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淡黃燈光照耀下。
歌末躬下身體,悠悠的向她伸出右手,表示邀請。
蘭世君左手搭在他的右手上,表示同意。
點起腳尖,提起裙邊。
歌末左手四指與大拇指分開,四指微微的並住,大拇指張開虎口。
她將右手放上去,歌末輕輕的握住。
她的另一隻手搭在歌末右胳膊大臂上,歌末的右手搭在她後背的肩胛骨處。
歌末牽起蘭世君的手,纖細柔軟。
蘭世君同樣也感受著,修長堅硬。
不知道今天是哪裡來的默契,歌末穿著一套灰黑西裝雍容雅步,蘭世君穿著一套純白連衣花裙綽約多姿。
一個身姿挺拔修長,一個身姿輕巧曼妙,一黑一白在學校不寬敞的操場上悠揚來回。
三步一個回頭,五步一個轉圈。
他們的華爾茲沒有伴奏,但是山間梯田裡的蟲鳴蛙聲,給他們奏起了一道道旋律。
樹上的葉子也跟著吆喝,然後紛紛鼓掌。
大黃也在一旁來來回回轉圈。
就這樣時間就定格在這裡,就希望是永遠……
那年他二十三歲,那年她二十歲,都覺得當時就是永遠。
在天邊的暗紅夕陽下,她靠在他的肩上,不知何時閉上了眼,他攙扶著她,眼中的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他答應她,帶她去看風這件事,他做到了……
歌末,今年大三,二十二歲,由於家庭和環境的影響所以讀書晚了兩年。
歌末的父親上完初中就外出打工了,不能繼續念書成為了他父親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為了讓他們三姐弟不留遺憾,他父親和母親拚命的讓他們三人都上了大學,因此他們家也是全村讀大學人數最多的一家。
歌末周圍的同齡人好多都是小學初中輟學,然後外出打工繼續走他們父母親的老路,早早的結婚生子。
其中輟學的很大原因是他們很大部分是留守兒童,沾染了不良風氣然後無心學習,或者成績一落千丈。
所以這個地方很少走出大學生。
還好歌末有兩個姐姐在前麵當榜樣,不然此刻的歌末應該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了。
歌末家位於少數民族苗侗自治州,這裡民風淳樸還有很多有趣的風俗。
這個裡有一個風俗興起於苗族,就是過年的時候幾個青狀男生結伴去一個姑娘家聊天,用通俗的話就是現在人們口中說的相親,用這裡傳統的話來說就是“走姑娘”。
當然並不是隻有一個姑娘陪幾個男生,那一家的姑娘也可以叫她的夥伴來她一起,男生上門不能空手必須要帶吃的或者喝的,如果遇到她們在喝酒哪就要必須去買酒了。這是基本的禮貌和禮儀。
可能是每年都在讀書的原因,所以歌末很少去,因此他也培養了不少興趣愛好。再加上常年在讀書,所以和村裡麵的很多青年關係不是很好,不過也還有幾個好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