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不要死啊!!!哎哎,死了嗎?還沒死呢?(1 / 1)

【姑奶奶……?】

彆日遠勉強能聽見係統喚她,再之後係統說了些什麼,她已無力去聽了。

魔物的毛充斥著她的耳朵、逼迫著她的意識。

在她大腦最混沌的時候,彆日遠靜心吐息。

她的心卻清明了。

彆日遠嘗試調用體內的靈氣,將它們彙聚丹田,凝成一團後頂至喉頭——

氣息彙聚成力噴湧而出,彆日遠一口咬上魔物的胸膛。

哼哼,不是願意震胸嗎?我看你這下怎麼震!

“啊嗷——”魔物仰天長嘯,吃痛地仰起脖子在空中上下甩動。

“!!!”彆日遠被甩了個猝不及防,但她依舊死死咬住魔物的胸膛不鬆口。

總得給它咬下塊皮來,彆日遠暗暗較勁,不然白讓這玩意兒壓她個眼冒金星嗎?

【姑奶奶你還好嗎!!!鬆口啊姑奶奶!!!】

彆日遠把係統的叫喊甩在身後。久彆重逢的空氣使她神智清明許多,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打到震動模式的魔物,企圖找到落腳點騎到它的頭上。

是的,彆日遠打算騎到魔物的頭上,伺機戳瞎它的眼睛。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這個龐然大物做夢也沒想到會被一個小散修騎在頭上。

彆日遠揪住魔物的胸,指甲深深陷入魔物的皮肉裡,她頂著頭頂的咆哮,手口並用,一點一點往上攀到它的脖子處,翻身一跨,正好騎上了它。

彆日遠如釋重負地搖頭,吐掉一嘴毛,回神時,猛地見一黃綠豎瞳,寶石般地嵌在灰黑色、張揚的毛發上。

彆日遠心下一驚,一時不得動作。

柳明決一直站在清池旁,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他起初隻是覺得彆日遠是個比他還要缺德的小無賴,整天隻知道坑蒙拐騙,現如今看來……她竟有幾分英勇膽氣在身上。

柳明決歎口氣,長袖一揮,一柄流光映水般的劍從清池底中飛來,一劍劃破氤氳霧靄,直奔柳明決手中去了。

連風聲都未驚動,柳明決眨眼間躍至魔物麵前,一抹劍身,聚氣於劍尖,刺向魔物的心口——

“咳咳!”

柳明決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他一怔。

舊疾未愈,舊疾未愈。

柳明決苦笑,不住地咳血。

“師尊,劍給我!我來!”彆日遠揪著魔物的兩個耳朵,衝柳明決嚷嚷著。

“你……”柳明決還有遲疑,但眼下確實彆無他法,他隻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把劍往彆日遠的方向擲去。

劍穩穩地落在彆日遠的手中。

彆日遠拿到劍隻覺一股春風鋪麵而來,似水波柔嫩地輕撫她的臉頰。

彆日遠挑眉,附身湊到魔物耳邊,輕笑一聲說:“這就是你欺負姥子的下場!”

彆日遠雙手把劍高舉頭頂,對準魔物的眼睛狠狠地刺了下去。

“嗷——”

趁魔物還沉浸在痛苦中,彆日遠又刺穿了它的另一隻眼睛。

“嗷嗷嗷——!!!”

魔物像高山那般訇然塌落,彆日遠隨著落石墜入地上。她把劍拔起,又刺入魔物的胸口,一連幾十下,魔物早已了無生氣,成為一攤死屍。

彆日遠抹掉頭上的汗,氣喘籲籲地盯著魔物的屍體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什麼。

“師尊!!!”彆日遠轉頭一看,柳明決整個人沉在清池中,池上漂浮著幾灘化不開的血水。

彆日遠忙把柳明決從池子裡撈出來,她探他鼻息,被他一手拍開。

“吾死不了……做得不錯,小無賴。”

說罷柳明決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師尊!!!”

彆日遠慌忙叫過係統:“他不會真死了吧?”

係統還未答話,就聽見一道清亮的女聲從彆日遠頭頂上傳來:“他命可硬,死不了的~”

彆日遠猛地抬頭,隻見眼前人一頭紅發,小麥色的皮膚上刻著一道道溝壑般的疤痕。劍眉鷹目,薄唇似刃。

“你是……?”

“哎喲,我還沒自我介紹呢,”那人一拍腦袋,歉疚地衝彆日遠笑笑,“在下不歸山棲風,教箭術的,哈哈,你修的啥?”

彆日遠一愣,她修什麼……?修造謠算嗎?

彆日遠麵對這種不分場合的自來熟,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得乾笑幾聲,指指昏過去的柳明決。

“救人要緊。”

“哎喲,”棲風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袋,救人要緊,救人要緊,哈哈。”

哈哈。

彆日遠震驚地看著棲風大手一揮,把柳明決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柳明決的小屋。

“妹妹,快來,進來坐啊。”

妹妹……?

彆日遠的腦袋一時無法接收棲風的信號,但她還是跟著棲風進了屋內。

琉璃花瓶臥芙蕖,輕紗柔罩貝殼榻。彆日遠一進屋內就看到滿目的俏粉濕紅、金玉碧翡,不由得讚歎:冷月仙君好雅興!冷月仙君好手筆!

怪不得降魔鞭說送就送呢?

人家不差錢!

彆日遠看著躺在榻上緊蹙眉頭,一副破碎病美人的樣子,不由得伸手去口袋中摸索通靈玉牌。

還好,還好,彆日遠舒口氣,通靈玉牌還緊緊地貼在她的小口袋裡。

彆日遠拿出通靈玉牌看了一眼,嗷吼,還在直播,而且觀看人數竟然漲到了兩萬五。

【嚇死我了我的媽媽呀!主播你還好嗎?我這附近剛剛也有魔物出沒,嚇得我立馬禦劍飛行幾公裡,真是心有餘悸。】

【怎麼回事?都這年代了還有魔物出現?它們不是都被鎖在鬼哭牢裡嗎?怎麼,今天是魔物免費日?】

【先彆說這個,冷月仙君怎麼樣了?他不是吐血吐死了嗎?仙君還活著嗎?】

【呸呸呸,彆瞎說!沒聽紅頭發的帥姐姐說仙君死不了嗎?尊重下我們幾萬歲的老人好嗎!】

【紅頭發的姐姐真的好帥!啊啊啊肌肉好大塊啊,我吃!(*?I`*)】

【話說你們不覺得戰損的仙君更嬌豔欲滴了嗎……嘿嘿嘿……仙君……嘿嘿嘿……】

彆日遠神色複雜地看著評論區,棲風也好奇地湊上來讀著評論區的內容。

“‘戰損仙君好可,有沒有太太寫文?我可以有償。’、‘紅發帥姐我的愛,千字十五仙幣,有沒有太太接單?’,”棲風對著彆日遠眨眨眼,“妹妹,這都是啥意思?”

彆日遠倒吸一口涼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半天憋出一句:“……救人要緊。”

棲風一拍腦袋,連聲應道:“你看看我,真是的。”

彆日遠支好通靈玉牌,看棲風變戲法似的變出一瓶瓶凝骨膏和止血劑,還有一堆她叫不上名字的綠色植物。

棲風先給柳明決掀開濕噠噠的外衣,把凝骨膏和止血劑各取一指的量混在一起。棲風對著柳明決的心口,將意念貫注於指尖,將靈氣混著藥劑一起注入進柳明決體內。

彆日遠不由得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幾顆閃爍的金光隨著棲風的指尖在柳明決心口處跳躍,隨機融進他的體內。

“啊……”彆日遠歎出聲來,“這樣就好了?”

棲風笑笑,將那堆綠色植物遞給彆日遠:“好了,但還得將這些縛魂草搗碎熬成汁,每日三次,每次一碗讓他服下。

靜養十五日,他就沒啥大事兒了。”

彆日遠連連應下。這時許是棲風的靈氣起了作用,柳明決的胸膛不住起伏著,他在二人的注視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

柳明決還沒說完,一陣“叮咚”“叮咚”的聲音響起。

“係統……?”彆日遠問道。

【不是我呀姑奶奶,是你的通靈玉牌!】

彆日遠聞言拿過通靈玉牌,直播間被滿屏的禮物覆蓋了,都是在慶祝冷月仙君蘇醒的。

彆日遠看著一串禮物通知,忙感謝道:“謝謝【冷月仙君和他的降魔鞭們】贈送的降魔鞭,謝謝【鮮得快外賣專送】贈送的降魔鞭,謝謝【不歸山兩日遊】……?送的降魔鞭……”

彆日遠說著說著,突然感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穿過通靈玉牌刺向她。

彆日遠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放下通靈玉牌,看著正在衝她冷笑的柳明決。

“喲,”彆日遠對著柳明決吹了聲口哨,“師尊醒了?”

“你!”柳明決氣得咳了幾聲,“吾奄奄一息生命未卜,你竟直播吾……?”

“那個,棲風姐姐說的嘛,師尊法力深厚、福大命大,這點小小的魔物是打不死師尊的,”彆日遠笑著看向棲風,“對吧,棲風姐姐?”

“棲風……?”柳明決皺著眉看向棲風。

棲風哈哈笑了幾聲:“那肯定的啊,你是誰啊,冷月仙君誒,怎麼能說死就死呢?你說對吧,冷月仙君?”

“吾……?”柳明決對著麵前沒心沒肺的兩個人,一肚子氣也發不出來,竟莫名其妙的氣消了。

“罷了。”

柳明決歎口氣,靠在床上不再言語。

他認命了。

彆日遠見柳明決氣消了,抱著懷裡的縛魂草,揣著通靈玉牌屁顛顛地熬藥湯去了,臨走還不忘衝柳明決眨眨眼,意思是:有我這樣的學生你就偷著樂吧。

柳明決真是服了,他看著彆日遠跑走的背影,又連連歎了幾口氣。

這邊彆日遠樂嗬嗬地向係統邀功:“我不僅完成了拜師任務,還砍倒了魔物、救了冷月仙君、完成了kpi,你要如何謝我?”

【姑奶奶想要什麼?】

彆日遠得意地揚起嘴角:“哼哼,容我好好想想,先給我施點法術,讓我一秒鐘搗好這些縛魂草怎樣?”

【這不容易,姑奶奶,你瞧好了!】

係統略施小力,將藥臼和藥碾子運到彆日遠麵前。藥碾子在靈力的操控下,自主地將縛魂草放到藥臼裡,“噔噔噔”搗起來。

不一會兒,彆日遠懷裡的縛魂草全搗完了。

係統又開鍋燒水,將縛魂草悶在沸水中熬煮。

【一個時辰後就大功告成了,怎麼樣,姑奶奶可還滿意?】

“哈哈,滿意滿意,”彆日遠樂嗬嗬地向小屋走去,“讓我去給他們……”

彆日遠忽地止住話頭,屏息貼著屋門,凝神聽裡麵棲風和柳明決的談話。

“你真的將那些靈力傳給妹妹了?”

“是她修為太低,吾怕她趕不上彆人,自慚形穢。”

“喲,一物降一物啊,終於能有人治治你這家夥了。”

“不……”

“還有明天的靈根測試,妹妹肯定沒問題,就算……”

“吱呀”一聲,彆日遠推門而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呀,”棲風轉頭看向彆日遠,“妹妹你搗好啦?真是雷霆神速!”

彆日遠衝棲風笑笑,轉頭看向柳明決:“師尊——”

柳明決苦笑:“你都知道了?吾沒事,丁點兒靈力罷了……”

“靈根測試是什麼?”彆日遠一臉好奇地問。

“……”柳明決吞下還沒說完的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要進也要先把彆日遠踹進去。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