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師明珠顯得有些震驚。
金曜看出來了師明珠神情中的難以置信,搶在她發問之前,略顯扭捏地解釋道:“我喜歡漂亮的事物,也喜歡漂亮的人。
這一點師明珠當然心知肚明,但問題是,作為一隻孔雀,金曜覺得漂亮的東西,總是會讓師明珠無語凝噎。
“難得你這家夥像個人似的。”師明珠真情實感地說道。
金曜反正將這話當了好話來聽,眼神期待地看向師明珠,說道:“所以師姐你一定要幫我!”
“我?”師明珠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你想我怎麼幫你?”
“我都打聽好了,這幾日因為鎮魔塔異動之事,羅元心設了擂台,打算從鎮魔關的修士中物色出一人幫她個忙,並且還有寶物相送。”
金曜頓了頓,說道:“我不要寶物,隻要到時候師姐讓我去做副手就好了。”
師明珠摸了摸下巴,尋思了一會兒說道:“你沒信心打過鎮魔關的修士?”
“當然不是!”金曜激烈地反駁著,而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隻不過這個比試,隻許人族參與。”
“擂台應該是點到為止,不會傷及性命的吧?”師明珠又問道。
“肯定是這樣的,咱們飄渺宗的擂台比武也沒有出過人命。”金曜想了想之後回答道。
“既然這樣,也不要隻有你我了,”師明珠說著拍了拍一旁旁聽的逢時,說道:“你也上去鍛煉一下。”
逢時確實沒反應過來,他還在琢磨金曜一隻孔雀怎麼會喜歡羅元心的事。
“我上去大概率是一輪遊下來吧?”畢竟他看上去隻是個剛入黃境的修士。
“你可以試試看?”
師明珠陰慘慘地笑了起來,“不過為了避免真的出現你所說的那種情況,今晚,師姐將對你進行特訓。”
逢時:?
他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次日清晨,師明珠、金曜與速成了好些個法術的逢時一並往擂台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看,我就說你可以的,這不教你法術你都學會了嗎?”師明珠得意地說著。
逢時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艱難地維持著微笑,說道:“師姐說得對。”
擂台前已經圍了一圈人,師明珠掃過了人群,細細分析了一下,而後對逢時說道:“你上去,連贏三個就差不多了。”
“我嗎?”
逢時還想要拒絕,但師明珠直勾勾地看著他,眼中好像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麵上仍不動聲色,說道:“既然是師姐說的,那我一定會做到。”
逢時在師明珠的目光之下站在了擂台上。
連贏三場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隻能用師明珠所知道的他所掌握的術法水準去贏。
但其實,這也不過就是需要多動一點腦筋而已。
逢時完成了師明珠的要求,又以合情合理的方式,從擂台上敗退而下,而後便朝著師明珠走來。
“這不是做得很好嗎?”師明珠完全沒有吝嗇誇獎,又道:“所以往前看就好了。”
逢時低聲應著,隻是不經意間避開了師明珠的目光。
“師姐,幫幫忙啊!”
金曜緊盯著擂台之上打鬥的人群,又連忙對師明珠說道。
這時候,擂台周圍的人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聚集起來了,若不是他們來得早,可能也擠不到這麼中心的位置。
“來了。”
師明珠應了一聲,飛身到了擂台之上。
現下在擂台之上的是位女修,模樣無甚特彆,但方才師明珠就一直觀察她打鬥,她似乎最擅長木係法術。
“在下柳白靈。”
“師明珠。”
師明珠朝她一拱手,又道:“得罪了。”
說罷,青鋒劍劍影如電光,讓柳白靈差點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要輸了。
“道友劍勢如虹,隻是這劍太普通,配不上道友的劍招。”
柳白靈穩住了身形,從儲物袋中抓出了一把種子撒向天空,並以靈力催動。
一瞬間,無數道藤蔓自虛空中伸出,纏緊了師明珠的劍,而後朝著師明珠本人而來!
師明珠原本是可以躲開的,甚至於那些脆弱的藤蔓連她的劍都不可能碰上,但方才那一瞬間,她的頭腦陡然產生了一陣翁鳴。
震得她頭腦發暈。
擂台之下,旁的看客仔細觀察著台上兩人的路數,有人低語說道:“拿劍那個看上去好像要輸了。”
“這種程度的法術,師姐怎麼會躲不開?”金曜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心道師姐不會受了什麼暗傷吧?
逢時緊緊地盯著擂台上的情況,他什麼也沒說,隻有神情中流露出了沒有隱藏好的擔心。
師明珠爭分奪秒地檢查了一下,終於發現了罪魁禍首。
是那本金色的書,它又散發起來微光,不知在抽什麼風。
但現下不是仔細看它的場合,師明珠將劍刃一橫,數道劍氣迸發,那些藤蔓儘數粉碎,而後直接朝著柳白靈而去。
一擊便將人送下了擂台,快到柳白靈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技不如人啊。”她這樣感歎著,朝著擂台之上的師明珠一拱手,便離開了。
修士的四個境界中,天境基本上屬於傳說中的存在,人們多是耳聞少有一見,地境則多為一方雄主,如蘭止戈、羅元心這樣的人物,雖能見到,但卻也極難接觸到。
而地境之下,師明珠可謂第一人。
所以,即使金色書籍搗了點亂,但鎮魔關的擂台賽,她依然贏得輕輕鬆鬆。
“那便恭喜師道友了。”
前來恭喜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陳修遠,他依然背著那把七弦琴,有些擔心地道:“不過閣下是飄渺宗修士,不知會在鎮魔關呆上多久?”
“自然是呆到鎮魔關後患解除。”師明珠神色如常地說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陳修遠笑了起來,又道:“羅前輩的確是有些忙得騰不開手,所以便由我將寶物拿給師道友。”
陳修遠從儲物袋中一尺來長的玉盒,交到了師明珠的手上。
“這是什麼?”
師明珠沒有在意過寶物的事,所以現下便有些疑惑。
“是一枚不移之釘,”陳修遠看著這玉盒的目光還有些戀戀不舍,他咳嗽了兩下,強壓下了想要將其留下的心,對師明珠道:“你是飄渺宗的修士,大抵不太清楚當年羅前輩封印魔族之事。”
師明珠將玉盒打開,裡麵裝著一枚巴掌大的鐵釘,鐵釘周身具是猩紅的紋路。
而陳修遠還在繼續說著:“昔年為了封印魔族,羅前輩打了十三枚不移之釘,除了這枚之外,剩下的十二枚都定死在了那魔族身上。”
“是好東西。”
師明珠一麵聽著,一麵將這枚不移之釘妥善收好,瞧了一眼跟上來的金曜,說道:“能讓羅前輩拿出這樣的至寶,想必這忙不簡單吧?”
談及這個,陳修遠的神情便僵硬了起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對師明珠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來。”
師明珠目光掃過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兩個師弟,複而便對陳修遠說道:“我的師弟也非常熱心地想要幫忙,可以一起來嗎?”
陳修遠看了他們一眼,又歎了口氣,說道:“擂台選出的都已經是飄渺宗的弟子了,道友的師弟自然可以一並來。”
“隻是,切莫聲張。”
師明珠被這神神秘秘的態度搞得心裡發虛,心道這得是什麼忙?
他們一並前往了一處庭院。
那庭院看上去與其他庭院沒有區彆,但隻是臨近,師明珠便察覺到了其中內隱的龐大靈力。
陳修遠邀請他們坐下,將庭院中所有布置的陣法開到最大,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此事萬不能對其他人講。”
“何事?”
師明珠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鎮魔塔下的魔族已經逃了。”
“什麼!”
不僅僅是師明珠,金曜也同樣對此震驚不已。
“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現在才說?”金曜連忙問著,神情急切。
也無怪金曜急切,百年之前,魔族入侵導致生靈塗炭,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飽嘗了魔族入侵的苦痛。
而現下陳修遠又說鎮魔塔下鎮壓的魔族逃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萬分擔心。
“彆急,”陳修遠安慰道,“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羅前輩早已經封鎖了鎮魔關,那魔族一定還在鎮魔關的範圍之內。”
師明珠琢磨過味來,說道:“所以昨夜我說要走的時候,羅前輩將我攔下,其實就是因為鎮魔關現在隻能進,不能出吧?”
陳修遠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道:“畢竟這麼大的事,若是如實告知鎮魔關中的修士,隻會讓人心惶惶。”
師明珠了然,複而問道:“所以現在需要做什麼?”
“那魔族身上還有被釘著十二枚不移之釘,他絕不能憑一己之力將其取下,而那十二枚不移之釘與閣下手上的這枚係出同源。”
陳修遠解釋道。
師明珠將那玉盒重新取了出來,拿出了那枚遍布猩紅紋理的長釘,說道:“所以隻要催動它就能感應到魔族所在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