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癲狂(1 / 1)

林劍意的瞳孔放大,感受到臉上的熱意,眼前的紅無限放大。腦袋一陣眩暈,看著眼前沒了氣息的衛靜姝,他瞬間慌了神。

衛靜姝怎麼會如此輕易就這麼死了,她一向胡攪蠻纏,所謂禍害遺千年,如今怎麼就自殺了。

眼神中閃過慌張,緊接著他抿了抿唇,既然是自殺,更是替他省了功夫。

“阿姝!!”

“靜姝!!”

玉璟之闖入金闋殿,入眼便是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的身影。

心臟仿佛要暫停了,身體猶如掉入冰窟,他跌跌撞撞的奔向衛靜姝的身旁,雙手顫抖著捂住傷口,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衛靜姝的體內。

洶湧滾燙的血控製不住的湧出來,從手指縫裡鑽出來,無情的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一汪血窪。

輸入身體的靈力,最終也是泥牛入海,沒有任何的作用,衛靜姝身上的溫度不斷失去,麵色顯現出青白色,徹底沒了氣息。

玉璟之環抱著衛靜姝的身子,絕望湧上心頭,眼圈激得潮紅,胸口仿佛破了一個洞,冰霜從胸口湧向四肢如墜冰窖。

顫抖著手指,輕撫著懷中屍體蒼白的臉龐,嗓音嘶啞低沉,“求求你了,睜開眼好嗎?阿姝,彆嚇我。我錯了,不該與你置氣.....”

可到最終,懷中的人也沒有任何回應,永遠的陷入了沉寂。

站立在一旁的玄陌然,身上被捆得嚴嚴實實,一雙鳳眸滿是震驚和血絲,耳邊的嘈雜頓時化為轟鳴聲。腳下的步子遲疑著站立在一旁,眸裡流露出迷惘和疑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已然香消玉損的衛靜姝。

唇瓣輕輕蠕動:怎麼就這麼死了,明明前幾日還活生生的人,怎麼今日就變作了一具屍體。

可轉眼一瞬,眼中的所有的情緒都收回,重新變為了那個平淡鎮定的模樣。

“為什麼沒用,靈力還是不夠嗎?”

“求求你了,睜開眼,看看我好嗎?”

“求求了,就看我一眼.......”

回應玉璟之的卻是長久的安靜,以及高台上各位長老的低聲細語。

玉璟之的哀求聲回蕩在大殿之上,可再也不會有人回應他了。他猛地抬起頭,一雙猩紅的眸子,紅的仿佛能夠滴出血來,眸子裡帶著恨意。

目光落在最近的林劍意身上,手中青劍已出,直逼林劍意的喉嚨,劍尖刺破脖頸皮膚,溢出一滴豔色。

嘶啞的聲音,質問著在場的每個人,“阿姝為什麼會死?!!”

林劍意感受到脖頸間的刺痛,周身刺骨的冷,壓迫感席卷心頭,強烈的殺意!

台上的白明源見玉璟之的眸子發紅,隱約有發瘋的跡象。連忙開口解釋,想要緩和氛圍,“她是死於自殺,怨不得旁人。”

玉璟之聽聞,怒火滔天狂卷,一時間理智全無,手中的劍更近一步,已然劃破林劍意的脖頸皮膚,鮮血蜿蜒而下,滴落在衣襟上。

“你當時我是傻子嗎?若是沒有你們逼她,她何故會自殺。是你林劍意,還是你......”玉璟之神情愈加癲狂,青劍從林劍意身上直指白明源。

此刻的玉璟之猶如地獄中邪神,眉目斜睨眾人,一雙眸子猩紅如同野獸,周身更沒有往日的風光霽月,好似從陰間爬出來的鬼魅,平靜中蘊藏著癲狂。

高台上的白婉兒見到林劍意受傷,緊張的握緊椅子扶手,連忙朝著玉璟之解釋,“此事與劍意無關,是衛靜姝給我下毒,我至今尚未恢複,這才召集眾人前來審訊。”

見玉璟之紅的發直的眼神,轉移到白婉兒的身上,目光中滿是不屑和質問,“你有何證據,證明是阿姝給你下的毒。”

他的目光在白婉兒和林劍意兩人身上流轉,憤恨不已,憑什麼他的愛人被逼而死,眼前這對始作俑者完好無損,內心湧起無數的恨意,恨意猶如滔天的洶湧波濤,瞬間席卷吞沒理智。

林劍意捂著脖頸上的傷口,擋在了白婉兒的身前,“她親手將東西交到婉兒的手上,也是我親眼看著婉兒吃下去的,這件事情確實是表妹做的不對。”

話音剛落,林劍意的人頭瞬間被砍掉,滾落在地上,黑黢黢的頭顱滾了幾圈,最終停留在地板上,如同被隨意丟掉的垃圾。

剩下的身子從脖頸處,噴薄而出的鮮血灑在了白婉兒的裙角上。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瞪大了雙眼,卻無一人敢發出聲音。

站在台下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玄陌然,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在見到林劍意的頭顱被砍掉之後,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笑容。

這群傻子,隻不過小小下毒一計,就讓他們雲清派自相殘殺起來。若是讓他們知道,這毒是他下得,那些老不死的臉上該有多精彩啊。

嘖嘖,想想就好玩。

“啊啊啊啊......”白婉兒蒼白瘦弱的手掌,攥緊著胸口的衣裳,從喉嚨裡嘶吼著,哭喊著宣泄著痛苦。

她跌跌撞撞的奔向黑黢黢的頭顱,仿佛對待珍寶一般,將林劍意的頭顱擁進懷抱中,目光中的惡毒和恨意毫不掩飾,催動靈力,就要去和玉璟之拚命。

白明源瞬間擋在白婉兒的麵前,生怕玉璟之在對女兒動手。眉頭緊鎖,大聲呼喊金甲衛,“大小姐身體還沒恢複,速速帶大小姐回主殿。”

隨即封住了白婉兒的脈門,阻止她去和玉璟之拚命。

金甲衛迅速上前,將白婉兒團團圍起來,將其帶出金闕殿。

在經過玉璟之旁邊的時候,隻聽見他對白婉兒說了一句,“師妹,如今你的心也很痛吧。”

“哈哈哈哈哈哈......”尖利淒慘的笑聲從玉璟之的喉嚨傳出。

她的懷中依然抱著林劍意的頭顱,口中牙冠咬碎,唇瓣縫隙處溢出鮮血。白婉兒死死咬著牙,不發出任何聲音,眼眶中卻蓄滿了淚水。

步伐稍作停留,繼而隨著金甲衛離開了金闋殿。

瘋癲的笑聲從玉璟之的口中傳出,他用手帕抹掉青劍上的血跡,站立在白明澤的麵前,“若是我殺了師妹,掌門的心也會痛吧。這樣你也就會明白,你們逼死阿姝,我的心有多痛了。哈哈哈哈.......”

“彆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份。你們眼睜睜的看著去阿姝被逼死,你們都是加害人。彆急,你們都有份。”

白明源的臉色難看至極,嗓音裡的震怒帶著顫抖,“玉璟之,你莫要太荒唐!衛靜姝的事情,與在場的人都無關,是她自己自殺,你聽得懂嗎?你平白無故殺了林劍意,門派不會輕易饒過你。現如今你速速歸去玉真峰,不要等著我去請師祖出關,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

他還在妄想用玉玄子去壓製玉璟之,語氣雖足,心中卻沒幾分把握。

玉璟之的眼眸低垂,根本沒有將白明源的話聽進去,他猛地抬起頭,心裡在打算如何殺了白婉兒。

此時站在角落,被冷落已經的玄陌然,打了一個響指,鎖住他的捆魔鎖瞬間斷裂。

他絲毫不掩飾,徑直透露出原本的模樣,高束得發尾,通身黑色金紋服飾,眉目間邪氣十足,模樣放蕩不羈。

“真是一場好戲,是誰告訴你們給白婉兒下藥的,是衛靜姝。”裴所舒沉聲道。

在場所有的人,紛紛戒備起來,幾位長老依然祭出武器,紛紛將白明源保護起來。

“裴所舒!你居然敢在我雲清派裡出現,眾人隨我拿下此魔頭。”白明源怒喝。

“太可笑,你們這種小蝦米,還想拿下我。一群蠢貨,毒是我下的,竟然還真的找到衛靜姝身上去。”說到衛靜姝,裴所舒的眉目間有些落寞,原來隻是希望她因此被趕出門派,沒想到卻被白明源這個護短的,給害死了。

說到底,他欠衛靜姝這個丫頭。

玉璟之聽聞,瞬間紅了眼眶,心頭湧上一股血氣,喉頭一甜一口熱血吐了出來。

他恨極了這些虛偽的人,眼前一片紅色,理智徹底崩潰。

耳邊的一切都已經聽不到,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殺!!!

執劍衝著白明源而去,眼前的金甲衛反應即時,好在白明源躲得快,再和玉璟之纏鬥起來。

另一部分長老,朝著裴所舒而去,一時間金闋殿各種法術打做一團。

前後夾擊,後方是個殺人不要命的瘋子,前方是實力魔頭的分身。

好在此時金闋殿中,多數是門派中各個峰頭的長老,抵擋玉璟之還是輕而易舉。

可前方的裴所舒實在難以對付,眾人對陣他一人,任由一些吃力。

裴所舒目光流轉,盯準了前方一名落單的金甲衛,閃身直他身旁。一雙手緊緊鎖住金甲衛的脖子,隻一息間,便已經沒了氣息。

“你們還在硬撐什麼,還不讓玉玄子出關來救你們嗎?”裴所舒幽深的眸子裡閃著狠厲。

看到同門一息間就被殺死,眾人更是憤恨,可偏偏身後玉璟之那個殺神,也對著同門出手,白明源一時間難以抵擋。

可對於玉璟之,白明源根本不下死手,隻得讓手下的人先行抵抗,阻攔住進攻。

玉璟之的麵前隻有一片紅,心內隻有一個殺得念頭,身上的傷痕已然染紅了白衫,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白明源咬了咬牙,催動全身的靈力,來到玉璟之的身後,狠狠在他的背後來一下手刀。玉璟之被擊中穴道,瞬間沒了動作,眸子閉上跌落在地上。

眼前解決掉玉璟之這個燙手山藥,麵對眼前裴所舒的分身,白明源從容許多。

“你等魔頭分身,還敢在我們雲真派囂張,眾仙尊列陣!!”白明源也不是好惹的。

身後沒了後顧之憂,雲清派眾人顯然放的更開,各位長老迅速展開陣法。

眾人之力齊聚一團,裴所舒的眉頭皺起,以他分身的修為,尚且不能抵擋。

試圖找出幾處破綻突破,卻不想連最弱的廖淵那處,都無法攻克。

白明源眼看裴所舒抵不過陣法,連忙道:“眾長老,與我擊殺此等魔頭,也算是為了正道立上一大功。”

裴所舒冷笑,當他是吃素的麼。小小陣法,竟然還敢在他麵前班門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