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就成全奴家吧(1 / 1)

文怡在屋內怒不可遏,纖手一揮,將桌麵上的茶壺與茶杯儘數掃落,劈裡啪啦一陣脆響。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轉身在自己的包袱中翻找起來,不多時,一套異域服飾便被她扯了出來。

豔紅色的異域舞娘服飾,文怡將其拿在手中,嘴角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意。

在她看來,若是今夜能與賀長安成就好事,讓生米煮成熟飯,自然是再好不過,可若是事與願違……她收斂了笑容,麵容瞬間被狠毒所籠罩。

深夜,文怡精心換上異域服裝,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敲響了賀長安的屋門,聲音嗲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大人~”。

屋內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回應。

文怡輕輕一推,門緩緩而開,她心中暗喜,邁著碎步走了進去。

環顧四周,卻不見賀長安的半分蹤跡。她嘴角上揚,帶著一絲狡黠,快步走到床榻邊,側身躺了上去,隨後伸手將床帳拉攏。

此時,賀長安正從書房緩緩走來。文怡躲在床榻之上,聽到屋門開啟的動靜,心中大喜過望,悄悄將床帳拉開一條細縫,向外窺視。

隻見賀長安身姿挺拔,背對自己站著。

文怡小心翼翼地從床榻上下來,赤著腳,悄無聲息地向賀長安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待走到賀長安身後,她張開雙臂,欲要將其環抱。

誰料,下一秒,賀長安身形陡然一轉,單手抄起,鎖住了文怡的咽喉。

文怡雙腳瞬間離地,被賀長安單手拎起。

她的眼眶迅速泛紅,驚恐萬分,雙手不停地用力拍打賀長安的手臂,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幾近窒息。

賀長安麵若冰霜,眼神中滿是厭惡與冷漠,手臂一揮,便將文怡如破布般甩到一旁,冷冷地吐出三個字:“滾出去。”

文怡稍稍緩過勁來,徑直跪趴在賀長安腳邊。

她雙手緊緊拽著賀長安的衣擺,流出了眼淚,幾滴晶瑩的淚珠便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她仰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賀長安,聲音顫抖,滿是哀求:“大人~,奴家對大人的愛慕之心已藏了許久許久,今夜,大人就可憐可憐奴家,成全了奴家這份心吧。”

賀長安仿若未聞,目光直直地望向遠方,冷峻的麵容沒有一絲波瀾。

他抬起腳,將文怡踹向角落。

整個過程中,他的眼神未曾在文怡身上有片刻停留,仿佛她隻是地上微不足道的塵埃。

“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賀長安的聲音冷若冰霜,每個字都似從牙縫中擠出,透著令人膽寒的淩厲。

這一腳重重地踢在她肚子上,文怡隻覺一陣劇痛襲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她痛苦地蜷縮在角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聲音微弱且帶著哭腔:“大人,奴家錯了,奴家這就走。”

片刻後,文怡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雙手捂著肚子,緩緩站起身來。

她弓著脊背,倉皇逃出了賀長安的房間。

屋外,文怡緩了好一會兒,原本嬌弱的麵容逐漸扭曲,眼底閃過一絲陰毒。

她心中暗自思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賀長安,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這般無情,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文怡蓮步輕移,來到江瀾的居所前,伸出手,輕輕叩響了屋門。

江瀾正臥於床榻之上,整個人有氣無力,聽聞敲門聲,隨口應道:“進。”

文怡身豔麗的異域舞服,蓮步婀娜地走進屋內。

她輕提裙擺,在江瀾麵前悠悠轉了一圈,嗲聲嗲氣地問道:“姐姐,我這般穿著,可還好看?”

江瀾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還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看,這衣服襯得你膚色愈發白皙了。”

文怡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嬌羞之色,輕聲說道:“將軍吩咐我換上這套衣服,今夜便去服侍他。我心中實在有些忐忑,拿不定主意,這才來尋姐姐。”

江瀾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敷衍道:“嗯,著實好看,你且去吧,我要歇息了。”

文怡卻似未察覺江瀾的異樣,欣喜地說道:“多謝姐姐,那我便先過去了。”言罷,轉身離去。

待文怡走後,江瀾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心中怒火中燒,暗自咒罵道:“狗男人!隻管玩樂!日後與本公主再無瓜葛!老娘再不伺候!”

文怡踏出江瀾的屋子,江瀾的所有神情變化皆被她儘收眼底。

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隨後施展輕功,身形一躍,輕功飛上屋簷,朝著賀長安的書房而去。

賀長安的屋內,言玉匆匆而入,雙手抱拳,行禮作揖道:“大人,那邊行動了。”

賀長安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說道:“不必著急,且先放長線,釣大魚方為上策。”

此時,文怡正悄無聲息地潛入賀長安的書房。

一進入書房,她便四處翻找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兵符,兵符究竟在哪?”

她將書房的各個角落幾乎都翻了個遍,卻依舊不見兵符的蹤跡。

文怡漸漸有些心灰意冷,一屁股坐在賀長安的書桌前,撥弄著硯台上的毛筆。

突然,旁邊的書櫃發出輕微的“嘎吱”一聲,緊接著緩緩移動了一下,一個黑色的匣子出現在眼前。

文怡眼睛一亮,立刻從座位上站起,快步上前,取下黑色匣子。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匣子,隻見裡麵靜靜地躺著兵符。

文怡心中大喜,迅速將黑色匣子收入懷中,再度小心翼翼地從書房溜了出去,直奔府外。

江都城外的竹林內,月色如水,竹影搖曳。

文怡懷揣著黑色匣子匆匆趕來。

不一會兒,一個全身蒙麵之人出現在竹林中,看不清麵容,隻覺身形高大,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文怡見狀,趕忙單膝跪地,將匣子恭敬地置於地上,說道:“主上,這是兵符,我已順利找到。”

蒙麵男人緩緩伸出手,拿起匣子,打開後取出裡麵的兵符,置於月光之下細細打量。

僅僅過了一秒,兵符狠狠甩在文怡的臉上。

隻聽男人怒罵道:“蠢貨,這是個贗品。再去找。”

文怡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輕聲說道:“大人,我怕如今身份已然暴露。”

麵前的黑衣男子聽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不屑地嗬斥道:“你難道就不會栽贓嫁禍嗎?真是蠢貨。”

文怡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江瀾的麵容,連忙應道:“大人教訓的是。”

話音剛落,黑衣男子身形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文怡定了定神,起身朝著將軍府疾馳而去。

回到將軍府,文怡悄悄來到江瀾的窗外。

她從懷中掏出迷魂香,輕輕放置在窗邊,片刻之後,煙霧嫋嫋升起,緩緩飄入屋內。

又過了一會兒,文怡見時機已到,便悄悄溜進屋內。

她眼神慌亂地四處張望,最終將懷中的兵符放在江瀾梳妝台的角落,隨後轉身,腳步匆匆地離去。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還未到平日做活的時間,眾人便被管家的呼喊聲叫醒,紛紛來到前院集合。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等人都到齊後,賀長安身姿挺拔地站在前院台階之上,麵色冷峻,眼神中透著威嚴,沉聲道:“昨夜,有一賊人潛入府中,將我書房內極為寶貴的一物偷走。那賊人就在你們當中。我已吩咐言玉帶人去搜查你們的房間。”

言罷,賀長安神色冷淡地緩緩掃視過眾人一圈。

江瀾站在一旁,神色倦怠,心中卻暗自思忖:“要不是你昨天沉迷於溫柔鄉,東西能被偷走嗎?真是活該。”她在心裡不停地咒罵著。

文怡則站在一旁,麵容平靜,仿若無事發生,心中卻暗自竊喜:“江瀾,這次你可插翅難逃,注定要完蛋了。”

言玉一番仔細搜查後,回到前院之中,恭敬地向賀長安稟報:“大人,並未找到。”

文怡聽聞此言,臉上瞬間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心中暗自疑惑,自己昨夜分明親手將兵符放在江瀾的梳妝台角落,怎麼可能不見蹤影?難道是自己藏得太過隱蔽?

賀長安麵若冰霜,冷冷地說道:“既然沒找到,此次便暫且作罷,下不為例。”

隨後,管家指揮眾人散去。

在書房內,言玉從懷中掏出那枚贗品兵符,呈給賀長安:“大人,這是在江小姐房間發現的。”

賀長安微微點頭,說道:“果然是栽贓嫁禍。”

緊接著,言玉又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大人,這個也是在江小姐房間發現的。”

賀長安看到那枚玉佩,身體猛地一震,瞬間愣住。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緩緩從言玉手中接過玉佩,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大聲問道:“此話當真?此物真的是在江瀾姑娘房間發現的?”

言玉單膝下跪,雙手抱拳作揖,嚴肅地回道:“大人,絕無虛假。”

賀長安緊緊攥住那枚玉佩,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他微微低下頭,沉聲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癱坐在椅子上,如失了魂一般,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