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沒死就好 感謝閱讀!(1 / 1)

歌末收起手機,又在心裡想著,那時候她是怎麼過來的?她一路走過來,是不是很不容易呀。會不會經常被彆人欺負?她看上去就是一副很容易被欺負樣子。

歌末想起那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好像還在課桌上趴著睡覺呢。然而她已經撐起了家庭的重擔,歌末在心裡感歎。

又回想過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自己為什麼還要回想那麼多?現在她身邊的事情都在慢慢變好,所有自己現在就要忘記掉關於她的一切。

歌末覺得兩條相互交錯的直線,有也就隻有那麼一個交錯點,他與她的距離在道彆的那一刻開始注定著會越來越遠。

昨天晚上和她道彆之後,他覺得他們的人生就這樣不會再產生任何交集了。歌末想希望她的人生會過得越來越好,希望她閃耀奪目,希望她要嫁的那個人能對她好。

汽車走走停停,為什麼呢?因為這幾個人一直在叫說:“這裡風景好看,停一下,下去拍張照片”

“還前麵那裡也停一下,那裡懸崖陡一些,沒有雜樹當住,應該會更好看。”

這幾個常年不在家,所有很少看到今天這樣的風景。

歌末沒有下車和他們湊熱鬨,因為比今天更絕的風景都在春末和夏天。不管是雨後天晴的綠樹茵茵,還是殘霞傍晚的殘陽斷臂,以及破曉淩晨的開天劈地,歌末都去領略過。

他們幾個在車外感慨著。

“小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原來這裡這麼好看。”

“對呀對呀,小的時候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呢?”

“好好看,要多拍幾張。”

……

歌末也在上了高中之後才發現的,原來自己周邊的風景這麼美。網絡視頻的那些簡直弱爆了,所有的美景都在自己身臨其境之後才能感到震撼,以及驚豔。

所以歌末每個周末回家都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因為他們周末不補課,所以周六有時候他一大早就起床回家,隻為能趕著快一點看到破曉和日出,又有時候他會和同學打球,或者去畫室裡待到臨近傍晚,他才慢慢吞吞的回去,隻為看到晚霞和落日。

很多時候,不是自己沒有發現,更多是當時沒有留意。

高中的生活本來就壓抑,所以歌末也隻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注意到的,那時候是剛上高中不久,月考成績剛發布,成績不是很理想。

於是在周六,他和同學打了一天的球,來緩解心中的壓抑,臨近傍晚車慢悠悠地行駛,清風微微的吹過,身上的熱汗慢慢被吹乾,打球帶來的快意被吹散,壓抑的心情又慢慢湧回。

開到一個僻靜陡峭的地方,停車,坐在車墊上雙腿架著公路旁的護欄,埋著頭,落寞和孤獨感瞬間襲來。

也不知是何時抬的頭,隻是記得當時,天空中橫著一道金色雲,暗紅的殘陽從天邊照起,把天空的臉映得醉醺醺的,殘陽在前月在後,星星像婚紗的蓋頭那樣附在月亮的頭上,斑斑點點像一顆顆璀璨的鑽石,時不時還有傳來鳥鳴,耳機裡的單曲一直在循環。

美景在前,歌末便覺得所有事情都還有回旋的餘地,隻是一次成績不如意而已,下次注意,這麼好看的風景,以後自己要環遊世界,此刻他的心情舒暢無比,沒有了先前的壓抑。

天邊的色彩慢慢褪去,直至完全天黑,便又默默的回家了。

從此,心情不好,或者心事煩悶的時候,他就常常光顧那裡,那裡也就慢慢的成為了他的秘密基地。

汽車在村中廣場停下,幾人下車向不同方向走去。

歌末到家,裡麵此刻非常冷清,二姐應該出去了,父親和母親還在外麵做客,大姐去年已經外嫁。

他走到陽台,那裡擺著畫架,地上攤著畫筆,還有灑了一地薯片和其他零食,畫板上還沒有一副完成的畫,是二姐畫的一張人臉素描,好像是才剛動筆不久,就被跑出去了。

不要問為什麼歌末能知道二姐是跑出去的,而不是走出去。因為就隻有二姐在畫畫的時候會把零食放在麵前和旁邊,這一看地上的零食,就是剛剛跑出去絆倒灑的,二姐經常這樣,還有剛剛到家的時候,大門沒關。

還好母親不在,不然又要挨訓了。

二姐叫歌憶竹,她不是美術生,大學的專業也不是關於美術的,但對於畫畫她很感興趣,沒錯,她的畫技是從就是歌末這裡學的,當然還有網絡上的視頻。歌末可以說是她的三分之二個老師,前兩年為了畫畫,她天天對歌末軟磨硬泡,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歌末就答應了。

然後呢,現在她的畫技已經和一般美院的學生持平,不過畫得最好的還是素描,已經爐火純青,比歌末畫的都好,歌末最的是擅長速寫和色彩。

歌末是一個美術生,大學專業是美術學的,本來是想要往純藝方向發展的,但是家裡人不同意,於是高考自願就填了美術學。

歌末在高中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去畫室參觀。老師示意他可以試畫的,於是去了幾節課,就在不知不覺中他喜歡上了畫畫,這種注意力集中,細致入微,留不得一點兒馬虎的感覺。

畫畫時可以讓他忘記掉所有雜念,也沒有學習文化的那種壓抑,雖然還會有很大的壓力,但還是很期待下張畫是什麼,下一張肯定比這張好。

去了一個星期左右,老師說他已經超過了在那裡集訓了一個月的高三生,說他很有天賦,再加上文化成績也不差,如果走美術高考的話,可能會有更好的大學,家裡人也支持,所以就成為了一名美術生。

歌末回到房間換了一身比較單薄衣服,下樓就又走進了浴室,把衣服放進洗衣機,接著就是洗澡了。

清清的溫水滋拉滋拉的的打在歌末的身上,浴室溫氣繚繞,身處其中的他像一個被熱蒸著的餃子。

為了不讓額頭上的傷沾到水,所以他洗澡特地小心翼翼的都繞過了頭。

洗完,歌末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呆呆的有點兒發愣,撩了撩頭發,雖然額頭上頂著一個包紮著的大包,但還是感覺自己比平時英俊了不少,沒錯,是個男的都這樣。

歌末穿著一條短褲,沒穿上衣,拿著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發和身體,儘管自己很儘量的避免頭發沾到水,但是剛剛頭發還是微微的沾到了一點。

歌末又在心裡想到她了,微微的愣了一下。

走出浴室,路過陽台。

歌憶竹已經坐在那裡畫畫,她戴著一副銀框眼鏡,披著頭發,看上去有點兒亂,還有一點兒微微發油。專注坐在那裡畫畫,看上去像是一個端莊的美人,側臉看不出下顎線,但是五官立體,明眸可見。

她看向歌末,她的眼睛和歌末有一點兒類似,但她的眼睛線條沒有歌末的那麼堅毅,反而線條柔和帶著一絲絲的嬌媚。細小的微唇上不是粉嫩,而是淡紅,整個相貌都和歌末有一點兒微微的相似。

歌末問:“你看我,乾嘛?”

歌憶竹瞪了他一下,說:“過幾天我們片區,要搞籃球比賽和大學生文藝表演節目的活動,我都給你報名了。”

歌末平靜的說:“你這就給我報名了?”

歌末很討厭先斬後奏,但是真的拿她沒有辦法。

歌末接著說:“籃球可以去,但是你給我報名表演的節目是什麼?”

歌憶竹說:“因為其他的節目被她們幾個女生搶走了,就隻有唱歌和跳舞留給你和蘇裡成了,老娘記得你大學的不是參加的街舞社嗎?所以呢,老娘就把唱歌給了蘇裡成,跳舞給了你,話就說到這,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去。還有,不要問老娘為什麼不去參加,因為老娘今年畢業了。”

歌憶竹打了個哈欠,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接著捂了捂嘴,說:“說了這麼多,累死老娘了,然後沒有其他事就滾吧。”

歌憶竹說完,於是就又轉身專心畫畫,接著頓筆想到,他額頭怎麼了?好像包紮了一個什麼東西?算了,沒死就好。

歌末黯然,在身上搓了搓,接著就上樓回房間去了。

歌末其實也沒有想要拒絕,隻是突然聽到這個事情感到驚訝而已,雖然心裡有點兒抵觸,但還是覺得這沒有什麼問題。

想到跳舞他就感到頭疼,當時大一第一學期,剛入學的新生要參加一個社團拿一些額外的學分,不參加社團的話,要去完成其他的活動來彌補這個學分,相比之下,所以參加社團才是最優選擇。

由於沒有注意時間,距離參加社團報名結束的就隻有最後幾分鐘了。

他大學的哥們,就是他的室友。

信誓旦旦的對他說:“我上個廁所,不急的,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參加社團的,我打聽過了每年都不會有好多人參加,相信我,肯定還有。”

他也這麼覺得,於是他兩慢吞吞,不驕不躁。

沒錯,等他們倆到那裡的時候,彆的社團已經收攤走人了,就隻有一個街舞社團落寂的還擺在那裡。

學長微笑著地對他們倆,說:“喲,兩位學弟,來晚了呀?其他的社團都走了,今年不知道為什麼社團的行情這麼好,很多社團都招滿走人了,還好你們來快了一點,現在這裡還有兩個名額,就給你們了吧。”

沒有辦法,於是他們倆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最初他們倆都想參加籃球社的。

還好他們趕快了一步,後麵又來了幾個人。

歌末回到房間,對著小鏡子細致地觀察,看看剛剛洗澡時水有沒有侵入傷口。

他的腦子裡又浮現出了她的麵容,無奈傻笑。

此刻坐在窗邊發呆的蘭世君,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