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真好，林楓感歎。
他為自己束了個高馬尾，少年的朝氣鋪麵而來。
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這樣麼？林楓記不起來，上班之後就是屍體一具了。
“小楓，好了麼。”
“嗯，好了。”林楓開門，“我們走吧，大哥。”
林湫一愣，微笑：“現在，倒像這個年紀的人了。”
林楓笑笑。
下到二樓，恰好碰到常停，林楓打招呼：“常公子，早啊。”
常停頷首，走到前麵，肩上白鳥也對他點頭。
“你朋友？”林湫問。
“不算吧，昨天認識的。”
“那隻白鳥似乎是他的靈獸呢，年紀不大本領不小，”林湫讚歎，“小楓，你若是和他交朋友，修煉必然輕鬆不少。”
“是嗎，”林楓望著他背影，“我更喜歡交誌同道合的朋友。”
“誌同道合固然是好，若是對你沒有益處，這樣的朋友，又有何用處？”
林楓看他，林湫溫和地笑著。
這個哥哥，給他一種要是沒有血緣關係早就把他扔了的感覺。
“大哥說的是。”林楓覺得還是不要反駁他的好。
出了客棧，霧氣蒙蒙，冷氣刺得林楓鼻子生疼。
“沿著石階一直走，就到清平山派了。”
林楓望了望，根本看不到頭。
腿桑，你要受苦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腰，林楓半條命也快沒了。再看林湫，就好像隻是散步，氣都不帶喘的。
“大 哥，你，不，累嗎？”林楓差不多用氣音說話了。
“小楓，你忘了我曾是清平山派的弟子嗎。”
啊？大哥原來有這實力嗎？
在往前走些，便到了山門出。摩肩接踵，林楓差點沒被擠得滾下山去。
“來這裡，小楓，”林湫站在一處人群後，“在這裡登記，先測試你是否有靈力，有靈力者才可進行後麵的測試。”
“沒有靈力的話，隻能跟我學習經商了。”林湫微笑。
“也不是不可以……”林楓忽然想到任務，“但是，能到清平山修煉自然是更好的。”
“給你說了你沒那資質，非要來，累死老子了，快點回去看攤！”一彪悍的男子領著他哭兮兮的兒子走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下山的了，林楓緊張起來。
好不容易到他，登記員似乎快睡著了：“名字，寫這，手，放玉板上。”
林楓填好名字，搓搓手，小心地放在玉板上。
玉板發出淡淡的柔光。
“好，進去吧，下一位。”
“好耶，大哥，我過了。”林楓有一種大學考試及格的輕鬆感。
“嗯，接下來你自己進去吧，我不能進去，”林湫笑著，“測試什麼的你不用，記得多和有用的人交朋友。”
“好，大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和爹爹失望。”林楓作揖，再看依舊漫長的石階，咬牙。
算了，為了我的一世英名，拚了╥﹏╥
我林楓終於爬上來了嗚哇哇哇哇哇——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一些人爬到山頂之後總想吼一吼了。可惜他現在站直都勉強，吼一吼怕是要把魂都吼出來。
清平山派不愧是最受歡迎的門派，規模之大，恐怕能容納上萬人。林楓找了樹下一處休息，他不用測試，但還是低調些，莫讓彆人看到了。
“哇，小兄弟，你這白鳥，是靈獸嗎？”
常停被一群人圍住，冷漠道：“隻是小寵，不是靈獸。”
“我看你這鳥可稀罕嘞，不是靈獸讓我摸摸。”說罷一男子伸手就摸。
“不要動！”常停撤步，死盯著他。
“一隻鳥而已嘛，有什麼了不得，老子今天就要摸到！”
正劍拔弩張時，白鳥猛得撲到那男子臉上亂抓一通。
“啊！”男子慘叫，要把鳥扯下來。
白鳥躲過他的手，飛到樹上。
林楓：所以那麼多樹為什麼要飛到我這裡來？
那男人臉上都是血痕，怒火滔天便要過來。
林楓扶著腿，攔住男人，笑道：“哎，仁兄，何必和一隻鳥計較呢？”
“讓開！”男人將林楓往旁一推，“今天我就弄死這鳥！”
“你若是敢動小白，我就卸了你的腿。”常停拉住林楓，擋在他麵前。
“幾位這是在做什麼？”一青年男子歪著頭，湊到中間。
“哇！你——”男人嚇了一跳，正要罵，卻見後麵的人齊齊作揖：“長善尊。”
哇去，老大來了。
男人的怒火好像一下被澆滅了，還有點委屈道：“長善尊，你看我的臉，都是被那被那隻鳥抓的。”然後他指了指罪魁禍首。
鳥轉過去拿屁股對著他。
男人又被點燃了。
“嗯嗯，確實很慘，”長善尊摸摸下巴，“不過若不是是因為你惹得鳥受驚，恐怕也不會這樣吧？”
“還不是因為——”
“好了好了，我這裡有瓶傷藥，連著塗七日，保你不留疤，此事就此揭過。”
“可是——”那男子還不想罷休。
“若你還想追究，那便回去吧。”
男子瞪了常停一眼，悻悻離開。
“各位都且準備準備，測試稍後便開始了。”
遣散眾人後，長善尊笑道：“林楓小公子？”
“長善尊，”林楓拱手，“多謝長善尊解圍。”
“不必，”長善尊揮手，“你大哥委托我將你收入我派門下，你無需測試，片刻跟著合格的弟子去宿舍便可。”
“好。”忽然想到常停還在，林楓轉頭，哪裡還有人影？
“常公子在眾人散去時，就離開了。”
“長善尊，您認識他麼？”林楓不解，方才沒人叫他名字。
“嗯，有所耳聞。”
有所耳聞？讓大人物有所耳聞，想必是很不一般了。
“時候到了，吾該去主持了。”
場地前方有一方高台，長善尊站在上麵，下麵的人仰視著他。
“各位，”長善尊聲音低沉而溫和，“另外兩位師尊不在，今日測試由我主持。各位且看。”
長善尊手中一枚種子：“測試很簡單，各位將靈種握在手心，片刻後展開，種子的生長程度，長成的模樣，對應著你的靈力充沛程度，以及修為方向。”
長善尊展開手掌，種子迅速發芽，抽枝，開出類似茉莉的花朵，散著陣陣白色柔光。
“若是這種潔白的花朵，則適合靜心內修。”一撚，整株便化作輕塵，散去。
“依據靈種的生長程度，前一百五十位則收為我派弟子。”
周圍弟子開始分發，林楓自然是沒有的，他也想要一個啊，好好奇好好奇。
一些人的靈種已經開始發芽，但基本都很慢。有個人例外。常停的靈種迅速生長，藤蔓在手中蔓延，垂落在地，向四周散開，形成碩大的綠幕，開出簇簇赤紅的花朵，鮮血飛濺般蔓延直整片綠幕。
林楓仔細瞧了瞧，好像現實的淩霄花。
還不等眾人驚呼，植物又開始枯萎，最後散為塵土。
“哦？”長善尊背手，“常公子的靈種居然枯萎了，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常公子你靈力滿溢，靈種承受不住。”
他一頓，笑道：“要麼就是常公子靈力不純，汙染了靈種。”
“是哪種，你不知道嗎？”常停冷冷地看著他。
長善尊隻笑，旋即道：“無論是哪種，都能證明常公子你資質極高，在這批弟子中，你是拔尖的那個。”
常停轉過身去，不回答。
排名已出，常停果真在第一位。未收錄的人隻得回去了。不過他們仍有機會，清平山每年隻招收前一百五十名弟子，隻要下一次整體水平下滑，他們就有可能被收錄。不想也可以再下一年。隻要未到弱冠之年，都有機會。要問為什麼執著，因為包吃包住還有錢拿啊！學到二十三，若有能力留在清平山，那就是一輩子的鐵飯碗，就算沒有，離開時給的銀子也不少啊，怎麼想都劃算。
眾人準備去休息了，林楓拍拍屁股，悄悄跟上去，正好常停在隊伍後麵，林楓湊上去：“常兄——”
常停看他。
“你好厲害——”林楓覺得有必要拍一拍馬屁。
“天生資質，談不上厲害。”常停沉默刻，“你沒測試？”
“嗯，長善尊給我走了後門，我告訴你了，你可彆告訴彆人。”林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為何會給你走後門，”常停皺眉，然後瞪大眼睛，“難道你……”
“你怎麼會在這？名單上根本沒你！”
之前那個男人指著林楓。
林楓一咯噔，心想完蛋。
“是哦，他好像沒有測試吧，我記得之前一直在樹下麵坐著。”
姐姐你不要加醋了好不好？
“那他怎麼在這，不會想混進去吧？”
完了，救救我長善尊(Ｔ▽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