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行代碼(1 / 1)

這是一個問句,卻已容不得半分拒絕。

言語在此刻男人周圍近乎要將她生吞的欲色裡顯得蒼白無力。

她手指不自覺勾住床單,輕咬著下唇在幾分期許和幾分羞怯裡輕點了頭,眼中彌漫著濕漉漉的霧氣,像是初生的小鹿般惹人憐惜卻又同時激發著最本能的占有欲。

季時銘不再顧及所謂的理智與矜持,以一個吻開啟了隻屬於兩人的浪漫時刻。

男人輕輕含吮她柔軟的唇瓣,舔舐了一下下唇後又用牙齒輕咬了一口,隨後舌頭探入,舌尖掃過貝齒繼續深入,在上顎輕舔帶來了細微的酥癢。

細碎的吻溫柔而綿密,落在身體的每個隱秘角落撒下了淡淡的紅暈和細微的戰栗,像極了他對她的心思。

“疼......”

她如玻璃珠般乾淨清澈的眼眸裡水汽縈繞,帶著些許的膽怯,唇邊瀉出了一聲難耐的嬌吟。

季時銘吻去她眼角滲出的晶瑩,將她瑟縮在胸前的雙手展開壓在兩旁,從手心的一點緩緩向下扣緊,嘶啞低沉的嗓音是安慰也是引誘:“乖,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她再次閉上眼睛,任由堅實的小腹胸膛與她如絲緞般柔滑的皮膚緊貼,男人豆大的汗珠順著流暢的肌肉走向滴落。

疼痛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細微的歡愉,緊繃僵直的身體開始小心翼翼迎合。

窗簾上兩個緊貼的影子纏綿交織,難舍難分。

在騰空的煙火四散成星屑的瞬間,如一葉扁舟漂浮在海浪間起起伏伏的她仰起瑩白修長的脖頸,手指在男人筋瘦的後背上抓出了幾道痕跡。

她在一片白茫茫間似是聽到男人說: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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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佳在季時銘懷中醒來的時候離鬨鐘響還有半個多小時,迷蒙間一雙大手為她擋住了從窗簾裡傾瀉下的刺眼曦光。

“醒了?”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還拖著點未儘的情/欲。

腦海中閃過昨夜的瘋狂,和此時抵在腿間的堅硬,文思佳心有餘悸猛地試圖掙脫卻被困住了。

“彆動,再抱會兒。”季時銘下巴抵在她頭上輕輕摩挲,寬厚的臂彎把人又往懷裡擁了擁。

“狗男人。”

被折騰到後半夜現在腰肢還隱隱作痛的她氣不過低低罵了句。

快三十歲的男人才開葷就不知道細水長流悠著點嘛。

不過活兒那是真好啊,

男人的手順著睡衣一路滑到她的腰肢一捏,薄繭摩挲出了一陣酥癢。

“是不是還疼?”

降落在耳廓的滾燙鼻息引得她瑟縮了一下。

“......”

初經人事的她又羞又氣,使勁錘了一下罪魁禍首的胸口。

季時銘也知道到昨晚鬨得凶了些,邊用手掌一寸寸按著她的肌膚緩解酸痛邊細聲哄著說:“今晚會溫柔些的。”

今晚?

狗男人還想著今晚?

文思佳在心底把季時銘罵了個狗血淋頭,卻也迷迷糊糊伏在他的胸口再次睡去了。

季時銘望著懷裡睡得香甜的人,輕輕吻上了她的眼睛,心中歡喜一點點蔓延開來。

他承認他是有點著急了,本該等她的心也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後再跨出這一步。

但喜歡的人就在身邊,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呢。

坐下來吃早餐時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讓阿姨都看出了些許端倪。

“季時銘,你把我手機拿來。”文思佳指著餐桌尾的手機,虛著眼直呼其名命令說。

季時銘不緊不慢放下手中的咖啡,笑而不語起身給她拿了過來。

“你笑什麼?”文思佳看著那勾起的薄唇,拿了顆櫻桃放進嘴裡幽幽問。

“沒什麼。”

季時銘輕笑著搖頭否認。

她嚴肅著口吻抗議說:“你彆笑!”

“好的。”

季時銘很聽話,立馬就收回了笑容,

越看這笑容她心底就越憋屈,隻是上了個床,為什麼就有種被狗男人拿捏了的感覺?

成年人又是合法夫妻睡個覺怎麼了?

又不是跟你睡覺了就非你莫屬了。

協議婚姻,協議婚姻懂不懂?

走腎不走心,不玩先婚後愛那套的。

文思佳在心底罵罵咧咧了一陣後岔開話題問:“你今天一天都不用工作嗎?”

“今天都空出來陪你,全聽你安排。”

季時銘抿了一口咖啡,濃鬱醇香在唇齒間蔓延,隨後伸出拇指抵住了她水嫩的唇瓣,抹去了上麵殘留的果汁,動作曖昧又勾人。

文思佳被足足硬控了十秒,又在心底罵了幾句“狗男人”。

今天沒有正式行程,季時銘便沒有穿西裝,淺色係的襯衫,休閒長褲愣是給他穿出了高定的氛圍。

彆人都是人靠衣裝,他是衣裝靠人。

難得見他不是西裝革履的樣子,文思佳嘴角掛著壞笑繞著人轉了好幾圈欣賞觀摩了起來。

季時銘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身材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純情男大風,痞帥搖滾風,韓係清爽風,休閒運動風,夏威夷風......要是能當更衣人偶多多嘗試各種風格......

季時銘看她都快流口水了,大抵猜出了她的小腦袋瓜子裡在盤算什麼,俯身輕啄了一下她的耳垂說:“是想讓我今天晚上穿這身嗎?”

“......”

被一陣酥麻席卷的文思佳一把推開他,咬牙切齒。

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

平時裝出一副斯文謙和,清風霽月的樣子,腦子裡想的其實全是黃色廢料。

要出門的時候,季時銘突然把婚戒的盒子拿了過來。

“乾什麼?”

為了不暴露已婚的事實,除了那日領證,到現在文思佳都還沒戴過婚戒,倒是季時銘形影不離戴著,也不知道圖個什麼。

為了告誡大家不要去肖想嗎?

犯不著吧,如今的流行趨勢是升官發財沒老公,還會有誰幻想霸道總裁愛上我嗎?

況且你季時銘這條件,做夢都不敢想的。

“今天又不是在公司,可以戴的吧。”

文思佳不明所以思索了片刻,還是迎著他眼眸裡幾分不知緣由的期許妥協了。

戴吧,戴吧。

反正今天也碰不上熟人。

難道他是強迫症嗎?

什麼都要成對才行。

準備伸手去拿的時候卻突然被季時銘輕握住了手腕,隨後他拿起戒指緩緩送入了左手無名指。

他纖長濃密的眼睫微顫,目光溫存柔和,一瞬間令文思佳陷入了恍惚,像是身處莊嚴的婚禮現場,男人單膝跪地許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耳畔盤旋起了昨夜意亂情迷時聽到的一聲“我愛你”。

不過男人在床上的話可當不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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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佳知道季時銘沒少做公益,但沒料到幾個婦女兒童基金會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季時銘。

攀談寒暄之時,季時銘很自然介紹起了她是自己的太太,兩人左手無名指的同款婚戒格外顯眼。

正式討論季時銘並沒有參加,以她的能力根本就輪不到自己出場。

衛生巾是以“星海計劃”的名義捐贈的,眾人就針對什麼地區,以什麼形式,選擇哪個品牌等一係列細節問題製定了詳細的計劃。

結合近期衛生巾品牌大量爆雷的情況,文思佳的調研準備做得充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最快下個月衛生巾就能到山區姑娘們的手裡了。

本來她是打算作為誌願者親自去一趟的,奈何各種事情實在太多太忙怎麼都抽不出時間就全都交由基金會去負責了。

結束出來,季時銘就在門口等她。

“辛苦了,就說你很厲害不需要我吧。”

“季總,你是不是有點太低調了,捐了那麼多錢也不說找個媒體來報道報道。”

方才大家閒聊的時候說起了季時銘給基金會每年都捐款卻不要求署名報道的事兒,低調得不行。

“沒有必要,錢用在實處就夠了,是誰捐的又不重要。財富本身就是從社會裡來的,回饋給社會也是理所當然的。”

“誰說的,你做好事得讓大家都知道才行啊,也能給和碩和碩宣傳宣傳。”

文思佳不太同意他的觀點,做好事留名本身也是一種讓更多人加入進來的呼籲。

況且對於有社會責任能付諸行動的人來說,名利雙收是應該的。

“和碩難道還需要宣傳嗎?”季時銘笑著問了她一個根本問題。

她思索了片刻,得出結論:“好像不用......”

和碩集團以和碩地產為中軸線,向外輻射到旅遊,IT,金融,娛樂,製造業等各個領域,是當之無愧的商業帝國。

全國共有六百座和碩廣場,連她老家煙寧那小地方都有兩座,華夏這片土地上不知道和碩集團的人確實不多了。

季時銘看了眼時間,話鋒一轉問道:“肚子餓了嗎?去吃飯吧,想吃什麼?”

說起吃飯文思佳突然想起了一個一直好奇的問題:“你去自家的和碩廣場消費要付錢嗎?”

“等下去了你就知道了。”

為了回答她這個問題,季時銘決定帶她親身去體驗一把。

到附近的和碩廣場後文思佳想象的經理們一擁而上,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大老板駕到根本無人問津。

“季總,怎麼都沒有人抬著八抬大轎來接待你啊。”文思佳往四周張望一圈,詫異地問。

“大家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各司其職,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誰來接待我?”季時銘好笑地說。

“你還不是大人物那誰算大人物?”

“你是大人物。這個和碩廣場的經理我認識,我打個電話讓他來抬著八抬大轎來接待你?”

“......”

文思佳白了他一眼,帶著打工人的怨氣沒有說話。

領導們到底知不知道這種添亂的惡劣行為會被在背地裡紮小人的啊。

商場一樓都是各種奢侈品的店麵,文思佳不過是用審判的目光看了眼愛馬仕玻璃展示窗裡那個她實在欣賞不來的包,身旁人就大方地來了句:

“要嗎?吃完飯來看看?”

被文思佳以直逼靈魂的一聲作了回應:“季總,這個世界上放不下電腦的包都是耍流氓知道嗎?”

她的價值,她的人生,她的所有都在電腦裡,根本不是幾十萬,幾百萬的包能夠比擬的。

放不下她的電腦那就是放不下她的價值,放不下她價值的包有什麼用。

“有道理,不過是我想給你買的,你不用也行。”

道理季時銘是懂的,但他就是想給她買。

文思佳滿臉迷惑:“不用放家裡吃灰嗎?”

“對的。”

季時銘真誠點頭。

她腦中瘋狂閃過最近網上十分流行的“精致女孩”係列視頻,離譜浮誇令人忍俊不禁的擺拍裡總會不經意展示其放滿奢侈品包的透明櫃。

該賽道已過於飽和,她現在入局是分不到一杯羹的,倒不如拍個“程序員的一天”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精致”。

“我對這些奢侈品真的沒有任何興趣,我想要的是腦子,能夠掌控大模型每個參數,每個下降梯度,每個空間降維,每一行代碼的腦子。”

文思佳倒不是裝清高,而是她的人生追求真不在這裡。

住大房子,開豪車,穿戴奢侈品和通過無數次將腦細胞全部殺死又重新激活反反複複後前進的一小步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季時銘知道她的目標所在,也就不再堅持了:“你要的超級計算機已經進入拍賣流程了,之後會聯係海運公司裝箱運回來。”

“謝謝季總!”文思佳笑逐顏開,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了。

有了這玩意兒的算力,誰還分得清她和傑弗裡·辛頓?

說來要不要給季時銘做點什麼工具?

收了這麼貴的超級計算機總該回報些什麼才行。

“除了謝謝之外呢?是不是還少了句什麼?”季時銘勾著唇提醒她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在萬分激動的情形下說出的話文思佳哪裡還記得,一頭霧水地問:“少了什麼?”

季時銘意味深長說:“這會兒怎麼不說愛我了?”

“嗯?”她滿臉迷惑歪著腦袋望向季時銘,蹙緊眉頭半晌後終於想起來自己胡說八道過什麼了,笑眯眯說:“咱們說好不先婚後愛的,季總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哈。”

就跟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一樣,女人在極度興奮時的話也是不能信的。

那天說要給她買超級計算機的無論是誰,她都會無條件愛“ta”的。

然而她的找補卻迎來了一句靈魂質問:“所以為什麼不能先婚後愛呢?”

“這個嘛......”

這個問題倒是把文思佳一下問住了。

為什麼不能呢?

因為弊大於利。

季時銘長得帥,活好,錢多,擁有的人脈和資源能給她帶來很多便宜,作為“合作對象”再完美不過。

但如果變成所謂的愛情,那就徹底變了味。

況且季時銘又不可能喜歡她,前提條件就不成立,沒有談論先婚後愛的意義。

季時銘見她沒有給出立即答案,故意做了個假設:“萬一你真的喜歡上我了怎麼辦?”

“哈?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麵對如此張口就來,血口噴人的誹謗,極具契約精神的文思佳立即開啟了否認三連。

不過由於否認得過於賣力,反倒有了種被戳中心思後極力掩飾實則“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文思佳從季時銘笑而不語的表情中讀出了端倪,恨不得裝個腦電波讀取儀來證明自己絕不會犯下原則錯誤。

“那反過來,要是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季時銘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便又換了個假設。

知道是玩笑,她便也沒有顧慮,眉眼彎彎開出了條件:“那得加錢。”

誰知卻正中了季時銘的下懷,被一句“加錢是最好辦的”給堵死了。

然後引來了最質樸的好奇:“說來季總,你到底有多少錢啊?”

財富到一定程度後就成了有很多個零的數字,普通人完全沒有概念,文思佳突發奇想問了句,想聽聽當事人會怎麼去描述。

季時銘把手掌搭到她的腦袋上,笑意蔓延間給出的答案是:

“支付喜歡上你的費用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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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兩人吃的是和碩廣場樓上人均99元的旋轉小火鍋。

所謂世麵其實隻是世界的一麵,對於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大少爺而言,旋轉小火鍋又怎麼不算世麵呢。

文思佳也沒管季時銘習慣了高級食材的胃受不受得了科技與狠活的魔法攻擊,一個勁往他鍋裡扔東西。

“這個牛肉看著顏色好像太對對。”

“怎麼煮出來是這個顏色?”

“這個是真的海參嗎?”

“肉丸的食材是不是有點過期了。”

儘管季時銘全程發出了很多次疑問,但還是老老實實把她夾進碗裡的東西都送進了肚子。

讓文思佳沒想到的是塞進去了這麼多海克斯科技,季時銘竟然沒有肚子疼,按理說不應該已經跑了三四趟廁所了嗎?

“季總,你肚子有沒有不舒服?”不放心的她還問了嘴。

得到了雲淡風輕的否定回答:“沒有。”

這真是奇了怪了,那她這麼些年拉過的肚子算什麼。

算她腸胃好嗎?

吃完飯文思佳就開始從頂樓一路往下掃蕩,季時銘負責掏錢和提東西。

她買了一堆與星海公館的整體風格格格不入的玩意兒。

星球小夜燈,尼斯湖水怪湯勺,富士山醬油碟,胡蘿卜封口夾......

隻要是可愛有趣的她就往籃子裡塞,這些對小孩子來說可能幼稚了些,但對季時銘這樣的總裁吸引力可就很大了。

前兩天季時銘就對著冰箱上的小黃鴨防燙夾研究了半天。

全程季時銘提問最多的一個問題是:這個是乾什麼用的。

“季總,你不覺得家裡太冷清了嗎?東西全是黑白灰,跟性冷淡似的,得增添一些色彩。”

文思佳說著又扔進去籃子裡一個五顏六色的玩偶擺件。

誰知季時銘一句話掐頭去尾就聽進去了中間那個比喻,笑著在她耳邊說:“你昨晚可不冷淡。”

“......”

“......”

“......”

能不能找個人來把季時銘收了啊,腦子裡就沒點彆的東西了嘛。

昨晚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是男人開葷以後就會自動變渾濁嗎?

如果這樣,她寧願季時銘永遠是處子之身。

季時銘結完賬出來接到了個電話,開口的一聲“媽”讓文思佳的心提了起來。

兩人是閃婚太倉促都沒來得及見雙方父母,關於季時銘的家庭文思佳了解不算多。

他爸爸白手起家創立了和碩集團,如今也擔任著集團董事長一職掌控者這個商業帝國,他媽媽從前是芭蕾舞演員。他是長子,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現在都在國外。

“怎麼了?你媽媽說什麼?”待季時銘接完電話後,文思佳詢問說。

見她突然緊繃的反應,季時銘好笑地問:“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預感期末考試臨近的文思佳臨時抱起了佛腳:“不行不行,之後肯定得和你爸爸媽媽見麵,而且也要去我家了,我倆得對一下口供,免得說漏嘴了。”

兩人是應付雙方父母的協議結婚,自然沒有普通情侶從戀愛到步入婚姻的過程,不事先準備好說辭很容易出現紕漏。

季時銘被“口供”一詞逗樂了,結婚被她說得跟團夥犯罪似的。

文思佳先從最基本的信息開始:“季總,我倆是怎麼認識的?”

“你找我給公益項目讚助。”

“雖然其實是前一天就認識了,但沒問題就這麼說。下一個,那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季時銘脫口而出:“我對你一見鐘情,隨後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雖然是胡編亂造,但這編得是不是有些太......總裁不要麵子的嗎?

文思佳糾結了片刻,最後想著反正隻是個謊言,隻要不太離譜講個什麼故事都可以。

他都不要麵子了,就按他的版本說吧。

“那我們為什麼這麼快就結婚了呢?”

“因為我們彼此是互為靈魂伴侶的真愛。”

“啊......”

文思佳再次被他過於入戲的版本驚到了。

沒必要啊沒必要。

不過他應對自如答得嫻熟自然,確實讓文思佳有些自慚形穢。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搭檔都形成肌肉記憶了,她卻連最基本的問題喊“老公”都沒解決。

這可不行,不能拖後腿。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從現在起她一定得先把稱呼給習慣了。

於是文思佳毅然決然抬起眼,儘量讓語調維持著輕鬆自然喊了一聲:“老公。”

除去如同入黨宣誓般的鏗鏘有力的幾聲,這是她第二次喊自己老公,雖聽著依舊稍顯勉強,但季時銘心底還是吹進了春日的一陣和煦微風,頃刻間山花爛漫。

“我不吃什麼蔬菜?”

“不吃芹菜和苦瓜,不怎麼喜歡吃木耳,卻喜歡吃香菜和折耳根,葉子菜裡最喜歡空心菜和生菜。”

文思佳驚訝於認識也就三個多月,他竟然能把自己的喜好摸得這麼清楚。

與此同時,自己對他好像並沒有太多的了解。

這怎麼行。

“季......”剛要習慣性脫口而出,文思佳立馬意識到改了口,拿出趕項目進度時的認真勁兒問起了季時銘的喜好:“老公,那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聽什麼音樂?喜歡哪個歌手?”

她一口氣問了很多很多問題,季時銘都一一回答了。

“你竟然喜歡吃冰激淩的嗎?我以為總裁都不吃冰激淩嫌影響形象呢,那我之後帶你去一個超級好吃的店子!”

“顏色額喜歡黑白灰?怪不得家裡就這三種顏色,不過你要是說你喜歡粉紅色我就要有所懷疑了。”

“怎麼聽那麼久遠的歌啊,年紀輕輕能不能有點活力?”

“有品味啊喜歡《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有我的風範了,誇你兩句。”

“其實對車興趣不大?你少來哈,光咱們家下麵那個車庫裡有多少車我都沒數清過然後你跟我說其實你沒興趣?”

“你和你弟弟一年都說不上幾句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肯定啊,難不成你指望你弟弟還天天粘著你不成?”

......

文思佳一邊興致勃勃問東問西一邊評頭論足,一邊樂此不疲想要了解更多。

說來她好像在哪裡聽過說喜歡一個人會想要了解ta的全部。

不過在這裡可不適用,他們隻是在對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