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為我喂水喂多了。
所以當我被身下一股熱流驚醒的時候,我以為是我尿床了。
我手忙腳亂的向身下摸去,萬幸,是乾淨的,尿床的不是我。
羅茲已經嫌棄的跳下大石台。
“是他尿床了。”羅茲嫌棄的說道。
我朝著我的獵物身下摸了摸,真的尿了,還是熱的。
最近被雷劈的感覺體驗了很多,今晚又是一次。
也許是被雷劈出了靈感,靈光一閃,我呢喃著說道:“是醉生夢死。”
羅茲歪頭看我,我知道他不懂。
我的獵物一定是中了醉生夢死,所以他不僅會小便失禁,甚至連大便都解不出來。
醉生夢死是我見過最天馬行空的發明了。
中了醉生夢死的人,生理上的死亡大多是渴死,因為人可以堅持七天不吃飯,但無法堅持七天不喝水。
而有些精神薄弱的人,可能三天就先瘋了。在失去外界一切的回應,隻有思維還在運轉的時候,沒有了時間的概念,每一秒種都會被拉長,拉長,再拉長,無限拉長。
如果是天生能夠從周圍獲取元素力量的種族,不擔心渴死或者餓死,那麼就是第二層折磨,無法和外界溝通,隻能沉浸在精神世界,要麼發瘋逼死自己,要麼就是不停的陷入睡眠直到真正的長眠。
如果沒有因為饑渴而死,也沒有發瘋或者長眠,那麼第三層折磨就是無法自主移動。明明強撐著精神世界,無法從內部擊敗。但是無法自主移動,就要麵臨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威脅。這種未知的恐懼會一點點蠶食中毒者。
有記載以來,僥幸救回來的人,也徹底瘋了。
這種毒藥,不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都想不出來。
從他中毒暈倒,到我發現他中的是醉生夢死,一共過去了不到一天。
我不知道我的一天,和他的一天究竟會有多大的差彆,但是如果我不加油努力,很快我的一天會成為他的一個月,我的一瞬間會成為他的一年。
“羅茲,你看在這裡不要動,我去找人幫忙!”
我顫抖著解開他的衣服,脫掉他的褲子,露出了蜜色的胸肌,成塊的腹肌,強有力的大腿。
這一切我無暇多看,隻是用脫下來的衣服吸附了尿液,做了簡單的處理。
然後給他蓋了我的外套。
“如果我不回來,你喂他喝點水,就像是我晚上做的那樣,知道麼?”
我慌亂的囑咐小狼,甚至連響指都忘記打,就解除了小狼的獸形。
“怎麼了?”羅茲也跟著緊張起來。
“一句話說不清楚,記住,如果我沒有回來,白天喂兩遍水,晚上喂一遍水。最遲最遲兩天我一定能夠回來。如果他失禁了你就給他弄乾淨,我把行李都留給你,那裡還有幾件衣服和吃的,足夠了。”我再次重申。
“記住,等我,一定要等我。”
看到羅茲點頭同意,我才衝出石洞,做好記號。
然後朝著格格巫女士,我的家,疾馳而去。
---------------------------------
疾風術
縮地成寸
書到用時方恨少,一個又一個的法術砸在自己的身上,我要快點回家。
醉生夢死,我看過它的配方,畢竟在故事書裡麵它是如此令人矚目。
家裡有藥材,有坩堝,還有格格巫女士。
她一定隻能醉生夢死的解藥,一定會救我的獵物。
寂靜森林為我開道,一路疾馳,天明時分我衝到家門口。
“格格巫!格格巫!媽!你在麼?”
“媽!我真的有事兒!”
我被結界擋在了家門之外,一定是格格巫女士怕我回家。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吐槽一下她。
但是現在我並沒有心情,我著急的大喊,一次又一次試圖衝擊結界。
結界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將我反彈回來。
情急之下,我用了一個小型攻擊咒,如果格格巫女士在的話一定會知道我不是在和她開玩笑,我是真的有事情需要幫忙。
攻擊咒打在結界上麵,一直隱形的結界被轟出銀色的紋路。
但是不行,結界沒有破,格格巫女士也沒有出來。
我絕望,格格巫女士一定是去參加團體聚會了,她居然學會鎖門了!
隨著結界的抖動,一封信飄了出來。
我快速的打開信;
致我親愛的兒子:
為了紀念你成年,我去參加聚會了,聚會完畢順便出去逛逛,畢竟十八年都沒有假期了。
我覺得你短時間內不會回家,但是以防萬一,還是給你留言。
對了,我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在大榕樹下,回來了就拿著走吧。
—你媽
信裡麵的提到的大榕樹是一顆枯樹,即使它已經死去了很久,它留下的樹乾仍舊大的可以裝下幾輛馬車。
我從樹洞裡麵翻出來格格巫女士打包給我的東西,一個空間戒指,一把禿毛掃把。
空間裡麵分門彆類擺滿我的東西,我隨便找了個帽子出來,夾著掃把朝著來時的方向飛。
羅茲在綁架犯離開後,兢兢戰戰的看護著石台上昏迷的男人,儘管在羅茲看來,並沒有什麼看護的地方,男人就那麼躺著,並不需要他再多做些什麼。
天亮了,但是羅茲還是沒有把火堆熄滅,沒有毛的時候,他總覺得冷。
空蕩蕩的石頭洞,沒人和羅茲說話,羅茲有點害怕。
也許是火光和尿騷味引來了早起覓食的肉食者,羅茲聞到了屬於魔獸的味道。
羅茲跳上石台,護在昏迷男人前麵,綁架犯臨走時交代過他。
魔獸想要進入洞穴,它已經聞到了早餐的味道。
魔獸衝到洞口,觸發了禁製,隻來得嗚咽一聲,就癱倒在地,鼻孔,嘴巴都流出了鮮血,就這麼死了。
羅茲感受到威脅消失了,這才放下心來,更加期盼綁架犯早點回來。
有遠處想要守株待兔的魔獸看到了同類的死相,默默轉身跑了。
強烈的陽光直射,我帶著尖尖的遮陽帽,加速往回趕。
在掃把上我已經在空間裡搜尋了很多次,醉生夢死這個藥,並不是無解。
它隻是很麻煩而已。