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歸舟瞧病(1 / 1)

參緣縣令 甦翮 5145 字 3個月前

橠白全然不知陸歸舟的心思,柔軟的舌尖又是一掃,那被自己方才抽打出來的淤痕徹徹底底消失殆儘。

她見大功告成,忙鬆了嘴,放平了踮起的腳尖,正欲鬆上一口氣之時,隻覺一個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之時,整個人已是被陸歸舟壓倒……

陸歸舟曆經方才一番思想鬥爭,理智漸弱,腦中儘是橠白那張桃花粉麵,一個情動之下,那所謂的理智已是鞭長莫及。

“阿舟……”橠白不明所以,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瞪的圓圓的,驚訝之中又帶著些許茫然,阿舟這是怎了?怎的好像忽然就成了野獸似的?

陸歸舟垂眸,入眼便是橠白三分呆七分訝的可愛模樣,心頭又是一動,不遑多想,情難自製,俯首吻住了橠白的唇……

柔軟而溫甜,還帶著橠白獨有的淡淡的藥香。

說來也怪,以往陸歸舟一旦嗅到橠白身上的藥香氣都會頓覺神清氣爽,可當下竟不知怎得了,這香氣一入鼻,陸歸舟登時如癡似狂,那吻也跟著多了許多癡狂,仿佛是要以此來訴諸心中的愛意一般……

愛意愈濃,那吻愈烈。

橠白起初有些驚慌,很快便醉心於陸歸舟霸道又溫柔的掠奪之下,因而軟了身子,不再想著陸歸舟因何如此……

半晌後,那吻終於得罷,陸歸舟心下是幾番周折,理智方才再次占了上風。

經此一吻,橠白已是暈暈陶陶,星眼半睜半闔,猶如吃醉了酒一般,連忙喘了幾口氣,終於是清醒了幾分。

“橠橠……”陸歸舟再次開言,一雙黑眸深沉若潭。

橠白聞聲抬眼,甫一對上陸歸舟的雙眸,便仿若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吸入其中,被攝了魂魄一般……

陸歸舟回望著橠白的嬌憨麵容,心中動容,直言便道:“你可願嫁我?”

橠白聞言一怔,一雙星眸迷離依舊,經著方才那一吻,她暈陶陶之中,已然忘卻了先前的種種顧慮,陸歸舟那話甫一問罷,橠白已是點頭:“我願意!”

橠白隻此一句,陸歸舟喜不自勝之時,情意再次擊退理智,直讓他俯首便又是一吻……

此番的吻比之先前的吻更多了幾分霸道與掠奪……

陸歸舟愈發如癡似狂,橫豎橠白已經答應嫁他了,橫豎他們是要定彼此了,如此,親熱著些也無妨,隻要……隻要他守住最後一道防線就是了……

如是想著,陸歸舟抬起顫抖的手,摸索到了橠白腰間的革帶……

半晌之後,橠白仰麵在床,恍恍惚惚,喘息未定。

當下的她發髻微鬆,垂髫垂落在枕畔,一襲繡著幾株蘭花的月白色兜衣,與她凝脂般的肌膚相映,月光的清暉之下,美的不似凡間之景……

陸歸舟看的愈發癡了,搜刮了一肚子的言詞,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橠白的嬌憨美麗。

橠白長舒了一口氣,憶起前夕她懵懂不解之處,似是慨歎一般的言說道:“天地自然之理,果然歡愉……”

先前陸歸舟在她初次來了月信之時曾同她言說過,繁衍子嗣的天地自然之理,她略略懂了些,結合著方才種種,她想著,這便是了吧!先前她還不懂這事兒何來的歡愉,當下,終算是識得個中滋味兒了,真是心神蕩漾的很……

當下的橠白雙邊腮頰如墜雲霞,紅潤潤嫩嘟嘟的模樣好似那剛出鍋的大壽包,粉嫩軟糯間又透著一絲慵懶倦怠之感……

隻一眼,陸歸舟的心便是軟的不成體統,他居高臨下,抬手將橠白略顯淩亂的鬢邊理了一理,柔聲細語:“這還不是真正的天地自然之理。”

橠白一聽,星眸頓時一亮,隻覺著尚且如此便如此歡愉,那真正的天地自然之理……

一想到此,橠白不覺期待了起來。

陸歸舟一瞧見她那晶亮亮的眼眸,瞬間明白了她的小心思,當即道:“不成!要等到成親的時候!”

橠白聽言,嫣紅的小嘴不覺一扁,星眸之中掩蓋不住的失望。

陸歸舟忍不住抬起手來,指尖輕刮了刮橠白挺翹的鼻尖,目光溫柔,滿含寵溺。

橠白隻覺著陸歸舟的手指似那春風拂麵一般輕柔而過,而後他躺在了自己身旁,將她擁入了懷中。

橠白棄了軟枕,轉而枕上了陸歸舟的手臂,轉過了身去,依偎進了他的懷中。

當下的橠白初嘗那所謂的歡愉,難免神思倦怠,犯起了絲絲懶意,隻想依偎在陸歸舟的懷中與之溫溫存存。

“阿舟……”橠白的聲音清甜中透著一絲慵懶:“我今夜就宿在你這可好?”

“好!”陸歸舟哪裡舍得言說一個不字?饒是知道自己定會難受,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橠白甜甜一笑,又往陸歸舟的懷中蹭了蹭,心滿意足的閉起眼眸睡下了……

橠白神思倦怠,甫一閉眼,便睡了過去。

陸歸舟垂眸望向了懷中的人兒,眸光癡癡……

這是他第一次見著橠白的睡顏,不覺隱隱激動,隻覺著怎生的都看不夠她一般……

清暉透過紗帳,映照在橠白酣睡的嬌嫩容顏之上。

她枕著自己的手臂,肉嘟嘟的腮頰擠的微微變了形,更添幾分稚氣與可愛,長睫低垂,似兩把小扇一般,唇邊還掛著一抹恬淡的笑意……

陸歸舟越看越是看不夠一般,他輕抬起手來,動作輕柔的扯過被子來,仔細的蓋在了橠白的身上,生怕弄醒了她。

夜色深重,橠白已然睡熟,但陸歸舟的睡意卻仍是半點也無。

他凝望著橠白可愛的睡顏先是歡喜後是燥熱,最後躁動……

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能懷抱著心愛的姑娘還能做個正人君子?

躁動……很是躁動……

寂靜的午夜之中,隻聽得陸歸舟的喘息聲……

恰在此時,懷中的橠白睡夢中一個翻身過去,變換成了背對著陸歸舟的姿勢。

月華如練,輕灑於橠白羊脂白玉一般的美背之上,如玉帶輕繞,凝脂玉肌,隱於月色之中,愈發動人。

陸歸舟深吸了一口氣,隱隱覺著心頭似有一團火焰在燒,萬般無奈之下,陸歸舟緩緩抬起了右手,眸光複雜的凝視了片刻,而後認命一般的,再歎了口氣……

午夜,一片靜謐。

橠白原本睡的很熟,忽而耳畔一陣風聲,呼哧呼哧,似是有人在奔跑一般。

橠白聽覺敏銳,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

她原本是背對著陸歸舟入睡的,當下醒來,第一眼未曾見得陸歸舟,下意識的便轉過了身去。

陸歸舟“跑”的正酣,忽見橠白動了動身子,又驚又駭,登時是一動也不敢動。

幸而有被子做掩,橠白並未瞧見陸歸舟到底在作甚,借著月光,她打量了他幾許,瞧不出有何異常,卻又莫名的覺著他哪裡怪怪的……

“阿舟……”橠白輕喚一聲,探出藕臂,抬手撫上了陸歸舟的側顏,關切道:“你怎了?可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陸歸舟眸光閃躲,瞬間紅了俊顏,匆忙應了一聲,悄無聲息且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向後移動了幾許,生怕橠白發現被下端倪。

陸歸舟這一閃躲,倒讓橠白起了疑心,且又見他瞬間紅了臉,一心擔憂著是陸歸舟生了病,絲毫未曾往那欲念之事上想一想。

思及此,橠白心下急切,登時睡意全無,一骨碌自床上坐起了身,跪坐在床,抬手便去探陸歸舟的額頭,口中念念:“你臉怎得如此紅?莫不是發熱了?”

她這一探,與陸歸舟的距離愈發近了,陸歸舟喉結上下翻湧,眼前幾株蘭花伴著橠白獨有的藥香,直讓陸歸舟氣血翻湧直至熱血沸騰,最終無處宣泄化作兩道鼻血流淌而下……

“啊!!”橠白一聲驚呼,忙不迭的跳下床去拿帕子來為陸歸舟止血。

陸歸舟也是忙趁此時機將被下端倪恢複原狀。

橠白拿了帕子飛速回到了床上,擦拭著陸歸舟湧出的鼻血。

陸歸舟撐起上半身,倚在床靠之上,微仰起了頭。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陸歸舟的燥熱漸退,鼻血也止住了。

橠白見狀,雖是鬆了口氣,心下擔憂卻是不減,忙追道:“阿舟,明日去找郎中瞧一瞧吧!”

自己為何會流著鼻血,陸歸舟心知肚明,為著此事去瞧個郎中,還不臊死他?

“無妨。”陸歸舟應了一聲,隨即將捂在鼻端止血的帕子拿了下來,攤在手中瞧了瞧。

潔白的帕子,鮮紅的血,雪地紅梅一般,莫名的就讓陸歸舟腦海中浮現出了元紅落帕四個字……

那方才止住了的鼻血在這一刻再次滴答而落……

“呀!”橠白再次瞠目,忙不迭的跪起身,拿起那帕子又捂回了陸歸舟的鼻子上。

陸歸舟被迫再仰起頭,橠白就在他身旁滿麵擔憂,他稍一側目,又是那幾株蘭花……

“造孽啊……”陸歸舟心中哀嚎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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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陸歸乘帶著丁蓬李虎二人拿著狀子與通緝令前往了聶秀家去逮捕弘肅。

橠白則是拉著陸歸舟直奔了趙郎中的醫館,一來是去瞧一瞧聶秀,二來是為著陸歸舟流鼻血一事,橠白不放心,說甚都要讓趙郎中給他瞧上一瞧。

陸歸舟心知肚明自己為何會流那鼻血,哪裡肯去瞧郎中?

他不肯,橠白亦是不肯,兩相僵持不下,直氣的橠白紅了眼眶,掉了眼淚。

但見橠白眉宇輕蹙,眸光閃閃,淚珠兒順著她飽滿的腮頰流淌而下,香雪粉腮兩滴淚,似那晨露自粉荷之上悄然滴落……

陸歸舟當即沒了話,頓覺尊嚴麵子什麼的全然都算不得甚,妥協道:“成,我去!”

橠白聞言,這方才止住了眼淚,同陸歸舟一並前往了趙郎中的回春堂。

回春堂*

橠白與陸歸舟先去瞧了瞧聶秀,見她已有好轉,放下了心來,又與她說了陸歸乘幾人前去逮捕弘肅一事,望她安心。

看過了聶秀,橠白急急忙忙的拉著陸歸舟去往前廳,找那趙郎中為陸歸舟診脈。

自內室到前廳,不過短短幾步路,陸歸舟硬是走出了慷慨赴義之感,他知道,這潑天的羞臊就要來了……

前廳裡,趙郎中正在忙著與旁人瞧病,橠白與陸歸舟暫且等了片刻。

這期間,陸歸舟心下盼著,再多多來些瞧病之人吧……

然而事情最終未能如陸歸舟所願,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前來瞧病的人便已是走了個乾淨。

橠白見狀,攜同著陸歸舟徑直上前,望向趙郎中開言道:“趙郎中,阿舟他昨夜甚是突然的流了鼻血,勞您給瞧上一瞧,是否打緊。”

陸歸舟緩緩落座,心下歎了口氣,麵無表情的將手臂抬起,把手腕放置在了趙郎中麵前的脈診之上,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尷尬……

趙郎中聽罷,應了一聲,抬手便為陸歸舟診脈。

甫一搭脈,陸歸舟便覺著自己無所遁形,猶如被扒了衣裳一般,在郎中麵前,還有何事是能瞞得過去的?

一室安靜,趙郎中通過陸歸舟的脈相,心下已基本了然,可他並不知陸歸舟與橠白的真情實況,隻是作為一個醫者,瞧出甚那便言說甚。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趙郎中收起搭脈的手,詢問陸歸舟道:“敢問陸大人,是否婚配?”

陸歸舟麵上一熱,心下暗道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而後,他勉強動了動唇角,淺淺的搖了搖頭。

見此,趙郎中心下愈發了然,直言道:“陸大人是乃體內陽氣過盛,近日情緒波動,氣血翻湧所致。”

趙郎中言說到此處便罷了,陸歸舟與他皆是懂得如何了。

但橠白不懂,她隻聽趙郎中言說了病因卻並未言說該當如何,遂追問道:“那當如何處之?”

此言一出,陸歸舟又是肉眼可見的紅了臉,就連那趙郎中亦是有些尷尬。

於醫者而言,此事當是尋常,可趙郎中年近半百,也不曾當著姑娘家的麵言說尋常,如何能不尷尬?

忖度片刻,趙郎中訕笑一聲,繼而道:“無妨,待到大人成了親,陰陽相調,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