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見色起意,……(1 / 1)

反派他超級喜歡 樣樣 4447 字 12個月前

京圈富饒,雲煙繚繞,這裡是多少人的心中所求,是多少人眼裡的遙不可及。風捎過發絲,涼風輕拂臉頰,顧南嫻左手撐著臉,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車景。

浮雲低沉,阿爾法行駛在高架橋上,昂貴的車價使得前後的車輛都不敢靠前,濕潤的霧氣籠使得天空柔化得模糊不清。

車內,兩人安靜的坐著,整個空間都被寂靜包圍,路燈光線昏暗,發絲在空中飄揚,似乎連它都想沉浸在這靜謐的氛圍裡。

涼意四起,緩緩爬上心頭,她顫抖著打了個冷噤;下一秒,身邊人有所察覺,半開的車窗被控製著上升。

“溫度調高點。”,身邊默不作聲的男人毫無預兆地開口,顧南嫻錯楞地抬眸看向他,兩人視線相撞。

半小時前他們還是毫不相乾的陌生人,鬼使神差的她竟同意了上他的車,也許是心緒作祟,也許是情不知所起。

好端端的,不知為何,顧南辭的車保險絲竟熔斷了,他本不是什麼愛車人士,車庫裡的車屈指可數,在裴予寒提出可以與他同行時,還未等顧南辭拒絕,她想也沒想先行同意了他的邀請。

車庫還有輛紅色的超跑,隻不過隻容的下兩人同乘,宴會上少不了的就是喝酒寒暄,飲了酒那便不能開車,這事也好辦,結束前讓人再開倆來便是,偏偏她神誌不清的就答應了,顧南辭也難再開口婉拒。

上了車才神誌清醒再想反悔怕是有失麵子,也隻能硬著頭皮佯裝輕鬆。

裴予寒眼波流轉,稍稍側頭目光挪到她僵硬的身上:

“顧小姐很怕我?”

空氣一瞬間凝滯,兩兩相望,她不由自主地屏息,指尖微微蜷縮。

“先生誤會了,不過還未相識,不自在罷了。”

顧南嫻垂眸,視線落在男人纖長的手指上,腦海裡浮現起剛才在車庫看見的場景,就是這樣一隻手拿著燃了半截的煙,讓她失了片刻的神。

裴予寒覆上一抹淡笑,忽而拉長了語調:“是嗎?”

他似笑非笑的頷首:“原來如此。”

“是裴某誤解了。”

夜色漸濃,一時無言。耳邊唯有車輪碾過發出的“突突”聲。星光暗淡無光,檀宮內卻亮若白晝,富人們的樂此不疲,低層人的夢寐以求。

顧南嫻一襲純白色雲絲長裙,長發披肩,肌膚勝雪。在樸素不過的白裙都遮掩不住她身上高昂的氣質,即使特意躲在角落清閒悠悠,還是躲不過三番五次的搭訕,和女人們嫉惡如仇的目光。

顧南嫻隨手撥了下散落在肩頭的長發,從酒侍盤上換了杯紅酒漫無目的的向二樓走去,漫不經心的想著。

還是和從前一樣無聊。

虛情假意,虛與委蛇,無聊至極。

顧南辭走前特意囑咐她,若是覺得無聊便上二樓的包間,想要什麼吩咐即可。

檀宮一樓單憑邀請函即可進入,二樓則是為各家單辟的獨立空間,房間號也是按照家族實力排序,在京城若是想了解京圈的大人物,都是從這開始查起。

整個二樓包含了所有家族,但能在檀宮二樓冠上單名,屈指可數,顧南辭便是其一。

樓侍得了吩咐早在樓道口等著她,見到來人便引著向正前方走去。

顧南辭的房間位正堂中央左列,能在中央位居的是檀宮的老板,據說是位陰晴不定的大人物,嫌少人見過他的真容,市麵上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樓梯口在最邊上,走到中央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顧南嫻也不著急,慢慢悠悠的跟著樓侍走著。

最邊上的房間都是些不入流的爆發戶,今天是京城古族吳氏舉辦的垣華盛典,京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來了,沒有人會放棄這次的夢寐以求往上爬的機會,各個房間基本都來了人。

場子大,機會多,也意味著做事要及其謹慎,免得惹了貴人不快,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

當然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比如眼前這位,借著酒意推開房門就看見這麼一位天仙般的姑娘在他眼前經過,不顧樓侍的阻攔,伸手就往顧南嫻身上抓。

範家誠是家裡的獨子寵出了一堆毛病,懷裡沒個鶯鶯燕燕就難受的不行,此次是和父親出來和陳家尋求合作的,在父親的告誡下安分了大半晚,眼下好不容易熬到快要結束了,心底癢癢的,恨不得香玉在懷,眼下撞見個這麼絕色,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手底下的人抓著樓侍不放,由著酒勁把父親的告誡忘在腦後,眼裡都是對顧南嫻的渴望。

“範少,這位小姐您不能動啊!她可是顧爺的人。”

顧南辭沒把她的真實身份告訴旁人,樓侍拿不準她的身份,可不管她是什麼人,顧爺要照顧的人哪有被彆人欺負的道理,若是真出事了,傾家蕩產他都賠不起,顧不得其他,他扯著嗓子就喊。

一樓的目光都隨著這一嗓子聚集,二樓上,是個貌美的姑娘被一身肥油的男人抓著,男人聽了樓侍的話依舊不以為然,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顧南嫻胸前掃蕩,“那又如何,在我懷裡那便是我的人。”

手腕被拽攥地生疼,顧南嫻奮力想要甩開男人的手,奈何男女力氣懸殊,她掙不開,

“掙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敢碰我,你怕是不想活了。”

動靜很大,引來不少人旁觀,這使得範家誠更加激動,不管不顧掐住她的脖子就往下按,“你是誰?你是我的小寶貝啊!讓哥哥多疼疼你啊!”

顧南嫻沒來得及做出反抗,她的半個身子懸在半空,稍有不慎下一秒她就能掉下去,二樓不高,摔個半殘還是能的,她可不想剛穿來這沒多久餘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底下都在討論紛紜,無人願意當這個出頭者,並不想為一個女人惹得一身腥。

她隻能自救。

臉憋地通紅,掙紮著胡亂用手抓著他的袖子起勁,整個人似要翻過來,範家誠手上還未繼續使力,顧南嫻一腳踹在他的肚皮上,酒精衝腦他本就站不穩,跌跌撞撞下顧南嫻扯著他的領子落了地。

眼尖看見他彆在胸前的鋼筆,趁其不備一把扯下,範家誠搖搖晃晃得站好,未發現異樣。

在這麼多人麵前被一個女人丟了麵子,他惱羞成怒發了狠地衝過去,顧南嫻手指頂掉筆蓋,筆尖朝向,往他身上紮去。

“瘋子。”

筆尖還未紮到男人身上,一股強勢的力量將她扯過,一身墨色西裝的男人擋在她身前,隨之傳來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顧南嫻抬頭看去,正是前不久同乘一車的男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也容的你在此放肆?”

裴予寒緊緊抓著顧南嫻的手腕,沉著臉,神色嚴峻,臉色越發陰沉。

“裴爺,對不起裴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

剛才肆無忌憚行事的男人不見了蹤影,和現在跪在地上苦苦求饒的男人形成了對比。

裴予寒怒極反笑,“如若不是我,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範家就是這麼教育其子的嗎?那就帶回去教育好再出來見人。”

姍姍來遲的範家主,冒著冷汗,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跑上來,見保鏢攔著不讓靠近,隻好焦急地開口求情“裴爺,裴爺誤會啊,我們範家一向是忠心耿耿的,您是知道的呀!”

“一定,一定,一定是這個女人,是她勾引我兒子的,裴爺您行行好,您放過我們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不會再讓他惹事了。”

顧南嫻還未從剛才的險境中走出,手指不住顫抖,她的臉色泛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恐懼,裙子包裹的胸部在不自然的呼吸下劇烈起伏,裴予寒有所察覺,回頭強忍著怒火,正準備開口安慰,便有人把她從他的手心裡抽走。

顧南辭帶著一大波人趕來,他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看法,輕攬過顧南嫻的肩膀,聲音低柔安慰道:“南南彆怕,哥哥來了。”

“受的委屈哥哥讓他全賠給你,好不好。”

指尖的溫度逐漸下降,手心的柔軟一瞬間消失不見,裴予寒恍了恍神才回過思緒,摩擦著手底,回味著什麼。眼底的陰沉逐漸消失。

“你們知道怎麼做,彆讓我不滿意。”

眼底的柔意儘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輕蔑和嘲諷,顧南辭微側著臉示意身後的保鏢。

“顧爺,你不能這樣,裴爺,求求您了,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顧爺—”

情景落幕,但結局卻引入深思,誰也沒猜到那竟是顧爺的女人;

有人為沒能英雄救美而感到惋惜,若是搭救一把,沒準能得到裴予寒和顧南辭的賞識;

有人為兩人的關係表示質疑,顧南辭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不碰女色;

也有人不免認為顧家站隊小裴總,那麼陸家的奪權之爭也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恐怕今晚過後,京城又是一陣風雨。

發絲淩亂,麵目通紅,眼眶泛著淚花,身體不住顫抖,顧南嫻還不能緩過神,雙指冰冷,止不住的顫抖,顧南辭輕輕將她攔在懷裡,無聲安慰。

這是他的妹妹啊!他唯一的妹妹,顧家千嬌萬寵的小公主,怎麼能讓人隨意欺負。

被顧南辭帶回房間後,她一直坐在沙發上,雙目放空,呆坐著也不說話。

楚楚可憐。

應是這麼形容的,他第一次看懂了這個詞。

看著她垂眸泛淚,他竟無能為力。

她從未如此,和平常撒撒嬌滴兩滴淚完全不同,他得到消息後急匆匆趕來,在花園被耽擱了許久,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無力,有些東西好似一開始就該放棄,停留久了,失去的也許會更多。

他不該如此執迷不悟。

發生這麼大的事,總助找不到他,當他趕來時,差點晚了,他不敢想象,今天若是沒有裴予寒會如何。

也許他再也沒有妹妹了。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過了許久終於有了反應,抬起被淚水浸濕的臉龐,“哥哥—”

雙眼早已被淚霧打濕,滿眸猩紅,心頭一酸,淚水翻滾而來,雙肩顫抖,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現在想想都害怕。

來到這,無依無靠,全靠自己。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能傾訴的人,她像隻無處停靠的小船,四處漂流,隨著流溪,隨著輕風,在這孤夜裡,就她一人。

月明高照,為何偏偏是她,來到這。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委屈的,難過的,害怕的,在見到顧南辭的那一刻全都交織在一起。

長亭處,高月明,嬋鳴四起。亭中一人獨處,輕聲細語,定神看去,那暗柱後似乎還藏有一人。

“讓她逃過一劫,不過下一次,就沒這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