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扯了男人褲子

雷電交加、暴雨如注，天空仿佛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雨水如同千萬條鞭子無情地抽打在蒼翠的茶園上，狂風裹挾著碩大的雨滴橫掃而過，幾乎能聽見它們擊打在茶葉葉麵上的劈啪破碎聲。

原本挺拔茂盛的茶樹，在這狂暴的自然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脆弱無力。大片大片的嫩綠葉片被無情撕扯，散落在泥濘的地麵上。茶樹的枝椏在風雨中劇烈搖擺，有的甚至被連根拔起，或是折斷在半空，裸露出斷裂處蒼白的木質纖維。整個茶園裡，原本有序排列的茶樹此刻東倒西歪。

林深的頭發早已不再服帖，任由暴雨淩亂地打理，一縷縷濕發緊貼在額前和臉頰兩側，水珠順著脖頸流淌下來。

眼神凝視著眼前一片狼藉的茶樹，眼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痛苦和絕望，似乎在哀訴些什麼。

雨前龍井，這原本是綠茶中的瑰寶，采摘於春雨之前，這是價值最高的時候，然而，在經曆了一場罕見的暴雨之後，原本昂貴的雨前龍井即將無人問津。

全完了，這茶賣不出去了，債務還不清了，這次真要破產了。

林深的精神狀態失去控製，突然在茶園中來回奔跑，時而瘋狂地扒開泥濘，試圖尋找那些幸存的茶樹。

時而瘋狂地撥開倒在泥漿中的茶樹枝丫，手指深深地嵌入濕潤的泥土，指甲縫裡滿是汙垢。

時而仰麵向天，喉嚨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聲音在空曠的茶園裡回蕩。

周圍的茶園工人目睹這一幕，無不瞠目結舌，每個人都定格在原地，手中的鋤頭和剪刀半空中停滯，目光緊緊跟隨著在雨中狂奔、嘶吼的林深。

老王，那位年逾六旬、常年守望著這片茶園的老者，瞪大了渾濁卻又充滿滄桑的眼睛，張口結舌，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無力地揮了揮手，滿臉寫滿了驚愕和心疼。

他深知林深對茶園的感情，此刻見到她如此痛苦的表現，心中五味雜陳。

年輕的小李和其他幾個新來的工人們更是麵麵相覷，他們從未見過平日裡溫文爾雅、對待茶葉如同照顧孩子一般的林深會如此失態。小李握緊了拳頭，眼中流露出同情與困惑交織的情緒，一時不知該如何上前安慰。

工人都知道這茶是救不回來了，茶廠繼續虧損已經成了定局，本打算靠著這批雨前龍井扭轉長期虧損的局麵，現在看來沒轍了。

林深終於停下了她那近乎瘋狂的舉動。她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緩緩抬起頭，任由雨水衝刷著滿是泥濘的臉龐。

她緩緩轉過身，麵對著一群呆立在原地，臉上寫滿驚訝與擔憂的茶園工人。

目光逐一掠過每一位工人的麵龐，那裡麵既有對她此刻行為的不解，也有對他們共同勞動成果被摧毀的惋惜。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回去吧！”

她的聲音陡然變得歡快而激昂，背後是沉悶的雨幕。

工人們先是愣了一下，紛紛互相交換眼神，隻見領頭的老王率先行動，小李和其他年輕的工人們聞訊而動，快速敏捷地折疊起手中的工具，沒有絲毫猶豫，腳下的步伐如飛，腳底濺起一片泥水，幾乎是在眨眼之間，身影便從工作現場迅速消失，隻留下一串串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

林深踏過泥濘的土壤，鞋子深陷其中，鞋底黏附著濕潤的泥土，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嗤嗤”的聲響，手中緊握著一株被風雨摧殘得七零八落的茶樹。走向家中

就在她即將步入家門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個陌生的身影，一個男人正站在自家門口，身影在搖曳的門燈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目光聚焦在那男人身上。隻見他步履蹣跚，身形搖晃，仿佛隨時可能摔倒在地。他左腳邁出，右腳卻遲遲未能跟上，如同醉漢般趔趄前行，手臂在空中胡亂揮舞，似乎在找回平衡。

麵對陌生男人出現在自己家門口，林深的神經再次變得緊張。

林深緩步接近自家門口的那個男人，雙眼緊盯著前方那個男人，捕捉對方每一個細微動作。腳尖輕輕觸碰地麵，刻意放輕鞋底與路麵的摩擦聲，幾乎是在試探性地摸索前行。右手緊緊握住了手機，打開手電筒，擺動右手，上下掃射男人的麵部。

男人的臉部大部分沉浸在黑暗之中，隻有一部分輪廓在光線下隱約可見，隨著光源掃動，依稀看見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頭發在雨水和泥漿的洗禮下顯得淩亂不堪，濕漉漉的發絲緊貼著臉部肌膚，夾雜著泥土的黑色斑點。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麵前的探照，忽然有所行動——一隻大手宛如貓爪般悄無聲息地伸展，輕輕搭在了林深的胳膊上。

“去酒店！”

林深：啥玩意？法製咖？把我當什麼？

心中的憤怒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湧而出，心中最後最後一根稻草落下，徹底打碎最

後一道防線，林深直接采取了行動，雙手緊握成拳，左拳直擊男人的麵門，力量精準且猛烈，緊接著右勾拳重重地落在了男人的下頜部位。

兩次重擊過後，男人再無抵抗之力，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林深：我才打兩拳，登徒子不經打，居然也敢浪蕩。

林深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儘管心中怒火未消，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坐視不管。

俯下身，拍打對方麵部，

喂，你可彆死在這裡，給我清醒點。”

對方毫無反應。

林深的眼神在昏黃的路燈下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憤怒，又有隱隱的擔憂。

環顧四周，春寒料峭，暴雨如注，狂風呼嘯，若是任由這個男人在家門口待一夜，估計會出事。

自己說不定還要進局子。

林深的腦海中閃過一段記憶.

2023年的四月份，一位村民不慎摔傷，躺在路邊急需救助，然而，當時本鎮修車的老楊噶剛好路過，卻選擇了冷漠無視，徑直離去。

再後來一輛閃著紅□□光的警車疾馳而來，警笛尖銳刺耳，身穿製服的警察下車帶走了老楊。

兩天前消息傳回清茶鎮，老楊因見死不救被依法逮捕，並在法院公開審理後，被判處有期徒刑。

林深緊緊地攥住男人的褲腿，使出渾身力氣，試圖將他從冰冷的地麵拽向溫暖的室內。

雨水混雜著泥土，使地麵異常濕滑，每一步都像是在對抗著自然的阻力。

“嗤啦”一聲響。

男人的下半身瞬間暴露在了冰涼的夜風中。

由於力度過大，加之衣物濕透後與皮膚的摩擦減小，林深不小心將男人的褲子扯了下來。

男人在被扯了褲子後，餘光瞥見林深。嘴中呢喃：“Jessica，你終於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