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籠子在高處運行的時候才知道,在底下看不見上麵。
從上麵往下看,一清二楚,隻是有朦朧的黑霧。
這個籠子、這個城市、這個世界,都是臟兮兮的,表麵覆蓋著一層黑色粘稠的臟汙。
房屋之間行走的,是焦黑的人行生物。
籠子進入“站點”,有人來接應我了。
她應該是我的朋友,雖然她很突兀地出現在籠子裡,但我很放心的跟著她。
“車”頭層層疊疊的鐵絲網消失了,我直接抬腿跟著她走,走過原本應該是鐵絲網的地方,步入一條漆黑肮臟的走道裡。
走了很久。
這裡到處都是焦黑的人,他們在管道上爬行,在牆壁上蠕動,還有的在操作一些我不認識的機器。
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著我們,我的潛意識告訴我,祂是這個“站點”的老大。
我們之所以可以在這裡行走,還有這裡的“穩定”,都是因為祂。
但是祂似乎有事要求我的朋友。
我們走到一個頂天立地的黑色管道旁,管道隻有普通水桶粗,底部有一個鐵門。
祂匍匐在地,為我們打開鐵門,似乎是讓我們進去。
但嘴裡念叨的,還是想我朋友幫祂找一個人,或者把祂帶到那人身邊。
我的朋友不為所動,她掌管的地方,似乎有更嚴格的約束,真要滿足了祂的請求,對祂並不一定是好事。
祂雖跪趴在地,姿態低微到了極點,側抬起頭,露出五官混亂的臉。
那些五官在移動。
好像,在平麵裡緩慢挪移的蟲,觸及到“臉”的邊緣後,折回,換一個方向遊移,觸邊,折回,再遊移。。。。
我從那忽上忽下的眼睛中,看到了瘋狂、執拗、暴虐。
如果不滿足祂,祂不一定會針對我們,但祂會不顧一切達到自己的目的。
屆時,這裡難得的穩定又會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