齷齪(1 / 1)

重生她隻想和離 桐盞 3380 字 4個月前

“什麼?三爺和那虞氏從老夫人院裡出來後,直接就往信國公府去了?”

今日闔府都知道大太太身子微恙,大太太也為了裝的像點今日特意著一身深紫色褙子,頭戴抹額,早早就等著虞珣和謝敬存往老夫人院裡請安後,過來她這邊探病。

所以,聞著兩人直接就去了信國公府,大太太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我怎麼說都是當長嫂的,這哪家新過門的媳婦聞著長嫂病了的消息能不過來探望一番的。”

大太太是篤定今日三房的人會過來的,她是長輩,虞氏即便是不願意低頭,也得礙著外頭的流言蜚語的。何況,老太太不也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嗎?今日老太太聞著自己病了的消息,直接發話說二房那邊也無需去請安了,這不就是為了借著這機會敲打敲打虞氏,讓她敬著她這個當大嫂的嗎?

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虞氏竟這樣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直接就回她那娘家去了。

“主子,奴婢倒覺著若隻是虞氏一人,未必有這樣的膽子。隻怕這事兒還是三爺的意思。”薛嬤嬤越說越有些後悔自己昨日沒有勸著些自家主子,讓主子用回門禮的事情為難虞氏不說,還送了四個丫鬟往三房去。

三爺那樣的性子,本就因著大太太算計他婚事的事情心裡埋怨大太太呢,這會兒又如何能任由大太太這樣拿捏虞氏。

若非如此,昨個兒三爺也不至於直接讓榮安過來傳話,說是讓大太太把他這些年的俸祿還有私產都交回三房去,更不至於今早又把那四個丫鬟給直接發賣出府。

“我看就是那小賤人勾得老三丟了魂,所以才這樣替她撐腰的。”大太太哪肯承認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動作惹怒了謝敬存,她就是一口咬定是虞珣使了什麼美人計,才讓謝敬存這樣不敬著她這個大嫂。

“讓我還了他這些年的俸祿和私產回去?真是輕飄飄一句話呢。這些年,府裡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開支,哪一樣不是需要花錢的。我哪還能如數還回去。”對於大太太來說,發賣了四個丫鬟的事情她雖心生惱怒,可這在錢財麵前,也隻能是小事了。

大太太發愁的是,她該怎麼把這些錢財還回去。她倒也不是真的湊不齊這些錢,隻是好些錢她拿去私放印子錢了,若還了這些錢回去,那日後這府裡大大小小的開銷,豈不讓她頭痛死了。這若不小心被老夫人發覺她私放印子錢的事情,那她這掌家之權隻怕沒這麼穩了。

“不行,這些錢我不能老老實實的給了那虞氏。我們國公府這些年所有的支取不都是從公中支出,怎的偏虞氏一過門,就要破了這慣例。我絕對不能這樣被動。”

大太太越說臉色越難看,她更想到這會兒二太太該也聞著虞氏根本沒往她這裡探望的事情了,想到二太太這會兒必是看著她的笑話,大太太便覺著差點兒要氣暈過去。

“主子,奴婢知道您的難處。可三爺既已經發了話,隻怕這事情沒這麼容易賴掉的。”薛嬤嬤也替自家大太太發愁,這彆人不知道,她如何能不知道這府裡賬目的事情。

可這會兒,發愁也不是辦法,她隻能絞儘腦汁的替自家太太周全了,“主子,要奴婢說,三爺未必真的會為了這些俸祿的事情鬨騰的長房和三房不和,三爺或許隻是覺著您有些越界的,所以才借此敲打您呢。而這個時候,您是最不適合硬碰硬的,您若是退一步,這事情說不準也就過去了。”

退一步?!大太太不明白她還能怎麼退?

虞氏都這樣不敬她這個大嫂了,她還要怎麼退。

薛嬤嬤輕聲歎息一聲,開口道:“主子,奴婢鬥膽勸您一句,要不您還是把表姑娘送回魏家吧。您若送了表姑娘離開,便是您讓了一步了,老夫人那裡必然也會替您在三爺麵前說話的。”

送了魏妙容回去?大太太其實也不是非要護著她這個外甥女。隻是如今她是騎虎難下了。

可她也知曉,或許她也隻能這樣做了。畢竟,她並不想在旁的事情上退一步,也隻能委屈她這外甥女了。

見大太太還不算是真的糊塗,薛嬤嬤寬慰她道:“主子,您能下了這決心這事情就好辦了。奴婢這就讓人傳話讓魏家來接人。至於表姑娘日後的婚事,主子若真想抬舉表姑娘,其實從那些個兒進京趕考的讀書人中選一個品行不錯,有潛力的,未必是委屈了表姑娘呢。”

在薛嬤嬤看來,大太太委實沒有必要為著一個外甥女,讓自己這樣僵持不下。倒不如借著這件事情,表示自己和三房低了頭,如此那些俸祿和私產的事情,說不準三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卻見一個身著藏青色褙子的嬤嬤走了進來,低聲回稟道:“主子,您怕是不相信,今個兒三太太回門的日子,那淮陽伯夫人竟是帶了自己的嫡次女往信國公府去了。”

這彆人不知道,大太太卻是知道淮陽伯夫人那嫡長女幾個月前突然急症去了的事情。這精心教導的嫡長女突然去了,淮陽伯夫人還有心情出門做客。

大太太腦海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這,這莫不是淮陽伯夫人準備讓自己這嫡長女記入信國公府的族譜,日後她才是信國公府真正認可的長房長媳,而不是和虞大人私奔的那個顧氏。

薛嬤嬤明顯也想到一處去了,她唏噓道:“這未出嫁的成年女子若是病逝,確實是不好入祖墳的。若是慈愛一些的人家,會擇偏遠一些的墳墓葬著。可顯然,淮陽伯夫人不舍得自己女兒做了孤魂野鬼,所以便和信國公老夫人一拍即合吧。畢竟,信國公老夫人至今也不肯承認三太太那生母是自己兒子的正妻。”

“可信國公府偏偏選在三日回門的日子讓那淮陽伯夫人入府做客,這也有些太不把我們顯國公府放在眼中了吧。”薛嬤嬤雖討厭虞珣這個三太太,可還是覺著信國公府做事有些太上不得台麵了。

大太太卻充滿不屑道:“信國公府敢這麼做,不就是覺著虞氏不得三爺的喜歡,覺著三爺即便是跟著虞氏回了信國公府,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很快就會離開的。”

“既是留了虞氏一人,信國公老夫人又有什麼可避諱的。又或者啊,信國公老夫人便是要借著這機會告訴虞氏,她是有多瞧不上她那過世的母親,告訴她她那母親配不上信國公府的門第,哪怕是死了,也彆想和自己兒子真正在一起,彆想得到家族的承認,所以才故意惡心虞氏吧。”

薛嬤嬤見自家主子幸災樂禍的樣子,卻是道:“您說若信國公老夫人當真準備這麼做,虞氏會不會求到三爺麵前,讓三爺給信國公府施壓啊。畢竟,這不僅僅關乎她母親的顏麵,也關乎她的前程呢。這若沒有淮陽伯那嫡女的事情,她那娘親再是不被信國公府承認,最起碼她還勉強可以當做自己是虞大人的嫡女。若淮陽伯嫡女真的記入族譜,那便是她的嫡母了,虞氏可不就成了真正的笑話了。”

做主?大太太冷哼一聲,嘲諷道:“三爺那清冷的性子,會在這件事情上替她撐腰!說到底這是信國公府的家事,虞氏一個外嫁女了,如何能管得了國公府怎麼做,更彆提誰要入國公府族譜的事情了。”

說完,大太太方才憋悶的心情竟然好了起來,笑著道:“要我說,虞氏也是個見識短淺的。若她入府尊著我這大嫂,在這件事情上我未必不能幫著她一些。畢竟,信國公府和我們顯國公府說到底是姻親,若我們表態,信國公府斷然不可能這樣胡來的。”

“可偏偏啊,虞氏便是這樣不知規矩,在我麵前沒有丁點的恭順。我就要看看,等她從信國公府受辱回來後,會不會求著我這個長嫂幫她的忙。三爺哪裡懂得憐香惜玉啊,對於三爺來說,他認下自己和虞氏的婚事,一是不想鬨騰的長房和三房不和,二來也是因著自己婚事不順克妻的傳言,所以才讓虞氏當了他的發妻的。既隻是權宜之計,怎麼可能為了虞氏插手信國公府的事情。”

隻要想到今個兒虞珣從信國公府回來後必然會狼狽不堪,哭著求到自己麵前,大太太就覺著得意極了。這顯國公府誰不知道老夫人整日養花弄草,不怎麼管事,她可不隻能求到自己麵前。到時候,她定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讓她知道,她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女。自己算計她嫁給三爺,她該感恩戴德才是,而不是這樣不敬她這個長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