭惡這個身份,憑什麼贏得人是他,卻還要如同下水道裡的老鼠一般,要隱瞞無休止的假扮。

垂下的眸子,掩蓋住了眼底的厭惡。

回到玉真峰的主峰,白婉兒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見到玉師祖回來,白婉兒赤紅著眼眸,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膝蓋和地麵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但她仿佛,根本不知道痛一般。

“求師祖,重新撤查我父親的死因。他絕對不是被魔族的人殺得.......”

話還沒說完,卻被眼前的人打斷。

“人是玉璟之殺得。”玉師祖眉眼淡淡。

“什麼,可他明明已經死了...”白婉兒徹底懵了。

高貴清冷的玉師祖,彎下腰身,在她的耳邊低語:“師妹,如今你的心也很痛吧。”

白婉兒瞬間僵硬在原地,周身是如冰刺一般的冷,顫抖著聲線嘶吼,“是你!是你!你沒死,還殺了我爹。”

忍著膝蓋上的疼痛,白婉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聲嘶力竭的恐嚇著,“我爹為雲清派付出了一輩子,你怎麼能殺了他?”

“他有罪啊。逼死無辜的門派弟子,不是出自你們之手嗎?”玉師祖冷冷道。

事已至此,玉璟之懶得演了。

白婉兒一雙杏眸狠狠盯著玉璟之,恨不得將他立即殺了。父親是最疼她的人,自小她說什麼便是什麼,隻要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沒有父親不給她的。

如今殺父仇人就站在眼前,白婉兒殺意頓起,風卷劍氣,劍身已經出現手心裡。

玉璟之毫不在意的站立在她麵前,沒動一毫,隻不過稍稍施壓。

白婉兒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拿著劍的手顫抖不已。

他緩步走到白婉兒的麵前,口吻冰冷,“你們當初在金闕殿,不也是憑借著權勢,如此逼迫阿姝的嗎?如今換你們來嘗嘗這滋味,仔細體會其中感受吧。”

說罷,揮了揮衣袖回到了玉真殿。

玉璟之端坐在書桌前,緩緩睜開眸子,“告知門派所有人,從今日起,所有人隻能以字稱呼我,玉玄子,字璟之。”

玉璟之

他不要再做任何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