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擺了擺手,道:“嬤嬤不必如此,我也非是哪家大人府中的姑娘,不過就是一介繡娘罷了。”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破口,道:“些許口子罷了,我回頭再補上幾針就無礙了。”
林嬤嬤聽她自稱繡娘,自是能想到前些時日鬨的那一出,這便試探道:“娘子可是來府中教習兩位縣主的蘅娘子?”
秋蘅頷首,道:“正是妾。今日府中兩位縣主大喜,我原是受邀而來,隻是無意間弄臟了衣裙,這便在此處稍坐了坐。”
林嬤嬤聽罷,又見秋蘅雖未有姣服加身,發間珠翠亦寡,卻依舊叫人見之生喜,是個難得的美人。
林嬤嬤心中忽而閃過一念,道:“這隻狸奴是我家世子所養,今日是它有錯在先,正是要還禮才是。”
秋蘅聽得是那蕭郴所養,心中不免想到那他那日處置鵲枝時的言辭,這便道:“它隻是一隻狸奴罷了,嬤嬤不必掛心。再者,這衣物也值不得幾個銀錢。”
她隨即後退幾步,又見不遠處香丹已至,便道:“香丹姑娘來了,想是要引我出府,這便不再打擾了。”
言罷,秋蘅自顧叉手行罷一禮,這便朝著香丹那處行過去。
林嬤嬤抱著那隻狸奴,一壁走一壁問,道:“這蘅娘子當真是因為臟了衣裙才來此處的?”
亦濃自是明白意思,言道她去查上一查,這便自顧退走。
林嬤嬤懷抱著狸奴走回蕭郴的院子,隨後對著蕭郴行罷一禮,道:“世子,八斤尋回來了。”
蕭郴抬了手,林嬤嬤自是將懷中狸奴送上前去,卻不料這蕭郴手掌才剛碰到那狸奴的皮毛,這狸奴便掙脫出來跳走了。
“它是真的不喜歡我呀。”蕭郴如是說著,這便也垂了手去扶那車輪,一旁蕭無方自是上前,推著蕭郴走向內間。
林嬤嬤歎了氣,卻也不再言說,隻自顧去了後廚去給蕭郴備些糕點果子。
待到林嬤嬤將果子備好出來,那頭亦濃也將消息打探了來。
“那蘅娘子確實在園中摔了一跤,這才弄汙了衣裙。她本是要走的,但明安縣主屋內的香丹怕她直接離席不好,這才將她引到先時的院子裡稍坐。”
“誰摔了?”還未待林嬤嬤回話,薛無方已然推著蕭郴從內裡行了出來。
亦濃上前行禮,道:“回世子,是蘅娘子。說是香丹正引著她入席之時,蘅娘子忽然麵色不好,一腳踩空這便摔了一跤。”
“身上應是無礙,隻是麵上瞧著不大好,香丹才將她引到一旁稍坐了坐。”
“她聽到了什麼事嗎?”
餘下三人聽得蕭郴相問秋蘅之事,不免都麵麵相覷了一番。
自家這位世子向來是個不愛多問院外事的主,瓊芳小築多年來沒有外人入內,這陡然進了一位蘅娘子,便讓自家世子上心了不成?
亦濃雖是心中詫異卻也不好不回話,隻得道:“聽聞是香丹提了謝家兩位姑娘想見一見蘅娘子,她聽罷之後就摔倒了。想是蘅娘子聽得忠勇侯府的名頭,給嚇到了。”
“是嗎。”蕭郴說罷這話,便也不再問了,自讓薛無方推著他回到內間。
林嬤嬤這便也跟進去,將糕點擺下,這便也退了出去。
亦濃見她出來,扯著林嬤嬤走到一旁,壓低了聲道:“嬤嬤,世子是不是瞧上那位蘅娘子了?”
林嬤嬤聽罷,登時冷了張臉。“你個未出閣的姑娘,每日裡打聽這些做什麼?再者,世子都二十有四了,若不是王爺攔著,世子也早該娶妻才是。”
宣王二十四的時候,蕭郴都已經五歲了。若非先王妃離世,虞家全族戰死,哪裡輪得到那白氏入府,還生生耽擱了蕭郴的婚事。
每每想到此處,林嬤嬤心中總是不大爽利。
“嬤嬤莫氣。”亦濃料她是想岔了自己的意思,便又道:“我是想,若世子當真瞧中了那位蘅娘子,咱們也合該多加打聽才是。若這蘅娘子身家清白自是最好,若她是繼王妃擺來的棋子,這便會傷著世子了。”
林嬤嬤這才回過味了,當即點了頭,準備過會兒子就讓薛無方著人去探上一探。
秋蘅回到八表須臾之後便自顧躲在屋內,不去換裝,不去梳洗,這便一直蜷縮坐在屋內。
謝家人的出現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今日是避開了,但如此下去不免也有明日,還有後日,總不可次次都躲得過去的。
秋蘅想走,可眼下她周遭還有那廝的眼線,卻也不是能憑白就走得掉的。
她如此想著,便聽得屋門被推開,那黃狸奴便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行過來。
秋蘅不免抬頭看了,見外頭尚有行人,還未至宵禁,心中不免生疑。“大人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黃狸奴沒有回她,自顧掀了她的裙擺,秋蘅當即伸手攔阻,卻沒能攔下他的動作。
這廝掀了她的裙擺,將她的褲腿抽起,這才看到她白皙的腿||間已然浮了幾塊淤青。
他鬆開了手中的衣物,這便將秋蘅單手抱起,隨後將她擺到了床榻之上。秋蘅怕他此時趁性胡來,這便縮著身子朝內裡坐了坐,道:“我沒事。”
黃狸奴見她對自己仍有戒備,這便也不再繼續,隻是自懷中另取了一個青瓷瓶子擺到一旁幾案之上。“一日三次。”
秋蘅一並應了,道:“大人怎麼什麼事都知曉?”她不過就是在宣王府中摔了一跤罷了,連這起子小事他都能知曉了去,若然自己要出逃,必是得仔細籌謀才行了。
“我還知道你是因為聽到謝家有人參加今日的花會,才會將自己摔了去。”
秋蘅不妨這廝連這等事都聽了去,自是心中大駭不敢隨意開口,生怕又被他套了話去。
他見秋蘅神色閃躲,便道:“原來蘅娘先時在岷州就是要躲謝家的人呀。”
這廝整個人坐到床榻之上,將自己與秋蘅靠得更近幾分,“蘅娘,你莫不是謝家的姑娘吧?”
“自然不是!”秋蘅急急申辯,卻又不再繼續往下言說。
黃狸奴瞧了,這便探手將秋蘅攬入懷中,道:“蘅娘若是不說,我自有旁的法子能讓蘅娘開口說與我聽。”
言罷,這廝便開始去扯秋蘅肩頭的外衫。
秋蘅害怕這便推開了他的手,急道:“大人如此聰明,何不自己去猜?”
“我偏就是想聽蘅娘親口同我講。”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外衫扯下,秋蘅隻得鬆了口,如此,這廝方止了手。
秋蘅將衣衫稍稍整理,這便挑揀了夏縣之事與他言說了。
“我那時隻覺得謝璨可憐,這才收留他。不想,他竟是侯府郎君。後來我見侯府來人驅趕,怕侯府中人覺得留我夜長夢多,這才使了計想逃來都城。”
黃狸奴聽罷,橫在秋蘅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原來蘅娘之前還有一個謝璨呀。那蘅娘如今推拒我,可是為了那謝璨?”
“你這混帳羔子淨會滿嘴胡沁!”秋蘅氣急,道:“我與阿璨素以姐弟之禮相待,便隻有你這下作的黃狸奴才會滿腦子都是那起子淫||邪念頭!”
她本就因謝家之事擔憂,又聽得這混帳東西如此混話,當即發作起來。
這話一出口,她便又害怕了。
秋蘅今日心緒不佳,自也沒有在屋內點燃燭火,眼下日已西垂,屋內自是漆黑一片。
可偏生,她便覺得麵前這廝是發了怒的。
果不其然,他扯了秋蘅的手揭了自己麵上的布巾,隨後便將秋蘅抵在床榻之上。“蘅娘說得對,我就是滿心滿腦的下作念頭,我要將蘅娘據為己有,占了你的人,還要占去你的心。”
秋蘅當即便要掙紮,可越是如此,那廝越是受用,當即便扯了她的外衫,隨後將自己覆在她檀口之上,生生堵去了她的呼喊。
他寬厚的身子籠著她,秋蘅的身量在他跟前著實毫無威脅,她不停捶打著那廝,偏他仿佛是個不知疼痛的,她將自己雙臂都打疼了,都未見那廝移動半分。
眼見他已然將頭埋進自己頸邊,秋蘅心下委屈眼眸中不免淌了淚。
她心中生了怒氣,抬手按到自己發間,想要拔下那簪子與這廝來個魚死網破。
偏她還未將簪子取下,手腕便讓這廝給拿住。“蘅娘真是心狠,我給你防身的物件,你竟想用它來傷我。”
言罷,他自將那木簪拔下,隨意扔到外間。
秋蘅頓覺無力,正欲開口相求,便聽得外間秋媮來叩了門。“姐姐,你睡了嗎?”
秋蘅不敢吱聲怕叫秋媮察覺出端倪,偏這身後的混帳東西不肯饒她。
那廝一手扯開她的衣裙,一手攬在她腰側,隨後將下頷擺在她頸窩,低聲道:“怎麼不回答她?”
言罷,他手下微重,秋蘅便忍不住輕喚一聲。
“姐姐?”秋媮聽得內裡響動,心覺不妥,這便又叩了幾下。
秋蘅自曉這廝定不會饒過自己,亦不在乎叫秋媮知曉了此事,左右思量間,秋蘅隻得壓低了聲音,道:“我無妨,隻是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我備了姐姐喜歡的飯食,姐姐用罷一些再歇吧。”
“不了。”秋蘅出言拒絕,又怕秋媮心下生疑,便道:“我今日著實沒什麼胃口,你明日早上幫我備些酸豆角吧,我有些想吃你做的酸豆角了。”
秋媮聽罷,隻得應了,這便傳身離開。
待到秋媮離開,身後那廝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秋蘅雖是吃痛,卻也絕計不再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