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彆惹她生氣 宿理 4310 字 3個月前

三天的展會結束,聞希禾雲漫兩個人終於不用再奔波,在最後一天出去吃了頓晚飯。

結果兩個人吃了生冷的東西,食物不新鮮,回到宜城兩個人就開始上吐下瀉,一起向公司請假兩天。

群裡的另外幾個人笑話她們,“兩個貪吃鬼!”

聞希禾清瘦了不少,在家休息了兩天才見好轉,但也是渾身沒力氣。

當晚談嶼逢約她吃飯,她糾結再三,還是答應下來。

等談嶼逢見到人,登時皺眉,“瘦這麼多?工作這麼累嗎。”

“吃壞了東西。”聞希禾歎了口氣,整個人虛弱的很,翻著平板也挑不出來想吃的,最後把選擇權交給談嶼逢。

談嶼逢總覺得她提著一口氣,身心俱疲的樣子,準備的話又都不敢再說。

直到飯菜都齊了,聞希禾也沒等來他的話題。

“你今天就約我吃頓飯?”

談嶼逢將碗筷消毒,推到她手邊去。

“不是,要和你一五一十坦白點事情。”

這回可真是提了一口氣了。聞希禾覺得心都哆嗦了一下,勉強鎮定,“坦白什麼?”

“一些…沒有用的囉嗦話。”

當初在國外時候,談嶼逢每天忙的轉陀螺般,沒空理會身邊的閒話,隨便他們說什麼,總之他自己忙自己的。

前一天聚在一起聊工作的事,到最後酒桌上談笑,男人說的那點話題總帶有惡劣的,談嶼逢不插嘴,在一旁默默點了根煙。

出國後沒多久他幾乎就是煙酒常伴身邊。舅舅留下來的許多事都需要他擔著,有舅舅的老夥計心疼他這個外甥,不會苛刻他喝酒應酬,也有的撒手不管,隻一味的讓年輕人陪個儘興。

一個人養成了獨的習慣,話不多說,有事能忍則忍,全不放心上。

他們最後扯皮到談嶼逢身上。施楹是圈子裡為數不多的女人,平常和談嶼逢來往的多,一些不搭邊際的話傳到談嶼逢耳朵裡,他都會皺眉反駁掉。

今天也一樣,談嶼逢冷眼掃視幾個人,“我被你們搜刮幾句沒所謂,但是你們有點良心,人家沒招惹你們,你們幾個大男人總亂說個什麼勁?”

“我吐沫星子都要說乾了,彆造謠,一個個的狗腦子記不住是不是?”

“那你桃花也不少好不好!”其中一個咋呼著,“前兩天戴鶴青打電話給我,叫我去接兩個姑娘,要找你的。我給人帶到你公寓樓下了。還是倆,你怎麼說?”

談嶼逢罵他少放屁,“你給人帶我公寓樓下了?我怎麼沒見到,誰。”

“哎呦喂,你還裝。”那人激動的一拍桌子,“其中一個姓聞,長得水靈靈的,我問了幾句還是從你宜城老家過來的。後麵我再問什麼,她倒挺有安全意識的,不肯和我多說了。”

談嶼逢好半天沒說話,直愣愣看他,看的那人直發毛,“怎麼了?”

“你還和她說什麼了。”

“當然是說你啊,就說你這人獨慣了,長得還行結果脾氣臭的要死。還有聊了幾句施楹,她也問了我一嘴。”

“你怎麼回答的?”談嶼逢轉著打火機。

“我說,好像是他女朋友吧,他倆總在一塊…”

話還沒說完,談嶼逢一個打火機扔到桌上,砰的一聲,嚇了眾人一跳。

談嶼逢起身,話裡沒溫度,“我今天最後說一遍,其他事你們隨便怎麼鬨,就這件事不行。我和施楹沒關係,再這麼鬨下去,大家趁早散夥。”

說完,他扯了外套走了。

施楹很快聽說了這事,先是琢磨起來什麼,後麵又一笑,“他說的對,本來我們也沒什麼。”

那一晚兩個人因為工作的事意見不和鬨得有點不愉快。施楹脾氣上來了也不管是誰,張口就要理論。結果談嶼逢一抬頭,她氣焰消了一半。

她出去抽根煙冷靜了一會,再回來把策劃案和便當盒一起摔到他麵前。

談嶼逢說過很多次了,他不吃,施楹倒是有耐心的總是送。

但是今天談嶼逢攢了一肚子氣,直接把便當盒扔垃圾桶,“彆送,再送也是一樣的結果。”

施楹愣了一下,很快眼圈紅了,一半氣一半傷心。

“談嶼逢,你個臭人!”

“嗯我就是。”談嶼逢扔了文件,麵無表情的樣子更是氣的施楹火氣噌噌漲。

“咱倆除了工作能少點聯係嗎?我很討厭他們開這種玩笑,我對你沒意思。施楹,把這種心思放工作上,你能比現在更好。”

“我要你管!我工作哪點做的不好了,你彆拿這個混為一談,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彆質疑我工作能力!”施楹轉身就走。

談嶼逢不追也不問,獨自在辦公室待到了後半夜才回公寓。

這一周他都在試圖聯絡聞希禾,手機總是那句話,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他急,想飛回國,但又抽不開身。

總之,事情耽擱久了就冷了。

兩個人冷戰幾天,其實是施楹單方麵的,談嶼逢還是老樣子,自己過自己的。

那段時間開始他學了做飯,忙的時候隨便在外麵吃一口,不忙了就回去自己做,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他餓著也不會吃她做的一點,施楹每次見他扔,都無語,“喂,你好歹等我走了再扔,而且你很浪費糧食!”

談嶼逢無動於衷,“浪費糧食的是你,你不做我就沒機會扔。”

兩年後,談嶼逢在國外的公司站穩了,和施楹進行工作交割,來往也並不多了。他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許久不會見一次麵。可能施楹習慣了,還是會來找他,每次都是無疾而終。

談嶼逢回國前,施楹去見他最後一麵,問他還回來嗎?

“我家又不在這兒,我回什麼。”

“這裡有你的朋友。”

“我沒有分身術,做不到兩頭都照顧。”有人冷漠的嘴臉。

施楹沉默了好一會,“所以你要一直一個人?”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能不能彆人機一樣的回答我問題?我是能吃了你還是會追著你回國啊。我告訴你,我這裡也有我的生活,我沒為了你失心瘋的程度。”施楹覺得到最後了他還是不肯和她好好講話。

“我對你言儘於此,施楹。”

談嶼逢什麼都沒帶,隻手上一個公文包,其餘的丟垃圾一樣全不要了。

施楹最後沒有送他到機場,她有脫不開身的事情。

不久後,施楹租下了他從前的公寓,很簡單的兩個原因,離她上班地方非常近,也和談嶼逢有關係。

房子十分乾淨,好像找不到關於他的東西了。隻是後來她做清掃的時候,找到了大概一個盒子的東西,她存放在自己那兒了。

彼時她和談嶼逢已經斷聯,她沒再費儘心思的去找人要他的聯係方式。

緣儘於此吧。

聞希禾夾了東西放到碗碟裡,兀自笑出聲。

“那這是怪我了,我要是不給你驚喜,早點告訴你我過去找你了,也就不至於現在這樣。”

“怪我。”他說。

安靜了一會,談嶼逢決心要把這件事徹底翻篇,再次問她,“現在還在意嗎?”

“不在意了。”

“之前呢?”

“之前當然會氣。”聞希禾一笑,“覺得你才沒離開多久,身邊就有了彆人,覺得你…”

聞希禾沒再說下去,筷子戳來戳去,要將碗碟戳出個洞。

年紀小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化解這樣的情緒,總是難字當頭的。她很想到他麵前,指控他說你沒良心。

但最後的結果就隻是委屈的大哭一場。

談嶼逢早將從前的事拋之腦後,他覺得這些都處理妥當了,他和施楹和所有人說的夠清楚明了了,就到此為止,原本他也沒做任何出格的事。

但聞希禾以為他的不多解釋是掩蓋,是事實。

他們都為自己的和對方的內心獨白逗笑,荒唐又赤誠。

他們慶幸,在這場感情鴻溝裡,彼此都沒有被淹沒。

不知道是哪裡有好消息,煙花在另一條街被點燃,竄至天空。聞希禾抬起頭,從她的角度,她看的清晰。

與此同時,聞希禾聽到他的一聲,“當時,對不起。”

聞希禾聽到後,迅速低下頭,眼淚很快決堤。

從前沒得到答案的時候,總在想自己到底要聽到什麼才滿意。

真正將答案擺在她麵前的時候,聞希禾才明白,她隻想要他的一個回答,無論是什麼。

聞希禾哭夠了,略微狼狽地接過談嶼逢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

“嗯,原諒你了。”

話說出口,她心裡總算放鬆下來。

攤開來講後的氣氛很靜,但不冷。聞希禾不說話的時候就夾著東西往嘴裡送,心口溢的滿滿的。

“小閃,所以…”

談嶼逢的話說到一半,聞希禾突然捂住了嘴,慌慌張張地跑出了包房。

長廊轉彎後就是洗手間,聞希禾跑了進去,談嶼逢緊跟在她身後。

聞希禾進去後,裡麵走出來一位婦女,見到談嶼逢要忘記衝,給他攔了下來。

“哎哎哎,這是女洗手間,你這大男人要去哪。”

女人聽到裡麵的聲音,再回過頭來打量談嶼逢,“你要乾嘛?”

談嶼逢無奈,直到她理解錯了,在門邊耐心的解釋著,“抱歉,我…朋友她不舒服,我著急沒有看清。”

“我在外麵等著她。”

談嶼逢退了幾步到外麵去,女人依舊警惕地打量他好一會,最後轉身折返回去。

五分鐘後,聞希禾和她有說有笑地走出來,兩個人在原地告彆。

等人走了,談嶼逢走向前兩步,“你還難受?”

聞希禾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已經好多了,就是腸胃不舒服,休息兩天就行。”

她手裡還攥著剛才那個女人給她的濕巾,聞希禾擦了手後扔掉,“走吧,我想回去了。”

談嶼逢將沒說完的話悉數咽回到肚子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