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掩蓋在衣袖之下,狠狠掐了大腿一下。
眸子裡瞬間續滿淚水,哽咽著嗓子道:“阿璟,我的手腕和腳腕好痛呀。能不能幫我鬆開......”
玉璟之背著陽光,上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中,惡狠狠的握住衛靜姝的手腕。
將她抵在冰冷的牆上,一雙清冷的鳳眸猩紅,嗓音中帶著幾近癲狂,“又想要騙我,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怎麼會疼呢,那鏈子明明是他,細細從十幾種材質中,選出來最舒適的一樣。
他親自試過的,明明沒有不適。
大掌握著衛靜姝的手腕,他將其放在衛靜姝的麵前,“疼嗎?為什麼連紅痕都沒有。衛靜姝,你給我好自為之。”
衛靜姝一雙眸子,看著潔白晶瑩的手腕,果然上麵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
連忙收回可憐兮兮的表情,“是...是我看錯了。”
玉璟之盯著她上下闔動的紅唇,腦子裡瞬間空白一片。眼睛裡,隻有她紅潤的唇瓣。
幾乎是毫不思索,玉璟之緩緩將唇貼上去,研磨輕舔,兩人交頸而吻。
玉璟之始終隻意在虐待她的唇,卻不深入,幾乎是帶著膜拜的□□,呼吸愈加急促。
衛靜姝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之後,瞬間紅了臉蛋。
實在是太快了,以前的玉璟之也從來,不這樣啊。
眼前的這個,還是清冷自持的玉璟之嗎?
她想要推開玉璟之,可玉璟之卻將她抱得更緊,兩人緊密貼在一起。
衛靜姝能到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已經堅硬的抵在她大腿上的某處。
臉頰的溫度更高了,衛靜姝眸子漸漸帶上水潤,沉浸在玉璟之的吻中。
一吻罷,衛靜姝雙腿發軟,臉頰緋紅,癱軟在玉璟之的懷中。
頭頂卻傳來玉璟之冰冷如毒蛇的聲音,咬牙切齒道:“你跟那個書生,也這樣過嗎?”
衛靜姝瞬間來了火氣,強撐著站立起來,水潤的眸子直視玉璟之,咄咄逼人,“你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玉璟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眸子中隱約蘊含著癲狂,他狠狠握住拳頭,壓抑著心中怒火。
他的臉隱匿在陰暗中,徹底破罐子破摔,喑啞的嗓音摻雜著微微顫抖,“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當然是見不得光的情人關係,當初不是你要求的嗎?”
衛靜姝聽到玉璟之的質問,眼眸垂下,視線落在玉璟之的腰間。
她根本沒想到玉璟之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她現在能感覺到,玉璟之的修為絕對升了一大截,麵對他的時候,她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威壓。
衛靜姝扯了扯唇角,揚起手腕上的細鏈,“這邊是對待情人的方式嗎?”
玉璟之的唇緊緊抿著,眼中沒有一絲愧疚,“這樣,是對你最好的方式。”
他屹立在衛靜姝的麵前,臉頰蒼白,認命般的閉上眼睛。
“這都是你逼我的!!不管是林劍意還好,還是林霈竹。你總是這麼衷愛這些姓林的人嗎?
不鎖住你怎麼辦,我討厭你的視線裡都是其他的男人,更討厭你腦子裡,無時無刻都在轉變的想法,更討厭你一聲不吭的就死了!!!”
玉璟之越說到後麵,情緒愈加激動,幾乎是低吼著說出聲。
他睜開眸子,滿眼的猩紅,他上前緊緊的鉗製住衛靜姝的下巴,迫使她仰視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嗎?我當時看到你的屍體,心臟都快停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會一轉眼就死了。
可你死的太真實了,冰冷的屍體,緊閉的眸子,青白色的臉頰。不管我輸入多少靈氣,都都救不回來了......”
“是他們把你逼死的對不對,彆怕。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已經殺了林劍意,還有白明源。他們都要死!!!!”
“你看我身上染得血,漂亮嗎?這邊是白明源的血,白婉兒她也要痛苦一輩子。我終於替你報仇了。”
“真好,你還活著,這不是在做夢。”玉璟之眼眶中流出清淚,嘴角掛著笑容。閉上眸子,任由眼淚滑落,帶著虔誠的心,一吻印在她的額頭上。
衛靜姝眸子打量著他,自從這次回來,她能看出來玉璟之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散發出瘋癲的氣息。
眼下不是一個硬剛的時機,默默歎了一口氣,輕輕環住了玉璟之的身子,擁抱著他。
“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阿璟,你受苦了。”衛靜姝也並非鐵人,心也是肉做的,聽聞玉璟之為她報仇,心裡還是感動了一把。
見到衛靜姝竟然抱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接著抬起手回抱她。
卻不想耳邊傳來的話,讓他如墜冰窖。
“既然這樣,咱們好過一場,你也替我報了仇。不如放我走吧,我在凡間還有兩個仆人,也得替她們打算。”衛靜姝道。
玉璟之仿佛被掐中七寸的毒蛇,瞬間陷入癲狂狀況,他滿目的失落,眸光中閃爍著受傷。
“衛靜姝,你真的沒有心。”留下這句話,玉璟之轉身離開了密室。
徒留衛靜姝一個人在房間裡,看著四周的黑黢黢的牆麵。雖然點綴著幾盞燈火,房間裡的光源,依舊不夠充足。
她深深歎了口氣,不死心的用力扯著手腕上的鏈子。不管是有東西磨,還是用力拽它,都沒辦法將它弄開。
最後索性放棄,衛靜姝認命的躺在那張大床上,仰視著床幔。
想著翠兒和李媽,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知不知道妝匣裡麵,放得還有備用銀子。若是她們能找到,那些銀子也夠他們生活一輩子的了。
如此想著,心中沒有了牽掛。經曆剛才鬨了這麼一場,衛靜姝睡在軟和舒服的大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雲清派中,卻一片死寂。
距離魔族攻門,隻不是過去短短幾日。
白明源居然慘死在門派中,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房間裡殘留著大量的魔氣,甚至還找到了魔王裴所舒的衣服殘片。
這下事情明朗了起來,顯然就是魔王裴所舒懷恨在心,潛入雲清派肆意報複,殺了雲清派的掌門。
所有的人,都相信白明源是裴所舒殺得。可唯獨有一個人不信,便是掌門的女兒白婉兒。
白婉兒不相信父親是被魔道之人所殺,儘管白明源房間裡有魔族的氣息,但身上和傷口出,皆沒有魔族之氣。相反的是,甚至傷口,竟有幾分雲清派的痕跡。
可她無論如何要求長老們去徹查,最終得出來的結果,隻有一個,那便是死於魔族之手。
隨著白明源的意外去世,掌門的這個位子,長老們都希望由玉玄子來擔任。卻被玉玄子給拒絕了,表明他意在修煉,無心掌門之位。
建議將掌門之位傳給白婉兒。
師祖都出口了,這下沒有人不敢不同意。
於是,白婉兒自然而然,當上了雲清派的掌門。
在白婉兒的掌門儀式上,許久都沒有出現的人,都出場了。
包括金玄宣,他站在大廳中,看著神情恍惚,說不上開心的白婉兒。心中有一瞬間的心疼,可隨即而來的是玉璟之,死亡時在他身上的體溫,猶如置身冰窟。
他收起了想法,垂下眸子老老實實,做好他的本職變好了。
玉玄子矗立在高堂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有所人,眼底之間劃過不甘。
憑什麼,他隻能做一個彆人的替代品。
隨著典禮結束,玉玄子信步閒庭打算回玉真峰。
行至玉真峰的門口時,門口屹立著一身青色衣裳的男子,他身後背著藥簍。麵容清秀,眉眼之間都是溫柔之色。
隻是此刻他的眼底,帶著深深的悲傷,站在他身邊的是金玄宣。
金玄宣將他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二師兄葉泛舟。
葉泛舟琉璃般的眸子,蘊含著深深的悲傷,薄唇輕啟,“是大師兄做的不對,罔顧人倫,如何能殺同門弟子。殺人償命,應是如此。”
這般說著,葉泛舟的眸子卻紅了眼眶。
“帶我去看看師兄吧。”葉泛舟道。
金玄宣憔悴失神的站在一旁,如木偶般點了點頭,兩人回過身來,就要朝著後山的方向去。
回頭卻遇見了玉玄子。
三人相對,風似乎都凝固住了。
葉泛舟最先反應過來,朝著玉玄子行禮,“師尊,弟子回來了,師尊可還安好。”
玉玄子眉眼淡淡,輕輕點了點頭。
一個眼神都沒多給,朝著院子離開了。
葉泛舟有些驚訝,輕輕皺了皺眉頭,“師尊,如今怎麼去了大師兄的院子裡。”
金玄宣勾起一抹不屑,“自從大師兄離開之後,這院子師父收了回去,他自己住了,偶爾會來幾次吧。”
葉泛舟眼底劃過疑問,玉真峰的正殿,難道不比偏殿好住嗎?
卻沒有細想,金玄宣便催促他去後山了。
金玄宣自從玉璟之離世之後,最厭惡的就是這個師父,恨他讓大師兄死的這麼慘,恨他對大師兄下手這麼狠。
當師尊的便如父親一般,即使錯了,也不可手刃弟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玉玄子這樣做師尊,金玄宣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