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山遭賊了?
彆日遠看著通靈玉牌上的一串感歎號陷入了沉思。
【姚尊玉】:老大你在嗎!!!十萬火急!!!!!!
【彆日遠】:發生什麼了?
【姚尊玉】: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老大你快來學堂,我講給你聽!!!
既然姚尊玉都這麼說了,這下彆日遠必須得去一趟日月學堂了。
或許在路上她能找到寧和也說不定呢?反正不歸山那麼大,她找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不如就先去日月學堂看一看。
至於姚尊玉所說的“十萬火急”——她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姚尊玉這麼著急。於是彆日遠快馬加鞭跑到了日月學堂。
“呼……呼……”彆日遠跑的滿頭大汗,用手扶著門框喘著粗氣,她看見哭喪著臉的姚尊玉忙問:“發生什麼了?”
“老大——”姚尊玉一頭紮進彆日遠懷裡扯著嗓子哭起來,“沒了,全沒了啊!!!”
“?”彆日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看姚尊玉神色悲慟,不似平常的玩笑之語,便正了神色仔細安慰她。
彆日遠的手撫上姚尊玉的腦袋安撫性地揉了揉,她將語氣放緩,怕哪句話讓姚尊玉悲慟的情緒更激烈:“先喘口氣,到底丟什麼東西了?”
“嗚……”姚尊玉一吸鼻涕,滿臉的淚花看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老大,我寫的文全都沒有了!!!我可是個文修啊,我的文都沒了我還拿什麼修煉啊老大!!!”
“啊?”彆日遠一愣,“什麼文?”
“咳,”姚尊玉神色奇怪地彆過臉去,“一些寫景敘事小散文。”
“有多少?寫在什麼樣的本子上?你放哪裡了?”彆日遠問姚尊玉。
姚尊玉邊說邊比劃:“這樣的……一個藍色布封的這麼大的本子……上麵還洇了塊墨,就放在我的桌案上。”
彆日遠走到姚尊玉的座位旁仔細觀察。打眼一看姚尊玉的桌案上並沒有什麼異常,筆墨紙硯還有一方鎮紙,鎮紙下壓著一張沒有寫字的熟宣。
按照姚尊玉的說法,這熟宣上應該還有一本藍布本子。但此刻熟宣上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藍布本子的蹤影?
彆日遠仔細觀察著姚尊玉的桌案,她心想既然有人來過必然會留下一絲蹤跡,她隻要順著這一點蛛絲馬跡尋下去,就一定能將那個小賊揪出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彆日遠在鎮紙邊緣發現了一個東西。她把那東西用手指撚起來放在姚尊玉的麵前,笑了一聲:“這就是那個小賊留下的東西。”
姚尊玉一聽“噌”地把臉湊上去,死死盯著彆日遠的手指,像是要把彆日遠手中那個東西看穿一樣。可惜她看了半天怎麼也看不出來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老大,這是什麼?”姚尊玉問。
彆日遠把手湊到眼珠子底下仔細瞧了瞧,又放到鼻子底下反複聞了聞,最終一拍大腿說道:“這是我師尊昨天做的桂花糕!”
“啊?”姚尊玉沒聽明白,她問:“冷月仙君還會做桂花糕?這可真是個極品嬌夫啊!”
彆日遠得意洋洋地說:“那當然,我師尊不僅會做桂花糕,做起飯來也是有模有樣,那味道真是嘖嘖嘖……”彆日遠邊說邊咂嘴,想起那晚上的糯米雞和陽春麵不禁口水直流三千尺。
“不過,”彆日遠話鋒一轉,眯起眼睛說,“這美味佳肴比起我師尊做飯時在水蒸氣繚繞中的身姿還是差的沙灘兒了去了。”
“我懂我懂,”姚尊玉立馬接口,“尤其是那被水蒸氣蒸的粉撲撲的臉,那衣袍下露出來的半截白嫩藕臂,還有那時不時被煙嗆到的輕嗑聲……這樣一個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高高在上的仙尊,為了自己的學生洗手作羹湯,這可真是一段佳話啊!”
彆日遠聞言笑著斜了姚尊玉一眼:“你這麼會說,下次替我直播?”
姚尊玉一聽慌忙改口:“哎、哎,這都是看老大直播學來的,班門弄斧、班門弄斧,哈哈。”
既然找到了線索,彆日遠就根據線索往下推斷:“能吃到我師尊做的桂花糕的人,一定是能進入我師尊小廚房的人。能進我師尊小廚房的人就那幾個,最近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且這個人還在你的座位上邊吃邊偷……能有這種心性的,等等——怎麼會是她?!”
“誰?老大你知道是誰偷了我的文嗎?!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姚尊玉像是找到救星一樣一把握住彆日遠的手上下搖晃著。
“這……”彆日遠被自己的猜測震了一驚,但她也想不出彆的人選,隻能硬著頭皮說:“這個小賊也是我在找的人,隻是她現在去了哪裡,我並沒有頭緒。”
“那,我們去找冷月仙君?”姚尊玉問。
彆日遠乾笑一聲:“哈哈,我就是被這廝打發來的。”
是的,彆日遠剛失意到一半,還沒有痛哭一場茶飯不思幾欲求死之後觸底反彈開始逆襲劇本,她甚至還沒哭,就被一個小炮彈撞了個頭暈眼花,現在還被打發去把那個不知道又發射到哪裡去的小炮彈找回來。
她彆日遠真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沒有主角命,空有主角身的彆日遠是這樣的。
彆日遠=bry=不容易。
她真的是不容易啊!!!
若是以往無良係統還在的時候,彆日遠一定要罵它幾句出出氣,但現在這兒隻剩下她一個人,她隻能把怨氣往自個兒肚子裡咽。
總之,彆日遠和姚尊玉開始了無頭蒼蠅似的地毯式搜尋。在她們兩個第二百五十次在日月學堂碰頭後,二人癱坐在地上哀嚎道:“這麼做可真不是個辦法啊。”
彆日遠突然想到什麼,“哎喲”一聲,“你看我這才想起來,咱們可以開直播找人啊!”
姚尊玉也跟著“嗷嗷”叫起來:“對啊老大,快開直播!”
彆日遠拿出通靈玉牌,打開了直播間。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耳邊蹭來蹭去,轉頭一看姚尊玉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了一個大喇叭,正拿著手拍來拍去。
“喂喂,麥克風test,萬、兔、碎,一噠噠、二噠噠、stop!”
彆日遠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哪國語言?
還沒等彆日遠回過神來,姚尊玉就對著喇叭扯著嗓子大喊:“重金懸賞偷文小賊!你有本事偷我文,你有本事露麵啊!!!”
喇叭把姚尊玉的大嗓門擴大到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彆日遠看著姚尊玉的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她說什麼。彆日遠想自己大抵是聾了。
【禁止聲波攻擊!!!這聲音怎麼隔著屏幕打我!!!】
【這誰啊主播呢?你穿著不歸山的衣袍,你是不歸山的學生?】
【這就是不歸山門下風貌嗎?真是彆具一格啊。】
【什麼偷文小賊?誰會偷你的文啊小珍珠?】
“不要叫我‘小珍珠’!!!”姚尊玉看著評論氣急敗壞地說。
【好好好,收起你的大喇叭,你丟了什麼文?】
“這樣……這樣……的一個藍布本子。”姚尊玉比劃著說。
【這種本子多了去了,上哪找啊?】
【裡麵寫的什麼東西不告訴我們嗎?】
【懸賞多少仙幣啊?數不夠不給找。】
【疑似主播轉移話題新手段,你們都忘了要主播把仙君學生之位還回來的事情了嗎?】
【樓上回你論壇叫喚去,怎麼哪都有你。】
【找什麼破本子,大家不要被騙了,說不定是這個女的賊喊捉賊!】
“嘿,你瞎說什麼?整天就知道造謠,小心我教訓你!”姚尊玉生氣道。
【哎喲好可怕啊,急了,真是惹不得。】
【樓上怎麼哪都有你,天天挑事兒不煩嗎?】
【給主播洗地的來了,味好濃。】
【不規範收學生的要求,就會給走後門的靈修有機可乘,導致仙界新一代整體實力下降,成為仙界毒瘤。我們作為靈修,理應反抗這種不公。女修的權利已經很高了,況且不是說女修比男修更適合修煉嗎?主播占著優勢還走後門,真是女修之恥。】
【理中客起開,說的好像你們男修沒少找關係報團似的,不要挑起女男修對立!】
……
在一堆你來我往的罵聲中,姚尊玉準確捕獲到一條關鍵評論。
【小珍珠,學堂後麵的小樹林去過沒有?】
姚尊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還真沒去過……謝了,老酒鬼。”
【不用謝,把你寫的那堆東西再給我換二兩‘竹葉青’就行。】
“哈哈,做夢。”姚尊玉關了直播間,把通靈玉牌還給彆日遠。
“我要是知道是誰在你直播間帶節奏,我肯定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姚尊玉咬牙切齒地說。
彆日遠擺擺手:“彆管那些了,剛剛和你講話的是誰?”
姚尊玉“哼”一聲說:“她呀,我師尊朱弦,看起來文縐縐的,其實就是個大酒壇子。不說她了,我們快去學堂後麵看看去。”
二人行至日月學堂後方的小樹林外,隻見四周綠竹環繞,青鬆傍雪,層層的林葉遮蔽在一起,有風吹過便抖下疏疏落雪,確實是好景。
好景深處傳來一道說話聲,二人好奇,走上前去屏住呼吸仔細聽,聽聲音像是一個小女孩。
“噓,”彆日遠手指豎在嘴上示意姚尊玉噤聲,“說不定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二人豎起耳朵仔細聽,那小女孩的聲音越發清晰,她似乎在給誰讀著什麼。
“‘你不要過來!’冷月仙君大驚失色,白如凝脂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兩道雲眉緊緊皺著。他嬌滴滴的嗬斥聲在對方耳裡聽起來簡直就是調情。‘彆人都做得,為何我做不得?你冷月仙君不是有大愛嗎,這大愛為何獨獨不肯施舍給我!’說罷流雲落拓生兀自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