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火中,女郎埋在男人寬闊溫熱的胸膛處,悶聲道:“陛下欺負人。”
臉側是郎君溫熱的胸膛,炙熱滾燙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的撞入她耳中,震耳欲聾。
褚曜隻覺得心口被人靠近,柔軟的烏發一下又一下的撩過他的下頜。
他喉結微滾,呼吸不可抑製的緊了幾分。
梳妝處距離床榻不過幾步路,卻莫名讓人覺得格外漫長。
到了床邊,褚曜微微躬身將人放在床上,甫一準備起身,脖頸卻被一道力道挽住。
兩隻細弱的手臂交疊在他腦後,力道不大,他稍微用幾分力就能掙脫。
鼻尖是她慣用的甜香,他輕抬眼皮看向她,沒動。
喬姒感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去了,她咬住唇肉,怯生生的抬頭看他。
“陛下能不能陪陪妾身。”
話一出口,喬姒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了變化。
深更半夜,貌美的小娘子出聲挽留郎君,這可不算是什麼好兆頭。
更何況如今,喬姒名義上已經是他的人。
褚曜聞言一默,少頃,才緩緩道:“為何?”
他直勾勾的盯著喬姒的眼睛,不容許她有絲毫躲閃,內裡灼熱的情緒讓人無法忽視。
喬姒做出一副有些為難情的模樣。
“妾身,妾身一個人害怕。”
她說著臉上有些驚慌道:“萬一,妾身又像上次那般暈過去,陛下又不在,隻怕死了都沒人知道。”
似是應景,窗外平地一道雷聲響起,“轟隆”一聲,刺眼的雷電像是要將那墨色的蒼穹撕裂。
喬姒像是被嚇到了,身子打了個哆嗦,小臉有些蒼白,仍舊望著他想要討要個答案。
褚曜沒說話,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
按理說,曆經過背叛的往事,她與他再難有可能,可偏偏再度重逢,偏偏他一紙命令讓她入宮。
既如此,那便說明並非死局。
喬姒眼神微閃,盯著他的臉。
在他看來,女郎的試探實在淺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
窗外雨絲如綿,打在窗上發出聲響,旋即又轉為滂沱大雨,若天河之水倒灌。
屋外狂風暴雨,屋內一片寂靜,隻有偶爾燈花爆開的"嗶啵"聲。
良久,喬姒覺得手臂都有些酸痛的時候,才聽見褚曜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她眼底湧出驚喜,盯著他時,烏黑的眸子亮閃閃的,格外耀眼。
她有些不敢相信,低聲道:“陛下答應了嗎?”
不過如此,就這般高興嗎?
褚曜盯著她水潤的眸子,挪開眼。
“朕一言九鼎,還不將朕放開,成什麼樣子。”
他低聲訓斥著。
喬姒眉眼彎彎,依言放開他,還往裡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簡直是,不成體統。
褚曜欲言又止,可瞧著她期待的眼神,又將話憋了回去。
罷了,他一國之君,自當雅量。
因著紅玉不在屋內,無人伺候,褚曜隻能自己褪衣安置。
男人寬大深色的衣裳同女郎的衣裳掛在一起,重重疊疊,交纏在一起。
褚曜雖自小金尊玉貴養大,身上卻沒有那些個公子哥的嬌氣。
反而時時騎射打獵,尤其是箭術,京中一絕,光是他的弓箭,就重達百斤有餘。
平日裡穿著衣裳看不出什麼,眼下他身上隻穿了一件中衣,肌肉線條塊塊凸起分明。
行走間,絲綢麵料貼在緊實有力的身體上。
大開的衣襟下蜜色胸肌肌理分明,肌肉線條走勢利落,往下隱約可見緊實有力的腰腹,顯得極具成年男子的力量感。
眼下他一步步往這邊走,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跪坐著床榻上的喬姒,猶如步步為營的獵人,不緊不慢的看著籠中的獵物。
不知為何,喬姒感覺心臟猛然漏了一拍,她下意識挪開眼神。
瞧著喬姒看見他身子後羞赧的模樣,褚曜眉頭輕挑,唇角弧度輕揚。
床榻不小,往日容納喬姒一人時綽綽有餘,可如今多了一個人,還是一個身高腿長的郎君,就顯得有些逼仄了。
灼熱濃烈的男性氣息一瞬間席卷周身,喬姒身子微微顫栗,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下一刻,蓋在薄被下的腰肢被男人的大手一手攬住,喬姒被迫拖著往前靠近。
“既是要朕作陪,你這般退縮,莫不是糊弄朕?”
褚曜半靠在床頭,放在她腰間的手不緊不慢的動作,輕攏慢挑,恣意妄為。
喬姒腰肢被迫拱起,她眼尾微紅,身子不住輕顫,連帶著嗓音也是軟綿綿的。
“妾身,妾身不敢。”
褚曜卻不肯放過她,大手掐緊她的腰肢,質問著她為何要將香囊毀去。
想到方才喬姒決絕的模樣,他眼神晦暗。
若他遲來一步,她隻怕就會將香囊這件事當做從未發生過。
心中不可抑製的想到了許多,或許她又反悔了,心中還有那個賀青,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總之,不會是為他。
思及此,褚曜喉嚨有些發緊,麵上卻一副冷淡的模樣,似是隨口一問。
郎君聲色冷然,如冷鬆雪玉,喬姒靠在他身側,汲取著郎君身上的溫熱,她眼神微閃。
“這香囊做得不好,妾身,妾身怕礙著陛下的眼。”
說著喬姒低下頭,揪著手指,有些惶恐。
褚曜看穿她的心虛,心中一沉,他冷嗤一聲,聲音如冰。
“你可知,那李倫為何會死?”
李倫曾是褚曜在褚家時的貼身小廝,後來不知怎的,犯了大錯,竟是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她不知道褚曜為什麼會提到以前的事情,直覺告訴她,背後的原因定然很不好。
喬姒咽了咽嗓子,搖頭。
“妾,妾身不知。”
灼熱的大手一步步攀上肩膀,不疾不徐的撥弄著她肩頭的烏發。
喬姒隻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他的動作不斷被拉扯。
褚曜瞧著她緊張的模樣,冷冽眉眼微鬆,語氣輕柔。
“因為,朕最討厭的就是謊話連篇的人,所以他是被朕拔了舌頭的。”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被拔了舌頭,這話從褚曜嘴中說出卻稀疏平常,不值一提般。
喬姒心一瞬間提起,少頃,才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陛下,莫要嚇唬妾身,那定然也是他罪有應得。”
褚曜不置可否,手中捏著烏發的手微微用力。
頭頂泛著刺痛,喬姒輕呼一聲,想要奪回他手中纏著的發絲。
不料卻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緊接著褚曜低頭靠近她頸窩。
灼熱的氣息打在脖頸上,喬姒輕輕揚起頭,身子下意識往前撤退。
褚曜盯著她白嫩的後頸,目光幽幽,語氣詭異的溫和。
“朕相信,阿喬是個乖孩子,不會騙人的,對嗎?”
男人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入耳中,打在敏/感脆弱的耳骨上。
隻見得白玉似的耳根一瞬間就染上紅意。
氣氛曖昧繾綣,往日溫柔的小名,在此刻卻猶如惡鬼低語。
喬姒氣息有些急促,喘不上氣般,她隻能克製住緊張,憑借本能的點頭。
本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可下一刻,劇痛從頸後傳來。
她驚呼一聲。
褚曜,竟是咬住了她的後頸。
瞧著喬姒強撐到此都不肯說真話,褚曜心中氣極,可拿她沒辦法。
瞥見她白嫩纖弱的後頸,褚曜磨了磨牙,狠狠咬住了那塊軟肉。
喬姒痛呼,如同引頸就戮垂死掙紮的小獸,被迫高高揚起了脖頸。
想要逃跑,卻被男人鐵一般的雙臂死死禁錮在懷中。
猶如被獵人鎖定的獵物,咬住了脆弱的脖子,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其實不算疼,但褚曜動作突然,喬姒精神本就緊繃,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怎樣的動靜都會被放大數倍,更何況是疼痛。
纏枝薔薇的床幔內,女郎被身材高大高大的男人死死抱在懷中,男人垂首於她身後頸項,一手攬住腰肢,一手橫在她的頸間。
看似擁抱,實則將女郎的每一寸都掌控在了懷中,容不得她半點掙紮。
喬姒泣不成聲,一個勁的喊著疼,妄圖這般就能引起男人的憐憫心,從而逃過一劫。
隻可惜,褚曜並不是從前那個需要克製,端方雅致的君子。
他從來都是惡劣的,隻是被世家規矩壓製。
如今再不需忍耐,喬姒的哀求便沒什麼用處,隻會更加引起男人的劣根性,妄圖染指更多,去揉碎,去掠奪。
更何況女郎的掙紮於他而言,力氣小得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一番下來,沒能讓褚曜停住動作,反而使得自己累得氣喘籲籲。
女郎香汗淋漓,軟弱無力的倒在他懷中,薄弱的衣襟被蹭開些許,露出裡頭藕粉色的小衣,內裹雪膩香山。
到最後,已經不是單純的咬,男人就像是叼著那一塊軟肉輕輕的磨。
更過分的是,原本巍然不動橫在頸間的手一步步往下,攀上高處,隱隱帶有威脅之意。
喬姒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急促又慌亂。
“陛下!我,我騙了陛下!”
男人動作一滯,卻沒有即刻拿開,反而不疾不徐的挑撥。
“阿喬怎會騙朕,莫不是為了逃避故作如此?”
這下真真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氣息隨著男人的動作失去平穩,喬姒幾乎是用氣音在解釋。
“是,是妾身以為陛下厭惡妾,怕再惹陛下生氣,不敢送上去,陛下饒了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